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因为寂寞而爱你》第42章


见她有心情数落自己了,百岁儿迫不及待地问:“什么人干的?”
葛棠敷衍道:“上楼说。”
百岁儿不受哄骗,“现在说。认识的是不是?”
葛棠摇头:“算了,这事儿就过去了。”
百岁儿坚持:“这事儿没完。告诉我是谁。”
“百岁儿,我说这事儿过了,明白吗?”葛棠根本不想再提这个乌龙,说起来他肯定得怪到唐宣头上,“就是一场闹剧,甭跟她较真儿。”
“不可能。朝我下手的话我可以看情况考虑,动你不行。”
“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没留神让她算计了。”
百岁儿叹气:“到底是谁?他给你放什么话了……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
葛棠愣住,百岁儿好像把他自己误会进去了,他刚才没看见顾灵曦?那为什么会追着车跑?
百岁儿拉她站定了,没受伤那只手执起她下巴,对着她的眼,他想做些承诺,比方说,他不会再让此类事件发生;又或者应该先道个歉,他没能在危险的时候护着她也就罢了,最说不过去的是还替她招来危险。而她回来不责不怪,反而极力息事宁人。
为什么她不是那个他印象中的葛棠?那种精明得令人厌恶的丫头.他反倒可以轻松面对。这样总是只想着别人,不理自身疼痛的葛棠,让他手足无措,找不到能为她做的事。
葛棠读懂了他的纠结:“你在自责什么?你以为是你得罪的?”
他粗鲁地打断她的话。“我不自责!”自责有屁用!“你得让我知道我到底惹了什么人。葛棠,你不愿意我去找他把事儿越闹越大,我能理解,你怕我干犯法的事儿是吧?那怎么不想想你自己呢?这次就把你弄去吓唬吓唬,你不害怕,行,事儿可以过,我可以什么都不问不管。再有一次呢?我真想跟你保证不会让你再经历下一次,可我连是谁干的都不知道,怎么知道哪儿他妈处事不对了?”
葛棠惶恐地看着越来越激动的百岁儿,心说惨了。现在告诉他真相,就相当于把他这番亦正亦邪的情意绵绵变成一条极品乌龙。他绝对会恼羞变怒冲去砸了“雾发妩天”,把人家唐宣拽出来暴打一顿。师出之名还得说是替她解气,因她被绑架……不过百岁儿真了解她啊,她如果遭遇了他说的这种情况,还真是会怕他冲动报复而缄口如瓶呢。
百岁儿对她彻底无力了。“你听不听话啊?”她就是铁了心不肯说,真不知该感动还是该感伤,他就那么让她操心吗?“你说你怕什么啊?我又不是去找他对命……哎呀愁死我了。”泄气地丢下她,一个人拖着隐隐作痛的手臂往前走。
葛棠松了口气,快儿步跟上他:“胳膊就这么捆着不行吧,解开我看看,还出血的话赶紧去医院缝针,口子好像挺大的……”
“不去。”他挣开手,往前走几步又有了主意,“咱这么着,小棠,你告诉我这人是谁,咱让大亮去处理,我保证我什么都不干。要不你就直接去跟大亮说。”
葛棠连连摇头:“我不说。”
百岁儿火冒三丈。“不说不行!”她可真是革命党的意志,软硬不吃。他还不哄了呢,反正刚才电看清那车牌号了,找人一查就知道是哪儿的车,费点儿工夫而已。眼下对葛棠的思想灌输更迫切,这女的不说血淋点儿不知问题严重。
“我就明白告诉你吧葛棠,这人我一定得办。叫板不他妈直接冲我来,居然找上你,这种货犯大忌讳了。你以为我不理他,他会觉得是你什么都没说吗?他有这智商干脆就不会动你。丫只会觉得这招管用了,把我制住了,明白吗?等我再没留神踩着他尾巴,他会做更出格的事儿。第一次就放点狠话,再有一次指不定把你抓走暴打一顿,把脸花了,车仑。女干,毒哑了……”
葛棠狠狠扑上去,抬手把他嘴巴堵了个严实。“你就不能盼我点儿好吗?”
