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花事绘从容》第51章


两个人的对视就像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各为坚持、互不相让。
良久之后,安之才缓缓起身。虞玮韬暗松口气,跟着起身准备去替她放水。若是安之再这样看着他、拭探他,甚至逼问他,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全盘招供。不料他刚起身,安之就直冲至他跟前,用力狠推了他一把。他全无防备,后跌至床上,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她已先一步扑了上来,一边胡乱吻着,一边手忙脚乱地解他的皮带。
“安之……安之……”她突来的热情让他倍感莫明又难以招架。
“嗯……”她随口应着,生气他的皮带太过难解,索性转换目标,三两下除了他上衣。他抓住她不老实的手,不让她继续下去,身体却经不住她半点挑(逗),很没用的有了反应。
她一下子坐起身,位置巧妙得让他忍不住闷哼出声。她却犹觉不够,就势手一收,舌头灵巧的划过他手背,含住他一根手指。
“安之……“她难得的主动(勾)引让他的身体有了剧烈反应,他几乎在那一刹那猛地明白她想要做什么,双手转而锁住她肩,不让她有更进一步的举动。
安之的手软绵绵地落在他胸上,微支着身,眨着眼无辜的问:“你不是相信我么?难道嫌弃我不干净了?”她比谁都明白,至少有一个时间,虞玮韬心理的那道防线比任何时候都要脆弱数倍。
“不是。”他手一松,赶紧否认。
“那是……”她半俯下身,手指一圈圈围着他左肩上的疤打转,轻呵着气对着他吐气如兰,那明眸半眯眉眼、含情的模样竟是说不出的妩媚迫人:“不让我碰那道疤么?”
他喉间一窒,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下。她却蓦地凑近他,几乎咬着他耳垂低低道:“除了我,还有谁有资格碰那道疤,大麦哥哥你说是不是?”
“安之!”他的心倏地漏跳了好几拍,还没来得及从她的话中反应过来,便听她的软语轻喃又在他耳边响起:“叫我小米,大麦哥哥,我想听你叫我小米。”
她说着一口咬在他左肩的疤痕上,惹得他身体重重一颤。她转而改为碎碎(啃)咬,沿着那半个杯口的弧度,细细啃了个来回。
虞玮韬觉得他的身体从没像今天这么(敏)感过,那道疤痕仿佛是一个隐藏的电源,而她的唇舌就是那个插头,一落在那个点上,瞬间就像通电了似的,酥(麻)的感觉传递至他四肢百骸。他的心跟着他的身体不停颤抖,明明想推开她,用力地坚定地,却发现双手好像突然失力了一般,竟是没办法推拒。
她完全俯下身来,胸前的微硬似有若无的擦过他滚烫的胸膛,明明是微凉的触感,却让他的身体更加炙热。他浑身血液都在沸腾着、喧嚣着、奔跑着,最后汇集在一点,急欲寻找一个发泄的出口。
“安之……”他的声音早不复往日平静,伸手抓住她腰,眼里燃烧着熊熊烈火。
她的腰如蛇一般灵活的扭着,有一下没一下的蹭过他的火热,几欲让他呻(吟)出声。她却好像浑不觉他的欲(望),舌尖轻舔他左肩的伤疤,坚持着,魅惑着:“叫我小米,大麦哥哥,我想听你叫我小米。”
他知道喊出那一声“小米”意味着什么,可是当她的舌尖滑过那道疤痕,他仅存的最后一抹理智犹如秋日枯叶离开枝头,在风中飘飞散落,不知最后落在什么地方。他几乎是被迷惑着唤道:“小米。”
那个刻在记忆最深处的名字一经出口,如潮的回忆顷刻朝他汹涌而来,他压抑的情感如决堤之水瞬间将他淹灭。他翻身反压住她,一声一声完全不能自己:“小米,小米,小米……”
她却忽然哭了起来,开始只是漱漱落泪,后来嘤嘤哭出声,最后索性推他捶他哭闹起来:“你不是一直不肯承认你就是大麦哥哥么?现在为什么又要承认了,为什么为什么?”
他一直不肯承认,是因为介意她是他父亲外遇者的女儿,所以索性连儿时的那段记忆也不要了,任她怎么探怎么诱,连她对他坦白她有个小名叫小米,他也能这般坦然镇定的装不认识么?
怪不得他虽然陪她过来找母亲,却从不随她进去。既然他心中这般介意,又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既来招惹她,为什么又要瞒着她,难道他想将这些事瞒她一辈子,他觉得这些事能瞒得住她一辈子么?
