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逸江湖》第99章


旁呆呆发愣,不知该如何是好。
墨雨轩痴迷于书艺药理,除了丝丝,很少与女孩子说话。庄内美貌的丫鬟不少,他却从没认真去瞧过。这时,与这少女仅咫尺之遥,低头望去,方觉这少女柳眉如烟,朱唇一点,虽是男孩装束,却难掩天生丽质。若是穿上女儿装束,比起丝丝也是不承多让的。只是,这少女凶得很,性子却是比丝丝差多了。想到这少女适才对自己出剑之毫不容情,墨雨轩一时童心大起:我好意助她,她却要取我性命。若不想个法子整治整治她,等她长大了,一定更凶。怎得戏弄她一下,让她以后不敢对别人这样凶才是。
心中想着,墨雨轩上下打量那少女的装束,见这少女腰间系着一块玉佩,玉质无暇,光泽温润,显然是名贵之物。墨雨轩身上未曾佩玉,却曾见《五经通义》提及美玉时,言道:“温润而泽,有似于智;锐而不害,有似于仁;抑而不挠,有似于义;有瑕于内必见于外,有似于信;垂之如坠,有似于礼。”??正是说美玉兼具君子之仁义礼智信的美德。而玉佩对佩戴之人极其重要。古语有云:君子无故,玉不去身。就是说,人没死,这玉佩便不能离身。若是现下将这玉佩拿走了,这少女醒来后定会大大着急一番。心中想着,墨雨轩便伸手将玉佩取了下来。
执玉在手,墨雨轩又想起应该留几个字来调笑这凶丫头一番才是。于是,从怀中取出一方丝帕,在腰间摘下笔袋,拿出笔来,在唇边添了添,微一思量,提笔在丝帕上写道:“槐香飘溢暖,煞意荡胆寒。解佩留情去,凭身代玉还。”意思就是说:正是槐花飘香万物生气勃勃的时节,你却满身煞气地要取我性命。如今,我把你的玉佩拿走作为定情信物,日后你以身相许之时,再还给你。
其实,墨雨轩这时也还是个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是定情信物,什么叫以身相许了?只是,他心中想着让这少女大大着急一番,出言轻薄也便不怎么在意。随口编了首绝句,能够合辙押韵也便罢了。
几句歪诗写罢,墨雨轩拿在手中,左瞧右看甚为满意。连日来,他习练书法有退无进,但前人的字迹笔锋却已留在心中。这时,心中没刻意去想着练字,倒在刹那间将那些笔法融会贯通。这几句诗虽然差强人意,字却写得青秀飘逸,浓淡适宜。端详良久,险些便不忍心将这方丝帕留下。转念一想,若是一时兴起所写,以后便写不出了,留着也没多大意思。不如趁热打铁,回去继续练字,将这笔法融会贯通。
墨雨轩心中想着,便将丝帕叠好,放在少女手中。手中握着玉佩,转身疾奔回庄。回到庄中,一头便扎进了书房,提笔在手,挥毫泼墨。此番阴差阳错一念顿悟之后,他的书法自成一体,笔锋飘逸,字迹清秀,墨色所至,如诗如画。
一番挥毫泼墨之后,放下手中羊毫,墨雨轩方才瞥见放在桌角的那块玉佩。他拿这玉佩,并非存心轻薄调戏。只是想着让那少女急上一阵,得个教训也就罢了。玉佩是何等重要之物,他又怎能留女儿家的配饰在身边?抬眼向窗外望去,见日已偏西,便拿了玉佩,出了庄门,寻向晌午时所到的溪畔,想将玉佩归还。可到了溪边时,已不见了那少女的踪影。想着那少女可能会回转来,墨雨轩便在溪畔呆坐到了日落时分,可还是没见到那少女的影子。之后的一个月多月里,他每日都会有意无意地到溪畔徘徊,只是再没见过那少女。
直到墨云飞夫妇带着丝丝回到飞云庄,墨雨轩才将事情原原本本地对爹娘说了,询问爹娘该如何处置这块玉佩。墨云飞只是微笑不语,摆手让儿子自己斟酌。墨夫人却对此事颇敢兴趣,拉着儿子的手,问那小姑娘相貌武功如何。墨雨轩心中不解,便照实说了。墨夫人十分欢喜,言道墨家儿郎说话不可儿戏,既然那小姑娘才貌双全,不若便娶来做儿媳。一番言语,直叫墨云风茫然不知所措,惹得丈夫啼笑皆非。
此事过后,墨雨轩便将玉佩携带与腰间。想着,什么时候遇到了那少女,再行归还。后来,戴得久了,成了习惯,也就将佩戴玉佩的初衷淡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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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七章:峭壁分言是非难??言无不尽 '本章字数:1579 最新更新时间:20120502 12:34:30。0'
