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与恶犬》第42章


“不该你过问的事情,就别乱问。”
“还有你,不说话憋不死人的,杜廷屿。”
两个人面面相觑,时措最受不了别人这样和他说话。他拿着半袋子薯片,当即走回了房间。
时措将薯片丢在床头柜上,自己四仰八叉地往床上一倒。对于徐了,他像是一无所知,以前这种一无所知给他带来短暂的安全感,可现在这种一无所知却让他恐惧。
自从遇见徐了,时措便意识到自己某些方面发生了变化,这种变化说不出口,偶尔让他心安,可更多时候却让他心慌。近日来,他敏锐地感知到自己对徐了的情感变得很复杂,依赖,好奇,渴望……重重情愫交织在一起,变得混乱,他没有这个勇气去剖开这团东西看个究竟。
可当今天,他被动地贴近了徐了的隐私,前男友三个字狠狠地扎进他的心里,连同这一团乱麻也一道被剖开。
时措翻了个身,将头埋进柔软的枕头里。透过那个巨大的创口,他清楚地看见里头分明是鲜红的颜色,那种酝酿着的感情,他或许可以命名为:喜欢。
“你和时措……”
“……不知道。”徐了果断地将杜廷屿的话打断。
“那你为什么拦着不让我说?”
“你觉得告诉他合适吗?”杜廷屿忽然笑了,往徐了的肩上轻轻拍了拍。
“当这种优柔寡断的考虑出现的时候,徐了你得好好反思自己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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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措在房间内沉思了许久,直到徐了来敲门叫他去吃晚饭。他心平气和地打开门走了出去,两个人仿佛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照例吃饭、一起去stray。出乎时措意料的是,徐了没有借着白天缘由罚他一顿。这种突如其来的优渥的待遇,让时措觉得庆幸只余,更在心头平添了几分不安。
洗完澡,他听着徐了走回自己的房间,这才将门反锁,躺回床上干大事。
床头的灯亮着,时措掏出手机,找到杜廷屿,飞快地打着字。
“在?有空没?和你打听个事儿。”
对方回得飞快,时措返回聊天界面,一看杜廷屿发了张照片。点开一看,真是三俗得难以直视。脚边两条狗,一条跪着,另一条他正逗着。时措在心里疯狂吐槽,最终汇集成一串省略号给对方回了过去。
“你不是问我有空没,图片直观而生动,做不了假。”
时措正在翻找着表情包,对方再次发来一条消息“在开始我们的对话之前,我还是要告诉你,小狗不要插手主人的私事哦。”文字完了,又是一张表情包。时措对于杜廷屿这种开放的作风颇感不适,那张表情包大约取材于他家里的某一条狗,正被按在他腿上一顿乱揍。
时措捏了把汗,继续打字。“今天你说那话不就摆明了让我来问的么。”
“聪明。”杜廷屿再次附上一张表情包,是他摸着自家狗的照片。时措懒得和他废话,便也就开门见山的问了。没料到,手机一抖,熟悉的语音铃声响起,时措跳下床,缩到了房间角落接起了电话。
“……你打什么电话啊?徐了来查房,我们不是玩完?”
“不不不,完蛋永远是你而不会是我。”时措听着这欠揍的声音就来气,只得把话题带回到正题上。
“徐了前任呢,叫南宥。”
时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哈哈这名字,男友?我觉得他姓钱比较合适。”
电话那头的杜廷屿也轻轻笑了一声回道:“南宥是你主人的初恋,而且……”
“而且,不仅仅是男朋友。”
杜廷屿的话说一半便不说了,时措不由得握紧了手机。有种不好的念头在他心里萌生出来,他连忙追问道:“什么意思??他原来是徐了的sub??”
