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纪》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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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他们在做什么？”墨不文再次问道。
清欢捏了捏手指，眼睛紧盯着地面上由血画成的图腾，脸色严肃。“他们想要引出埋在地下的宝物。”
“这里是青龙的咽喉之地！”墨不文一下想起了那句“宝藏埋藏在青龙的咽喉之地”的话，只是……“宝藏到底是什么东西？”
“传说中，青龙的龙珠藏在咽喉中，他们找的自然是传说中的龙珠，只是……”清欢看着渐渐脱离倒在地上苟延残喘的数百玩家，看着清辉半饷不断变化的手印，看着闪烁着诡异红光的图腾，表情犹豫着……
清欢想要阻止这个仪式，在场的这么多人中也只有能够她才能阻止这个仪式。她知道如果今天让清辉半饷成功的话，第二纪以后的发展很可能再不为他们所控制，第二纪世界可能因此崩溃。甚至无数的玩家可能死在其中。但是清欢的本能又阻止清欢这样做，旁观一切的发生，用最中立的词语记录历史，不插手不改变也不好奇……
“七小姐，主人说，如果七小姐真的想要阻止的话，主人可以和七小姐公平竞争。”突然在身旁响起的不带平仄的声音吓了几人一跳，只见被他们扔在阵法中的鬼丑不知什么时候又站在了清欢的身边。
清欢回头向鬼丑看去，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清辉半饷对着她诡异的笑，清欢一愣，再看去时清辉半饷依旧在默默地念着咒语。
清欢看着鬼丑，看着鬼丑嘴角的笑，默默地摇了摇头，她做不到。
无法违抗，只能看着！
西方倾，满地纷争　第四十五章　清欢的残忍
第四十五章　清欢的残忍
“要去就去！”宫湛秋突然将清欢推了出去。
清欢摇头，看着阵中越来越虚弱的血龙，干脆扭过头闭上了双眼眼不看为净。
“你为什么不去！”宫湛秋捏着清欢的肩膀，强硬地将清欢的头扭向阵中，表情狰狞而绝望，“不过是个游戏，你有什么好犹豫的！”宫湛秋质问。
“不能，我不能这么做。”清欢死命摇头，两手紧紧地捏着，指甲掐进肉里，鲜血汩汩地留了出来。清欢死命的闭着眼睛，不敢睁眼看。
不看，不好奇，不插手，不参与，不阻止。清欢对着自己念咒。即使是自己创造的世界，她在其中也只能是一个看客！
“七小姐，主人说规矩是用来打破的，有些东西是到了该放弃的时候。”鬼丑突然在这时候插嘴说道，却是和宫湛秋一样，想要清欢插手阻止马上要发生的一切。
此时，清辉半饷最后一个咒语吐出，两手结成一个玄妙的印诀，对着阵中低声嘶鸣的血龙打去，神情肃穆。只是清欢却能清晰地感觉到清辉半饷黏在自己身上的视线，几分挑衅，几分期待，几分欲将她拉向深渊的决绝。清欢突然感到浑身战栗，像是站在峭壁之上，前后左右皆是深渊的绝望。
“嗷！”血龙最后发出一声哀吼，四肢一软砰然倒地，然而巨大的身躯才与地面接触便化为了一片血雾。
接连数十声闷响，情义天下和无觞楼剩下的玩家纷纷脱力倒地，被厚实的衣服包裹住的身躯霎时间像被抽干了一般瘦瘪下去。
“你在怕什么？”宫湛秋捏着清欢的双肩，一脸怒意。
在鬼丑出现的刹那，宫湛秋突然隐隐猜到了鬼丑口中的主人的目的，心中涌现出一股欲望，一股将清欢拉下深渊的欲望。
清欢一直是站在云端俯视人间悲欢离合喜怒哀乐的神祗，对绚烂缤纷的人间从来没有丝毫的羡慕，清欢冷眼旁观着这个世界，甚至冷眼旁观着自己，那样清冷那样无情。越了解清欢，宫湛秋便越能感觉到清欢的残忍，那种好似自己不过是一具空壳般的残忍，就那么不带一丝感情的看着周围发生的一切，宫湛秋相信，即使有一天自己在她的面前为她赴死，清欢也依然能用那样清淡地眼神看着他独赴黄泉。
爱情是噬骨的毒药，要人性命却又让人欲罢不能。宫湛秋突然想起很久以前不知在那本书上看到的话，那种苦涩绝望而又奋不顾身的热烈，宫湛秋发现自己甘之如饴。
