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殇》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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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天帝从始至终都没有移开过视线，并没有正面回答漠视的问题：“前不久见过琳千夜吧？”
“……嗯。”漠视平静的眸子里泛起一阵波澜，不久后又平息，他觉得……他还是不能够放下，那段犹如噩梦般的誓言与战争，让他像一个苟延残喘的亡灵！
他不要，他不要这样的扰乱心绪的情感，他不要被这个唯一能套住他的大网时刻不停的套住他！
他不要……
“其实……”话语间，天帝突然蹲下身来，撩起袖子，在清凉的瑶池中捞起一捧水，里面倒映着漠视恍惚的灰白色瞳孔。
“他早就不存在了。”
“……你说什么？”
“吧嗒吧嗒。”天帝看着自己手中的水在迅速的流入瑶池之中，漠视这个面瘫居然会露出惶恐的神情也在逐渐消失。
天帝忽然间发现：这时光就如这一捧水，虽然会在手中消失，但它留在你手心的触感，或许你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就在那一场火灾中，他早就不在了。”天帝已经站起身来，突然觉着有点儿天旋地转：贫血么？
“火灾……？”漠视陷入了回忆，他似乎看到眼前布满了不仅仅能灼伤身体的大火，火中的那个身影，还会灼伤他的心灵。
“不，确切的说……”天帝深深的凝视着水中漠视满脸都是隐忍的痛的漠视，才缓缓开口：“是三味真火吧。”天帝金色的瞳孔晃了晃：他知道那一刻琳千夜知道：有人要置他于死地！不过很可惜的是……他还是来迟了。
他犹记得当年当他感到那里时，熊熊燃烧的三味真火已全然被熄灭，惊讶之余他还带着一丝的希望在满地的残骸之中去寻得琳千夜的躯体。
或许，还来得及。
天帝是这样想的，不过最后他自然没能找到琳千夜的躯体。其实他也知道，只要有人动了一定要杀人的念头，就一定没有退路。连同杀人者和被人杀者。
但当他即将离去之时，却在满地的残骸中发下了一个意外。而那个意外，就是漠视。
这就是他与漠视整整意义上的相遇，他们之间的关系，也是从那时开始建立的。不过他也不明究竟是何原因，漠视会出现在那种地方？
据他所知，琳千夜牺牲了自己救出了在场的末问尘，而漠视当时并不在场，可为何会出现在那种地方还能保全性命呢？
天帝这样问了，不过漠视依旧不肯回答，似乎，还有什么东西未曾放下。
102。第一卷 重生第九十九话 退路
天界，瑶池——
“……”听到了天帝的叙说之后，漠视忽然间明白前几日在魔界见到的琳千夜根本就只是思念体。那么，他的肉身哪儿去了？
漠视颔首，看着瑶池中天帝的脸上，就明了了刚才天帝低头的原因。其实他也觉得，这种方法挺好的，不仅可以避开他人的目光，而且还可以看到他人此刻的神情。
比如，此刻天帝满脸的焦虑以及愠怒。
愠怒？
漠视不明白天帝是因何而感到愠怒，不过他只想知道，千叶师傅的肉身究竟在哪儿。不，或许早已不见了？不然……末问尘一定会千方百计的复活他。
“可是！”漠视拽紧了拳头，紧闭着双眸深呼吸。眼角在微微颤动，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一直以为自己的计划是完美的，他一直都不该去相信千叶师傅已经不在了！
可是……这确实千真万确的！
“可是……”话语间，漠视已经不敢再睁开双眼了，他宁愿就在自己的黑暗中过一辈子！然而天帝却舒缓了表情，轻轻拍了拍漠视微微颤动的肩膀，没再说什么。
天帝垂头瞧瞧瑶池中漠视的倒影，因为埋头过深，倒影也看不清漠视的表情了。所以天帝也不知道，漠视究竟是不是在悔恨，是不是……在流泪。
“启禀陛下，有敌军来犯！”天奴弓着腰，毕恭毕敬的在离天帝和漠视数米远的地方报告，不过他不得不承认着天帝和这位狐仙大人一定有JQ！当然，他一个小小的天奴，可不敢这样说，除非他不要命了。
“……好，我知道了。”天帝放下了搭在漠视肩膀上的左手，又看了看还没在状态中的漠视，回回长袖，又道，“你先下去吧。”
待天奴下去之后，漠视似乎听到了天帝似有若无的叹息声。漠视不知道天帝究竟为何而叹息，虽不抬头，却带着嘶哑的声音对天帝道：“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漠视其实想在心里猛烈摇头，他从来就没有退路，他一直没有给自己留过退路。以前是觉得麻烦，现在确实觉得没这必要，结果到最后却输的一塌糊涂。
