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旅店[完结]柳暗花溟》第69章


“那不算什么,你不知全县城的人家的狗,全部闭了嘴不叫吗?狗性最凶,又是避阴的动物,遇到邪灵恶鬼,狗就会大叫示警,还能吓走那些呢。如果连狗都吓得不出声,那一定很厉害的。”
“大凶啊。听说凶气太大,会带来灾祸,让全县城的人受害。这是怎么说的,咱们凭白无故招惹谁了。”
“快别说了,小心惹火上身,谁知道有什么耳朵在听?倒是春家大少,真是有担当的,不愧留过洋,硬一个人住在大宅里不走呢。”
“这有什么?那死鬼是他的老婆,还能害他不成?”
“那可未必。人成了鬼,就不能以平常心度之。”
“放屁,老娘就算成了鬼,也不会伤害自己的儿子!”
“那是。你疼他嘛。我换句话说,只有真心真意的人,才不会受害呢。鬼也有情。唉,别说了,快走吧。”
大家一哄而散。
听着这些议论,索玛定了定神,推开虚掩的春宅大门,走了进去。
她,不会抛弃他。不管多么凶险,不管她是多么没用的巫女,也会帮他的。
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
她喜欢他。这时候,面临生死的时候,她感受到了爱情,无比清晰。
……
☆、第十九章 死如秋叶
我听见音乐,来自月光和胴体辅极端的诱饵捕获飘渺的唯美一生充盈着激烈,又充盈着纯然总有回忆贯穿于世间我相信自己死时如同静美的秋日落叶不盛不乱,姿态如烟即便枯萎也保留丰肌清骨的傲然玄之又玄……
“不要来。快回去。”春半雨面容憔悴,眼圈黑黑的,像是没睡好,但神态却倔强坚定。
“我是巫女,我能帮你。”索玛也很坚决,“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
“我怕她会伤害你。”春半雨苦笑,“就算你有些能力,但我感觉那是帮助人的。可现在你帮不了我,也帮不了她。”
“我可以。”索玛用力点头,“慈悲可以战胜一切。”
她没说的是:慈悲也需要付出代价,有时候代价还很大,因为对付执迷是需要牺牲的。若最后需要她献出生命,她愿意安静的离开,以换得他的平安。
春半雨拧不过索玛,可能内心深处,他也需要她陪着他。于是两人在宅内独处了一天,都尽量保持轻松,说说笑笑,看看书,浇浇花,还一起做饭吃饭,尽量幸福。到了晚上,差不多九点多的时候,春半雨叹息一声道,“睡吧。”
索玛涨红了脸,不知道春半雨是什么意思?难道,要他们睡在一个屋,一张床上吗?是真的单纯的睡觉,还是……
“不挨着我,你就什么也看不到。而且,不挨着我,我也不放心你。”春半雨苦笑,却没有任何情欲的表示。反而,是担心,是紧张,是无奈,还有一种颓然的放弃。
看他这样,索玛也没心情害羞了。两人打开被子,吹熄了灯,和衣而卧。奇怪的是,床这样大,春半雨却非要和索玛挤在左半边。
今晚的月色明亮,春半雨又没挂窗帘,所以屋里的能见度不错。虽然比不得白天,但侧卧的索玛,可以看到仰卧的春半雨曲线挺直的鼻梁和柔软的唇线。
明知道会出现异事,可静默久了,仍然忍不住心如鹿撞。就连闷在被子中的体温,此时都陡然升高。
嗯,确实是喜欢他的,喜欢到短短的相处,却让她相信一生。甚至,来世。
然而片刻后,她身子突然冰凉起来,手脚失去温度。因为她听到笨重的脚步声,沉重得不像人类所有,从院外一直传过来。
春家大宅也是很大的,不知为什么,从那声音一进大门,曲曲折折走了很久,每一步都让人听得清楚,就像印在心尖最柔软的地方似的,火辣辣的疼痛和惊恐。她感觉被窝中,春半雨轻轻伸出手,紧紧握住她,那安抚的力量免于她立即惊跳起来。
她微转过头,屏住呼吸。
从她的角度,可以望向窗边。当脚步声停顿,她看到一个女人侧身的剪影出现,好像倚在窗外,偷偷地往里看。那女人站了好一会儿,忽然绕到旁边的房门处,推门而入。
不是魂魄,是清清楚楚的肉身。那女人就这么一步步走到床边,然后在春半雨空出的那右半张床上,安然地躺下去。
尸臭,令人作呕的尸臭传来。
索玛吓得动也不敢动,感觉到春半雨手心中也全是冷汗,就知道他也是怕的。一般人这时候会吓死了吧,他还能装作无事,已经很强大了。
时间,在这种时候显得无比漫长,似乎有一百年,忍耐着,忍耐着,天才终于亮了。
当第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春半雨迅速起身,生气又绝望地站在床边,把索玛挡在身后。
索玛咬紧牙关,探出身子往床上看。
是谭蓉!
