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沉痛的啜泣起来。
4 终于决定给杜枚打电话是在半个月后的一个下午,我实在忍受不了夏小宇在电话里带给我的困扰,我无法
理解夏小宇为什么总要在三更半夜打电话来吓唬我,我只能找杜枚,我想从她那里了解一些夏小宇的事情,我给
她打电话的时候是五点,听到我的声音,她很意外:“七月?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找我有事么?”
她那边很吵,我听见有男声在鬼哭鬼叫的唱歌,还有人在猜拳的声音,我说:“也没什么事,好久没跟你联
系了,你还好吗?”
她开心的笑起来:“我呀,没什么好不好的,老样子,你呢?”
“我也是。我想……跟你谈谈,你有时间吗?”
她忙不迭的说:“有啊有啊,不过我现在在陪客人吃饭,我想办法先跑,完了我立马给你打电话好吗?”
挂完电话以后,我坐在窗前抽烟,安依云在客厅看电视。这半个月以来,我哪里都没去,手机也一直没开,
怕温可原会找我,偶尔上网,在信箱里收到很多温可原写来的信,我不敢点开看,直接删除,怕自己看了又会忍
不住,也怕自己这半个月来辛苦的克制因为他的一句话全部瓦解。
这段日子安依云没有失踪过,何秦安出差回来过一次,但他这段很忙,总跑外地,所以把安依云还是放在这
里,他回来了就会到家里来看她,还买了菜,留在家里吃饭。
启凡仍在查那间精神病院,不过终于被他查出来了一点眉目,在35年前,那间精神病院因为一次意外的失火,
烧死了一个病人,两个病人跟一个医生烧成重伤,其他的依然一无所知。
我坐在窗前一直没有移动,天色渐渐的阴暗了下来,我就这样坐着,象沉睡在一个昏昏沉沉的梦里,四周都
是寒风,吹着我,卷着我,砭骨浸肌,直吹到我的灵魂深处。
电话响起来,我的身体条件反射的抽动了一下,我转过头去看床头柜上的座机。
“七月,怎么这么久才接?我以为你出去了。”
我虚弱的说:“没,我以为……没事。”
启凡关心的说:“怎么了?你声音听起来有点不对,是不是生病了?”
“没。”
“没事你可以出去走走,别老闷在家里,对了,我今天可能要晚点回来,我正在查那个在35年前被烧成重伤
的医生的资料。”
“嗯,好的。”
接到杜枚打来的电话是在七点四十,她抱歉的说一直陪客人吃饭陪到现在,我笑笑说没事,问她在哪,她说
有一间新开业的酒吧听说还不错,问我要不要去,我说好,问了她酒吧的地址就挂了电话。
我本来不想带手机出门的,可是启凡还没回来,安依云一个人在家,我安慰了她几句就出门了,只期望温可
原不要给我打电话,半个月我一直关机,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走出了这段感情。
远远的我就看见了站在酒吧门口东张西望的杜枚,她穿一件咖啡色的外套,头发在后面很随意的绑了个马尾,
脸上化着淡淡的妆。
我从Taxi里下来,叫她:“杜枚!”
她回头看见我,脸上充满了笑容,她跳过来挽着我的胳膊,一边往酒吧里面走一边向我解释:“真对不起啊,
七月,你不知道那桌客人有多讨厌,一直不让我走,从三点钟就开始了,到现在还没走呢,认识的,又不好意思
得罪他们,我真搞不懂那些客人,吃饭也能吃那么久,对不起啊,七月,让你等这么久。”
我连连说着没事,杜枚的过分客气反倒让我有些不自在。我们穿过一条不算很长的通道,两边是紫色的日光
灯,两边的墙壁是黑色的底,给人一种很诡异的气氛,墙壁上画着乱七八糟的东西,有骷髅,有带血的剑,流着
白色液体的英文字母,还画着一些赤裸着身子妖艳的女子,头发各种各样的颜色,女子的下半身是蛇身,闪着可
怖的绿光。让人觉得不象是到了酒吧,更象是午夜的地下Disco。穿过通道,里面的设计就简单明了多了,没什么
客人,分散的坐着几对情侣,中间是一个很小的半圆形舞台,舞台中间是一根钢管。
服务生过来礼貌的问我们几位,杜枚说两位。我们挑了一张靠角落的圆桌子坐了下来,我坐在靠墙的位子,
杜枚坐在我对面,她把外套脱下来挂在另一张椅背上,她点了一些小吃,抬头问我:“喝酒吗?”
