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王子和他的骑士们》第36章

洛王不动声色地走过来，坐在对面的沙发上说：“当然不是。”
湛蓝摸着小王子的头发，宠爱地说：“不是，我是来找陛下的。”
小王子有些失望地噢了一声，很老实地坐下来，然后微微偏头靠在湛蓝肩膀上，露出左侧的脖颈，郁闷地说：“我还以为你想我了，所以来看我。”
湛蓝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我当然想你。”说着他侧过头揽住小王子的肩膀，目光无意间扫过对方的脖子，笑容立刻停顿了一下。湛蓝的手轻轻放下，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坐姿。
洛王一直在旁边冷眼旁观，这时候发出一声轻笑：“亲爱的湛蓝，现在已经有……”他看了墙上的钟表：“十点了，你不辞劳苦地从城里赶过来，是有天大的军情要汇报？还是迫不及待地想见我？”
湛蓝面无表情地说：“当然是前者。”他看了一眼旁边的小王子，说：“事情有点麻烦，和罗浮国有关……”
洛王示意他不用说下去，然后站起来把小王子从沙发上拎起来：“你先回去睡觉。”
小王子原本没打算听，此时心里却有了好奇心：“为什么让我走，难道和我有关？一定是很糟糕的事情对不对？”
洛王敷衍道：“和你无关，是件好事，请你先回床上等我好吗？我很快就谈完了。”
小王子并不走，反而坚定地说：“如果和我无关？为什么要避开我？如果是好事，湛蓝一点会第一个告诉我的。”
湛蓝有些惊奇地笑了：小家伙，你变聪明了！洛王则有些烦恼地挥手：“好了，不管是什么事情，总之我不想让你知道。别凑热闹，回卧室去。”
这回小王子走到洛王面前，望着他的眼睛，语调怪异地说：“好啊，刚才你还说让我不要像小孩子一样没心没肺，现在又不让我知道你的事情。你不说，我还不稀罕听呢！你自去办你的国家大事，我乐得逍遥自在！”
说完噔噔跑出去，门“哐当”一声被关上，传来了上楼梯的声音。
、不想走了
等小王子的脚步声消失，洛王的脸立刻沉下来，冷冷地对湛蓝说：“湛蓝，你一定要逼我和你翻脸吗？你觉得你来这里能改变什么？你三番两次逗引嘉南，我已经对你很仁慈了。所以趁我的耐性耗尽前，赶紧断了对他的念想！”
洛王说完，重重地坐下来。从桌子上拿起白兰地，哗啦倒了半杯，泄愤似的喝了一大口。
湛蓝两只手闲闲地放在扶手，慢条斯理地说：“我想你真的误会了。今天晚上七点时，边境的驻军发来电报，说有一群身份不明的人强行越过了边境。本来我没当成一件大事。不过我很快从秘密渠道得知，城里有一位非常重要的官员带着家眷逃走了。考虑到此事关系重大。我去宫里向你禀报，侍卫却说你来山庄了。所以我又直接开车来这里。虽然我知道陛下一向把这里当作休息的地方，但是考虑到这件事情的严重性，我还是来了。很抱歉打扰了陛下的好事，但是我以为陛下看到我连夜赶来，一定会猜到城里出事了，没想到陛下竟然以为我在和你争风吃醋。”湛蓝微微一笑，嘲讽地说：“这就是所谓的色令智昏吧？”
“你应该庆幸，我没有直接把你赶出去已经很仁慈了。”
俩人互相冷嘲热讽，却并不耽误正事。湛蓝把身边的一沓情报交给洛王。趁洛王翻阅的功夫，湛蓝简短地说：“我早就看出伊卡那个家伙不是好东西，你居然还让他看守赛儿伯爵。我刚收到的消息，他已经带着塞尔伯爵偷偷离开京城好多天了。那些强行穿越边境的人很可能是他们。这无疑是放虎归山，伯爵的很多亲信和子侄都是有影响力的将军王候，手中有大量兵马。伊卡又是一员虎将……呸，他充其量就是一个谁给骨头就跟谁走的狗。反正这两个人狼狈为奸。你会有一段不安宁的日子了。”
洛王低头翻阅资料并不理会他，
湛蓝又换了一个话题：“你以为我会像一个痴情的贵公子一样为了小王子和你明争暗斗？还是会像绅士一样把白手套扔到你身上和你决斗？或者像一个阴谋家一样，玩弄心机把小王子抢走吗？我没有那么卑劣，我对小王子的爱是纯粹而热烈的，这远比你以占有和虏夺为前提的爱要高尚很多。”
洛王已经看完了情报，他把文件放在桌子上，揉了一下眉心，淡淡地说：“几天没见，怎么话这么多？”
