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年少》第82章


临安王道,“不错,探子笃定,千真万确。”
齐恒和临安王面面相觑,齐恒不可置信又压不住惊喜,激动地道,“那御狼天人不是乾贞帝的人,他也在搜寻雪奴儿?”
没等临安王回应,齐恒已是快步出了门,临安王道,“你去哪里?”
齐恒远远的声音传回来,“我去深山密林!”
、第七十四章
月光照彻;夜色是一种深灰浅蓝的颜色;揉着夜雾,如宣纸淡墨般晕染开来。
苍嵘如一头迅疾却无声的豹子,鬼魅般于大树枝干上飞闪穿行;荡得怀间女子的衣发飞飘。
一口气行了十多里,竟出奇的顺利平静。
山林静谧得仿似一场心仪美妙的约会;让苍嵘反越发觉得蹊跷危险,不由止住了;停于树梢。
与陆雪弃低声秘语;“你觉不觉得不对劲儿?”
陆雪弃的手指牵住了他的衣襟;“是的;不对劲儿。”
两个人面面相觑,交换了一个眼神。
苍嵘对危险的感知;近乎于野生动物细微奇妙的本能,异常的敏感和警觉。这次他无端地觉得危险,虽没有证据,无从实物的判断,但却是非常精准的。
前方不远处,似乎有一个芬芳甜美的出口,等着他们,布满陷阱。
陆雪弃骤然握紧他的衣衫,面孔煞白。苍嵘狐疑道,“怎么了?”
陆雪弃道,“他,他来了。”
苍嵘自然知道他是谁,浓眉一皱,问道,“你确定?”
陆雪弃的感觉,也一向很少出错。尤其是对于乾贞帝。
那个人于她的记忆太深刻,给她的痕迹太尖,又太锐,毫不回旋,没有余地。
除非泯灭了自己,否则便无法忘记他。他尚在远离,她的心,便嗅到了他的气息。
陆雪弃不曾怕过谁。她也不怕乾贞帝,但每次在感受到他的气息的时候,她都忍不住收紧了心,微微的抖。
是因为,他们曾至亲,一转眼成死仇,这惨绝人寰的颠覆与逆转,多情与无情,想起来,也让人怕吗?
苍嵘道,“应该不会。他是皇帝,怎涉此险境?”
陆雪弃摇头,“是他。当时在大周皇宫,我预感他来,可是觉得不可能,一朝失误,落到这步田地。”
苍嵘没说话,半眯了眼,似在思量。
陆雪弃道,“兵行险招,出其不意。勿以为君王有很多事不会做,他非寻常人,百无忌讳。”
苍嵘沉吟道,“那,我们退撤?”
陆雪弃忽而惨然一笑,“怕来不及了。他定是预料到逼这么紧,我早晚会往外闯,遂事先在你探访情况的时候,看似无意地留了一两个薄弱的地方。”
苍嵘道,“可我们选的,不是他们薄弱的地方。”
陆雪弃道,“我了解他,正像他了解我。所以这次,他全方向布防,我们从哪个方向都是一样的,他志在必得。”
苍嵘疑惑,“我不懂。”
陆雪弃道,“他将所有的布防其实都内推了十里,却无论我们怎么做,都不动声色。我们慢慢进入他的控制区,却毫无察觉,正好给他调度调整,赶过来的机会和时间。”
苍嵘大概想通了其中肯綮,陡然闭嘴。
林中有风吹过。陆雪弃在苍嵘怀里柔声道,“苍嵘哥哥,放我下去吧。”
陆雪弃说这话时,从容柔美,幽静而笑。苍嵘却没有动。
陆雪弃道,“他千方百计,要的是把我拘囚禁锢,我也该独对他,一朝了断了。苍嵘哥哥不必现身,我即便被他捉住,也没事的。”
苍嵘目光幽浓地望着她,轻声道,“月光儿……”
陆雪弃淡挑嘴角,“冤孽情债,避不了,也不能藏。”
苍嵘一松手,他环抱着陆雪弃陡然从参天的大树上,沿着树干,飞快了滑落下来。他们明明是在落地,可是逆风风,衣发上扬,却好似在飞。
脚下青草,枯枝块石。
光线明显的暗了下来,仰头只觉得月光碎淡,不见天日。
乾贞帝看到陆雪弃的时候,陆雪弃正低着头,披着发等他。
她光着脚,白衣损破。
她横着吹一根柳笛,声音呜呜然,虽不算悠扬,但是也不沙哑呜咽。
她静若处子,肌肤如冰雪。
狐一般的幽艳,妖一般的淡然,仙一般的清逸飘举。
乾贞帝停住脚步,他收回目光,静静地垂眸听。
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吹的曲子。也是他们恩爱情浓时常吹的曲子。
陆雪弃最爱的曲子。抑或是,他卫扶桑最爱的曲子。
岁月浓稠如酒,无数往事飘洒而过。
乾贞帝唇边浅笑,却胸痛如锥。
如斯风华,如斯美好的女子啊,已成了自己的妻,横斜在自己的怀里,当时因何非要杀她呢?
