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岭鬼盗》第22章


下过雨,本来就是泥泞道,我有点犯嘀咕那张铁嘴跑这里来干嘛?难道这神棍知道这里有僵尸肉?
心里一分神,脚下踩了个水坑直打滑,一个趔趄差点趴地上,突然有人伸手拉了我一把,我回过神来抬头一瞧……
啊!找的就是你!
这人赫然是那赶车的年汉子,已经死了的刘老全,阴沉着脸说道:“咋了?天黑就要回了?你那伙计呢,还坐不坐我的车?”
我强忍着头皮发麻说道:“坐,怎么不坐,老兄的车坐着最安全了。”一翻身我就上了车。
坐在车上我把脖子里挂的七星铜人还有淘沙令都往上提了提,挡住咽喉,因为我潜意识里觉得这种僵尸最喜欢捏人脖子,蒲老头说过七星铜人可以辟邪,应该有用。
啊呀不对,这很可能是幻觉,万一是直奔水底去的,那我岂不是活活一个自杀?可是万一不是幻觉,真是刘老全的僵尸作祟,僵尸肉难得送上门来,就这么跳下车跑路,上哪再找这好机会呢?
想了又想,终于打定主意跳车逃跑,因为没听说僵尸会说话的,那这百分百是幻觉了!
就在我患得患失之际,一不留神,车轮子咯噔一声轧上一人,这人脏糊糊的长头发打着绺儿,最醒目的就是那两颗翻露在外的黄板牙——这不是那张铁嘴吗?车轮子正正轧上他被魏胖踹伤的腿,顿时醒了,呼天喝地的叫嚷起来。
天黑了,四下里细雨迷蒙,凉风吹过野草,鬼影也没一个,张铁嘴哭喊了一会,抬头看着我和赶车的汉子,眼神惊恐至极。
我瞪着眼珠子问他:“你在这里干什么?”一边朝他使眼色别做声。
张铁嘴全身发抖,胆子都快吓破了,哆嗦着说:“哥,救命啊,你下车拉弟一把吧!”
我看他装疯卖傻,也不知道瞧见我眼色没有,指着他骂道:“滚你妈蛋,我整死你啊!你等着!”说完就抬腿下车。
张铁嘴看来明白我的意思,掉头爬起来往村子里头跑,我撒丫子就追,看看那驴车没影儿了,我咽了口唾沫,心想这地方决不能再呆了,便加紧了脚程往村里跑去。
跑了不远,总觉后头有人,猛回头一看,那赶车的年汉子已经变成个黑炭般的干瘪僵尸,一蹦一蹦的尾随过来。
我心想事不妙,这百十斤难道今天要交代到这儿?
我取出手枪拿在手上,心想老子这可不是在墓里,枪还是敢开的,蒲老头也说过,管它什么僵尸血尸,一把火照样烧它个场光地净,不怕!再说那幻觉已经消失了,现在看见了刘老全的本来面目,那更加没啥可怕了!
看那僵尸离的近了,我脚下一个绊子就把它撂地上了,不由分说,手枪塞进它嘴里死命抠扳机,把子弹全打了进去。
站起身呸了一口,什么玩意儿!现代枪弹下还敢追老子,看我不剥你的皮,拆你的骨,割你的肉!
张铁嘴不知道打哪儿窜出来,在我面前一翘拇指赞道:“很好,很强!”
我顿时哭笑不得,这厮倒是会挑时候来拍马屁!
看看四周,阴云密布,雨点已经开始飘洒,我不敢再迟疑,懒得理那神棍,取出刀蹲下来就割肉,而张铁嘴就蹲旁边看我忙乎,一点也不害怕地上这个干枯黝黑的僵尸,等我割完,这子居然也取出把刀,飞快的割了一块揣进怀里,愈发让我确信,这黄板牙压根不是什么神棍,倒象是一个同校
不过张铁嘴割的是脸颊上的肉,看来比我的选的好,僵尸给他割了几刀后,竟然很快就萎缩,给雨水一冲,地上剩下一堆黑糊糊烂泥样的渣滓,不是亲眼目睹,谁也不会相信地上原本有一具尸体。
事儿还没完,张铁嘴傻愣愣的看着我,居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起来:“我的同志啊,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把组织上的人给盼来了,老夫在这不毛之地苦熬了几十年了!”
我很反感这样,再说也弄不清这人脸上的是雨水还是鼻涕,赶紧后退两步说道:“别,别,老头你别闹,有话你说话,没事你给我扯,别耽误了我要紧事儿!谁跟你一个组织了?说不清楚心我揍你!”
