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天下不乱》第125章


等待中的过程,是漫长而备受煎熬。
鸿塘在走之前,为我点来了以桌子的美食,我却一点向吃的欲望都没有,脑中不断盘旋着好的,不好的画面。
这,也许就是孕妇的躁动情绪?
手指抚摸上自己的肚子,在患得患失中去感应那里微弱的呼吸,想象着他正慢慢生长的样子。
终是,轻叹一口,我发现自己没有做妈妈的心里不说,更没有初为人母的喜悦。难道说,我对亲情冷漠?
不得解中,还是靠近了饭桌,选了些感觉不错的菜填进了嘴巴,争取让肚子的小东西有足够的营养,可以顽强地与我一同抵抗毒品袭击!
吃饱喝足后,困意袭来,脑袋虽然及其不想睡,但细胞却渐渐归于平静,在等待中悄然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淡淡的血腥味儿入鼻,令我敏感的鼻子皱起,眼睛缓缓睁开,便看见白狐正在为赤膊的段翼包扎伤口。
我慌张的起来,扑到段翼身边,紧张地望向拿渗出血痕的白色包裹,颤声问:“受伤了?”
段翼额头上有汗水,却对我苍白着嘴唇笑了笑,伸出没有受伤的手臂,摸了摸我的脸蛋:“无碍,只是胳膊中了一枪,子弹被白湖取出来了。”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看见托盘里果真有两颗子弹头和一把镊子。
张了张嘴巴,有些木讷的问:“就……这么挖出来的?”
白狐的眼扫向我:“难道用受抠?”
我这才想起来,自己没有关心白狐,望着他苍白的脸色,当即黏糊过去,围着他看了看,赫然发现他的里腰侧已经被缠好的绷带。难道说,两颗子弹中的一个,有由白狐的身体里取出来的?
我的疑惑马上得到了证实。
心疼的滋味被咣咣两下打翻,抽搭着鼻子,环绕住白狐和段翼的颈项,用自己的脸蛋摩擦着不同的异性触感,鼻音甚重道:“很疼,是不是?”
白狐修长的手指在我的腰侧摩擦道:“没有以为失去你时心痛。”
段翼不语,却在我的颈项处落下一吻,显然,白狐不知。
这偷情的技巧,太高端了。
我抱着两个受伤的男人,心思被刺激得有些澎湃,喃喃道:“怎么不叫我起来搭个手呢?”
段翼说:“你睡得很香。”
白狐将用生命拼回来的五根针剂小心地放到柜子里,说:“没有想到,娜汐磊轩竟然会雇佣杀手保护这些针剂,看样子等得就是我们。”
段翼道:“虽然组织里的杀手各自为政,互不干预,但有几个人还是认识的。这次娜汐磊轩雇佣的人,应该就是‘煞’里的人。”
我眼睛一亮,一把捉住段翼的手:“翼,原来你的组织叫‘煞’,那你认识‘刃’不?”老局长让我调查江山时,就时直指‘煞’这个杀手组织。
段翼望向我的眼,没有任何回避,点点头:“认识。”
我的新在刹那间雀跃,冒着火星亢奋道:“江山就是刃,刃就是江山,她时我的好朋友,最好的朋友。”
段翼嘴角弯起,宠溺的望着我:“‘刃 ’的刀子使得出神入化,时‘煞’里最好的刀手。”
我听见自己喜欢的男人夸奖自己最好的朋友,笑得眉眼都完成月牙儿了。
白狐从背后揉了揉我的脑袋,问:“拿江山现在在哪儿?”
一个问题,将我问蒙了,是啊,江山现在在哪儿?我的好朋友呢?好久不见了吧?他……怎么了?
我充满回忆的眼神变成迷雾,望向段翼希望得到提示,却撞见了他充满担忧的眸子,在转头去看白狐,白狐竟然捏了捏我的鼻息,笑道:“你不是说过,你的朋友被某位熊男以屁股坐死,然后穿越了吗?”
