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前夫的第二春恋情:爱已蔚蓝》第5章


他讨厌她,她亦然;她恨他,他也是。
如果不讨厌、不怨恨,当初怎么会离婚?
可是,如此讨厌、怨恨对方的两个人,又为什么要重逢?
卫岚在心里嘀咕:老天爷真是坏心眼,让她再度遇上这个男人,存心折她的寿。
任伟伦在肚子里埋怨:这世上一定没有真主,人海茫茫,为什么又一次遇到她?
这结了百世冤家的二人,红着眼怒瞪彼此,一直瞪到四只眼睛都发酸,谁也不肯先让步。
钱千芊在一旁观摩这场没有言语的战争,观摩了好久,突然觉得自己昨天在STARBUCKS洗手间里所说的那一席话实在是颠扑不破的真理啊。于是她小声地咕哝起来:“唉,情字弄人,痴痴缠缠,上天入地,也怨不得你这等俗世女子——哦,再加上男子——勘不破了……”
事实证明,任伟伦果然不是人,到任第一天就命令销售部所有职员加班到晚上八点半。之前做的坏账、草率简陋的报表,一张一张重新返工。晚上九点二十九分,所有人在即将崩溃的前一秒钟接到上司圣旨,终于——可以下班了!
卫岚匆匆拿了皮包,一边在肚子里诅咒这个新上任的老板不得好死,一边以超音速杀进电梯内。
钱千芊追在她身后喊:“卫岚,等等我,一起去吃饭!”
“不了,我要去宠物医院接花轮!”卫岚在电梯里冲她挥手。
第2章(2)
电梯门关上,另一扇属于经理级人物的专用电梯恰恰好开了门。任伟伦和吉原香奈从经理办公室里走出来,款款步入电梯中。
“任桑,晚上有什么安排?”吉原香奈以日文问着,神情仍然是冷冰冰的,但眼睛里闪着别样的温柔。她喜欢这个男人,他事业有成,外表英俊,幽默风趣,懂得尊重女士,不像日本男人那样猴急。她跟随他工作将近两年,他连她的手都没有碰过一下。唉,太尊重女士的男人……有时候也不好。她是多么渴望他像别的男人一样看见她就露出惊艳的表情,没两次约会就抱住她热情亲吻。可是——这个男人连此刻在电梯里都和她隔了三米的距离,恪守男女界限,“如果不忙的话,带我去江边夜游吧,我一直想看看那里的夜景。”她眨了眨浓密的睫毛,提出邀约。
“不好意思,我今天有约了。”任伟伦对她展开有礼貌的微笑。
“莫非任桑在这里有要好的女朋友?”吉原香奈挑起眉问。
“那倒没有。”他笑道,不知怎么的,这一刻脑海中竟然闪过卫岚的脸来。他打了个寒战,那个女人只是他讨厌的前妻,可不是什么“要好的女朋友”,“事实上,是我的狗病了,我要带它去看大夫。”
“就是和我们一起乘飞机来的那只很可爱的土狗?”吉原香奈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他身边没女人,一只蠢狗——唔,她相信自己还能搞定。
“嗯,它有些水土不服,不肯吃东西。”任伟伦点点头,又补一句:“它叫木村。”
“木村?”吉原香奈忍不住笑出来,“难道任桑喜欢日本偶像明星?”不然怎么会给狗起这么个名字?太无聊了吧?
听到这个问题,任伟伦的脸上顿时显现出一种别扭的神情来。他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没好气地哼了一句:“是啊,只有笨蛋才会给狗起这种名字。”说完后,他将脸转向观光电梯的玻璃墙,望着外头缤纷的霓虹夜色,心里……突然泛起了浅浅的疼痛。
卫岚以最快的速度杀到宠物医院,看见爱犬花轮被关在笼子里,正可怜巴巴地低声吠叫着。
她看得好心疼,急忙扑过去抓着笼子外围的铁栅栏,朝里头的花轮飞吻,“花轮乖,花轮今天做手术了,一定很痛哦?”
“汪汪!”知道痛你还问?花轮用前爪去刨栅栏,心情很不爽。
这时医生走过来,微笑着对卫岚说:“你的狗有一个铁胃哦,看看它都吃了些什么。”说着,他把一个托盘放到卫岚面前。
卫岚定睛一看,好家伙!是一张发黄、残破的、泛着酸味儿的……照片!
