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香奈儿的数学女王》第128章

考虑片刻，她正准备鼓起勇气据实相告：“我……”
“不，我觉得你还是不要说了。”他突然打断了她，坐进沙发里道，“等有天你自愿说时，再来跟我说。”随即他又苦笑起来，“当你有困难时，第一反应恐怕永远不是向我求助吧？”
宋子午的话令尚玫黯然无语：“我只是觉得，如果我能自己解决，求助你的话不太好。”
她沉默着，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便继续道：“因为我让你感到有压力？因为我的身份让你觉得，如果向我求助了，就好像出卖你的感情？”他褪去了锐气，缓缓道，“那我问你，如果我有什么事你可以帮忙，我却去找了别人，你会怎么想？难道说会觉得我是在为你着想吗？”
“难道不是吗？”她的话说到一半，又咽回了肚里，因为他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满了不快，她只得硬生生转了话题，“呃，我觉得你……呃……那个……”在工作中锻炼出来的三寸不烂之舌遭到了严重的打击，吱吱唔唔地说不出个完整的话来。
他叹了口气道：“我暂时不问你的事了。不过有一点你要明白，金钱确实和感情不能平等的转换，可是认同这种不平等，也是你需要帮助时需要付出的代价。觉得自己出卖感情也好，又或者觉得这些理所当然也好。如果你一直强撑，与其最后让事情变得不可收拾时，再后悔早点为什么不早点求助，不如早早考虑清楚，放弃无谓的想法，这才是一个成熟大人该有的行为。”
此时的她，也唯有默默点头了——也许事情真的到了该结束的时候？也许这并不是二选一的问题，而是有两者兼顾的方法？他们的感情不知道能走多远，可是她如果继续下去，是不是就得面对他们感情的分崩离析？
这真的是她所愿意的吗？
「没人会帮你，这世上你只能自己努力！」
这句曾经占据她心中的话，如同魔咒一般束缚住她。可是现在她长大了，不再是那个无能为力的孩子，是不是也该抛弃这无用的话了？她是不是该试着往前走？
尚玫站起身来走到电梯口，在等待电梯来临时，以认真的口吻说：“我……现在还没办法跟你说出口，但是我觉得，也许该是结束的时候了。我要结束这件事，然后我会把所有的事原原本本告诉你。”走进电梯，她扒着门又补充了一句，“还有，我会练习怎么接吻的，以后保证和你接吻不再出现糗事。”
他随口应了句“好”，片刻后又反应过来，对着关起来的电梯门叫道：“你跟谁练习？喂，等下！”话未说完，电梯门已经关了起来，他赶紧打了个电话过去疾问道，“你跟谁练习？”
尚玫接到这个电话时，已经踏出电梯，正好碰上来找她的安吉拉，听见这问题便直言道：“家里的毛绒熊啊。”那熊是闺蜜们在她生日时送给的，和真人差不多高，林玲初次看到时，还大大地嘲笑了她一通。
“……别练习了，你要想练习就来找我。”
她皱起眉头：“你不会是认为我会去找别的男人练习吧。”这种很有常识的反问反而让宋子午哑口无言，沉默不语，这令她更为不快地道，“我怎么可能做这种白痴事，既然我已经认定你是我的男友，当然不会去找别的男人啊。你是怎么想的？”
他被这样一问，不由起了逆反之心，挑起眉毛说道：“本身练习接吻这种事就很缺乏常识吧？”
“对于自己不熟练的事，当然要多加练习，才可以达到完美的地步。如果没有实践，那算怎么能熟练起来。”她理直气壮地道。
“那找毛绒熊是没有用的，人和玩具可不一样。”
她思考了几秒，说：“那我找女人没问题了吧？”
他冷笑地说道：“女人比男人好在哪里？”
“有证据表明，大部分男人都有同时与两个女人亲热的幻想。”
虽然知道她是出于正直的目的说出这样的话，也知道她根本不可能会答应这种幻想，可是他还是不断抽搐着嘴角反驳道：“难不成这就是你决定去找女人练习接吻的原因……不对，你乱扯什么，总之不要做练习接吻这种事！”说罢，不等她再说话，他便挂断了电话。愣愣地盯着手里的电话片刻后，他突然扑哧一声笑出来。很快把笑声压下去，重新投入到工作中去。
