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河古道2活人禁地》第22章


原来那个所谓的老人根本不是人;它是一只狼。这只狼吃掉了老人;披上人的褂子;戴上草帽;就在石桥下候着落单的人。这时它早张大了嘴;只要人一回头;它便会一口咬断人的脖子。
这就是最恐怖的狼搭肩;狼一搭上你的肩;你的半只脚就踏入了阎王殿。要想回来;就要按照老辈人的说法;干万别回头;要猛然蹲下身;拽住狼的两条后腿往后拖。狼吃不住劲儿;会摔倒在地上;这时候赶紧用硬物击打狼腰。狼是铜头铁身豆腐腰;腰是狼的软肋;一旦被击中;狼就瘫了。
我和猴子互相鼓励着;终于用理智压倒了恐惧;渐渐恢复了信心。两个人扯着话;说要是那匹狼跟来也不错;咱们一刀宰了它;还能就着火堆烤狼肉吃!
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踢踏的声音。这声音很奇怪;就像是有人在胡乱敲打着草地;又像是什么东西在草地里乱窜;惊得草地扑腾扑腾地响。刚才我和猴子互相安慰;好不容易恢复了勇气;现在被这声音一吓;顿时又紧张起来。
猴子看了看我;说: “我过去看看!”他捡起一根粗树枝;边打着草边往外走。走了没多远;猴子站住不动了。过了好久;他用一种古怪的语调低低喊了声: “老白??”
这两个字说得分外生硬;像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一样;声音都发颤了;在这样空荡荡的草原中听起来;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可怕。经过了太行山那次冒险;猴子的神经已经非常坚强了;性格也变得很坚毅。我不知道他到底看到了什么;被吓得舌头都打结了。我赶紧扔下木棍;爬起来往他那儿看;一下子惊呆了;嘴张得大大的;想说什么;可舌头私像打了结一样;什么也说不出来。我只觉得浑身的血液上涌;身子像一下子被扔到了冰水中;一时间透骨寒冷。在距离我们五六十米远的地方;竟然出现了几个“人”!
月色迷茫;惨白的月光照在享地上;朦朦胧胧的。在猴子正对面的地方;草地深处;那层朦朦胧胧的迷雾中;竟然有几个“人”;朝着我们歪歪斜斜地走过来。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地方遇到同伴;本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但是遇到这样的“人”;却让我和猴子浑身发抖;吓得一动也不敢动。
在这时候;我们心里就一个念头:我们眼前的这些是人吗?这些人半弓着身子;走路东倒西歪;有时候还摔在泥水中;之后竟然弓着腰在地上缓缓爬行。这古怪的走路姿势看起来根本不像人;却像是野兽一样。我终于回过神来;赶紧抓根棍子在手里;问猴子: “他娘的;这、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猴子也倒吸了一口冷气;口气倒还镇定;说: “先别急;看看再说!”我急了: “娘的;都鬼上身了;还看!”
猴子说: “我听人家说;人被困在沼泽地里时间长了;缺衣少吃的;慢慢就不会走路了;连滚带爬的。我想;这会不会是迷路的牧民?”我听他说的有些道理;啐了一口唾沫;说: “嘿;还真邪性了;那就先他娘的看看再说!”于是我们两个孤零零地站在那里;等着那几个人慢慢“走”过来。
在等他们过来的那会儿;估计是我一生中最难熬的时光了。我们不知道那几个古怪的“人”到底是人是鬼;他们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也不知道我们究竟在这里等什幺;但是还得等;这可真是一件无比可怕又操蛋的事情!
这事情怎么说昵;唉;真他娘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几个人终于歪歪扭扭地走过来了。借着月光;我看到那些的确是人。他们身上破破烂烂的;但是也能看出来穿的是黄绿色的军装;还戴着红袖章。这个我认识呀;那年代到处都在宣传;这是八路军当年的土布军服;绝不会错!这是自己人!
我正想欢呼一声;过去迎接他们;看了看猴子;他却一动没动;在那儿冷冷地看着那几个人。我猛然想到;不对呀;这些老兵穿的是旧制军服;还是破破烂烂的:现在哪还有这样的土布军装?我在老照片上看到这些军服是多少年前的事情;好像还是红军过草地时候的事!天啊;这儿怎么会有当年的老兵?这些老兵怎么又如此怪异?
