《命运之碑》第72章


越超和越卓一见龙破,当即跪倒道:“属下无能,不能保护国使安全,罪该万死。” 
龙破笑道:“发生此事实属不测,如何能怨得你们。你们不必归咎于已。” 
成得臣叹息道:“实在太对不起国使了。没想到在我楚境会有如此胆大妄为的恶贼。我王已传令严查不怠,定要找出袭击国使的凶谋,给国使一个交代。现下斗越椒和贵部卫严已领兵追赶那些贼人去了,但望他们能有俘获。” 
侍卫们把战死的六个人的尸体抬到一起摆放着。龙破看到心痛不已。这些人随他多年,已然亲如手足,今天为保护他而被害,怎不令他愧恨难当。他对成得臣道:“将军,我的这些部下只能长埋于此了。望你能在大王哪儿为他们讨一块薄地予以安葬。” 
成得臣忙道:“那是那是。当然要禀明我王,给诸位死者厚葬才是。” 
众侍卫神色黯然,全都围到尸体旁默默悲悼。 
第十章 真假死境
龙破回到郢都,楚国官员纷纷前来探视他。楚成王也遣人送来许多慰问的礼物。龙破带伤将来人一一打发,直到晚间才休息下来。 
婉婕把龙破扶到卧室躺下;亭夷熬了药水来为龙破擦洗伤口。 
龙破疲倦得早已昏睡过去,被人一动伤口,便似醒非醒地呻吟起来。宛婕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抚慰着让他安睡。 
亭夷擦洗完伤口,一边包扎一边淌着眼泪。婉婕小声道:“妹妹今晚也歇在这儿吧。珠儿我已交给韶女照看了。”亭夷转身抹去泪水,轻微地恩了一声。 
龙破在熟睡中被一片喧哗声惊醒。他挺身坐起,披上衣服就往外面冲去。婉婕和亭夷吓得尖叫起来。 
通往前厅的走廊似乎变长了,龙破感到像是跑不到头。他能清楚听到兵鸣声、惨叫声及粗重的喘息声,不禁心急如焚。但他越想快点,腿脚却越不听使唤。 
终于冲进大厅,眼前的景象令龙破大惊失色。 
大批的楚兵涌入厅内,剑戟如潮水般向前翻滚。众侍卫浑身浴血,已经死伤过半。翼鳞和两位神卫也都陈尸在地。 
手持长戟的楚兵一排排地攻上来,最后几名侍卫被齐刷刷地刺死,鲜血像雨花一样四处飞洒,溅满屏风、案几和堂柱,使整个大厅在瞬间变成了血色的地狱。 
龙破手脚麻木地站着,不能置信地摇了一下头。 
这时范谟从一根堂柱后面奔出,朝龙破大喊道:“大哥,快逃啊!” 
杀死卫严的那人拔出血剑甩手一掷,范谟也被利剑穿心而过。他圆睁着双眼扑倒在地,鲜血从他后背的剑伤上汩汩涌出,很快漫到龙破脚下。 
掷剑的那人转过脸来,龙破看到了虚靖的面容。他的五脏六腑顿时像被撕裂般地疼痛起来。 
虚靖邪笑道:“甄云,你终于出来了。想不到吧?哈哈哈!”他笑得越来越大声,有一个人应和着他的笑声从大门外走进厅内。 
龙破惊呆了,全身一片冰冷。他看到的人竟是楚王的少子子职。子职的笑容邪恶如夜晚的鹰眼。 
就在龙破神情发呆之际,虚靖像一头豹子凌空扑过来。他的袖间弹出一柄短剑,直刺向龙破的前胸。龙破呆立不动,全然忘了闪躲。 
紧要关头,一袭白衣的婉婕从龙破身后冲上来挡在了他面前。虚靖的短剑不偏不倚地刺穿了婉婕的咽喉。血像泉水一样喷出来,染红了雪白的秀颈。 
龙破的心脏一下子停止了跳动,胸腔里只回荡着一股无言的哀伤。他抱着倒地的婉婕,想说点什么,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婉婕面带微笑地看着龙破,长长的睫毛微微眨动,似乎还有无限柔情想要表达出来。断喉处仍在喷涌着鲜血,流过她的雪裳,一直浸染到龙破的胸前。 
龙破那像被掏空了似的心里越来越焦急。他不停地想道:“你要说什么啊?你要说什么啊?……”他最终无法承受地仰头大喊起来:“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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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破大张着嘴,表情恐惧地睁开双眼。明亮的晨光充溢在房间里,所有事物都显得温暖而和煦。他看到蜷卧在身旁的亭夷一脸安详地仍在沉睡;头上软绵绵得,转身才发现自己就枕在婉婕的怀里。他把脸埋进那丰满的双乳间,嗅着温郁的乳香,忍不住流出了热泪。 
原来刚才的一切只是一场噩梦。龙破的心情慢慢缓和下来,但余悸久难消除,想道:“楚国已不能待了,必须尽快离开。” 
婉婕微吟一声,大腿攀上龙破的腹部,手也把龙破抱得更紧。 
龙破浑身一热,腹下立起反应。他翻身压上婉婕,便要行动起来,不料大腿的伤处撞到婉婕的膝盖上。他“哎哟”一声,疼得躬起了身子。 
婉婕和亭夷都惊醒过来,叫道:“怎么了?怎么了?” 
