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悬疑伤心至死.轮回 作者 鬼古女》第7章


昨夜的电话里,钟霖润对她思念的话儿听不够,她几乎就要告诉他自己今天就会回到江京,但还是忍住了,当然是因为想给他一个惊喜。
一个女子清婉的笑声从钟霖润的房间里传来,孟思瑶的心沉了一下。
孟思瑶悄悄走进房间,一眼看见钟霖润的床边,一个女子窈窕的背影,长发如瀑,垂在肩上,她正在喂卧床的钟霖润吃着什么,手中的碗冒出腾腾热气。
钟霖润带着一片温柔看着那个女子,那眼神,只有在看她孟思瑶时出现过,曾经让自己几乎融化。可惜,那眼神,此刻并不在自己身上。
看到孟思瑶悄无声息地走进来,钟霖润先是一怔,随即飞红了脸,顿显尴尬:“瑶瑶,你……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是啊,我回来得太不是时候,打搅了你们。孟思瑶的鼻子有些酸。我该怎么说?我该怎么做?发脾气吗?走开吗?
那女子回过身,微笑着打量着孟思瑶。不过举动回眸间,那绝美的容貌,尤其那温雅娴淑的气质,竟让一向对自己很有信心的孟思瑶自惭形秽。
这太不公平了!
“瑶瑶……”钟霖润的脸色更尴尬了,试图解释,却似乎知道于事无补。
“我……回来的不是时候,打搅你们了,我……刚下飞机……先去放行李吧。”孟思瑶不想再多留一秒,至少要先找到一个能痛哭一场的地方。
6.腹中信(2)
忽然,一个清亮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这位就是小孟吧,久闻不如一见,哈哈,看来是我们来得巧了,正好可以见到你。”
只见一个年过半百的清癯老者从她身后转了过来,也笑着打量她。那老者穿得很朴素,洗得已经有些发白的深蓝色夹克,厚厚的眼镜片,标准的中老年知识分子的样子。
这是怎么回事?
那女子终于开口了:“你真的是瑶瑶啊!你走的这几天,我和你叔叔知道霖润需要照顾,专门单位里请了假……你比照片上还漂亮呢!”
她是?
钟霖润终于说出了句囫囵话:“瑶瑶,这是我爸妈呀!”
幸亏没说出什么过分的话!即便如此,孟思瑶还是觉得自己刚才的想法很傻。千万不能说给霖润听,谁让他的妈妈保养得这么好!她再仔细打量钟母,眼角的鱼尾纹依稀可见,的确是上了岁数的人。于是绽开笑脸叫了声“叔叔、阿姨”。
钟父笑着说:“你阿姨这个人,看到别人漂亮,就会忍不住去说。也许是我书呆子的毛病,总觉得这都是外在的东西,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是感情,对不对?”
孟思瑶想起来,钟霖润说过,他父亲是名中学语文老师。他父母都住在遥远的四川小城里。
钟母嗔怪着看了钟父一眼,笑说:“好啦,长得漂亮,夸一句还要不得?瑶瑶呀,你来了就好,我们早想带霖润回老家去修养一段时间,别看我们老家地方小,有两个中医骨科大夫,水平响当当的。霖润这孩子,一直跟我们拖着,总说要等你回来,见你一面再走……霖润,别怪妈嘴快哦。”
“不用啊,我回来了,可以照顾他的。”孟思瑶哪里舍得。
“傻孩子,这个我们当然知道。但是你有你的事业,你的工作呀。我们知道的,你上班压力挺大,总不能整天请假呀。老家那边条件虽然不如江京这样的大城市,但我那个班,根本拿不到几块钱,上不上反正都不要紧,可以有更多时间照顾他。等他养好了伤,假如还要偷懒赖家里,我用棒子打他回来见你,好不好?”钟母笑着看一眼钟霖润。
孟思瑶听她说得句句有理,自己虽然一颗心都在钟霖润身上,但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他身边,照顾起来肯定不会有他父母那样精心。于是点点头,笑道:“好啊,阿姨肯定照顾得比我好,我就放了他吧……其实我心里非常过意不去,把他一个人撂在家里,我却在外面乱跑。”
钟母忙说:“啊呀,你经历的事,霖润和我说过一些。你真了不得,很坚强。听说你父母……也不在了。往后,就把我和你叔叔当自家人,好不好?”
