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与恶犬》第53章


两人贴面叽里咕噜地说着英语,这幅耳鬓厮磨的模样颇让人觉得有些艳羡。这外国佬恍然大悟,忽然郑重其事地端起一杯酒想要和徐了碰一碰,他用那蹩脚的中文语重心长地劝道:“有个,爱泥的任,不容易!徐律师,泥要嚎嚎珍惜!”
徐了无奈地和他碰了碰杯,一边埋怨南宥添油加醋地胡说。南宥笑着举杯也和他碰一碰道:“我有没有胡说,徐律师心里没数吗?”
三个人吃了没多久便散了,小情侣晚上还有安排,徐了笑着点头表示理解。当他驱车回家的时候,徐了觉得内心颇有些复杂。
时措那没头没脑的短信让他惊,当然也让他怒,在前任面前搞这么一出,确实让他有些下不来台。前头的信号灯快速闪烁了几秒转成了红色,徐了缓缓地踩下了刹车。律师的职业素养再次发挥了作用,徐了盯着眼前倒数的信号灯,在心中暗暗分析道,时措今天犯下的错,他自己也是有责任在身的。身为主人他有义务解释清楚这突如其来的情况。
这罚自然是免不了的,可时措能乖乖认错,互相给个台阶下也就没什么大事了。直到徐了推开家门,他都是那么认为的。客厅内空无一人,那装满提子的果盘也空了。徐了转身往书房走。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书房内的灯没开,可他分明看见墙角那儿跪了一个人。徐了按下开关,室内骤然一亮,时措的手稍稍抬了抬,下意识地想要挡住刺眼的光线。
徐了看着时措那副顶着法条的滑稽模样,心中的火气像是也去了大半。他走上前去,挺温和地开了口:“今晚是我有错在先,没和你讲清楚情况。”
时措的身子晃了晃,可一张嘴说出的话却像是夹枪带棒一般:“您没有错,不用和我道歉。”
“我也没有错,我也不会道歉。”
这话颇有些义正言辞的味道,徐了刚消下去的火气重新又蹿了上来。他手一挥,掀掉了时措头顶着的法条。书本落地发出不小的动静,他厉声问道:“你没错跑这里来跪什么法条。”
“您不在,我连书房都不能进了?”时措面对着墙壁跪着头也不回,可一双手却向后摸索,想把那本法条拾起来重新顶上。徐了二话没说将那本白皮书狠狠踢远了些。
“你这是在和我赌气?”
时措盯着那投向自己的高大身影,丝毫不惧地回了一句:“我没有。”
徐了深深吸了一口气,耐着性子说道:“你对我有情绪,可以说出来。这是主奴之间的事情。”
“但是你不能管我的私事,还妄自揣测,做出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来。”
时措笑了,当然是在心里。他狠狠地咬着唇,含糊不清地说着:“谁知道您和您的前男友出去做什么了。”
这抱怨一般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徐了的耳朵。仿佛他和南宥真的旧情重燃出去做了些什么苟且的事似的。徐了薄唇微抿,脚尖正因为怒意焦虑地在地上点着。
忽然,他猛地掰过时措背对着他的身子,厉声问道:“我出去见谁,干什么,还得和你报备了是不是?”
时措的身子不稳险些栽倒在地上,他也不顾身后徐了铺天盖地的怒气,只费力地想要转身跪回墙角。肩膀上忽然传来一阵大力,徐了冰凉的鞋底踩上了他的肩膀,压得他动弹不得。
“惯得蹬鼻子上脸和我没完没了是吧?”时措也不知是哪里来的胆子,挺有骨气地将头一甩。
徐了见状只冷哼了一声,他再次反问道:“我再问一遍,知道错了没有?”
