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第29章

我想起了那个荒凉的早晨。空气潮湿，带着肃杀般的死寂。冷风吹拂，然而我却从未觉得寒冷。因为我们是一支并未活着的种族。
我对以色列的孩子说
无论什么活物的血
你们都不可以吃
因为一切活物的血就是它的生命
凡吃了血的人都会受到惩罚　
——————《旧约·利未记》
而现在当我睁开眼睛，金眸印在黑夜的一刹那，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再也回不去了。那种感觉很深刻。
我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此刻是谁。
我终于明白了那些日子内心莫名的躁动，并非源自我温晨，而是来自于遥远的过去，一种歇斯底里的寂寞和悲凉。
我失去了。
失去的太多。不管是作为人类还是血族。
梅林看着我，微微皱起眉头。无声无息中，我已被卷入了即将到来的乱世里。
他知道。
只是那样的表情出现在他脸上，让我仿佛瞬间回到了过去。千百年前，他也曾用这样的眼神看我。落寞又伤感。就像两把锥子，扎得我心口一疼。那是作为温晨的我，才会有的感觉吧……
我抚上他的脸，嘴角微扬。
“孩子，你现在充满了迷茫。”
我伏在他耳边，轻咬他的耳垂。他倒吸一口气，身子抖动了一下。
“不要觉得这是一个错误。梅林……因为我很高兴你可以更加靠近我。”
我说，俯□子吻上去。
后来的很多年我都在想，那天为什么会这么情不自禁的把梅林要了。
啧……
这是心性所致么？
然后尼特在一旁气定神闲，表情优雅的挑眉道：
“你那是兽性大发好么？”
此刻我抱紧他，用尽全部的力气。他也以
同样的力度回应我。
血族之间的欲望是刚硬的。也正是因此，一旦他们找到了适合的伴侣稳定下来，就会变的非常专一。因为他们如此强大却势均力敌。他们之间容不下任何的别人。他们互相抚慰，互相排遣。心灵的悲泣化作深夜漫长的缠绵悱恻。如同受伤的野兽，在黑暗中互相舔舐对方的伤口。
我避开他的伤口。胳膊用力一抱，将他翻上来跨坐在我身上。
“希拉大人？”
“不，梅林。现在还要叫我大人么？”
我坏笑一声，扯下他的衣裤。手指在他身上尽情抚弄。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我突然发现梅林隐忍皱眉的表情非常性感。他垂下眼睛，睫毛微微颤抖，似乎在我的注视之下，他的反应反而更加激烈。
这是我第一次抱他。
即使是当时给他初拥的时候，都没有过这种强烈的欲念。
那时候的梅林奄奄一息。他的皮肤苍白的和我一样。嘴唇毫无血色却意外的柔软。我站在他的床前，静静的看着他。他像是感觉到我的目光一般，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眸子意外的黑润发亮。
“你是死神么？”
他轻声问道。
“怎么这么说呢？”
“我知道我快要死了……你是来接我的么？”
他的坦然让我心头一热。他的目光如水，可以想象以前的他是怎么样的一个孩子。
善良，温顺，静默。
然而却被命运折磨得这么无力反抗。
那一瞬间我意外的有一丝动容。
“不，孩子。我想来跟你分享永生。”
他看着我，默默良久。
“你不是上帝。”
“对，我不是。”
他看着我眨眨眼睛。
“嗯。”
“你相信上帝么？”
他摇头。
“如果有上帝，妈妈就不会死了，而我也不会了。”
我看着他，知道他心中的上帝已经死去。
我抽起他的后脑将他的上身抬起来。
“你叫什么名字？”
“梅林。梅林·约伯希尔。”
“以后我来做你的上帝。”
我吻了吻他的脖子，将獠牙刺进去。
他的血液意外的美好。令人堕落，却极度纯洁。我感觉到他的胳膊环上我的腰。心里一阵压抑不住的欲望。我皱了皱眉，压抑下一阵莫名的躁动。
从今以后，你是梅林。梅林·温提斯。
如今这个孩子在漫长的岁月里出落的更加诱人。轮廓分明，身材纤瘦。
我握着他的腰沉下来，看着他的下颚在黑暗中扬起的线条分外美好。
我撑起胳膊拉下他的脖子擒住他和记忆中一
样苍白的嘴唇。
他在我的怀里，皱眉，隐忍，汗珠滚落，砸在我的肩膀上，些许温热。
“希……希拉大人……”
他喘着气断断续续的呻吟出声。
