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权野兽朱棣》第206章


柳如烟问抬尸人:“没看见他背着的黄包袱吗?”
几个士兵都摇头说“没看见”。
柳如烟对卫青说:“黄包袱里装着玉玺,这也是皇上下旨必须追索的呀。”令柳如烟欣慰的是,始终没有发现方行子,这就是说,她还活着,逃出去了。
方行子总算带着玉玺逃出来了。皇帝客死西洋,寄予希望的宫斗又殒命沙场,身上背的这块玉玺还算是希望吗?她不知道是怎样挨过这两天的。又一个黑夜过去,天又亮了,方行子沿着下山的路走来,在小河边有两个挑水的尼姑,猛抬头见了一身血污的方行子,吓得“啊呀”一声大叫,扔下水桶没命地往树林后的皇姑庵里跑。
方行子这才注意到自己身上的污血。她苦笑了一下,把血染的战袍脱下来,走到小河边,往水里一浸,河水立刻变成红色。方行子失望地松开手,那战袍顺水漂走。她又累又困,竟躺在河边草地上睡着了。
太阳升起来时,一个戴大沿草帽出家人打扮的人在两个挑水尼姑的引领下来到河边,见方行子还枕着她的黄包袱沉睡不醒。
一个尼姑说:“就是她,方才浑身是血,现在血衣脱下去了。”
戴大草帽的人对两个尼姑说:“你二位担了水先回庵里去吧。”
女尼担水走后,那戴大草帽的人坐到了方行子旁边,伸手在小河里蘸了点水,往她脸上一掸,方行子扑棱一下坐起来,操起身边的剑就要拔剑出鞘。那人按住了她的手。方行子一看,原来她是唐赛儿。
方行子一时泪如泉涌,紧紧地抱住她,哭着说:“完了,程济战死了,小皇子也死了,柳如烟不知死活,我们的希望都化为乌有了。”
唐赛儿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着:“我们不是逃出来了吗?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
方行子揩干眼泪说:“我一直想不明白,我们怎么中的埋伏?如果不是官军知道了我们的机密,怎么可能在牛头山设下埋伏?”
唐赛儿说她也在怀疑,有可能是出了内奸,有人出卖了他们。
方行子想不明白,那会是谁呢?唐赛儿猜测,可能是官军的降将。她也说不准。
方行子眼前突然浮现出义军中埋伏前柳如烟肚子疼的表现,柳如烟说:“我求你了,为了我,你也不能去送死呀……”
方行子不由得一激灵。唐赛儿问:“你怎么了?”方行子说:“啊,没什么。”她这才注意起唐赛儿的尼姑装束来。方行子问:“你这身尼姑衣服是临时借穿呢,还是真的想削发出家?”
方行子并不知唐赛儿的底细。唐赛儿从前精通法术,在民间布过教,被官府通缉过,就曾落发为尼,在尼姑庵里藏了三年,她现在可以说是重操旧业呀。眼下义军新败,她们在逃,官军必不会善罢甘休,一定挨家挨户地搜查她们。唐赛儿想,最安全的地方莫过于佛寺庵堂了,也劝方行子先在寺院里躲一阵子,过了风头再说。方行子叹口气,她也真的无处可去了。
唐赛儿说:“那就委屈一下,也削发为尼吧。你实在不愿意落发,我跟住持说说,带发修行也行。”
方行子点点头,说:“想不到,我沦落到伴着青灯黄卷度日的地步了。”说到这里,眼中落下泪来。
柳如烟又打扮成走方和尚的模样,在附近转悠着,他发现有一件衣服搁浅在石子滩上。他好奇地用树枝将衣服勾过来,是一件染血的战袍。他望着寺院若有所思。他是知道唐赛儿有过出家经历的,那么落难时隐身庙宇是极可能的,轻车熟路啊。特别是染血的战袍更让他得以印证。碰巧,这时有一个小尼姑挑着水桶出庵来。
柳如烟向小尼姑一揖,说:“听说你们寺里新来了出家的?”
小尼姑很警惕地说:“没有呀。”
柳如烟说:“有人看见了,其中有一个长得很标致,是吗?”
小尼姑笑了:“你这师父,和尚怎么问起尼姑好看不好看来了?”