看她这样,虞玮韬又是心疼又是内疚。他知道她肯定是知道了什么,才会异常至此。一边是(欲)望,一边是理智,他在痛苦中渐渐放缓速度,极力想要安抚她:“安之,安之,别哭……”
他待要强忍着停下,她却又忽然环住他腰,双手紧紧攀住他背,狠狠一口咬在他左肩的伤疤上:“不要停、不许停。”
只有这样彼此筋骨交错的纠缠着,她才觉得他们是彻彻底底只属于彼此的,没有什么恩怨,没有什么矛盾,没有什么心结,只有这一刻,彼此的眼里心里都只有对方,没有任何掺杂。
他来不及压下的(欲)望再一次高涨,那身体的剧烈冲撞一次次将两人推至顶峰。当一切结束,彼此交织着呼吸、互拥着汗湿的对方入眠,她犹在无意识地喃喃:“大麦哥哥,大麦哥哥……”
她的声音极轻,也不知是倦了还是睡了,他看着她沉静的颜,听着她均匀细致的呼吸,搂着她的手一紧再紧,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安之睡得香甜,第二天日上三竿才揉着小腰醒来。睁眼一看,床上就剩她一人,虞玮韬不知去了哪蹦哒,寻遍整个套房都不见影。安之心惊了下,抓过手机就打他电话,他那头倒是安静的,像是在某个封闭的空间里,只说出来替她买正宗的五芳斋粽子,很快就回来了,并没有狗血的趁她熟睡开溜逃避。
安之松了口气,挂了电话趴回床上睡了个回笼觉,也不知睡了多久,直到虞玮韬回来了才起床。
隔了一日,安之收到一封很奇怪的信,搁在她信箱里头,信封上既没有收信人姓名,也没有寄信人信息,她心存疑惑地打开,赫然发现里面竟是清逸的通话清单。
安之找到清单上那天晚上的时间段,一个熟悉的手机号跃入眼帘,不仔细看,几乎要被她误当成是林岫的而一扫而过。
两个号码前面一般无二致,只是林岫手机末四位是“2233”,而这一个是“3322”。那是刘婉的号码!当初她和林岫在一起后,林岫在不改变自己手机号的前提下,出高价才买到的“情侣号”。
刘婉的手机号码就出现在林岫的下方,那天晚上清逸打电话给林岫之后,没过两分钟就拨打了这个电话。回头再往前搜索,安之没想到清逸不仅与刘婉有联系,而且一直都有联系。这份联系虽说不上频繁,却也绝对不能算生疏。
说不上为什么,安之直觉得这件事情并不会像表面,或像她现在所能猜测的那么简单。
唱不尽春光,为何偏要唱。
安之暂且按兵不动,将主要精力放在虞玮韬的心结上。
这几日她缠着虞玮韬说过去的事,连他当年撞见他父亲她母亲以及她奶奶三人PK的场景也不放过。有时候他不愿多说,她就打滚耍赖软硬兼施,什么招都往他身上使,他最后也只能弃械投降了。
安之此前心里确实憋了不少的气。清逸的事、林叔叔的事、林岫的事接连着发生,直到那天又意外发现她母亲与虞玮韬父亲之间的纠葛、明白虞玮韬始终不肯承认大麦哥哥身份的原因,她心里长久以来憋着忍着的种种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她不知道她爆发的时机与地点算是太好,还是太糟,明明两个人什么也没说开,不过逼他承认了身份,她发泄一通,又那般缠绵一番,她就再扳不下脸来跟他怄气了。
周末回家,安之又一次向父亲问起母亲的事。
以前奶奶在世的时候,对母亲的事讳莫如深,全家人更是绝口不敢提。父亲与她因着各自的心结也刻意不提那些陈年往事,上回她忍不住问,换回父亲一个沉默的背影,她原是不该再问的。可是见了母亲之后,又知虞玮韬心里这般介意,她犹豫再三,还是决定要将所有人心里的疑问与疙瘩做一个了结。
“爸,你当年就是听了奶奶的话,才跟妈离婚的么?”安之并没有告诉父亲她去找过母亲的事,她只是问父亲,当年是不是因为奶奶抓了母亲的“奸”,才忍受不了选择了离婚。
父亲席地坐在屋檐下纳凉。天气已开始转凉,但父亲为了省电,晚饭后还是会在屋外坐一会,等热气散了天凉透了才去洗澡睡觉。他乍闻安之的问题,指间的香烟抖了抖,几乎就要掉落下来,又紧紧夹住,递至嘴边深吸一口。
“爸……”安之不想父亲用沉默来回答,又没办法说“我有权利知道”这种任性的话,只能略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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