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涌_不是知更》第31章


“刚在老书局找到的,买之,搏顾先生一笑。”
顾谨书忍不住真笑起来,把自己原本打好的几个字都删掉,回复他一个笑脸表情。
傅雁时打了电话过来,“宝贝儿在干嘛?”
顾谨书从后门出去,懒懒靠在一楼露台的木椅上,笑着答道,“在店里啊。”
傅雁时买完书出来,拎着纸袋一个人散漫地走回酒店,“嗯,我还有两天回去。”
“这次出差回来有假吗?”
“周末休息两天。”傅雁时在脑海里简单过了一遍工作安排,无奈道,“这几个月到处飞。”
顾谨书知道他忙,这会儿临近年底,律所事情难免多,“后天什么时间到?想吃什么,等你回来给你做。”
傅雁时吃味道,“后天中午吧。给我下厨……你肯把店关一天?”
傅律师将所有占据自己老婆注意力的东西都简单粗暴地划进敌对阵营,顾谨书这两年尽心尽力的打理Lieber,说是宋夕楼的店做赔了傅雁时不好交代,很少肯牺牲节假日这样的黄金时间照顾家庭。
只有节假日才能有机会休息的傅律师则恨不得把人扣在家里告诉他,店里投的是咱们家的钱,赔就赔吧。
可顾谨书每年年底还认认真真地算账,跟宋夕楼交代财务和运营的事。这谎说得时间有点长,傅律师反倒心虚地不太敢戳破了。
顾谨书对傅雁时见缝插针吃飞醋的德性已经司空见惯,笑着安抚道,“周末不开了,这么久没休息。”
那边的男人满意了。顾谨书哄完家属,去给客人买单。他收银的地方靠近那对小情侣坐着的角落,他买完单后正在核对今天的出品数量,不经意间听见两人的谈话。
女孩的男友是德语系的学生,他搂着自己的女朋友闲话道,“英语的词源之一就是德语,所以有很多词都是很像的……”
大概恋爱里的女孩子都会多多少少有些崇拜自己的男友,顾谨书听见女孩笑着说,“那不是很容易混到一起吗?你都能记住吗?”
那个男孩也稍稍有些得意,随手拿起印着Lieber的Logo的原木色餐巾纸给自己的女友举例,“你看,其实这里就是一个英语词和一个德语词。”他伸手遮住那个下沉的字母e,对女孩道,“去掉第一个e,Liber,你认识吧,跟book一个意思的,书嘛。”
他又把手指挪了一下,遮住那个下沉的字母r,“只遮住r,那就是德语词了,Liebe,是爱。我教过你的,德语的我爱你是 Ich liebe dich。”
女孩子银铃一样的笑声甜蜜地响起来。那男孩也笑着说,“这两个词我刚学德语的时候也弄混过,后来你猜怎么样……”
顾谨书原本只是听着好笑,突然不知想到什么,拿起手边的餐巾纸仔细看看,打开手机查单词的意思。
打烊回家后,顾谨书还是觉得大概是自己想多了。可他原本在书房的沙发上坐着看书,想着想着又放下书,站起来去翻傅雁时平常工作桌的抽屉。
傅雁时习惯把文件收在桌侧的两个抽屉,顾谨书拉开没上锁的那个,里面放着不少合同,面上的一些是很旧的工作合同,最下面的几份则是傅雁时在B市买的几处房产合同。
顾谨书一份一份的看下去,最后一份签订于五年前。
交易的房产地址就是Lieber的位置。
周六中午,顾谨书开车去机场接傅雁时,车后座上放着许多傅雁时爱吃的时令菜,傅雁时上车先按着人结结实实亲了一口,“想不想我?”
顾谨书脸皮没他厚,赶紧发动车子,“……大庭广众的。”
傅雁时低笑,拉起他的手又简单亲吻了一下,不再骚扰他开车。回到家才又问他,“这两天是要在家休息吧。”
“嗯。”顾谨书说,“不是你说我周末总不在家么?”
“是啊,难得顾先生肯关两天店。”傅雁时进门把东西拎到料理台上,又侧身吻吻恋人的侧脸,“我去冲个澡。”
等他再出来,顾谨书已经端上两盘小菜,正准备端汤。傅雁时熟练接手他剩下的事,赶他去换衣服。
深秋时节的暖阳照得人很舒服,他索性把落地窗边的纱帘全部拉开。顾谨书换好家居服出来和他落座吃饭,两人边吃边聊一些家常,傅雁时刚刚翻过手机,对他道,“明天没事,那上午去看展?”
