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成殇》第37章

“长安，你脸色好差，昨夜睡得不好？”小希递过一杯茶。
“没事的，写些东西。”我微笑，连自己都觉得疲倦。
东方推门而入，一打稿子拍在桌子上。
“这种垃圾，我一天能收到一千首。”
所有人噤声，空气顿时冰冷。看来，今晚也无法安睡了。
有人在桌下踢我的脚，有人对我使眼色。
我低下头，装作看不见。
我为何要一个人去站在东方对面，顶这些炮灰。
我同大家一样都是做事吃饭的，别说未婚妻是做假的，就算是真的，也不会有分别。
做人最怕，自己把自己当头等大事。
“东方先生。”小希站了过来，端上一杯茶。
“长安，你的这首歌词要改。你这首是主打，我需要你出色很多。”东方递过来，我伸手去接。
感觉东方的目光一紧。
遭了，是昨天跌倒时的擦伤。
我装作没发现，接过稿纸。
东方未询问，继续开会。
“这首曲子太平，最好能有一两个高音。我要加入东方元素，试试笛子，或者萧，比较下。”
“这首歌词，副歌部分，衔接的不好，改过。”
所有人一一点头。
“明早我要看到。”东方示意散会，转头看我。
我只做未见，低头准备同大家离开。
“长安，留下。”东方悠哉的看我，好像说，你能跑到哪里去。
我乖乖的坐回座位，决定以静制动。
“湖歌什么时候回来？”东方开口。
“明天中午到。”
“可需要公司安排接机？”
“他有手有脚，心智健全，无须担心。”
东方点头笑，不再开口。房间开始安静。
安静的，钟表的滴答声，从安慰变得让人烦躁。
“如果没事，我要走了。”我站起来。
东方耸耸肩。“我没事啊。”
我站起来，搞不懂他的古怪脾气。
“长安，你有没有事呢？”东方问我。
他一定看到了我眼里一闪而过的不安，因为东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
我有事，我当然有事。
我真的害怕了，从来没有过的。
即使佯装坚强，或是强装镇定，勇敢，也一定会有破绽。
不敢一个人站在街上，身边有人贴近就紧张。
所有人都变得恐怖，连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的陌生人，也突然变得不安全，不能相信了。
明天湖歌就要回来了，如果牵连到他怎么办？
昨天一个晚上脑子里就都是这些，跑来又跑去。
绝对不能再让湖歌受伤害了。
而可以求救的人……
我看着东方，可以么？也许他有办法呢。
“东方先生，电话。”小希敲门。
我回神。
东方理也未理，一丝不错的等着我的回答。
“我没事。”我摇头，“完全没事。”
“我运动神经不好，昨晚跑步摔倒了。”我笑着遮掩。
东方也不追问。“没事就好。”
“恩。”我点头，拿起背包，外套离开。
相比之下，我更害怕别人因我受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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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三秒擦肩
晚上一个人坐在家里，天越黑，心里越慌。
坐在书桌前，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我从书桌里拿出以前的旧稿。
“三秒擦肩
我们的缘分
还未留意你的温度
你已远走不见
恍然大悟
原来是如此
缘分这么不牢靠
爱情魔术一般
变不见
我们有三秒擦肩的缘分
现在才发现
只有三秒擦肩的缘分
傻傻的站在路边
我们有三秒擦肩的缘分
下一秒就分离
只有三秒擦肩的缘分
话未出口已到时间
转头看你
慢慢的右转不见”
这是很早之前，写个一个女歌星的。虽然被退稿了，却是我很喜欢的一首歌词。
也许有天，修改一下，会有人愿意唱出来。
曾经固执的认为，无论是谁，如果看着我，那就请只看着我。
抛却所有的华丽外表，万人之中，只看到我，内心深处真实的自己。
现在看来，是童话故事吧。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在一个王国里发生的事。
又或者，只有王子和公主才有那样的火眼金睛，可以看到人最深的本质。