她穿着华丽的寿衣,披散着一头雪白长发,安静的躺在床上。她没有起尸,甚至没有异常的动静,但却仍然煞气奇重。而她的嘴唇烂掉了一半,除了这点,尸身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怎么回事?”索玛低声问,身子微微发抖。
春半雨摇摇头,还没有说话,外间就又有脚步声传来。
“又来了吗?”门外有人问,是谭桂中。
“抬走吧。”春半雨冷冷的答。
立即,外面进来几个人,神情间都是惊恐,但却似乎已经见惯这件事,手脚麻利地拿席子包了谭蓉的尸体,抬了出去。
期间,春半雨和谭桂中半个字也没说,连眼神也不交流。
等这一切清理完毕,春半雨拉着索玛来到院子外,深深吸了一口气。沐浴在阳光下,他似乎重新活了过来。
“到底是怎么回事?”索玛忍不住问。
“我也不知道。”春半雨烦恼地摇头,“自从把她下葬,当天晚上她就破土而出,也不知怎么认识的路,直接找到我房间,睡在我身边,就像正常夫妻那样。”
“然后呢?”
“当她第一次出现,差点把我吓死。我甚至不知道是我做梦,还是她真的来了。壮着胆子一摸……”春半雨打了个寒战,“她是真的,身上带着泥土。”
“可是这怎么可能?”到现在索玛都难以置信,“她是待在棺材里的,以谭家的财力,不可能是薄棺。那样厚重要棺椁,还用十六颗半尺长的钉子钉死,埋在土里,又不是浮土,上面还压了那么重的石碑。得什么样的力量,才能爬得出来!”
“我也不理解,还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她是真实的,你不是也看到了吗?第二天,我把谭桂中叫了来,他也快吓死了,立即秘密找人来,高价封口,又把她埋了进去。可晚上,她又来了!不管我怎么锁门,她也能破门而入。不管怎么埋葬,她还是会出来!为此,还惊动了我家里的人。虽然这件事对外封锁了消息,可闹鬼之说还是传出去了,家里人再也不敢住下,都搬到外面亲朋那儿去了。”
“这些天,你就这么熬着啊?”
“不然如何?”
索玛无语,因为知道这男人犯了倔性子。于是,她换了一种说法,“不管怎样,你也不能在原地等她。不管她为什么会如此,起尸不像起尸,闹鬼不像闹鬼的,至少要躲一下啊。”
“躲哪里?”
“笨,先换房间!反正你家有的是。”
春半雨愣住,这么简单的事,为什么他的脑子就僵住了,根本没想到呢。
于是晚上,他换到了离他原房间很远的一间房。半夜,那沉重的脚步声依然出现,在他原房间门外徘徊了一会儿,就准确的找了来。仍然,破门而入,躺在他身边,再无声息。
第三天,春半雨和索玛搬出了老宅,去春家在县城外围的小别庄上住。可是夜深时刻,谭蓉的尸体仍然出现。
他们再远些,搬去山寨,结果仍然不变,还差点给寨子带来灾祸,全寨子的鸡鸭全悄无声息的死了,全身漆黑,没有伤痕。索玛虽然瞒着这一切,春半雨还是很内疚的赔了不少钱才算完事。
“我们走远些,就不信她有那样快的脚程。”索玛出主意,当天就急着赶路,住到了百里外的一个小镇的旅店里。
这一次,死了无辜的人。有人半夜上厕所,看到了些什么,生生吓死了。随后,小镇里有僵尸的传闻就尘嚣直上,造成了一小波逃难潮。
看到这种情况,春半雨决定不躲了。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事,给别人带去麻烦,或者灾难。
但索玛有自己的想法,“她怎么会有这么快的脚程?又怎么每回都准确的找到你。她什么也不做,只求睡在你身边吗?天气这样热,为什么她的尸体腐烂程度很小?我相信她有强烈又邪恶的执念,但到了这种程度,怎么感觉像有人帮忙?每一回,谭桂中都把她的坟墓修整成原样,只那个巨大的石头墓座就很难被砸开的。”
“什么意思?”春半雨皱眉。
事实上,他们一直逃啊逃,因为恐惧令他们本能的想远离,却没有时间仔细想想,更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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