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爆安良》第43章


看着她,眼里只有她。照片的背景大多是在一个天台,布局格调也是投了她的喜好,有家的感觉。她似乎很喜欢躺在他身上,不管是看书还是特意拍他,他在哪儿,她便趴在哪儿。
慢慢靠近墙角,照片里她出现的就少了,全是他一个人,各种神态。他感觉自己入了画,仿佛当时的情景再现,他知道她在偷拍他,每一张照片嘴角都有一个机不可察的弧度。越到墙角就没有他了,有的是个小小的婴儿,有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梁、他的唇,却有她的笑。一张张照片里,婴儿慢慢成长,最大的一张便是她抱着他,儿子亲吻她的脸颊,她微笑了,只是那笑里有思念,让他心疼的思念。
书架上放满了DVD,每一张都贴着照片,下面附着一句话,全是她的心酸历程,那些字重重地钉在他的眼底,打得生疼。靠壁的那张上面写着“天堂的礼物”,他拿起来,打开了书桌上的电脑,放入光盘。
是她拍的,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报纸,落地窗外阳光普照,四射的光芒打在他身上,镜头就像她爱恋的眼睛,缓缓拉近他,他早已察觉,却仍旧视若无睹地看报纸。她拿着摄像机接近他,见他不理会,于是硬钻进他怀里,扎在他和报纸之间。
镜头对准了他那张脸,她的指尖画着他的轮廓,一本正经边描边说:“眉毛很浓……但比不上金城武。鼻子很挺,嗯……不相仲伯。嘴唇很薄,嗯……听说这种男人最薄情寡义了!线条不错,不是刀削也能和古仔攀比。嗯,眼睛是亮点,忽视人的时候真的是目中无人诶……”
她意有所指地拖长尾音,可他依旧气定神闲,若无其事地看报纸。讨了个没趣,她把镜头对准自己,看起来有些气呼呼的,长长吸了几口气之后嫣然一笑,说:“不愧是是男人中的极品,不仅貌比潘安,还是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此人中龙凤、君子楷模降伏实属不易,明日再续!”
她那时只穿了件他的宽大衬衫,白皙修长的大腿暴露无遗,等待片刻也不见他有动静,挫败地纠结眉头,正欲起身。只见围着她的报纸从她眼前飘过,另一只颀长的手臂跨过她的身侧,掀掉她手里的摄像机,镜头天旋地转不知滚落何处,只听到一阵沙发辗转的声音,最后画面定格在一只茶几腿上,只录下她的惊呼:“啊——唔……”
“看来你精神很好,无需我再伺候病榻!”
她兴奋地不依不饶地问,大有幸灾乐祸的意思:“哈,我就说嘛什么时候成柳下惠了,这几天自己解决的是不是?是不是?是不是?是……”戛然而止的声音悉数被吞入腹,只留下彼此交织的呼吸。
最后的字幕蹿入眼帘:你给了我驭旗,却还欠我玉琪,说话不算话的坏蛋……
那么酸楚的一行字,腐蚀了脑中最后一根弦。
头脑里轰地一声,仿佛被尘封在海底的东西随着海底火山的爆发喷涌而出,翻江倒海席卷而来,记忆的潮水来袭,以风卷残云之势将他围困,逼得他无路可退喘不过气来,只能僵硬地钉在那里,感受着越来越清明的失去已久的记忆。
她恼羞成怒嗔骂:“谁要跟你生孩子了?”
他不予理会,自顾说:“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要长得像你,不过脾气可不能随你。”
“想得美!”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脸上已经扬起了大大的弧度。
“儿子就叫驭旗。”
终是敌不过他的诱惑,她完全忘记要讨回他占尽的便宜,居然欣然附和:“那女儿呢?”
“女儿也叫玉琪,瑕玉的玉,琪花瑶草的琪。”
“那两个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叫?省事也不是你这样省的!什么都和你的旗驭公司沾边!”她不满地控诉。
“笨!在一起的时候叫小名儿啊,女儿叫小玉,儿子叫小旗,多好!”