宫湛秋看着清欢，看着清欢坚守着规则，心底突然冒出了某种残忍决绝，他要把清欢拉下云端，让清欢染上人间烟火，让清欢知晓爱恨情仇……最少让自己能够刻在清欢的心底。
“我没有害怕。”清欢突然镇定了下来，松开了捏着的手指，定定地看着阵中的旋转凝聚的血雾，回答道，“牧上云歌担忧的是，我始终没有成熟，商阙把我保护得太过严实。”
在宫湛秋了悟的时候，看着清辉半饷脸上流露出来的残忍决绝的笑容的清欢也了悟了。在第二纪之前，她没有接触太多的人，所以一直以为自己和牧上云歌几人没有什么区别，即使面对着血亲的消亡也能做到冷眼旁观。直到进入了第二纪，体会到了人与人直接亲密接触之后的那种悸动，清欢坚如磐石的心突然松动了，她发现自己开始被外物影响。
“告诉他，他的主意打得不错，我也差点被迷惑了。”清欢没有理会激动地宫湛秋，转头看向一旁的鬼丑，说道。
鬼丑一愣，但随即低下头，说道：“在下不知七小姐的意思。”
清欢嗤笑。“你主人倒是好算计。就不知道要是我真如了他的愿，他又是为了什么？”
“主人只希望七小姐好。”鬼丑为自己的主人辩解。
“希望我好！”清欢侧了侧头，嘲讽地看着不远处逐渐凝结成一块血玉的雾气，“他若希望我好就不要做这些。”
“七小姐现在还不明白主人的苦心，但是在下相信，以七小姐的才智迟早会明白的。”鬼丑说。
清欢嗤笑一声，不再说话。就在刚才，就在清欢差点破功插手的时候，突然心中一痛，接着好像一桶凉水从天而将，将她浇了一个透心凉，也让她恢复了理智。
第二纪到底是一个游戏，清欢以一个玩家的身份进入这个世界，不论实力还是心境上到底差了现实中一大截，也正是因为这一大截的差距让清欢被傲骊山的幻阵迷惑，心灵出现了裂痕差点着了鬼丑的道。
“清欢。”听着清欢和鬼丑的对话，看着清欢突然平静下来的双眼，莫大的恐惧在宫湛秋心中弥漫开来，他想自己或许错过了唯一的机会，一个打破桎梏住清欢枷锁的机会。他捏紧清欢，看着清欢脸上重新扬起的漫不经心的笑容，一股寒气从脚下升起。
“发生什么事了？”宫湛秋捏了捏手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此时清欢已经从幻阵的影响中恢复过来，自然猜到了清辉半饷打得注意，听到宫湛秋的问题，自然地答道：“清辉半饷的目标是这下面埋藏的青龙珠，他做这么多是自然是为了得到青龙珠。”
“青龙珠？”墨不文到底敌不过心中的好奇，开口问道。至于清欢与宫湛秋之间的关系，墨不文看在眼里却也知道自己无能为力，至于其他就更不是他能插手的。
“第二纪的宣传手册上曾经明确指出第二纪中埋藏着十四把神器，得到这些神器的人能够有机会窥视到第二纪的隐秘。而眼前这枚青龙珠的另一个称呼便是天梁珠。”清欢解释道。
“天梁珠！”黑白大个子惊叫，看着在空中滴溜溜转动的血珠子口水差点滴下来。清欢刚才和鬼丑的谈话他没有听懂，但是天梁珠他却不会不知道，那个玩家玩游戏不会对神器感兴趣，不想要神器的玩家就不是好玩家，黑白擦擦口水，突然感觉腹下一紧，肾上腺一阵紧张。“小七妹子，你没开玩笑吧！”黑白再次确认了一遍。
“我记得天梁珠似乎是绿色的……”墨不文迟疑道。当初宣传册上清清楚楚的贴出了十四件神器的样子，墨不文作为一个好玩家自然不会记错。
“这枚天梁珠是用血龙的心血引出，自然受到了血龙煞气的影响，在出世的时候就被污染了，自然颜色就变成了这样。”清欢解释道。
“我们不去把他抢过来吗？”醉卧美人膝跃跃欲试，神器啊！这可是神器，那个玩家能平静的看着神器在自己面前滴溜溜转的时候还能保持镇定。
“走！”听到醉卧美人膝提议第一个开口赞成的竟然是宫湛秋，他握紧手中的剑，两眼烁烁地看着清欢。
清欢轻笑摇头，没有理会宫湛秋，转头对墨不文说道，“你们去试试，这一次我不能参与！”
“小七，这是个游戏你在顾虑什么？”醉卧美人膝问道，“即便你是游戏的制造者有怎样，反正之前你也一样在玩这个游戏不是？”醉卧美人膝装了一个傻，同时给了清欢参与的一个台阶。
“清欢，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