张铁嘴脸色一变:“辈你真没礼貌,看你动手割肉的手法,就知道乃是淘沙夫子门下,谅你也不知老夫是何许人,否则怎敢口出狂言,老夫可是专门救尔等性命的……”
我心焦躁异常,急于回去救汪倩的性命,再说还下着雨,万一淋个肺炎,剩下把钱可没法花了,于是破口对张铁嘴骂道:“去你爷的,当年我们破四旧时怎没把你这骗钱的老神棍给办了,现在冒出来装尾巴狼,我告诉你赶紧给我扯蛋,别搁这儿碍事。”
张铁嘴哈哈一笑:“走,且让咱们一起回村,老夫明言告诉你个淘沙辈,你们三个都是了巨毒之人,且待老夫给你们指点一条活命之路!”
已经跑出村子很远了,没个人带路,我还真有点担心黑灯瞎火摸错地方,所以暂时放下焦躁,跟张铁嘴一起急急忙忙往回奔,路上,这老头断断续续跟我讲了一些事儿。
张铁嘴交代自己祖上是盗墓同行,师从望海相公一脉,在这雁荡山北麓发现了明朝开国军师刘伯温的墓葬,想那刘伯温何许人也?乃是上知天文地理,下通三教九流,前后五千年倒背如流的主儿,活脱脱的赛神仙,哪会给人盗掘了坟墓,那张铁嘴的祖上一时贪心,活该了机关,扒拉条命出来奄奄待毙,给这西陵村的一个农妇救下,命是留下了,却手也断腿也瘸,再也做不来盗墓的勾当,无奈之下扎根在这西陵村,所以张铁嘴虽然仗着家学渊源懂得不少,却胆子太以至于没啥实战经验。
望海相公一脉,个个都有一套望的本领,这张铁嘴一见汪倩的模样,就知道她是了黑尸眼的毒,虽然暂时镇住了毒素发作,却对如何弄来僵尸肉束手无策,见到我和魏胖现身,立刻看出我们三个了同样的毒,就鼓起勇气出来找僵尸,还望能从我和魏胖这俩阔佬身上弄俩钱花花,哪知道僵尸凶猛,竟给整晕了过去。
张铁嘴说道:“尔等三人,原本以你毒最深,那位胖爷次之,最末才是汪倩姑娘,但是据我掐指一算,原来尔与胖爷二人俱是被内行之人及时搭救,惜乎哉,此内行人存心不善,竟然没有连敷七七四十九日克竟全功,姑娘毒虽浅,但根本没有治疗,一直延误至今,毒性发作,反倒是最先一个命危哉!”
我听的暗自惊讶,这黄板牙说的还真对,当年蒲老头立刻就给我和魏胖动了手术治疗,那汪倩是被蚂蟥叮了一口,虽然很快摆脱,但伙确实都忘了这茬,没让蒲老头给她治治,只是没想到蒲老头竟然还有别的想法,倒是让我不太相信,或许蒲老头有他自己的苦衷?
第二十一章 尸鬃
张铁嘴瞅瞅我的脸色继续说道:“真是奇哉怪也!你应当有辟邪宝物防身,以至于这么多年都没有发作,到底最近招惹了何方邪祟?竟然被诱发了毒性?不知可否将辟邪宝物请出来观赏一番,也给老夫开开眼界?”
我不耐烦的说道:“没瞅下着雨呢?回去救醒了汪倩再说吧!对了,魏胖怎么回事儿?为啥他一点事儿也没有?我俩的这毒到底是什么毒?”
张铁嘴摇摇头说道:“或许那位胖爷另有什么际遇?那就不是老夫所能了解的了,至于这毒,说来就话长了。”
望海相公确实见识极广,有些甚至比蒲老头的淘沙理论还要精辟,加上张铁嘴一张嘴能说会道,一会就让我明白过来,不由心里沉甸甸的难受,原来这毒还真不是现代医学技术所能解释的。
僵尸扑人咬脖子,只是返祖现象,象动物捕食一样一口噙住猎物,但那僵尸的牙却不象传说有剧毒,真正有毒的是僵尸身上的尸鬃,尸鬃又短又尖,多长在僵尸的胸口,刺入活人就顺着血管游走,有着很强的麻痹神经作用,也就是致幻,随着时间推移,尸鬃聚集在脊椎,毒之人就会频繁的产生幻觉,无可救药。
我和魏胖了尸鬃的毒,汪倩则是给黑尸眼的毒害了,都相当厉害。
跑回村子的老汪家,我和张铁嘴都淋了个透,我更是冻的面青唇白,浑身直打哆嗦。
魏胖赶紧吩咐那汪支书给我们烧姜汤,又翻包到处找感冒药给我,忙乱了好一阵,我才回过神缓过劲来,叫过汪支书说道:“放心吧,给汪倩同志治病的药我已经找来了,您就净等着好消息吧!我喝完这汤就过去给她治,保准明天一早让你看到个活蹦乱跳的姑娘。”
真到具体救治汪倩的当口,我还是逼着张铁嘴去干的,我虽然知道淘沙夫子的法子,却也想瞧瞧传说的望海相公有何高招,再说我确实没啥经验,万一照猫画虎变成了犬,那可没有后悔药吃,在我连哄带骗最后答应取出辟邪宝物给他观赏的条件下,张铁嘴欣然应命,?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