孟思瑶心里一热,心想:“钟霖润的善良和热情,果然是他父母那里一脉相承来的。”
换洗一新后下楼,却发现钟家三口已是整装待发,大包小包和坐在轮椅上的钟霖润,都在往计程车小巴里装。怎么这么快?孟母解释说,刚才打了电话去,就订到了今晚的机票,所以立刻叫了车。孟思瑶想跟着去机场,却被钟家父母竭力拦阻,劝她好好休息,更怕她一个人回来天太晚,不安全。钟霖润和她缠绵了良久,也劝她不要去,毕竟刚从机场回来,不要真像个空姐似的。
孟思瑶被钟霖润逗笑了,两人依依吻别。
不舍地望着小巴消失在路拐角,空气依然冰冷,唇边依然温热,虽然已近黄昏,孟思瑶却觉得天光更亮了,如同一个走失的小孩,忽然回到了家人的身边,整个世界都明媚起来。
是啊,从去年父母病逝起,就只有小猫Linda和自己相依为命,算得上是自己唯一的亲人,可恶的是那“伤心至死”的诅咒,夺去了好朋友们的生命,让萧瑟的生活更孤独。
想到小猫Linda,孟思瑶忽然记起,刚才进进出出帮钟家提行李送上出租的时候,Linda先是人前人后地跟着,后来瞅准了机会,一溜烟逃出了楼——Linda也是只“凡猫”,对外面的世界无比向往,一有机会就“离家出走”,直到被野猫们欺负或是肚子饿了,才可怜巴巴地回家。
天快黑了,孟思瑶不愿Linda再在冰冷的外面游荡,叫了几声“Linda”、“咪咪”,没有听见任何动静。地上已经被除了雪,孟思瑶问了隔壁小楼刚搬进来的那位老太太,是否看见小猫,那老太太摇头说没有。正好一个邻家的孩子骑车经过,指着东边一小片树林说:“我看见你家小猫往那里跑了。”孟思瑶谢过,快步跑了过去。
所谓树林,只是一群密植的松树。林边并没有看见Linda,孟思瑶静静听了一会儿,林间传来一阵淅淅嗦嗦的声音。
她忽然本能地想到,这正是当初和钟霖润散步时发现有人监视跟踪的区域:林芒曾跟踪过自己,刘毓舟或龚老师也跟踪过自己,今天,是不是总算能让那份过分敏锐的“第六感”麻木一下了呢?
她又叫了声“Linda”,缓缓走进小松林,仔细看着每一寸走过的路。地上铺着厚厚的松针,松针上是薄薄的雪。
淅淅嗦嗦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就在前面不远处。孟思瑶加快了脚步,耳中只有脚踩在雪上和松针上的“吱吱”响。再往前走,稀疏的雪面上现出了新鲜的小小爪印,一定是Linda的。
爪印越来越清晰,Linda一定就在附近。忽然,她的头猛地一阵晕眩:前面的爪印是她最怕看见的颜色。殷红!
仔细看,没有错,不但那些爪印是红的,更有滴滴血迹,拖在雪面上。
不祥之感强烈得无法排遣,孟思瑶甚至必须停下脚步,才稍稍镇静了下来。
难道Linda已经遭遇了不测?是谁如此变态,会对一个无辜的小猫下手?难道我的身边,除了林芒和刘毓舟,还有敌人?
在心脏的狂跳中,她顺着血迹向前摸去,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有些血迹上还粘着灰黄色的毛,正是Linda的毛色。
6.腹中信(3)
淅嗦声就在前面的树后,孟思瑶捂着嘴转过去,天!
她的心随即又放了下来。
只见Linda正在努力嘶咬着一只松鼠——它有着灰黄色的毛——那可怜的小动物,一定是没来得及储备足够过冬的食物,在这雪天里找食,才成为Linda这个业余猎手的玩物。是啊,Linda饱食终日,抓这个松鼠并非为了果腹,而是纯粹的消遣。
孟思瑶嗔道:“Linda,太残忍了,回家去!”
Linda有些不舍地抬起头,孟思瑶的心却又是一沉。只见那松鼠仰面朝天地躺着,腹部已经被切开——是切开,而绝非是Linda的撕咬,小猫的爪子和嘴都不会将松鼠的腹部打开得如此齐整!
是人为。这是什么用意?
她忍住阵阵泛上来的胃酸,缓缓走上前,蹲身,拾起一根松枝,拨开那松鼠的肚皮。
一个放胶卷的圆筒状塑料盒。
孟思瑶用松枝拨出那胶卷盒,颤抖着拿了起来,在手中仔细端详。该怎么办?
她还是那个脾气,她改不了,她打开了小小的盒盖。
胶卷盒里放着一张卷成桶状的相纸。展开,是一张小照片。
她只看了一眼,就如木雕般愣住了。良久,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又仔仔细细看去,没错,照片上的背景,正是新裳谷里独特的景点步街梁,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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