“呀!”她当下叫出声来。虽然这张照片被狗狗的胃酸腐蚀得不成样子了,可是她仍然可以认出那照片上的两个头像——是她自己和任伟伦。
是,就是那张照片。那是19岁的她和他,在大学图书馆的门口紧紧相拥。那时候,她以为碰上了这一辈子最爱的男人,每一分每一秒,她都想着他,都渴望见到他、拥抱他。那时候,他对她那样好,每天写一封情书给她,每天买了早点送到她宿舍楼下。那时候,他们说好了大学一毕业就结婚,而事实上,大学毕业以后,他们也真的结婚了……谁能想到,当初那样好的一段爱情,现在竟然坏成这个样子?
“死男人,活该被狗吃到肚子里。”她冲着那张照片骂道。
医生呆呆地看着她,以为碰上了神经病。
卫岚有些怔忡地看着那张照片中被花轮咬掉半边脸的任伟伦。19岁的任伟伦,看上去没有现在这么讨厌,比较顺眼。记得当初她是很爱他的,可是现在,她却只希望他赶快从她身边消失。她实在是一秒钟也不想再见到那个混蛋男人。
只是,明明确信自己是讨厌他的,为什么在再见到他容颜的那一刻,心脏却不自觉地狠狠抽痛了一下?太讨厌一个人,会影响心脏的某些功能吗?比如心跳紊乱、呼吸急促、眼眶发酸……天,看来不仅影响心脏功能,还影响了她的视力。卫岚用力按了按自己的眼眶周围,想竭力消除那酸胀感。
正在这个时候,她竟然又好死不死地听到了那个她这辈子最不愿意听到的声音——
“大夫,麻烦你看看我的狗,它自从下飞机以后,就一直没什么精神,也不愿意吃东西。”
卫岚立刻如临大敌地回过头,瞪住站在医院走廊尽头的高大人影。是任伟伦!见鬼了,他、他、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他手上还牵着一根狗绳,狗绳的另一头还套着——
“木村!”卫岚惊喜交加地大叫起来,连忙从椅子上蹦下来,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任伟伦牵着的那只土狗面前,用力搂住它的狗头,“木村!我好想你哦!你怎么会在这里?来,亲一下!”
什么?主人竟然当着它的面奔向另一只比它还蠢的狗?花轮吃醋了,伸爪狂刨笼子。
任伟伦的表情也非常精彩。他哭笑不得地瞪着自己的前妻。这世界真是该死的小!此刻在宠物医院碰到她,已经是他整个夜晚的灾难的开端。然而,还有更过分的——这个女人白天在公司里对他摆尽脸色,简直比他这个做上司的还嚣张,这会儿却热情万分地拥吻他的宠物?看吧,他就知道这女人大脑有问题,这只狗永远比他重要。跟这种本末倒置的女人结婚,婚姻不破裂才有鬼!
他没发现自己正充满妒意地盯着生了病的木村,粗声粗气地道:“喂,这狗又不是你的,你摸够了没有?”现在下了班,他没必要再顾及老板的颜面对她客客气气的了,索性吼给她听。
卫岚抬起头来。
太夸张了,她眼中竟然含泪!拜托,人狗重逢有那么感人吗?任伟伦看得眼角抽搐。
卫岚眼泪汪汪地瞪着任伟伦,用质问的口气道:“你是在哪里找到我的木村的?”
“我的”木村?这个所有格代词好刺耳,听得任伟伦眉毛一凛,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他用比石头还冷硬的声音回答道:“在某个不负责任的女人离开以后,我自己一个人把它找回来,还好吃好喝地养了它三年。这狗就是麻烦,和它的女主人一样惹人讨厌,我每天踢它打它出气,最近还准备把它宰了熬汤。”
“什……什么?!”卫岚倒抽一口冷气,险些当场昏过去。她知道这男人品德坏,可是没想到他没良心到这等地步!“你……你竟敢虐待我的木村?!”她直指他鼻子,手指发颤。
“我就是虐待了,怎样?不爽你咬我啊。”他得意地双手环肩,头昂得比天高。他当然不可能真的虐待木村,三年前,“某个不负责任的女人”走了以后,他在日本一个人住一间大房子,日子过得极度空虚。那个时候,是木村陪他度过那悲惨的岁月……唉,现在回头想想,真是狗比人长情。
“死男人!”卫岚忍不住跳起来破口大骂,“你这个变态,我们家木村哪里惹到你了?你干吗欺负它啊?任伟伦,你这个人渣!日本那么多地震,怎么没震死你?现在飞机那么多失事的,怎么没摔死你?”
“你说什么?疯女人!”任伟伦这辈子从来没有被人这样骂过(就算以前有过,也还不是被这疯女人骂的?)。他白天竭力维持的绅士风度此刻全都给抛到了九霄云外,铆起来跟她对骂:“反正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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