他抬起手来,依旧不能缓过神思,闪烁的目光看着指尖,上面仿佛还残留着点她鼻子时的触感和温度,丝丝浸入心田。
她的任性和野蛮,撒娇和耍赖,那些他爱不释手的专属如今都那么清晰,内心深处的那点空白和空虚此刻也被填满,整个心房酸胀,堵得喘不过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满足感。
记忆的碎片在此刻拼凑完整,心口却被它们生生地划出血渍。那么多的苦,那么多的委屈,他缺席了那么多个日日夜夜,独留下她在回忆里挣扎,遍体鳞伤却仍没有放弃他。
心底有个声音在叫嚣,再也忍不住快要炸开的情绪,他冲进卧室,一片漆黑才意识到会惊醒她。没有开灯,黑暗之中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的气息,颤抖的手小心翼翼地抚上她的脸,生怕将她碰碎,温度从他掌心传来,再一次落泪。这是他的子初,连半分委屈都受不得的子初,该是被人宠被人爱的子初,被他用陌生的眼光看着,该是守着秘密独自哭了好多次、委屈难过了好多次才挺住的啊……
终是不能自控,俯身紧紧地抱住她,将头深埋进她的碎骨汲取她的温度,思念和难以掩饰的悲恸笼罩着他,一个高大的男人,一个沉痛的身躯,此刻在颤抖。
他艰难地呼唤,疼痛从胸口蔓延侵蚀整个灵魂,他需要救赎,理智早已不知何处,深深地汲取她的唇,直到睡梦中的她溢出呢喃,他才在黑暗之中掩饰情绪。
“睡觉……”她不满地推攘着他坚硬的胸膛,不爽地嘟囔,言语中带着浓浓的鼻音,只是睡梦初醒,他却听成了万般的委屈,心都碎了。
他依旧不放手,她挣扎两下敌不过就由他去了,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他是无法安眠的,像是冰川下的冬鱼,守着裂缝中的一缕阳光,解冻。
早上醒来,发现他在看她,捉摸不透他眼里流转的情愫,扯开一抹笑凑上去亲亲他的下巴,贪恋地躺在他的胸膛,懒懒地不想起床,他竟破天荒地陪着她,紧紧抱着不曾放手。那么多天未言上班,下午的时候接到一通电话,他没说什么,叫了吴曜的女朋友严玉欣来陪她逛街就出去了。
街上人来人往,车水马龙川流不息,没有他在身边逛街的兴致不高,加之和严玉欣并不熟络,两人交谈不多,更多的时候是严玉欣在审视她。
店面琳琅满目,各式各样的服装让人眼花缭乱,她的眼里却只有那一片白,圣洁的白。严玉欣也不得不随着她的步子停下,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橱窗里的婚纱静静地绽放,有着致命的吸引。
她转过头,微笑:“你什么时候结婚?”
严玉欣觉得那笑和婚纱一样,有些虚无缥缈,不敢正视她的问题,否认道:“谁要结婚了?!”
她不以为然,拉着她的手走进店里,说:“我听说你怀了他的孩子,不嫁给他嫁给谁?”
严玉欣换好婚纱出来的时候并没有见到子初,取而代之的是吴曜,目光灼热地看着她。她又羞又窘,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但依旧佯装高傲地忽视他,直接走进更衣室准备换下来,却被吴曜抢先一步阻止……
两人便是修成正果,她和吴曜“不熟”,所以把主场交给他就回家了。
冉志忙了,每天按照上班的时间出门,按时回家,当真忍不住想他了便拨个电话,十分钟不到他就会出现在面前。日子过得不紧不慢,她很乖,从不搅他工作,每天都是笑脸相迎。她没有看报纸的习惯,他也拒绝任何直播专访,所以她不知道他和苏韵薇的婚事满天飞,就在盛夏九月。
他早早地告诉了她,工作在九月末结束,二十五号那天就带她回申渝,她自是期待。
九月二十四日,那天他回来得很早,做了很丰盛的晚餐,她吃得津津有味。他有些享受这样的温馨,但想到第二天的婚礼,心又砰砰地跳,有些不安,却没有在她的言行举止中寻到任何蛛丝马迹,便觉得自欺欺人了。
她洗完澡等他,一出来她就扑进他怀里,闻着他身上带着薄荷气息的体味,沐浴后的清香让她神思飘渺。许久直到他问怎么了,她才抬起头看他,狡黠一笑说:“什么时候娶我?”
他一愣,她自是感觉到了,不悦地蹙着眉头,吃味儿地说:“你哥们儿吴曜都要结婚了,你怎么不急?还说近朱者赤呢,你怎么一点儿没学到?”
捻起她的下巴看着她,她是真觉委屈了,眼睛里全是氤氲的色泽。心跳加速,不知是不是抵不住她的诱惑,这不甚熟悉的节律让他一时闪神,她便趁机咬上他的唇,以此泄愤。他自是抵不过她身上的馥郁馨香,很快被她撩拨得浑身燥热,情难自禁地覆上她的身子,触感就像身下的丝被,光滑细腻,她却阻止他的亲吻,捧着他的脸,得意地笑着说:“这次吃了要负责,不娶不给!”
他没有回答她,那双灼热的眼睛似要将她看穿,里面情深似海快要把她溺亡,她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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