人家言情片儿里都是男的为表明真心发毒誓诅咒自己,女的感动地捂住他的嘴。
而她纯粹是为了让百岁儿停止对她更多的诅咒,“还车仑。女干,真弄成那样我还不如死了。”
他拉下她的手:“你死的活的我都要,我不介意你被弄成什么样,是怕你难受。”
葛棠相信他感情是真挚的,但这表达方式一般人实在难以接受,再表达下去恐怕连她都得消化不良,她决定招了。“我都说了和你没关系。要真是有人拿我威胁你报复你什么的,我不可能不说。”接到怀疑的一瞥,心虚地改口道,“起码我会警告你防着谁。你放心,我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也知道自己能力到哪儿,应对不了的我不会去逞强。”
百岁儿仍是不信:“你没少逞强。你有时候最二。”
“那是以前,就自己一个人,有些事逞强也得干。现在不是……不是从前了吗?”现在我不是有你吗?这句话太矫情,溜到嘴边硬是给篡改了。
百岁儿眨眨眼:“哦。”
溜细的辫子被雨水粘在颈侧,乍看像背后那棵百岁儿松延伸出了新枝,葛棠笑笑,伸手将它拨开,就势勾着他脖子谄笑:“好了吧,现在回家还是去医院缝针?”
百岁儿不为所惑。“好什么呀,说了半天跟没说一样。”拖着她的手往家走,“上楼洗洗换身衣服给我慢慢道来,既然是你的事更不怕说了。”
他咋这么难打发?葛棠苦着脸,想着交代实情时要怎样才能让他的关注点远离唐宣。“其实就是有人,有那么个姑娘,她说看我不顺眼,警告我让我离你远点儿……”
“没这么个姑娘。”百岁儿不动声色道,“你撒谎不用编这么生动。”
“怎么没有啊?”葛棠提示他,“你不认识她的车吗?不认识呼哧呼哧追上来干什么?”
“车我倒是见过……”就因为见过,刚才再见,他直觉以为当时那车是跟踪自己的。这会儿猛然想起来,见到那车的时候,明明是葛棠先注意到的。
葛棠好奇了:“见过还呆呼呼的。”
百岁儿愈发不知就里:“我又不知道开车的是谁。”
葛棠脱口道: “怎么可能?那时候你还跟出租车司机说开车的是个女的。”
百岁儿否认。“我可没说,那是司机说的,我根本看都没看那车里有什么人。”职业习惯,他都先是打量车子,等想看看啥人开这么各色的车时,车已经开跑了。“谁啊到底?”
葛棠玩兴大起:“你还问我,人家不是你的客户吗?”
百岁儿在她脑袋上戳戳:“哎哎,你再他妈跟我扯淡,葛小棠?拿这话唬道口那卖鸡蛋灌饼儿的能唬住,我这些年一共做成过多少笔买卖我自己没数啊?
再说那是09年新款,我一共就卖出去两辆,没一个这色儿的。”
葛棠面临穿帮,使出无赖招数:“不是你也是你们店里卖出去的!要不她在哪儿对你一见钟情,让我别跟她争,她为了你连出国都放弃了什么什么的。”
编不下去了。
百岁儿也用不着她多编,没等听完就笑喷了。“狗屁啊。”瞧她说得煞有其事道,他压根儿一个字都没信,“你跟我说说哪儿来这么号精神病?”
百岁儿真是极品,在这个自作多情成主流的年代里,他竟觉得有人喜欢他是一件非常荒诞的事。葛棠默默摇头,低头拿钥匙开门。
百岁儿笑着笑着,笑出来灵感了:“倒是有人拿你当情敌……”
单元防盗门拉开费力,葛棠没听清百岁儿嘀咕的这句话。百岁儿先伸手帮她拉门,进门来又重复一遍。可惜葛棠还是没听,她的注意力被楼道门后面探出的小西瓜头吸引了。那是个五六岁大的孩子,掩在门板后面,只露出颗脑袋和小半截身子,整齐头帘下两只乌灵灵的眼睛,怯怯地看着他们,一只拇指放在嘴里啃咬。
葛棠住的公寓是高层,居民出入多乘电梯,楼梯很少有人走,倒常有小孩儿跑着玩,平时她也不会在意,实在是这孩子太可爱,惹人多看。
百岁儿循她曰光看一眼:“谁家孩子?”
葛棠摇头。“不认识,可能楼里的。”按了电梯,又忍不住回头看看,扑哧直笑,“他有点儿像你。”
百岁儿乐滋滋指着她的娃娃头。“和你发型比较像。喷啧,还吃手指头……”
朝那孩子瞪瞪眼,喝道,“手拿出来!”
葛棠捶他一下:“你吓着人家。”电梯到了,那孩子突然哒哒哒跑过来,停在电梯门前,仰头看着电梯里的两个人。葛棠忙按住开门键,倾身问:“你是要坐电梯吗?”
他并不回答,视线在葛棠和百岁儿身上来回移动,然后略显迟疑地,小步小步地走进来,贴着电梯壁乖巧地站好。
葛棠叹为观止。“这么小的孩子就会坐电梯。”门合起,又问他,“你家是几楼的?”
小孩儿扭头看着楼层按钮,低头不作声。
葛棠与百岁儿对视:“和咱一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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