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只鸳鸯一对半[出书版]完结》第50章


于是,我低声将我装病想引母亲出来一事说了,说完又赶紧叮嘱他,“你千万别告诉你母亲。”
奇怪的是,江辰听了之后,一言不发,星眸微微眯起,一脸严肃的看着我。
我有点忐忑,他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是一片真心,没把他当外人,这么重大的机密都告诉他了,难道他想去告密不成?
我正有点后悔不该这么早说,他突然扑过来,将我压到床上,我一阵心慌紧张,忙道:“你要做什么?”
他也不说话,恶狠狠的看着我,目光凛凛,剑眉紧蹙,那架势,很像要咬人!
我心里有点发寒,赶紧反抗。不反抗则已,这一反抗,他果然恶狠狠的扑了上来,咬的不是别的地方,乃是面颊上最最柔软的地方。咳,说是咬,实不为过,刚才的亲吻还是情意绵绵柔情款款的,这一回凶猛异常,有点像撕咬。咬了不算,还长驱直入横扫千军。
我不是对手,很快就呼吸不畅,除了腹谤,毫无反手之力。
半晌他才放开我,目光依旧是恶狠狠的。
这人真是莫名其妙喜怒无常啊,我那里又惹着他了?我拿手背恨恨蹭了蹭嘴唇,也恨恨回瞪着他,动不动就让我练这龟息**,真是过分!
他呼吸有些急,俊美的面容一点点逼近,我看见他腮边跳动着,似是在咬牙切齿。我心跳加快,不知道他想要如何,继续咬人?
他瞪着我,一字一顿道:“竟然骗我!”
我忙道:“我不是骗你,我是怕你母亲知道。”
他长吸一口气,继续恶狠狠道:“你可知道,我怕的要死?担心的要死?”
面对他咬牙切齿的质问,我的气瞬间消了。他的生气恼怒,毕竟源于对我的紧张关心。算了,咬了就咬了吧。
其实,我该感谢金波宫的这一番波折,我终于看到了他的心意,被过往的嘻嘻哈哈,玩世不恭所掩盖掩藏,一直犹抱琵琶半遮面,而我,一直是难得糊涂。但是,不知何时,我对他的感觉在渐渐改变。
缘起何时?不得而知。
我默默看着他的眼眸,他沉默着,一股愠意仍旧弥漫在俊美的面庞上。我极少见到他严肃和冷峻的时刻,即便他中了毒,也是嬉笑如常,而此刻他的愠意背后所隐藏的关切,让我砰然心动。
他叹了口气,伸开胳膊抱着我,轻轻在我耳边道:“小末,再不许你这样,吓我。”
我在他肩上默默点头,心里一片柔软温暖,如潮退之后,月光轻柔笼罩的沙滩。星星点点的贝壳,是点缀青葱年少的浪漫心事,而细沙无数,却是细水长流的岁月,沉淀着一份平淡无奇的踏实。
他能给我那种踏实么?我心匪石不可转也? 经历了这许多之后,我愿意信他!
翌日一大早,师父匆匆用过早饭就要带领我去一衣不舍。
江辰莫名其妙的看了我一眼,而后是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忙对他使眼色,私下掐着他的腰上的一块肉肉,以示警戒。
他抽了一口凉气;嘻嘻笑道:“杀人灭口?”
那倒不会,但我就是怕他告诉戚夫人,于是威胁道:“你若是敢对别人说,我就再不理你。”
他连连点头,惟命是从,“我不会的,我最怕你不理我。”
师父捂着嘴干咳了一声,闷头先走了。
江辰嘿嘿笑着拉着我跟在后面,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附到我耳边道:“听母亲说,师父年轻的时候,呆头呆脑的很讨人喜欢。”
我一愣:“呆头呆脑的,还讨人喜欢?”
江辰正色道:“是啊,你看我就很喜欢你。”
我明白过来,狠狠又掐了他一把。居然拐着弯的说我呆,唉,心里知道就算了,干嘛要明说出来打击人呢?真是讨厌。
他哎呦一声,揉着腰道:“好狠心,这么用劲掐。我说真的呢,越是聪明的人越是喜欢你们这样的性子。”
合着他就是那绝顶聪明的人,我是笨瓜么?这回我可真是恼了,哼了一声,打算学学他以前的样子,拂袖而去。
“小末,我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他笑嘻嘻拉着我的手,我气呼呼的使劲抽手,他赖着不放,顺杆爬一样连我胳膊都搂住了,我又羞又恼,却拿他没辙。
他凑到我耳边,幽幽怨怨的像个小媳妇:“和你在一起几年,都没能让你喜欢我,小末,我才是真笨,你说是不是?”