“我没错。”
时措的态度摧垮了徐了最后的耐心,他听到徐了轻轻拍了拍手,随即在他身上踹了一脚。
“很好,去把你的皮带拿过来。”时措也不言语,站直了身子想往外走,却再次被徐了喝住了脚步:“谁允许你站起来的,爬着去。”
当时措叼着皮带爬回来的时候,徐了正倚在书桌旁候着他,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上无喜无怒。只见徐了足尖轻轻点了点地,时措朝徐了面前那块地方爬去。
口中的皮带被抽走,徐了将皮带对折,轻轻在时措趴伏的身子上拍了拍。
“我再问最后一遍,错了没。”时措不出声了,只轻轻摇了摇头。他听见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时措皱皱眉,只觉得恍惚。
片刻之间,皮带的抽打已经落了下来。每一下都卯足了劲,在这样的刺激下时措整个身子都忍不住跟着轻轻晃了起来。
两指宽的印记绽开在皮肤上,通红通红的。时措麻木地听着皮带的破空声,心里无声地数起了数。这或许是他尝过的最痛的一顿鞭打,只几下,屁股上火辣辣的触感便蔓延成一片。他的头垂着,鬓角湿哒哒地淌着汗。
徐了很快转移了皮带抽打的地方,从通红的屁股换到那篇薄薄的脊背。或许时措是真的觉得痛了,他耳边只剩下那粗重的喘息声。后背上的蝴蝶骨狠狠地凸了出来,整具身子都在轻轻颤抖着。徐了再次叹了口气,皮带毫不留情地甩了上去。
背后很快渗出细密的汗水,时措只觉得背后的痕迹更疼了。他狠狠地咬着唇,屏着一口大气不敢出。疼,实在是疼。整个脊背仿佛在发烫,时措与地面相贴的手臂膝盖都生出一层滑腻腻的汗水。再挨过几下之后,时措身体晃到连撑也撑不住。
当最后一下抽完,时措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随后整具身子仿佛卸力一般软倒下去。额前的碎发湿成一缕一缕地盖着眼睛。
徐了看着眼前这具充满伤痕的身子,他蹲下‘身子哑声问道:“知道错了没?”
时措摇摇头也哑着声回道:“我……没错。”
他的肩膀上再次被徐了踢了踢,时措知道这是让他起身的意思。他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站了起来。徐了将一旁的牵引链给他系上,牵着时措到了楼下的杂物间。
说是杂物间,里头可一点也不乱,不脏。只有一个装下大型犬的笼子。时措记得,徐了说过他原本是想养条狗,真狗,奈何对宠物的毛发过敏,这个提前买来的笼子也就闲置在了家里。
徐了打开一旁的柜子取出了点东西。近些日子,时措觉得徐了变态的原因还有这一点,他一点一点往家里添置些道具,偶尔两个人还会用一用。
冰凉的金属手铐贴上了时措的手腕,紧接着是下‘身的贞操带,最后徐了还不忘在他后头塞上点东西。那个球状的东西两个人早就玩过了,被徐了痛骂鸡肋,说是以后再也不会用了。
笼子的门被打开,时措俯下‘身子钻了进去。笼门被合上,徐了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便关上灯,锁门离开了。
在黑暗之中,时措想那眼神想了很久。后‘穴里的东西在肆虐着,身体上被推上了高`潮可心理上却没有。后背上的伤痕最终也偃旗息鼓,只余钝钝的疼痛,为他提供最后的慰藉。时措一晚上没睡,他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外头漆黑的天空一点一点透出光来。
即便是到了天亮,他也没想清楚,自己到底在赌哪门子的气。
徐了在柔软的大床上也几近彻夜未眠。24/7的关系对他来说无疑也是一种侵蚀,他刻意地强调私人空间的存在只是想给留给自己最后一点清醒的余地。可愈是刻意便愈是遭受到冲击,他不得不承认,这种侵蚀带着那最强烈的情感把某些坚不可摧的东西毁得就快连渣也不剩了。
天边的亮起的光透过窗帘照了进来,徐了破天荒地没有出门晨跑。他飞快地洗漱,最终站到了杂物间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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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了打开了房门。
时措仿佛有预兆一般早早地将头扭过来了,正隔着笼子的栅栏定定地盯着他看。他眼眶下浮出淡淡的青紫来,徐了知道待在笼子里的这一晚不好受。
他俯身打开笼门,朝时措招了招手问道:“一晚上了,知道错了吗?”
杂物间里静极了,徐了在等一个答案,可时措坐起身子望了他半晌,最终还是摇了摇头。徐了看着那翘起一根头发的脑袋在眼睛前晃,此刻的他称不上气极,可心里终归还是不舒坦,他作势起身想踢上笼子门,可时措却提前做出了反应。
那具身子扭着缩回了笼子的角落,坐定之后慌乱地抬起头望着他。只那一眼,徐了全身的血液仿佛凝固了一般,抬起的脚最终也缓缓的放下。
那双眼睛挺惊恐地望着他,就像身上带着伤的小动物,惊惧,慌张,脆弱……这其实是个和时措性格一点也不相符的眼神,可徐了只看到一眼便再也狠不下心罚他了。
他再次蹲回笼门口,朝时措招了招手。笼子里的人很犹豫,只试探着想要往外挪,一双眼睛闪躲个不停。徐了哑然失笑,只妥协般地叹了一句:“……不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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