但或许，并不是输了，漠视想：这并不是什么斗争。
“退路！？”天帝一听见漠视的颓丧的回话，金色的瞳孔中增加了薄怒的气息。无论任何人见了，恐怕都得惧得三分。但漠视并没有抬头，尽管天帝知道漠视有过悔意，那嘶哑到绝望边缘的声音就是最好的证明。
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琳千夜，在漠视的心中是怎样的地位。但是——天帝青筋暴起，一把拽起漠视的衣襟，用着略带讽刺意味的语气对着任人摆布的漠视道：
“你漠视还需要退路么？你漠视不是靠阴谋诡计和宫夜斗得你死我活么？你漠视不是说只要达到目的，无论什么卑鄙无耻的手段你都可以接受么？”天帝一步步逼近漠视的面孔，之后直接用双手把漠视衣襟扯过，硬让漠视面对自己。
一点儿多余的动作也没有就直接开口：“你说啊？你这家伙究竟是怎么想的？你要做就要做个彻底啊？这种时候你究竟在退缩个什么劲儿啊？！你……”
“放手……”在天帝准备再次的连环击之前，漠视阴沉的语气很好的打断了天帝的被愤怒打赢的理智，已经忘记了将要继续对漠视咆哮些什么的，不过双手依旧没有松开。
“我说……”漠视缓缓抬起右手，把天帝的左手一股劲儿扯开。而天帝似乎意识到什么，另一只手也缓缓松开了，不过这似乎并没有影响到漠视——
“放手啊……”蓦然间，漠视抛开了天帝的手。阴沉的语气一刻也没改变过，低垂着头颅，独自向外走去了。
“漠视……”然而此刻的天帝是不明白漠视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天帝颔首看看自己刚才被漠视脱离的手，不由得敛眉：难道你真的打算退缩了么？
“这个傻瓜！”天帝在一瞬间皱紧了双眉，把慑人的黄金瞳孔也收回，不禁咬牙切齿：
他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
他怎么可以就这样一走了之？
难道叫自己替他完成这件事情很难吗？他不是经常叫自己替他收拾烂摊子吗？
这次难不成是脑袋秀逗了？
混蛋啊……你给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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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既然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天帝摁了摁头疼的太阳穴，觉得还是自己亲自来解决这个烂摊子吧？不过话说既然都已经打上天界了，那也不得不大干一场了是不？
“真是！”麻烦事真多，朕还是比较青睐和平解决啊。
南天门——
洁白的图腾立在南天门的两侧，除了有两位坚持值守的天兵，根本就荒无人烟。
此刻，天帝嘴角抽搐了，心里有种被骗的感觉：刚才是哪儿混蛋说有敌军来犯？又是那个白痴说没有退路了？
“真是！”第二次了，天帝挥袖离去：天帝很生气，后果请自行负责！
而待天帝走后的数秒，某根图腾后面露出漠视的咧嘴的笑容，没有阴沉，只有释然：你才是个白痴……锦上卿……
某长廊——
“谁？”天帝真郁闷之极的走在长廊上，但却突然听见有人这么大胆敢叫自己的本名？不想活了？正好找出来出气！
不过，当天帝四处眺望了好几遍，也都没看见半个人影。他郁闷的想：这天界什么时候这么冷清了？连个打扫的天奴、仙女都没有？
“真是！”第三次了，天帝满脸黑线的转身而去：怎么可能会直呼朕的名讳呢？当然……除了那家伙。
天帝停下步来，刚才微风徐徐而来，把天帝的负面情绪全数吹去，留下的是淡淡而感到欣慰的笑容。
昂首看着湛蓝的天空和自由飞翔的鸟儿，他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又充满了生命，就如初见漠视一般。即使在那样恶劣的情况下，他还是会说——
“我还活着，所以一定要美丽的活下去！”
“呵……”天帝回过神来，回想起漠视为自己的那一丝信仰所付出的一切感到不解：“真是……”第四次了，天帝却有种欣慰的情感浮上心头，“这种活法究竟哪点美丽了，不过——”
“唰……”天帝背着风离去，嘴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