我觉得心尖处软软的一酥,气,顿时消了。
他在我耳畔软软又道:“一直都是你气我,将我气的半死,自己却跟没事人儿样。你自己摸摸良心,是也不是?”
他不提,我粗枝大叶的也没仔细回想过。过去,的确是我时不时将他气的翻白眼,硬邦邦的拂袖而去。当时,我还不明白,他为何气恼,今日再想,忍俊不住想笑。谁让他什么都不说,镇日嘻嘻哈哈没个正形,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虫子,哪能知道他想什么,气什么?
到了一衣不舍,师父负手站在台阶前,长吸一口气,抬步上了台阶。我觉得师父这架势颇有点破釜沉舟的味道,一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气魄。
不料,老虎不在!
店里的伙计禀道:“顾娘子昨夜受了风寒,今日在后院里养病呢。”
我和师父对视一眼,心里直犯嘀咕,她是真的受了风寒?还是觉察出了什么想躲着我们?莫非她看出了我和师父的小计谋?
师父灰头土脸的往回撤,一路上长吁短叹,失望的痛心疾首。
江辰小声道:“你看师父的表情,一副失了心上人的模样。”
“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江辰正色道:“我不是开玩笑。我听母亲说,师父和慕容宫主年轻的时候曾相爱过,本要成亲的,后来因为一些阻拦未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我想,既然以你为钓饵引不出母亲,不如以师父为钓饵吧。”
我一怔,原来我真的没猜错,师父的确和母亲有过旧情。
“你刚才那话是什么意思?”
江辰挠挠头,哼唧道:“听说,女人都喜欢吃醋。”
我停住步子,拧着眉头反问:“听说?你听谁说的?我可不喜欢吃醋。上回听小荷包说少容表妹和你一起荡秋千,我可一点都没醋。”
江辰负手看着我,眼神由恶狠狠变得幽怨,“你是大度,还是不稀罕?大大方方的将我拱手让人,把我当什么?物件?哼,你这旧事重提,不是往我这伤口上撒盐么?”
我心虚的看着脚面,乖乖的闭了嘴。
“你看师父从金波宫回来就魂不守舍的样子,显然是余情未了。依我看,干脆让师父出面,引你母亲吃醋出来。”
我心里一动,这主意,虽不大高明,但也很实用。想起母亲专门为师父布置的那间屋子,再想起她对青夫人吩咐的那道命令,显然她对师父另眼相看,很念旧情。没准江辰的这个主意,倒真可以让母亲出来。
“那你打算怎么办?”
江辰嘿嘿笑了笑:“不如放出话来,就说师父要娶亲了。”
我连连摇头,“这不成,舅公说,师父年轻的时候曾和峨嵋派的邵女侠定过婚约,后来又悔婚,弄得峨嵋派险些和逍遥门翻脸。再来一次悔婚,师父的名声可就不好了。万一,万一没引出母亲,师父却在江湖上落了个惯性悔婚,不讲信誉的坏名声,恐怕师父的下半辈子,可真的要独守空闺了。” 
江辰挠挠眉梢,又怯怯的看看我,哼哼唧唧道:“我还有一个主意,就是,嗯,让师父去一处地方坐坐,效果也是一样的,没准更好。”
“什么地方?”
“嗯,就是秦淮河边的声色场。”
我心里一跳,“那就更不成了,师父光听一听秦淮河三个字,只怕就吓死了。”
江辰眨着眼睛,磕磕巴巴道:“那,为了师父,我豁出自己,舍身陪师父,你可答应?”
我怔了一下,他也去?
江辰立刻赔笑:“你不答应,我也不敢去的。”
这话,真是让人受用,我心里甜滋滋的。于是,大大方方道:“那你去吧,保护好师父。”
“那好,我回去就让小厮丫鬟们备车,说今夜要带师父去逛逛秦淮河。这消息一准很快就传到你娘耳朵里,看她有没有动静,唉,最好是杀到那里,将师父兴师问罪捉拿回家才好。” 
我忍俊不住想笑,但愿母亲仍旧在意师父,介意师父的“风流行径”。
吃过晚饭,我和江辰将将对师父提到“秦淮河”三个字,师父像被火烧了屁股一样,腾的从椅子上站起来,面袖耳赤的指着江辰道:“你这小子,出的什么馊主意!”
我暗自叹了口气,对师父的反应一点也不意外。这主意的确有点馊,特别是针对师父这样的人来说。可是,眼下又没有什么别的好法子,聊胜于无不是?万一我娘她是个醋坛子,这一招可就算是对症下药了。 
江辰一本正经的掰着手指头道:“师父你别激动,秦淮河可是京城最最风流雅致之地,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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