不对;不对;肯定有什么不对!我还在想;猴子低喝一声: “快他娘的跑:”他撒腿就往后跑。我哪还来得及想;撒开两条腿就赆在他屁股后面一路狂跑。当时也顾不上什么沼痒不沼泽了;朝着河边就跑;一路上就觉得脚下深一脚浅一脚的;好几次都踩在了泥沼里。好在我跑得太快;脚在地上落的时间太短;还来不及陷到泥里就拔了出来。我好几次被草根绊倒;摔得嘴巴里吃进了好多泥;都顾不上抠出来。
虽然一路上险情不断;但好在我们福大命大;没有踩在泥泡子里。跑了很久;我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再跑下去;估计还没被那些人吓死;先被自己给累死了。我忙叫住猴子;让他赶紧停下来;先歇一会儿再说。猴子也累得够呛;蹲在那里;捂着肚子;大口大口地吸气。
猴子往后边看了几回;确定那些东西没有跟上来;我们两个才松了一口气。这深更半夜的P身后又不知道是什么鬼东西。我心里乱糟糟的;想问问猴子知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忍了忍;还是没问。我想这事情猴子八成也不知道;别两个人越说越害怕;到时候连觉都不敢睡了。于是;我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问猴子: “怎么办?”
猴子想宁想;说: “那边肯定不能回去了;先在这边凑合一晚上吧。先生堆火;别遇上蛇。”我们划拉了一些干芦苇;在水边生起了一堆火’火噼里啪啦地烧了起来。草原昼夜温差很大;太阳一落山;温度就嗖嗖往下降;我们两人紧紧偎依在火堆旁。风呼呼刮着;刮得火苗乱蹿;点点火星儿飘散在风里。
我想着刚才的一幕;头皮都发麻;像无数只蚂蚁在爬一样。我使劲儿挠着头皮;忍不住问猴子:“刚才??那些是什么东西?”猴子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看着不断跳动的火苗;想了想;说: “好像是??人??”我说: “什么叫
‘好像’? 他娘的到底是什么?我怎么看着;那些人像当兵的? 你说;会不会是当年长征掉队的老兵?〃
猴子摇摇头;说: “长征都过去几十年了;哪还有老兵?就算有;难道几十年了;他们还没从草地里走出去?!老白;我跟你说;别管他们以前是什么;现在肯定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了!咱们要遇不到它们是最好;下次遇到了;一准儿要拼命!”我听他说得严肃;结结巴巴地问他: “猴子;你刚才是不是看清他们的模样了?”
猴子也有些拿不准: “我当时是想看看他们的脸;别真是自己人;那就大水冲了龙王庙了。谁知道;我在那里看了半天才发现;他们军帽底下光秃秃的;根本没有脸!”
“没有脸?” 我吃惊了;这人脸长成什么怪样子;甚至烂成一堆烂肉都能接受;但是怎么可能啥都没有?猴子点点头;有些恐惧地说: “军帽底下黑洞洞的;像是什么都没有;反正看起来就是个黑窟窿。”我也浑身直冒冷气。这军帽下什么都没有;难道是鬼魂在顶着一身旧军装走动不成?
想起那几个人那样古怪的走路姿态;我越想越害怕;忍不住又朝来时的路看了看;生怕它们再追过来。猴子说: “我听人说;有的人死后尸体不烂;还能来回走;这就叫魃;得请道士拔魃才能拔掉!”要是以往;我听了猴子这话;一准儿要笑话他。这时候真遇到这样的情况;我反而没了主意;着急地说: “这他娘的荒郊野外;连半个人影都见不到;去哪儿请道士呢?”
猴子苦笑着: “别说没有;就算是有氵也在破四旧时给关在牛棚里了。”我也苦笑几声;好歹缓过来一口气;不像刚才那么紧张了。刚好一些;谁知道猴子接下来的一句话;将我恢复平静的心彻底打入了冷宫。猴子支支吾吾地;最后说: “老白;那几个人和那时你遇到的那个??—样??”我一愣;浑身的寒毛一下子全竖起来了;忍不住叫起来: “啊;我刚才遇到的就是这个?”
猴子半天没说话;最后幽幽地说: “老白;恐怕咱们这次真遇上不干净的东西啦。我在想??”他支支吾吾地说; “你刚才是不是招上什么东西了?”我大怒: “放你娘的屁!老子身正不怕影子斜;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
门!老子怕个屁!” 硬撑着吼了几声;虚张声势;自己都觉得假得可笑;说了几句就不说了;在那儿想着对策。
当时的气氛压抑极了;我和猴子脸色煞白;谁都没有说话;都在拼命压制着心里的恐慌。死人这东西;见得多了也就不怕了。但是死人复活;还能歪歪扭扭地在地上走;那可真是一件诡异至极的怪事了。我想起金丝眼镜当时说草原上有鬼时的表情;难道他说的“鬼”;就是的这些吗?
远处;空荡荡的草原上弥漫开了一层惨白的迷雾。雾气凄迷;向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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