两女忙去查看龙破的伤势,却见伤口并无大碍,倒是他的双腿间现出一柱擎天。两女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亭夷捂嘴轻笑。婉婕笑骂道:“活该!受伤了还不想好事,这就是好色的报应。”龙破扶着伤腿苦笑无语。 
起床梳洗之后,龙破召来卫严等人道:“郢都内现在是危机重重,对我们极为不利。敌暗我明,难以对付。我决定明天就离开楚国出使往秦。” 
卫严道:“虚靖就在郢都,我们何不把他找出来干掉再走?” 
龙破皱眉道:“暗助虚靖的楚人能够调动数百楚兵对付咱们,说明他的身份绝不简单。咱们留在楚国便如始终处在他的罗网之中,不但不能反击,还有可能被他困死。咱们只有走开,才能谋而后动。” 
范谟点头称是;卫严再无他言;翼鳞垂着眉眼,陷入沉思。 
这时侍卫来报,晋公子重耳来到了郢都。楚成王设宴招待,邀请龙破前去列席礼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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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晋公子重耳自周襄王八年流亡到齐国;至周襄王十四年,前后留齐足有七年了。他的从属赵衰等人为了让他重振雄风,可以说是处心积虑,终于从龙破那里得到启发。他们打探到齐姜的婢女经常往桑林采桑喂蚕,便有了一个向齐姜求助的计策。 
那天,赵衰等九人来到桑林,故意拣齐姜的婢女采桑的地段围坐一起,商议掳走重耳的事情。婢女们把话全都听去,回府后尽叙给齐姜知晓。 
齐姜心有计较,当即把众婢女拘禁起来,以免走露风声,随后召来狐偃说明了相助的心意。 
当晚,齐姜使计灌醉了重耳,叫来早已准备妥当的赵衰等人,让他们用一辆小车载上重耳连夜离开齐国。次日晨明,等到重耳醒来发觉中计,已经为时太晚。他只好率领九位从属踏上周游列国的道路。 
重耳与从属九人行至曹国,曹共公不但不设宴款待,还不拘言行地把重耳的形貌嘲弄了一番。重耳及其从属大为恼怒。曹臣喜负羁曾得到龙破的警告,便在当晚私自款待重耳一众。重耳心中感慨,叹谢不已。 
不一日,重耳等人来到宋国,宋襄公自是厚待不提。离开宋国途经郑国,郑文公闭门不纳。这天抵达楚国,楚成王以国君之礼相待,迎接宴会摆得甚是宏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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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破接报入宫列席,与重耳等人见礼后,不免把酒言欢一场。 
席间,楚成王问重耳道:“公子来到楚国,本王以国礼相待。假以时日,公子若能回国即位,将怎样报答本王?” 
重耳道:“楚国疆域辽阔,物产丰饶。子女玉帛、珍禽异兽无不应有尽有,重耳不知还可以拿何物来报答大王!” 
楚成王浅笑道:“虽然如此,以公子的贤德必有所报。” 
重耳眉目微凝,思量片刻道:“承蒙大王厚待,他日若真能回国得位,愿与大王结为盟友、永做世交。倘若不得已与大王的军队相会在平原广泽之间,我必会退军三舍避开大王,以报今日厚德。” 
楚成王哈哈大笑,并不在意重耳此言。龙破却注意到成得臣、斗越椒等几个楚将都面露悍容,明显是对重耳的言辞赶到不满。 
宴罢撤席,龙破向楚成王禀道:“大王,小使留楚已久,多有打扰。如今诸事都已办妥,应该离去了,就此向大王辞行。” 
楚成王惊讶地道:“国使怎么突然要走?晋公子刚到,你们是旧识,何不多多欢聚几天?” 
龙破道:“小使身负重任原有时限。此来楚国碍于大王盛情,已经多留数日,实不能再行耽搁。” 
楚成王微思道:“既然国使去心已定,寡人便不强留。兼于国使的安全,寡人到时会派兵护送,力保一路畅通。” 
龙破揖礼谢过,和列座众人一一道别。 
重耳上前叹道:“没想到接宴变成了送宴,国使真该多留几天,我等还有许多要事请教。” 
龙破笑道:“公子的心事小使能够揣摩一二。出宫之后,公子可到驿馆与小使详谈。” 
重耳喜极,长揖称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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