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岭鬼盗》第16章


我赶忙翻出那金人握在誓里,把那淘沙令也取出来戴在脖子上,电灯却是不敢拉灭了,心跳的一直厉害,镜的自己居然有不一致的动作,这他妈还叫镜子吗?那如果不是自己,又会是谁?还和自己长的一模一样!还有个穿黑衣的家伙手里拿的什么武器,我压根没看清楚,象是刀又象是棍子,长长的一截……朦胧,我渐渐的瞌睡了。
……嘈杂的高音喇叭突然响了起来,我身穿绿军装,扎着武装带,周围密密麻麻都是和我一样的年轻人,个个义愤填膺的注视前面广场,广场间有三个死尸的骸骨,在他们周围还堆有不少乱七八糟的杂物,一个红卫兵将高喊革命口号:“毁灭四旧!……”
此起彼伏的口号声喊了很久,我的嗓子都有点哑了,就听见人群有人喊一声:“革命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雨点般的石块向广场间的三具骷髅飞过去,随着一阵“噼噼啪啪”的响声,七零八落,一片狼藉。
这一幕场景我已经麻木了,只是奇怪我似乎没有置身过这个会,心里有点空荡荡的落不到实处。
又听见一声令下,烈焰腾起,广场一片火海,烈焰“啪啪”炸响,似乎有人在呻吟,又像是还没有死透的反抗,而烟灰就四散飘落,纷纷扬扬,连空气都开始散发出刺鼻的气味,我有点惊醒,突然想到我很有可能是在做梦,正心慌时一声炸雷,雨倾盆而下……
我突然醒了,睁开眼就看到窗户外边的路灯,糟糕,谁把我电灯给拉了?
我觉得不对头,正想起身去把窗帘拉上,就发现屋子里有人,在我脚头那边站着,悄无声息的。
第十五章 贼
我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到有贼!估计这贼也发现了我醒来的声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的眼睛适应了黑暗,很快看出那个贼用黑衣服包住了全身,身躯高,很是健壮,我浑身出了一层冷汗,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是喝一声与贼搏斗,还是装睡让他安然逃走?
扁担打狼两头怕,不应该呀?我这破屋里咋会有东西招贼呢?
路灯的微光透过窗户照在屋内,那贼终于挪动了脚步,悄无声息的向门口走去,我看他两手空空,应该没有偷到什么东西,暗自松了一口气,干脆让他走吧,看起来这贼人孔武有力,我单独一人还没穿衣服,恐怕不是对手。
贼人轻轻拉门,门没有开,似乎不相信的呆了一下,又用劲一拉,还是没开,这下连我也听出来,这门锁的铰链给人从外边挂上了,但是没有锁,拉一下可以开条缝,我委屈的很憋气,想不通这老黄离开的一个晚上就这么热闹,除了偷光顾外,还有其他人在外边守株待兔。
贼人看来是撬门入室的,不知道用什么工具弄开了门后的插销,但决计没想到外头的铰链会不明不白的挂上了,站那儿有点慌张,我突然开口说道:“兄弟别怕,咱们谈谈吧。”说话的同时,我已经坐了起来,准备谈不成就开打,但我估计这偷不会有超强的本领,毕竟我下乡十年练就一身好筋骨,回城这些日子也没拉下锻炼,真要干起来,最多是个两败俱伤。
贼人迭遭惊吓,条件反射的朝我扑了过来,速度很快,我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给压到了床上,不过我也不是吃素的,已经盘算到这种情况,在他扑过来时,预先曲起了膝盖,使劲一脚兔子蹬鹰,把贼人给踹出去老远,咚的一声,一头正碰到那个衣柜上,软软滑倒地上不动弹了。
外头可能还有人,我快速的穿好外套,起身去厨房拿了把菜刀在手上,暂时不敢拉开电灯,离那贼人一米远的地方站住了脚,问他道:“说吧,这怎么回事儿?你要来偷什么东西?外面是不是还有你的人?”
那偷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毫不动弹竟然象是晕过去的模样,我想这个子没这么脆弱吧,撞一下就晕?
我不耐烦的用菜刀敲敲床帮,叫他好好说话,却没有效果。
无奈走过去,用刀背拍了拍这厮的后脑勺,贼人还是一动不动,不会是真的晕过去吧?我心里一乐,兔子撞到木桩上,能扭断个脖子,个子偷撞到衣柜上,竟然也有这么巧的效果?
正想过去拉开电灯瞧瞧是何方神圣,就听见门外有人的声音,然后是老黄的声音传来,象是在跟他那个三侄子说话:“手脚麻利点,快把身上的土抖抖,别给带进屋里。”
我陡起惊觉,这老黄看来不是什么善茬,闹不好刚折腾完一个古墓回来,看他说话,应该是才回来,怎么毫不犹豫的来开我这边的门,难道是黑灯瞎火走错了门?
