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巫记》第1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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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刚刚回到自己的屋里，忽听街上一片乱。有人跑进来，她一看，竟是曼陀罗。曼陀罗慌道：“菩萨，长空大帅病故了。”
观音心头一怔，想起长空床上那一顶纱帐。
曼陀罗道：“听说长空大帅多日不上朝了，如何就死了呢？”
观音正要说活，忽听远处有人声惊叫成一片。那叫声激烈，让人听得头皮发炸。
街中的梆子声、拐锣声响成一片。曼陀罗和观音同时向窗外看去，街中竟是火光冲天。
观音和曼陀罗飞跑到了街上，只见救火的圣斗士和街人已经围了街巷。那火竟是从长空府上烧起的。只看到那冲天大火，凭借，风势，越来越猛烈，整个天空似乎都被燃烧了。火光中还传出一阵阵协叫声，像一把把锋利的宝剑，划破了寂静的天空。
曼陀罗惊道：“长空大帅之死，似乎是在酝酿一场大祸。这场大火似乎要消灭着什么？”
观音点点头：“此一场大火，凭借风势，但这风并非空穴来风啊，我也有不祥预感。我们还是去看看吧。”
二人匆匆向长空府上去了。
长空府已经烧成了一片废墟。天刑司调查结果，是勤务不小心碰翻了灯火，惹出这场大火。长空府曾经是斗霄城里一座豪华的建筑，如此结果，令人扼碗。
观音道：“我们始终没有进入案情最重要的地方。”
曼陀罗道：“他们的死穴？”
观音点头：“不错，我们现在还没有找到死穴。”
曼陀罗道：“你所说死穴是何处？”
观音道：“你可知道韦驮是如何重用的吗？”
曼陀罗点头：“不知。”
观音拦住他：“不必说了，我现在对韦司长是一个什么角色，已经有些怀疑了。”
曼陀罗惊道：“你如何怀疑到韦司长头上去了？”
观音没有说话，似乎沉浸在一种吃力的思考中。他看着窗外，西天的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晚风淡淡地吹进窗子，屋中有了些许凉意。
观音收回目光，对曼陀罗说：“我们去引蛇出洞。”
流星雨中，光影一闪。
几个圣斗士慌忙扑上去，却被这两个人砍倒了。这两个人挥刀直扑年枭。
年枭戴着枷锁大惊，他刚刚要喊，那两个怪面人的钢刀已经砍断了他的脖子。
两个怪面人抽身欲走，突然听到一阵笑声：“两位，天下没有这样的事情，如何杀了人便走？”话音落下，只见一人纵身而起，拦住了两个怪面人。
两个怪面人大惊，他们也许没有想到观音和曼陀罗会在这里出现。
观音惊得呆住，不觉喊出来：“玛雅？如何是你？”
玛雅大骂：“观音，你这不仁不义的东西，如何害死了我爸爸？”
观音并不答话，淡淡的目光看着前边。曼陀罗已经用剑逼住了另一个蒙面人，也扯下了他的蒙面。当然，这个蒙面人是王不留行。
观音问：“王不留行，何人主使？你们竟来谋刺年枭？”
王不留行点点头：“我想求你一件事。”
观音问：“什么事？”
玛雅破口大骂：“观音，我与你不共戴天！”
曼陀罗淡淡地对圣斗士说：“押走。”
二人会心地一笑。路边的一个圣斗士摘下帽子，他才是真正的年枭。而被刺的只是一个圣斗士假扮的。曼陀罗看着那已经死去的圣斗士，叹道：“可惜了。”
年枭长叹一声：“真是被你们言中了。如果我坐在囚车上，现在已经身首异处了。”
观音笑道：“我只要年枭一句话。”
年枭脸色一变：“什么话？”
观音微笑道：“事到如今，你还想隐瞒吗？”
年枭急道：“我。。。。。。”
观音低声道：“你认为他们会放过你吗？”
年枭沉默了许久，才喃喃道：“或者我真的错了。”
观音道：“莫非你还要对我讲什么？”
“难道你还不相信我观音吗？”
年枭没有回答。年枭脸色苍白极了。许久，他才点头：“菩萨，你猜得很对，的确没有什么翻天印，而是更重要的东西。它现在是在我手里，但是，如果我交出去，我自然是死定了。我死不足惜，但是如果交付错了，后果不堪设想啊！”说到这里，他放低了声音，对观音耳语了几句。