大祭司已死,所有神权皆当毁灭。即便神权的背后,掌控着知识,智慧,高超的技能,无上的珍宝。
她是祭司的女儿,爱若掌上明珠,大夏人视之神一般纯美圣洁的女儿。
嫁给他,是他天命所归。毁灭她,是令后患无余。
还是因为她不够狠。她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杀光所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她要阻止,她会绝望,他们势必横生嫌隙,他们势必两相对立。
与其最终残破,不如不再开始。
只是这些话,他可以,与她说么?
可以在她的坟前说,在他的心里说。或者在拘了她废了她,欺负了她,再抱着她宠着她说!
乾贞帝卫扶桑突然仰面闭上了眼。
一曲终了,尾音有那么几分挑,几分妖娆,在静静的空林里幽幽袅袅。
陆雪弃抬起头,点漆般的眸子,如生苔的古井里碎映的月光。
“东君,”陆雪弃唤,她明眸皓齿,竟似含笑。
乾贞帝笑了一下,伸手捏住她的下巴,盯视着她的眸子,柔声道,“月光,你输了。”
陆雪弃笑了下。被他手指所禁锢着,笑得不够开,但是清亮。
“一向是我输,我从未曾赢。”她说。
乾贞帝捏着她细细品味玩味,“难得月光这样就认输。”
陆雪弃轻垂了眼帘,“你我对手,我便没赢过,从十二岁相识那年起。”
乾贞帝自失地一笑,伸手将陆雪弃搂在胸前,抚着她的发道,“月光今夜真是可爱极了。”
他说完在她面颊上浅印上一吻,抚着她的额角柔声道,“月光吹的子夜曲最是好听。我最喜欢听。”
陆雪弃将柳笛弃在地上,望着空荡荡的指尖说道,“我刚也在想,许久不吹了,可能吹不出那么动听了。”
乾贞帝将她紧紧地拥在怀,“只要你想,你永远能吹的最好听。我永远只听月光吹的子夜曲,这世上除了月光,任何女人都不准吹。”
陆雪弃便笑了。她仰着脸,树隙间的一束光落在她的额上,对乾贞帝说道,“东君原来也是这样哄我的。”
乾贞帝望着她的眼柔声道,“这次不哄了,月光原本独一无二。”
陆雪弃微偏过头,无声笑了笑。彼时天地静谧,林野清芳。
乾贞帝半搂住陆雪弃,握着陆雪弃的胳臂,“月光,我们走吧。”
陆雪弃一动不动,只轻声道,“来不及了。”
乾贞帝顿住,望着她。陆雪弃便迎着他的目光说道,“我这样困在你的股掌之中,不是和好,是来求死的。”
乾贞帝隐怒,笑道,“我不会再杀你。”
陆雪弃道,“我的心给了齐恒。”
乾贞帝依旧笑,“也没关系。”
陆雪弃扬眉问他,“怎样都可以,就是不能和齐恒在一起是吧?打你杀你仇视你,不用半分心,不用一点情,不去理会你,都没关系,是么?”
乾贞帝心里发狠,嘴上笑道,“是。你要么属于我,要么便恨我,你心里再没我但只要呆在东夏是我东夏人就好,我绝不准你,活在大周,嫁给齐恒,为临安王所用!”
陆雪弃笑着凑向乾贞帝的耳朵,乾贞帝下意识便低头凑过去,但听得陆雪弃轻轻吐字道,“不由我随心所欲,毋宁死!”
她最后一字吐出,骤然间杀机凛冽,张牙舞爪,只是她陡然袭向的不是乾贞帝,而是她自己!
乾贞帝骤然心惊,挥手拦截,他们之间身体的缝隙原本紧密,这般一动一拦,贴的越发紧而纠结。
陆雪弃的手,足,腿和腰肢,都突然发招,状似纠缠,实为禁锢。乾贞帝与她肢体的一接触,猛然意识到什么,一下子变了脸色,而身后一道疾风,电也似的抓扑了过来!
苍嵘瞅准的就是这个时机,他发难的时间,正是乾贞帝被牵制失神的一刹那,而苍嵘的动作之快,力量之大,着力点之稳准狠,无以伦比!
乾贞帝毕竟一时豪杰,东夏第一文治武功,他一察觉到危险,顿时也了然陆雪弃的意图,所以他将计就计,顺势狠狠地压在陆雪弃的身上,也同时用自己的手,足,腿和臂,钳住住陆雪弃,而且发力侧转,便与陆雪弃在空中翻了个身,令得陆雪弃的后背迎向了苍嵘的一招!
苍嵘的一举一动,也牵动了埋伏在侧的东夏护卫高手,故而所有的事情都是电光火石的一刹那,二人纠缠,苍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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