湛蓝大窘，继而怒道：“喂，不要转移话题。”
洛王微微一笑，轻描淡写地说：“我从来不需要逃避什么。倒是你，湛蓝，今天话很多，难道是被嘉南脖子上的吻痕刺激到了？”
湛蓝脸色一阵白一阵青，猛然站起来说声：“我走了。”
洛王这才严肃地说：“你是来和我谈公事的，我一句话还没说，你就要走？”不等湛蓝回答，他又说：“这两个人倒不足为虑，一旦和罗浮国联合起来就有些难对付了。”
湛蓝重新坐下来说：“他们身边的侍卫不多，我已经派人去追了，保证能在他们进入罗浮国之前杀掉他们。”
“不必杀。”洛王沉吟了片刻说。
湛蓝一愣：“抓回来？”
洛王摇摆头：“你的人要暗自送他们进入罗浮国境内，然后再回来。”
“你？”湛蓝的脸色越来越沉重，慢慢说：“我知道了，你想打仗？”
洛王叹气：“一旦打仗，不但劳民伤财，百姓也会流离失所，甚至连我都要背负好战的骂名……不过，这一切和罗浮国的土地比起来，根本就不算什么。”洛王说到最后，微微一笑，嘴角露出残忍噬血的光芒。
湛蓝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最后说：“其实你再耐心一些罗浮娜是国王唯一的女儿，和公主成婚以后，那个国家也是你的……当然你是不愿意的喽。”
洛王点点头：“我想了很久，还是不能娶她。小王子的事情暂且不说，她的野心很大，还没嫁入洛国，就已经插手这里的事情。那个伊卡是我好不容易培养出来的，她竟然在我眼皮底下策反了，你说我敢留她吗？”
“你们两个都是野心勃勃，刚好凑成一对。”湛蓝坏笑说。
洛王不自觉地看了一眼楼上，意味深长地说：“你这么一说，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爱小王子了。对啦，这此战争结束以后，罗浮就成为我的疆土，我打算派一位将军和这位公主成亲，这样既能弥补战争造成的裂痕，也有助于巩固对他们的统治，我觉得你是非常合适的人选。”
湛蓝撇嘴：“我真是要谢谢你了……对了，如果打仗，小王子怎么办？你还带他在身边吗？那固然很安全了，只是楚国大概因此也会卷入战争中。”
“楚国的大使快要来了，到时候他们会带小王子走。打仗很辛苦，就算没有危险，我也不想让他受这种罪。对了，我的湛蓝将军，如果开战的话，你是留在这里和我并肩作战呢？还是和小王子一起回去。我知道你其实厌恶战争，所以我猜你会一直追随他吧？”洛王调侃地说。
湛蓝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不，我追随你。”
洛王微微有些讶异地看着他，半晌才说：“其实你不必如此，我收养的人不止你一个，而且目的只是培养成我的工具。像你这样的……”洛王自嘲地说：“我觉得很有罪恶感。”
湛蓝淡淡地说：“除了父母之外，你是曾经对我最好的人，所以无论什么时候我，我都会站在你这边。至于你怎么想，我不在乎。”
湛蓝把桌子上的文件收起来。
洛王愣了一下，问：“你要走了吗？我让嘉南送你。”
湛蓝摆手：“算了，我看见他，就不想走了。”
、前兆
洛王把湛蓝送到门外，外面的士兵已经把车子停在了台阶下。汽车发动的时候，小王子从楼上跑下楼，喊道：“湛蓝哥哥。”
他跑到外面的时候，湛蓝的车子已经驶出了大门。小王子徒劳地站在后面。湛蓝似乎已经觉察，车子渐行渐远地时候，湛蓝回头，透过车窗对小王子微笑致意。
直到车子已经不见了。小王子看看洛王，困惑而忧伤地说：“为什么他都不肯和我说话？”
洛王面带微笑地挑拨离间：“他还有大事要做，今天要不是来见我，也不会来这里。等闲下来大概会来吧。”
“我又不是给他解闷的。”小王子不高兴地说：“我还一直想着他呢，真讨厌。”
小王子郁闷地上楼，推开卧室的门，一头栽进枕头里，两条腿长长地垂在床沿上。
洛王推门进来，外面的仆人已经关灭了走廊上的灯。洛王把房门反锁，在一片灯光中坐在床边，微微弯腰温和地摸他的的头，另一只手不安分地从他衬衫后面伸进去。粗糙的指腹拂过纤细的腰，往下是挺翘的屁股。洛王低声说：“果然瘦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