我忙摇头:“不,给我一杯咖啡吧。”
杜枚递给我一根烟,她看着我:“七月,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她的语气里透露着关心。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是吗?可能是没休息好,你晚上不用上班吗?”
我看着眼前这个美丽的女子,心里不由得难过起来,尽管启凡跟我说他跟杜枚没什么,可是我总觉得他们之
间有问题,女人天生对这种事情尤其敏感,如果他们之间真的没什么,杜枚不会那么晚给启凡发那么暧昧的信息,
想到这里,我对杜枚有了一种很自然的敌意,而且把她刚刚关心的话理解为她的内疚,她想掩饰她跟启凡的关系。
她笑着说:“没事,请了假,一天不去没关系的,你呢?这段时间有没有写新的恐怖小说?你写的杂志我都
看了,但还是觉得你的恐怖小说更好看。”
“是吗?谢谢,我已经没写恐怖小说了,我答应过启凡,他老担心我,说写多了恐怖不好。”
说这话的时候,我装作很不在意的喝着咖啡,看她的反应,果然她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声调也有些不稳定
:“呃,也是啊,写多了恐怖是不好,安……医生很关心你。”
我看得出来她在极力的克制自己的情绪,我继续边看她边用那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没办法啊,谁叫他是
我老公呢。”
她尴尬的笑了笑,躲开我的眼神叫服务生拿酒。她的样子让我断定我的怀疑没错,在她拉开依拉罐喝酒的时
候,我说:“我们要订婚了。”
我话音刚落,她就被呛到了,她从桌上抽出一张纸捂住嘴咳嗽起来,酒洒在了她的身上,她止住咳嗽,一边
拍身上的酒一边笑着说:“真的啊?什么时候啊?你看这酒,弄得全身都是……”
“你跟启凡什么时候开始的?”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我的直接近乎赤裸,我完全没有想过杜枚听后的感受,
但话已出口,我只能看她的反应。
她楞了一下,抬头看我,她的眼睛瞪得很大,里面充满了惊讶,还有一丝惶恐,她的嘴唇动了动,什么也没
说出来。
我点了一根烟,不需她说话,她的表情已经证实了一切。这一刻,我反倒很平静。我们并非圣人,谁能保证
自己不犯错?我对温可原一样是情不自禁。
于是,我对杜枚笑了笑:“其实我很早就知道了,我只是想证实一下,我不怪你,真的,也许是我自己哪里
做得不够好。”
杜枚低下头来:“不是……,我跟安医生……我们没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我有些不高兴了,我都说了不怪她,她没有理由再掩饰,我冷冷的说:“是吗?我看到你给
他发的信息了。”
她抬起头来,又用刚才的表情看我,这让我心里有些恼火,她说:“我……,你误会了……”
“误会?你三更半夜给启凡发信息说你想他,你说我误会?你们在一起喝那么多酒,你在电话里说你不是故
意的,难道这也是误会?”我的情绪有些激动。
“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我毫不客气的说:“是的,我早就知道了,我就是不懂,你们在一起为什么要给我打电话?为什么要让我知
道?是在向我示威吗?”
“不是这样的,七月,你听我说。”
“行了,我不想说了,也不想听,对不起,我今天态度不好,请你原谅。”说完,我站起身准备离开。
她抓住我的手:“你先别走,七月,你听我说……”
“我什么也不想听。”我打断她。
“算我求你,好吗?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相信我。”
我看了她一眼,她的神情那么委屈,那么恳切,我心中立刻涌出一丝不忍,想到刚刚的态度确实有些过分,
于是又坐了下去。
她的眼睛明显红了,泛着一层水雾,她把酒倒进杯子里,一口气连喝了三杯,我不知道怎样阻止她,突然觉
得有些对不起她,就算她跟启凡真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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