可以看到人最坦诚，最真实的一面。
乱花之中，谁是谁的谁呢？
都是可以替代的，可以更改的。
有人敲门，我一惊。
“长安，我是东方。”
现在？我跑去开门，扑面一阵饭菜香。
谢天谢地，他来了。
“陪我吃饭。”东方进门，把外套丢给我。
“这么晚？”墙上的时钟显示，八点二十分。“要保证健康饮食。”
“现在就开始唠叨我？”东方皱眉。
“是我错。”自己已经焦头烂额，还有时间担心别人。
“这是你写的？”东方看到书桌上的草稿。
“很久以前的东西了。”我取出碗筷。
“三秒擦肩？”
“是。”
东方点点头。“你有很奇怪的思想。”这是他的评价。
“不，这是很大众的思想。你才是奇怪的那个。”我纠正他。“你没有这种普通人的不安全感和失落。你是不一样的物种。”
“普通人就是这样么？把自己的不安总结成是事物的普遍规律，然后就不再改正了。”
“什么？”
“不是么？我做不到，我不行，大家都是这样的，这不是大家经常说的话么？”
“你……我……”我无语，说不出话来，他说的都对。
东方看着我，微笑着欢迎我回击。
“那，你知道说这种话的心情么？”
东方一愣，笑容收敛。
“你知道每天觉得自己很失败，和自己说不可能，有多泄气么？你知道要多努力，才能隐藏不安，佯装坚强，然后期望别人没有看穿你么？你知道有多少人，每天站在角落里祈祷，不管是谁，请看我一眼吧。”
东方沉默。
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我自己也吃惊。我转身想离开。
“我要了。”东方说。
什么？
“这首歌，我要了。”东方把草稿收进口袋。
我沉默的站着，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要等多久才能吃饭啊，这是普通人家的待客之道？”东方窝进沙发里。
突然觉得，他也许是担心我才过来的。
“谢谢你。”
东方拿起茶几上的报纸，不再理我。
歪头偷瞄，看到东方翘起的嘴角。
呵呵，奇怪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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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一个陌生男人的信
今天湖歌回来，我特意把房间打扫了一下。在家中等他。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我跑去开门。
“你回来啦！”我笑着打开门，是一个陌生男人。
男子看到我同样一愣，转身跑掉。地上掉落了一个信封。
突然想起那天身后的那双手，我僵硬的关上门，全身冰冷。
手中的把手一动，有人在开锁。
好像烫到手似的，我甩开把手，随手抓起桌上的玻璃杯。
“我回来了！”门打开，湖歌对着我笑。
一瞬间没有回神，湖歌看着我。“不认得我了？”
“湖歌？湖歌！”我跑过去，抱住湖歌。他终于回来了，我不再是孤单的一个人了。
“这么想我？”湖歌一愣，然后揉着我的头发笑。
我微笑，不能说出原因。
“礼物呢？”我伸手。
“忘不了你。”湖歌放下行李。“对了，门口掉了一封信，是你的。”
湖歌递过一个白信封。
我用力攥住发抖的双手，信封里好像会有个怪物会跳出来吃掉我一样。
“扔到一边吧，我要先看礼物。”我回避。
“就知道。”湖歌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木盒，上面雕着太阳神。
古朴精致，湖歌果然知我喜好。
打开，空空的。
“就是这个盒子？”我装作不满意。
“给你装戒指用啊。”湖歌坏笑起来。
我做了个鄙视的手势，窝到湖歌身边坐下。“东方把三秒擦肩拿走了。”
“哦？那可是你的第一首歌词，你舍得？”
舍得，不舍得，与我没有太大区别。舍得的，没有了。
不舍得的，一样也丢了。
看着桌上的白色信封，突然有了勇气。我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我早已双手空空了。
“休息一下，一会要去公司。”我拿起信封进屋。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