尚玫有些恼火地盯着手机，她不满意他对于接吻这种事采取嘲笑的态度，她不过是不熟练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每次他都是一脸想笑又憋着的感觉。
一抬眼，发现安吉拉好奇的眼神，她便道：“干嘛这样看我？”
“没什么。”安吉拉急忙低下眼神，尚玫并不知道，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安吉拉的心中充满了胆怯，是羔羊面对猛兽时的天然恐惧。
某种意义上，蒋凤说得没错，尚玫和苏红是异曲同工的一类人，并不会满足于吃草。当能够压制别人时，她便会顺应这种趋势。
尚玫走进策划部办公室时，偌大的地方聊天的声音瞬间小了许多。她并没有觉得不对，办公室就是应该安静点才好，聊天去休息室就好。她不知道这种安静，正是由于她表达过“办公室应该安静”的观点，才会出现。
她的权威正在逐渐渗透进策划部，而露比则一无所觉。某方面来说，被商场得用来牵制苏红的露比，在个人能力与素质上，比苏红要差上许多。
当安吉拉听她问起去哪里订的仿品时，仿佛像看怪物一样望着她：“你开窍啦？”
她反问道：“开窍？”
安吉拉一付说漏嘴的表情，片刻后干脆地答道：“其实我们也有私下做仿制品的生意啦，只不过你总是一付这样不好的态度，所以谁也没敢跟你说。”
“哦，都有谁？”尚玫先是愕然，接着心中便升起了巨大的怒火，这些人居然背着她做这样的生意，当初她参与这生意时就说好了，大家需要开诚布公。现在的她，已经想着该怎样把这些人处理掉才好。不知不觉间，她已经制造出在其他人面前的模样，过去的尚玫不再轻易出现。
等安吉拉把名单都说完后，她也已经想出了办法，没有再谈论这方面的事情，而是岔开到别的话题上，自己私下进行调查。
不查不知道，一查她才发现，中国境内居然有那么多家做仿品生意的工厂，尤其有些厂家，工厂就是国外品牌在境内的代工厂。这种厂家生产出来的东西，自然比正品还真了。对于这种监守自盗的行为，她除了哭笑不得之外，对宋子午的同情也多一分。
很快，她就找到了同事们做仿品的厂家。厂家的负责人一听她是谁，可说是热情地接待了她，弄清楚到底有些谁之后，接下来就是怎样把纽约之秋里的人处理掉，这也算是她小小的弥补。
虽然说是处理，当然也不是说直接把这些人开除掉，这个权限不属于她。无奈之下，虽然不喜欢，可是她不得不利用点额外的手段，来收拾那些以仿充正的人。
那些人在不久后就发现，顾客群中充斥了关于她们的假货传言，虽然处理了几次，仍然无法根治，仿佛野火般星星燎原起来。当她们在同伴中承认偷偷以次充正时，得到了所有人厌恶的眼神。这种行为使得她们彻底在奢侈品部失去了根基，当这样的排挤影响到工作时，她们再也无法呆下去，相继辞职。
那与大老板有传闻的尚玫，似乎是个好人。不仅对她们的做法表现出理解，更是好言安慰，辞职时也是说了不少好话。甚至还说在她们辞职后，会介绍她们其他的职位，更是令她们感激不已。
辞职的人并没有发现，每次欢送会时，安吉拉的眼中总是带着庆幸与仓惶，口中说着言不由衷的安慰。她心里清楚，如果不是她与尚玫走得近，现在她也肯定会是这些辞职人中的一个，而在辞职之后，她将会面对时尚界再也无法生存的境界。而现在，她是尚玫最重要的左右手，她可得好好抓住这颗大树，决不能放手。
第六章　美丽灰世界（12）
尚玫看着以前同事以仿充正的销售记录，有些惊讶于她们的利润之大。
生意的红火，一部分是低廉的价格，一部分是因为借了国外大品牌无数年来投入进去的宣传、包装以及时间精力，这些无形的成本她们都轻易地借来用，并没有付出任何代价。而当尚玫越意识到这点时，就越想创立自己的品牌。只因为自己的品牌，她可以正大光明地在朗朗晴空下，大声地说出来。
这时候，她越发理解起以前曾经碰到过的那些本土品牌创立人，他们对于本土品牌的悉心呵护，以及望子成龙的殷殷期望。
然而在这些事情之余，最近以来的尚玫终于得到了喘息的时间，何欣在父母的严厉之下，不知从哪里挪用了钱来，塞给杨梅，为她争取了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