六年前的往事,在墨雨轩心中一闪即过。他抬头望望子衿,心觉,昔日见到的少女如今也该是这般年纪。只是,那少女用的兵器是鞭,子衿用的却是剑。心念动转,又挂念起三弟的安危,也就无心细想,这才听到子衿称自己为飞云庄少庄主。
江湖中人大多不知飞云庄在何处,可飞云山庄在江湖上的名号十分响亮,飞云庄少庄主的这个名头也着实值得骄傲。但墨雨轩却不以为然。他常说,不论飞云庄少庄主的名头多么有名,也只是爹爹有名而已,于他自己却没什么可居功自傲的。所以,他行走江湖,从未以飞云庄的名号闯荡,这“飞云庄少庄主”六个字,听起来十分生疏。听到子衿因此对自己称呼,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叹息,一时间百感交集。
子衿言语间,对墨雨轩真情流露,又是害羞,又是欢喜,见自己不说话墨雨轩也是闭口不语,只感一阵窘迫,到从门口提了食盒进来,将杯盘碗盏都摆在了桌上。转回身时,却见墨雨轩已将插在地上的剑拔在了手中,正自仔细端详。只听他叹道:“剑长三尺三寸,剑宽一寸三分。剑柄上的阴阳鱼多为阴极,这是两仪剑中的阴魂了。闻听,两仪双剑落在了南海派掌门万念愁手中,没想到,竟在此处见到了。”
子衿叹了口气道:“你想问,便直接问好了。何必如此旁敲侧击地绕圈子?你若想问白玉剑和顾畔之死是否与我有关,我便挺快承认他们两人是死在我剑下又有何妨?”
墨雨轩只从大哥口中听说了白玉剑的死状,却不料顾畔来也已经死了。想起自己不辞而别之时,大哥正是去城外寻找顾畔来,知道大哥终究是晚了一步,不禁问道:“你为何要杀他们二人?”他明知子衿身在弑神,做起杀人灭口这类事情本是不需理由的,却还是想问个究竟。
子衿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意:“顾畔来那等反复小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杀了也是应该。但白玉剑死得却着实有些冤枉。爹爹为了拉拢白云山庄,硬要将我嫁给白玉剑。我心中不愿,却也无力反抗。那时……那时我已……已知道了你。不与你见上一面,总是心有不甘。没先到,爹爹竟然为此出手以乌血毒掌将你打伤。那晚,我心中怒极,与白玉剑相见之时,他竟意图对我轻薄。我盛怒之下,一剑向他刺去。我当时出剑虽狠,却没想到他竟真的便被我一剑刺死了……”
墨雨轩心中一惊,暗自计量,却也未再多问。
子衿偷眼打量着墨雨轩的神色,见他面上并未露出轻蔑或恼恨之色,心念稍安,道:“公子想问的,我必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我虽身在弑神帮中,对弑神帮中之事也不尽了然,甚至连帮主的真实身份也不知晓。帮主行踪飘忽。帮中,见过他真面目的人,也只有我爹爹一人了。”说完,她似也闭口不语,似陷入了沉思之中。
墨雨轩心中不禁叹息:子衿虽出身于魔窟之中,举止端庄稳重,性子却是十分单纯。她倾心于我,便什么事情都不愿瞒我,全未想到自己的安危。若她真的未见过那弑神帮主的真面目,便说明弑神帮主对她早有防范之心。她违抗父命杀死白玉剑,看似未受责罚,说不定早已被人暗中监视。弑神帮主为人何等谨慎,恐怕已知道子衿救我之事。只是,眼下最要紧的是救三弟性命,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心思打定,墨雨轩抬头望向子衿,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关怀爱怜之意,柔声衿道:“不知道的事情多些,反而平安些。我的伤已无大碍。子衿,这些日子你若有不便,也不必强来此地。” 
子衿知道自己出身邪派,就算没做下伤天害理之事,也总是为正道人士所不齿。本以为墨雨轩知道事实后,定不出言侮辱。听他声中满是体贴之意,不觉一阵心神荡漾,浑不知是梦是醒。摇了摇头道:“我有什么打紧?有你两句话,也便够了。再过两日,尹红衣便奉命去天目山。倒是,我带你去见司空少侠。”
墨雨轩心中感激,拉起子衿的手,道:“子衿,你如此待我,我真不知如何报答才是。”
子衿双颊飞红道:“你……你我,已是……已是自己人了,还说什么报答不报答的?”
墨雨轩见子衿一笑嫣然,直似一朵盛开的娇花,心神荡漾间,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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