我狠狠咬了他一下，看他吃痛的皱紧眉头。
“重新叫……”
“希……拉……”
我吻了吻他被汗水浸湿的额头，加快速度。
梅林的眼睛半垂，眼角湿润。他仰起脸，心间的温热汇聚到眼眶里最终汇聚成闪烁的星辰。
我将他放倒在被褥里。吻去那些泪痕。他熟睡的脸，在前世今生的画面里不断转换穿梭。
此刻，天边微微泛白。我收回视线，坐起身开始慢条斯理的穿衣服。
梅林，我知道即使现在让你跟我走，你也不会这么做。你背叛了温提斯家，但却没有背叛我。我知道。依旧有什么在心里跃动。那是我丢掉的轮回之光。但是总有一天，我会想办法找回来。所以现在，你必须留下。
我打开门，猥琐男立刻抬起头，看着我的时候，嘴唇抿的很紧。
“你阻止不了我，亚历克斯。”
“我并未想过要阻止，希拉大人。”
他对我行礼。眼睛看着我的金色眸子呆了呆。
“那就让开吧。进去照顾他。”
我在叹气声中说道。
擦过他的身子走向昏暗的楼梯。
“希拉大人！”
他在我身后叫道。
我停下脚步，静静的听着。
“您一定要相信梅林。他自始至终都是为了您！”
“这个当然。”
我说。
大门吱呀一声开了。
周围的嘈杂变的安静。
所有人的视线都陆陆续续的投射过来。
我看着天边渐渐泛红的云彩，勾起嘴角。
血族的躁动呐……
看来是我。沉睡的太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啧，于是第一段即开始了莫名其妙的意识流么？XD
已经写了这么长的时间了。
很感谢nana和小夕，坚持不懈的看咱的文。咱很感动。
在我差点放弃的时候跟我说：加油，支持我。
我很感激。这话重复的多了，所以咱不说了。
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弃文。至少这文不会弃！
还有就是有各位路过的看官，求评求收藏。XD。
如果各位大大喜欢这一篇的话……就收了吧orz
、Chapter　2
我闭着眼睛缓缓深吸了一口气。再睁开时，世界清明。
这一世第一次用血族的目光审视这个世界。有一种说不出的奇妙感。时间这样嘈杂，心底总有那么一个地方永远在躁动，想停也停不了。
心跳不急不缓，感情不咸不淡。
极尽苍凉。
我眯着眼睛，眼前的这些人看着我的表情，就好像看着一个魔鬼。
我“啧”了一声。
金眸是纯种的象征。
在血族这个等级森严的社会里，不用说也知道它的意义。
眼睛一转，看到不远处十字架上的凯蒂。她此刻也正呆呆的望着我。我抿着嘴瞬间移动到她面前，一个蹩脚的血族上前阻拦，我皱着眉一手戳穿了他的心脏拖出来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真是不自量力的东西。
我撇了撇嘴。
周围的血族禁步，警惕地看着我。我统统无视，扯断绳子。凯蒂脚下蹒跚，跌进我怀里。
我抱着她，转过脸，正对上希尔的目光。
他的眼中闪过太多情绪，震惊、怀念、错愕以及……
他一味的盯着我看。他瞪大眼睛，眼神狂热，嘴角微微勾起。他上前一步，眨眨眼睛，嘴唇抿起来，黑发利落，在微风中轻轻起舞，他低声喊我：
“哥……为什么……”
那模样活脱脱一个邻家少年。
希尔轻轻摇头，发色遮挡了他的眼睛。我突然错觉他在哭泣。
“等会儿我再跟你算账。”
我看着他压低声音道。
抱起凯蒂往回走。他见状一把横在我面前。
“你答应跟我走的！”
我挑眉道：
“你哪只耳朵听见我说了？”
我往前迈了一步。
“跟我回去。”
我慢慢侧过脸，眼神闪了闪：
“你在命令我么？”
“我……”
他一愣，咬着嘴唇不说话了。此时的希尔在我面前完全变了个人。温顺柔弱，语气柔和。我心里一瞬间梗了一下，昔日里他的笑容明媚，神色温暖。和如今的他简直判若两人。
之前阴狠毒辣的人到底是谁？！
之前杀人放火的人到底是谁？！
之前残酷冷血的人到底是谁？！
之前伤害他们的人到底是谁？！
而之前，那个在我面前露出一排牙齿笑意纯净的人……又会是谁……
“我会跟你走。但是要等我送她过去。”
我说。
再不顾
他的阻拦走过去。
身后的血族见我靠近纷纷后退，让开那通向城堡的唯一出路。
门口一个人影出现，走过来伸手将凯蒂接过去。
“这里靠你了，亚历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