有这么巧的事儿?
我犹豫了一下,敌我情况不明,先躲一躲比较好,就这个衣柜可以藏身,但我还没有蠢到把自己关进去的地步,而是一步窜到衣柜背后的黑影里,紧紧攥住菜刀,如果苗头不对,管他老黄还是老闻,我都会毫不犹豫的把菜刀劈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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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嘎吱一声开了,跟着就是电灯被拉亮,那老黄一声惊呼:“这,这,这怎么回事儿?”
他三侄子说道:“丁应该没回家住到了店里,你看折叠床都撑起来了,鞋子还在,只是人去了哪里?”
我就听见老黄笑着说道:“丁啊,出来吧,你别躲那柜子后头了,是我老黄刚回来,看你门上的锁没有挂,过来瞧瞧怎么回事儿的。”
我松了一口气,走出柜子后面,没好气的穿裤子和鞋,一边嘟哝:“半夜三更没好事儿,逮住一贼,快找绳子捆了去派出所。你们也是,怎么这么晚回来,几点了?”
老黄看我冻的脸色发青,瞅瞅手表说道:“还不是很晚,刚过十二点,你啥时候买的这衣柜,料子不错嘛!”
他三侄子却趁我们说话的空档,跑去看那贼人,把头拨拉过来一看,立刻招呼老黄:“七叔你快来看,这人是不是赵家的,咱今天好像在延庆见过他,人高马的,我可记住他了。”
老黄走过来一瞧,脸色顿时阴沉下来:“没错,是赵家的老二,他怎么会来这里?丁,你怎么发现他的?”
我迟疑了一下,没想到老黄会认识这个人:“我还不知道咋回事儿呢?兴许我睡觉时没拉灯,给人从外边看到了?怎么,这人你们认识?”
老黄点点头说道:“嗯,认识,但不熟,看来是冲我那个店来的。不过奇怪啊,这家伙跑的挺快,我们午还在延庆见到他,他来找我做什么?哎呀不行,丁啊,这人还不能送去派出所。”
我看了看老黄和他三侄子,头发上还粘有灰土,手指甲里也不干净,一看就是没干好事儿,我没好气的嚷嚷道:“怎么就不能送派出所了?这人,我还真要给他送派出所去,谁认识都不行,我可不管,除非你说清楚咋回事儿,这撬的的可是我的门!”
老黄尴尬的瞅瞅他侄子,说道:“这,这,这没问题,我可以说给你听,不过这人还是得让他走,赵家可是道上有名的无赖,咱惹不起。”
我一听什么道上的人,心里若明若暗的知道是盗墓的同行,也就松了口,由得他俩一缸子凉水泼醒那贼人,冷冷得吩咐他滚。
关好门后,老黄叫他侄子把背包拿过他那边店里去,回身把窗帘都拉上,这才坐到我的弹簧床边开讲。
“俗话说隔行如隔山,盗墓这一行,也有自己不成文的规矩,不是谁都能摸的清楚,丁啊,我老黄知道你身怀绝技,但自古以来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你牵扯进来很难说会不会没了下场,所以一直不敢跟你说的太透彻,但是这段时间,我倒发现你很有做这行的天分,眼光也开始毒了起来,我老了,很多事情都做不成了,将来还是你这样年轻人的天下。”
我点上烟,也递给他一根,洗耳恭听。
老黄使劲抽了一口烟说道:“倒斗的事儿,不是每个人都干,只有极少一部分人,比如那赵家的就是,因为干这行是暴利,虽然风险,但盗挖古墓是个无本生意,只要做的够巧妙,不会给人发现的,反正都是无主之财,不给公家逮住就不会有人告,心别太黑,一般都不会出事儿,我是年轻时候挖的上瘾,一直没搁下,见你手里拿着顶尖儿的黄器,就是那个七星阴人,我着实羡慕的紧,一直问你从哪拣来的,想去看看能否捣腾出来点好明器,却总是没机会。”
“盗墓手法和派别虽多,成气候的并不多,各有各的地盘,很少越境盗挖,直到近几年才彻底打乱,谁也管不着,道上的也默认了,谁有本事先挖到,就算谁的,淘沙脱甲,巡山望海,都是这一行里顶尖儿的人才。”
“淘沙令,脱甲剑,棺里棺外鬼画符,北斗坟,卧金尸,黄泉路上无人扶;黑棺,红土葬,青铜椁里血尸现,照海镜,人七星,巡山望海定长眠。丁你听过这几句话没有?这可是盗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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