杜廷屿长叹一口气说道:“不是,他是,为爱做sub的。”
时措突然没了声儿。怎么说呢,爱情这个东西在时措眼里不具有太大的价值,饿了不能充饥,困了也不能变张床出来。就算将这东西再拔高一个台阶,晋升为“爱”,他依旧不觉得有什么动人的地方。言情剧将爱情渲染得感天动地,使生者死,使死者生,可当货真价实的事例摆在眼前,时措像是无缘无故被这个圆润的字眼划了条大口子,正呼呼的往里头吹风。
他笑着打趣道:“看不出来,徐了这老gay还挺纯情的。”
“你等会儿我,我把另一条狗叫出来,再好好给你讲讲。”接着听筒那头便传来些淫言浪语,是不是还冒出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时措充耳不闻,他费力地站直身子,钻回床上,老老实实地将被子盖好。现在是大夏天,可时措却没由来的手脚发凉。
“我告诉你,这个南宥啊比徐了年纪小……当然,没你和徐了的年龄差大。”
从杜廷屿的话里,时措大概得知了一个还算动人的故事。大四的徐了遇上了刚进大学的南宥,徐了那沉静的性格也不是从大学起养成的,南宥的年轻活泼自然是撞进了他的心坎里。
“徐了那不为人知的嗜好,就没吓到人家学弟?”
“当初徐了也成天来和我抱怨这事儿,他想了想还是决定和南宥摊牌。没想到,人家听了不仅没骂他是变态,还说改天想找徐了试试。”时措忍不住在心里捏了把汗,这学弟胆子也忒大了,不怕和徐了玩出点人命来。
“然后呢?他们就在一起了?”他追问道。
“不然呢,这玩也玩了,两个人玩得都开心,为什么不能在一起?”时措无言,想想也确实是这个理。
“要我说,换成现在的徐了,南宥肯定接受不了。诶我说,你还没见过暴君发火的模样吧?”
这话一提,时措的大脑里自动跳出那难以言喻的三天,嘴上却忍不住辩道:“说南宥啊!你扯我身上来干什么。”
杜廷屿置若罔闻地继续说道:“你离经叛道的事情我都听说了,徐了怎么罚你的我也知道,我告诉你,这真不是暴君应该有的手段。”
时措无端心头一阵乱跳,这么一说,徐了似乎真的对他有优待?心头某种欲念像是得了养分一般疯狂的滋长出来,时措情不自禁地想到,会不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徐了也……
“stop!抓紧时间!请告诉我他们为什么会分手。”
“哦……分手啊,他们分手很干脆的,一点硝烟也没有。”这话让时措一愣,又是初恋,还有层主奴关系,就这么干脆分手好像有些难以置信。
“那个时候的徐了玩得比现在开,你敢相信他和南宥玩的是24小时的关系?”
“……徐了这个双标狗,当初信誓旦旦地和我说不玩24小时。”
杜廷屿大笑一声回道:“反正两个人最后搞得主奴不像主奴,恋人不像恋人,说炮友好像也挨不上……徐了过得难受索性就和南宥提了分手。”
虽说南宥是前男友,但时措还是忍不住在心里骂徐了一句渣男,带别人进门的是他,踢别人出去的也还是他。这么一想,时措心头便窜起了一簇小火苗,二话不说朝着电话那头的dom开了火:“你们dom是不是都这个德性?要了夸别人是唯一的狗,不要了就一脚踹出去?”
杜廷屿连忙讨饶:“要骂骂徐了,别带上我。不过我说实话,南宥一听分手好像也挺开心,哪里有点消沉的模样。总之最后分手快乐了,南宥最后出了国,徐了留在国内发展。”
时措颇有些惋惜,甚至情不自禁地叹了口气。随即想到自己的立场,毫不留情地啐了一口。
“所以南宥回国干嘛……重燃旧情吗?”
“……我哪知道,人家又没来联系我。”时措被噎得一阵无言,忍不住在心里骂杜廷屿一句废物。
“诶,小狗……”
“嗯……?”他回答的同时,听筒那头倒是迅速立刻地传来一声“汪”。果不其然,杜廷屿又抛下电话去训斥了一顿。时措搁下手机,歪着脑袋出神。
“……时措,我就问问你,是不是对你的主人有什么非分之想?”
时措气不打一处来,“……会不会说话?怎么就非分之想了?”
杜廷屿丝毫不介意,反而叹了口气道:“徐了啊……你能收了他最好。依我看,他活得太累,没准是受职业影响,你说说他玩个bdsm还这个原则那个原则。我养狗图个乐子,身边总有小家伙,心情也会好点儿……你再看看徐了,入圈这么多年,还是一副孤家寡人的模样……”
杜廷屿一提起徐了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那聒噪劲儿,时措都自愧不如。
“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你和徐了到底是什么关系?”
杜廷屿大笑,笑得乐不可支喘不上气儿,“哈哈哈……这个你等你主人哪天心情好了你问他,总之我不是你情敌就是了……”两个人的对话不了了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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