观音听罢，苦苦一笑：“你为何到此时才讲啊。”
年枭摇头：“即使事到如今，我也是不该讲的。此事关系到天庭。”他说不下去了。
观音叹道：“你岂不知，此事把多少人牵扯进去了啊。”
二人一时无话，宇宙风在星空中悄悄地吹着。
观音道：“此事我已经知道，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年枭摇头：“你大可不必冒这个风险，现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天庭或许气数将尽。圣诞法老被迫辞官，摩尼司长获罪，长空大帅已死，大臣们个个心怀叵测，天刑司里的人也各怀心事，你又何必牵扯进去呢。菩萨，此事已经不可逆转，牺牲我年枭一个已经足亦。”
观音冷冷一笑：“人间正道，岂可被奸人操纵？”
年枭疑道：“你如何做？”
观音道：“此案很快就会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于天下，天庭自然会赦免你。”
年枭摇头道：“菩萨啊，你何必不识时务呢？此案非比寻常，其中险情，山重水复。你非是不可为，而是不能为。你就听我一句，就此罢手，听天由命吧。”
观音冷笑：“你命悬生死一线之间，我观音岂能坐视？即是悬崖百丈，我观音也不放弃。”说罢，观音定定地看着年枭。
年枭泪如雨下，恨声道：“菩萨，你千万要小心。你的对手都是一些奸恶之徒，手段无所不用其极啊。”
观音站起身，道：“我自然会小心行事。我与曼陀罗处心积虑地把你送到这里，就是要你找出证据，立功翻案。”
年枭点头。观音道：“不可妄动，静等消息出击！”
此时，一股暖风吹来。曼陀罗正在那里等候。
观音起身，走进了关押玛雅和王不留行的房间。观音让看押的两个解差给二人松了绑，然后摆摆手两个解差便退了出去。玛雅和王不留行站在观音面前，恨恨地看着她。
观音问：“你们为什么要刺杀年枭？”
玛雅恨道：“观音，我是要救年枭和我成婚，你要阻拦便杀你，也报杀父之仇。”
观音摇头苦笑：“事情已经很明白了，你们何苦再瞒。你们当然想杀我，但今天你们只为杀年枭而来，只是你们没有想到我和曼陀罗会出现。”观音突然不再说了。
玛雅和王不留行看着观音，不知道他为何不再说下去了。
观音沉默若，屋里一片沉寂。
观音叹道：“玛雅啊，其实我早已经知道了这些。你们何必卷进这一场是非中来呢？当然，我知道你要为父亲报仇。”
玛雅冷笑：“你既然知道，你还问什么？”
观音叹道：“玛雅啊，我杀你父亲属于无奈，我曾经跟你父亲是挚友，但是他图谋不轨，把年枭几个人陷害到如此地步。我没有办法。这世界上的事情有时非常复杂，但处理起来却很简单，即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今天的事情我曾经有疑虑，你父亲临终前交给我一封信让我交给你们。”观音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给玛雅。
玛雅接过信展开，突然怔在那里。渐渐地泪水流了出来，她嘶声道：“菩萨，这封信你看过没有？你究竟与我父亲是敌还是友？”
观音凄然一笑：“你可能不理解你父亲如何会把你托付给我的。”
玛雅疑惑地问：“为什么？”
观音沉沉地说：“我们虽然道不同，但我们还是朋友。换句话说，我们曾经是肝胆相照的朋友，后来是肝胆相照的敌人。你懂得肝胆相照这四个字吗？这是山一般重的四个字啊。”观音眼睛湿了。他又想起亚当在伊甸园笑傲灭蛊的往事，而现在亚当已经去了。再也听不到亚当那豪爽的笑声了，观音心头涌起一阵难堪的寂寞。
玛雅怔怔地看着观音，仇恨的目光渐渐柔软了。
此时天光已经大亮，太阳升起，温和的光线射进了房间。
观音点点头：“如果你想替你父亲报仇，你随时都可以报仇。但我还是应该告诉你们，你们应该退出去了。因为你们是被人利用，而且是被你们最敬爱的人利用了。现在他已经死了，你们所犯下的错误，他已经替你偿还了。”她转过身去。
玛雅和王不留行相互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