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灵者》第26章


矮马上了车,黄小初就开着车朝一个他陌生的地方驶去。
矮马的鼻子使劲地抽了几抽,奇怪,那股血腥味怎么消失了,是的,那股浓郁的血腥味的确消失了。矮马有些茫然,他坐在吉普车上心里十分的不自在,黄小初开着吉普车通向那个对他而言是陌生的地方的时候,并且不停地和矮马说着话。
黄小初,我觉得你的酒量很行嘛!
矮马说,我不会喝酒。
黄小初,哈哈,不会喝酒还喝了那么多。
矮马说,我都醉了。
黄小初,还好,没什么问题,吃完饭你的神智还是清楚的。
矮马说,可我后来真的醉了,我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黄小初,矮马,你在晚上时,有没有再听到过婴儿的哭声?
矮马摇了摇头说,没有。
黄小初说,哦,现在赤板市有一个犯罪团伙,专门偷人家的婴儿贩卖到外地去。
矮马说,我不知道,我不是那个团伙里的人。
黄小初,哈哈,你这个人真有意思,我又没有说你是那个团伙里的成员,你紧张什么呀。
矮马说,我这个人动不动就紧张,我老是自己和自己过意不去。
黄小初笑了,矮马第一次见黄小初笑,他笑起来阳光灿烂的,迫使矮马改变着对他的一些看法,他的笑脸让矮马内心有了一丝温暖,矮马是个很难感觉到温暖的人,纵使在这异常高温的天气里。
我的血难道还没有冷却?矮马这样傻傻地问自己。
尽管如此,矮马坐在黄小初的吉普车上,还是忐忑不安,黄小初要带他去一个什么地方?那个地方真的能够收留他这个废人,一无是处的废人?
阳光真的很刺目,让矮马无法看清城市的真实面目。他又想起了宋正文,他这几天不止一次碰见他,每次碰见他,矮马都会受到他针尖一样的目光的刺伤,他有时也真想离开凡人东路,躲避宋正文的目光。但是矮马总觉得自己还有事情没有做完,这里也有他留恋的东西。他发现宋正文的神色越来越让人觉得反常,矮马常想,宋正文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呢,他弄不明白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宋正文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会想起在唐娜死后不久时发生的一件事情。那也是一个晚上,宋正文在半路上截住了他,宋正文的口气有些紧张,尽管他表面上看起来很平静。宋正文对他说,你没有在黑夜里看到什么吧,矮马?矮马说,我什么也没有看见过。宋正文的目光像针尖,他审视着矮马,你真的没有看到什么,在黑夜里?矮马说,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宋正文又瞪了他一会,然后走了。矮马看着他的背影,心想,这个混蛋问我这话是什么意思呢,难道他做了些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怕人发现?难道那个晚上在地铁旁边的小绿地的香樟树下他做了什么不能让人知道达到事情?难道他发现了我在窥视他?矮马觉得宋正文目光会一直在追逐自己。
黄小初对矮马说,矮马,你在想什么呢?
矮马一时无言以对,我想什么?
46
小舞上班走到那个治安亭时,他看着矮马上了民警黄小初的吉普车,她觉得十分奇怪。她想,矮马不会又出什么事情了吧,被警察带走毕竟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矮马没有上手铐,估计问题不会很大,让小舞更加惊奇的是,矮马今天的穿着和往常不一样,看上去光鲜了许多。
她不明白矮马坐黄小初的车走会怎么样,她心里还是有些其名奇妙的担心。
因为天气太热了,小舞的衣衫都被汗水湿透了。
她来到期五川菜馆后,有人对她说,昨天晚上,黄警官请矮马在我们饭店里吃饭,矮马还问起你来了呢。
小舞说,是么,他问我什么?
那人说,没问什么,就问你为什么不在饭店。
小舞哦了一声就没有再问了,小舞看到大厨阿扁用一种怪异的目光在审视自己。
小舞心里一阵恶心,不知为什么,她现在看到阿扁脸上的麻子心里就恶心。
阿扁不是一个人,是禽兽!她心里说。
小舞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一种愤怒就从心底油然而生。
那天晚上下班后,小舞准备回住所去,她刚走出门,大厨阿扁就叫住了她。
小舞不理他,继续往前走。
大厨阿扁赶在她的前面,拉住了她的去路。
小舞说,你要干什么?