我点点头,憨笑:“是哦。”
白狐将我抱起,放到床上,盖好被子,在额头落下一吻,亲昵道:“睡吧,很晚了。”
我闭上了眼睛,不去细细追究白狐眼中的隐匿担忧,心中却下了个决定,我要买个摄像机,留住今天的一切。
青菊泪蕊众孽惑(一)
白狐将用性命拼来的dupin药剂交给烙七,让他去分析其中的成分。
而那时常出现的烙七,却再也没有提起过青菊泪痣,就仿佛从来不曾谈论起这个人般,令我在眼巴巴中变得惶恐不安。即有些恼火,也有些担忧,深怕青菊泪痣已经将眼睛做了手术,而发生什么不应该是结局的事情。
只是,一直被戏耍的骗局,让我的骄傲不允许自己在狂喜他的生命延续时,再次白痴般的靠近,以为自己掌控着什么,实则被牵扯的木偶,喜怒哀乐全部是被导演的戏剧。
日子飞快的过,转眼一个星期过去了,在我可以忍受的范围内,他们给我注射的药物越来越少,但我却发现,有些记忆却越发的模糊。
鸿塘不能天天过来,也怕被人跟踪,但只要一能脱身,他就会跑到我这里来,一遍遍指着我俩曾经照过的大头贴,跟我说,我有多么多么地爱他。然后,我的床周围,便成了一个小型博览会,展出的全部是我俩搞笑的放大版大头贴。
关于以上这一点,白狐和段翼皆非常不爽。
不过,鸿塘说:“这是老子的地盘,老子就算贴裸照也不干你们屁事。”
呵呵,果然嚣张的可以。不过,我喜欢。
据鸿塘说,他布置的眼线回报,说‘煞’已经出现在‘吧抓国’里,一方面是被娜汐磊轩雇佣,另一方面,应该是来寻段翼的。
所以,我们应该是时候安排假死了。
计划仍旧在紧致的安排中,但我的身体却越发不乐观,如果安排假死,那么必然要彻底脱离针剂,不能诈尸般去娜汐磊轩那里再抢出新型药剂,不然一定引起怀疑。
哎……路漫漫其修远兮啊。
努力恢复身体的我,闲暇无事开始用摄像机拍摄下每一个画面……
照照看报纸的白狐,说:“这是白狐,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白狐笑得不见眼球。
拍拍正在吃饭的鸿塘,说:“这是鸿塘,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鸿塘一脸便秘。
晃晃正在练习拳脚的段翼,说:“这是段翼,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段翼苦笑。
然后,在我的各种抓拍摄像过程中,突然一愣,问:“我是谁?”
三个原本各自为政的男子,瞬间集中到我身旁,有些不敢确定的惶恐。
我却噗哧一笑,摄录下他们的精彩表情,嘻哈道:“各位看官请注意,这就是本世纪最精彩的‘帅呆了’嘴脸。”
三人集体炮轰我,我却幸灾乐祸地享受着这场万般纠缠的感情大戏。
在大家都散落在我床周围睡下的夜里,我悄然爬起来,将镜头对准自己,神气活现、巧笑倩兮道:“做主角的感觉就是好!”
随之沉默,想起了那个有颗妖艳泪痣的绝色男子。
不晓得,这样的记忆还会保留多久?
在新型dupin药剂用没的当天,段翼和白狐还准备二次进攻,烙七却带来了新的药剂,本以为是他研究出了抵抗毒素的方子,可注射之下,才清明的确定一点,这……确是新型dupin药剂!
我透过镜头的眼对上烙七的深绿眸子,他不再装傻的笑,而是非常明确的告诉我:“药是他找给你的,明天他动手术,成功的几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八。”在烙七离开之前,他望向我,用手拍了拍脑门,有些神经兮兮道:“他这是让我杀人啊。”
我拿微型摄像机的手微顿,在门关合的一刹那,说:“明天来接我吧,我想将他的样子录下来。”
鸿塘沉默、白狐沉默、段翼沉默,我……沉默。
还用的着说什么?也许,在烙七将针剂带来的一刻,那个一直隐匿的身影亦浮出水面,妖孽横生啊。
第二天我一早就醒了过来,然后瞪着眼睛躺在床上,不起来也不说话,就这么挺尸到烙七进来,我才晃进了洗浴室里,将自己里里外外地洗刷一遍。
套上纯棉的粗针大V领米色毛衫,系上一条咖啡花色亚麻围巾,蹬着土黄色翻毛皮靴,搭配着贴身牛仔短裤,举着我的小型摄像机,跟在烙七身后走了出去。
段翼、白狐、鸿塘无声地跟在身后,一同进入电梯,每个人都是没有表情的跟着,即使脑中转了一千八百个弯,在脸上,你也绝对看不出一分一毫的异样。
其实,我挺佩服这三只螃蟹的,从我昨晚应了烙七的邀请,这三只好奇的螃蟹竟然没有一个来试探虚实,仿佛没事儿人似的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不过,唯一不同的是,鸿塘没有回皇宫,也没有人赶他走,就这么铺了软垫,躺在了我的床边,等着今天的陪伴。
在电梯的升降中,我的手指有些薄凉,三只大手几乎是同时拉扯过来,却在半路撞到一起,然后皆掉头转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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