他把手机上的展馆信息给他看,顾谨书大略扫一眼,点头道,“收藏展,好啊。”
傅雁时开始在手机上添日程安排,不想顾谨书冷不丁问了他一句,“傅先生是不是也藏着什么东西好几年了?”
“什么藏……”傅雁时抬头随口接话,突然想起那本被自己扔进储物间的书,顿时有些心虚地收声了。
顾谨书放下汤碗,托腮望着他。
傅雁时轻咳一声,在心里迅速整理腹稿,“那个……我当时搬家过来的时候看见你那本书很旧,就随手扔进储物间了。”
顾谨书微怔,但他很快又压着眼底的笑意,镇定自若地继续套男人的话,“我旧的书明明有很多。”
原本舌灿莲花的傅律师一时语塞,只好低头认错,“好吧……我承认我就是看那本书不顺眼。”
他拉开椅子走到顾谨书身边,怕人生气,握着他的手闷声道,“我再赔你一本新的《道林?格雷的画像》。”
顾谨书听他提起这本书,先是摸不着头脑,随即很快想起自己在那本书上写过什么东西,立刻脸涨红了几分,“你……你都看了?”
傅雁时点头。
顾谨书有种被他当着面宣读自己旧日那些矫情感伤的情书的羞耻感,他站起来,“你……你什么时候看的啊?”
傅雁时看他这么紧张,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搬到B市之前我就看过了。”他说着很有些忿忿地扣住顾谨书的腰,“你这么紧张干什么?你高中写的东西我又不会当真。”
他心里酸得要挤出醋汁儿来,“你现在跟那个姓罗的少来往就行。”
顾谨书莫名其妙,“关罗舟什么事?”他看着傅雁时那副酸了吧唧的表情,立刻反应过来他又想偏了,哭笑不得地抵着他的肩膀,“你真是……”
“我怎么了?”
顾谨书埋着头闷声道,“你到底有没有好好看完?”
傅雁时想了想,他翻到一半就看不下去了,哪还有心思翻完看顾谨书怎么暗恋别人。“没有。”
顾谨书:“……”
“怎么了?”傅雁时把他从怀里捞出来问他。
顾谨书推开他,不知该怎么和他说清年少时的隐秘,“总之跟罗舟没关系。”他说着又低头无奈道,“你看都看了怎么不看完……”他说完便躲回卧室,还顺手关了门。
“……”被关在门外的傅雁时一头雾水,他沉吟片刻,自己钻去储物间把那本扔在犄角旮旯里的书找出来,他倚在储物间白色的漆边门框上,认认真真把那本书的批注重新看了一遍。
都是些杂乱无章的句子,很快就能翻过大半。他翻到之前没看过的几章尾声,顾谨书在第十七章公爵夫人的经典念白,那句“烫痛过的孩子依然爱火”下画线作了批注。
批注的抬头是一个人的名字,笔锋有力,足以想见写下这段话时难以自抑的心绪。
傅雁时拿着书匆匆去找人。顾谨书刚打开门就被他连人带书一起按到床上,他有些不太自在地小声道,“看完了?”
傅雁时把那段话给他看,“你写的?”
顾谨书别过头默认。
傅雁时把书放到一边,重新压着他,边微微喘着气边哑声道,“高中就喜欢我?”
他身下的人不答话。
傅雁时心尖上像是化开一块缠绵甜蜜又带有几分清苦的可可,他不断在顾谨书的唇舌上厮磨,“我到底错过你多少年?”
顾谨书在他有些急促的呼吸里轻轻笑了一声,“现在不是在一起?”
“不够,”傅雁时在他脸上落下数个吻,“你是不是还有这样的东西藏着,快交出来,我都要看。”
他说起藏东西,顾谨书才想起刚刚明明是自己在审问人,他立刻转过脸来问他,“你自己也藏东西了。”
“嗯?”
“Lieber的房产明明是你买的,我看到合同了。”顾谨书说着抿唇笑起来,凑上去碰碰他的唇角,“再说能把Liber和Liebe两个词放在一起,怎么会是宋夕楼取的名字……”
傅雁时哑然,呆了几秒,更理直气壮地用力深吻他,“你知道了更好。”
房间内如雾如云的窗纱在开着一角的窗边静静飘扬。两人的话越来越低,逐渐变成情人私语。
“顾先生,老板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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