阿扁涎皮赖脸地说,我不想干什么,只是想请你吃夜宵。
小舞说,我不饿,不想吃。
阿扁说,走吧,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小舞有些气恼,她说,阿扁,你走开,我真的不想吃,我太累了,要回去睡觉。
说完,她就要走,阿扁伸出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小舞,小舞的手臂被阿扁抓得有点痛了。
她扯了几下也扯不开,她急了,阿扁.你放开我,放开我!
阿扁把那张满是麻子的散发出油光的脸凑近了小舞,你听我说,小舞,我请你吃夜宵是瞧得起你,你不要不拾抬举,我明白告诉你吧,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你也知道我和王老板的关系,这个饭店离不开我,我要是走了,这饭店就开不下去了,我只要在王老板面前说解雇你,你就要被炒鱿鱼,你明白么!
阿扁说话时,小舞可以闻到他满嘴喷出来的臭气。
小舞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哀求道,阿扁,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太累了。我想回去睡觉。
阿扁说,你去不去吧,就一句话。
他的手还是用力地抓着小舞。
小舞无奈,她知道阿扁是不会放过自己的,她只好说,阿扁,你放开我好么,我和你去。
阿扁笑了,他放开了小舞,笑着说,小舞,这就对了嘛,我不过是请你吃一顿夜宵嘛,又不会吃了你。
说着,他就来到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让小舞上了车,他摸着小舞坐了下来,车就像一阵风一样走了。
在车上,阿扁的手放在了小舞的大腿上,小舞拿开了他的手。阿扁又把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使劲地压下去,小舞的力气没有他的大,怎么也拿不开他的手了,直到到了吃夜宵的地方,他的手才从小舞的大腿上放开。
那顿夜宵吃得小舞很不舒服,阿扁边喝酒边说着黄色的笑话,而且还动手动脚。
吃完夜宵,街上已经行人稀少了,阿扁满口酒气地对小舞说,小舞,你不要回去了,跟我到我的地方去住吧,我的房子是自己租的,就我一个人,你睡我的床,我睡沙发。
小舞不是傻瓜,她知道阿扁心里想干什么。
她就说,阿扁,不用了,我还是回去吧,你不用管我了,我自己回去。
阿扁又拉住了她,并且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小舞是硬硬的被他塞进出租车的。
小舞上车后还在说,阿扁,你让我下车,让我下车。
阿扁像是没有听清她在说什么,就吩咐司机开了车。
在出租车上,阿扁强行抱着小舞。
小舞挣扎不了,她的泪水流了下来。
出租车停下来后,阿扁把她拉下了车,阿扁要把她拉到他住的地方,那一个老民房里去。
这时,街上空无一人。小舞挣扎着要走。
阿扁拉着她,不让她走,并且软硬并施地说着鬼话。
小舞的泪水不停地流着,阿扁,你放过我好么,我求你了。阿扁狞笑着说,小舞,你知道么,我真的喜欢你,饭店里有多少服务员对我表示那个意思,我都不理他们,走吧,我会对你好的?
小舞说,阿扁,你醉了,你放开我,好么,阿扁?
阿扁根本就听不进小舞的话,他强行拉着小舞台他的住所走去,走到一个偏僻地方时,小舞泪眼迷蒙中看到前面背对着他们站着一个穿着白色睡衣的女人,她头发很长,一直拖到脚跟上。小舞在一刹那间觉得这个女人的背影好像在那里看见过。
小舞没有来得及考虑什么问题就朝那女人大喊了一声,救命呀——
那女人缓缓地转过了身,阿扁发现那个女人脸上所有的五官都没有,脸上白森森的一片她的白色睡衣的胸前绣着一朵鲜艳的玫瑰花。
他呆了,松开了抓住小舞的手,小舞见阿扁松开了自己,就狂奔而去。
她没有见到女人白森森的那张脸,她只有一个愿望,逃脱阿扁的魔掌。
阿扁呆呆地看着那个女人,那个女人突然把自己的头从自己的脖子上摘了下来,阿扁大叫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他就觉得那个女人忽然就不见了,他回过头来找小舞时,小舞已经跑出老远了,他是也追不上了,他恶狠狠地骂了一声,心有余悸就往自己的住所走去。阿扁没走出几步,他突然看到马路上有一个婴儿在爬,婴儿浑身赤裸,浑身都是鲜血,婴儿哇哇地叫着,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或者在说着什么阿扁听不清楚的话。阿扁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他看得清清楚楚,那是个婴儿,正朝自己快速地爬过来,不一会婴儿后面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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