柳如烟说:“我在打听一个认识的人。”
小尼姑的眼神是回避的、慌乱的,当然逃不过柳如烟的眼睛,她说:“真的没有新落发的。”她在河里挑了水,匆忙逃也似的挑着水桶走了。
柳如烟几乎可以断定,唐赛儿或者还有方行子,很可能就隐匿在皇姑庵中。半夜时分,柳如烟带着官军对皇姑庵采取行动。庵门外突然来了一伙官军敲门,灯笼火把,一片吵嚷声。
已经睡下的方行子急忙起身,披衣下床,摘下墙上的双刃剑。唐赛儿在窗下小声说:“行子,寺院已被官军包围,我们分头走吧。”
方行子将装玉玺的黄包袱斜背在身上,轻轻地走出屋门。只见官军举着火把已冲入寺院,住持老尼正试图拦挡:“阿弥陀佛,这是佛门净土,你们怎么可以带刀枪闯入?”
一个千户说:“奉旨捉拿反贼,不管什么地方,都要查过才行。”
老尼拦截不住,只能叹气连声。方行子溜着墙角往前走,黑暗中与官军擦肩而过。待官军过去,她轻轻一纵,上了房顶,这时有两个官军发现了她,喊着“在这呢”追过来,方行子拈弓搭箭射出一箭,不小心把套在手指上的绿玉扳指碰掉了,骨碌碌滚到了大墙脚下。
黑暗中她已无法寻找,见又有追兵上来,便飞快地跑到接近大墙的一面,飞身上墙,跳到了大墙外面,消失在黑夜中。
在官军宿营地,为酬谢柳如烟的大功,都指挥使卫青代表柳升宴请柳如烟。卫青举杯说:“这一仗贼军全军覆没,柳先生功不可没呀。本官当上表为先生请功。”柳如烟情绪并不好,他说:“我毕竟也是从过贼的,又出卖了他们……”
卫青说:“这不能说是出卖。你效忠皇上,无可非议。反之,你才是不齿于人的。牛头山之战,贼军三万余众被杀,两万多人被浮,逃散者区区之数而已。方才得来消息,贼军攻打济南的一小股也败散了。唯一的遗憾是唐赛儿、方行子漏网了。会不会是你看得不够仔细?”
柳如烟摇摇头说:“不会,肯定漏网了。”
卫青说:“这已经是全功了,明天我们就班师,我打发军队回威海卫去,我亲自护送你回南京,听说皇上已经回南京去了。这次皇上御驾亲征漠北,一鼓而平,已无外忧,我们这里又一鼓荡平了山东贼寇,又灭内患,皇上会大赏功臣的。”
柳如烟说:“将军最好把我当战俘绑赴京师才好。”
卫青讶然道:“这是为何?”
柳如烟说:“不然我不好做人啊。”
卫青想了想说:“好,好,我明白了,在宫里,你还有一个意中人在等你呢。”
柳如烟苦笑说:“恐怕她早已是皇上的人了。”
卫青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举起杯来说:“喝酒,人生有酒须当醉,莫使金樽空对月,醉酒才能看空一切,一切都不必在意了。”
柳如烟与他碰了杯,将一杯酒一饮而尽。柳如烟说:“我想迟走几天,既然唐赛儿和方行子没死,我想寻找她的下落。”
卫青说:“那不是大海捞针吗?”
柳如烟说:“唐赛儿从前在尼姑庵里藏过身,穷途末路时还有可能在尼姑庵里落脚。”
卫青说:“那我可以等你几天。我可派兵搜查所有的尼姑庵。”
柳如烟说:“那样不好,打草惊蛇反而不好,不如我去暗访。”
? 一网打尽太子党
朱棣从临城起驾时就病了,这次漠北之行,大振国威,蒙元残部已成强弩之末,本是高兴的事,但因为连折贤妃、吕婕妤二人,朱棣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坏,快到南京时,又听朱高煦说了太子监国期间很多坏话,朱棣尤其生气,更冲淡了得胜班师的喜悦。
当朱棣率征北大军浩浩荡荡开到长江北岸浦子口时,大臣们列队恭迎,江边上旗帜飘飘,鼓乐齐鸣。从船上下来,朱棣的大辂一停下,大臣们俱匍匐在地,山呼万岁。
朱棣喊了“平身”,大臣们起立。朱棣在前面扫视一过,没有看见太子朱高炽,只见了三皇子朱高燧迎驾。
朱棣皱起了眉头,不悦地问:“太子呢?他怎么不来接驾?”
杨溥说:“启奏皇上,听说皇上征漠北凯旋,这是天大的喜事,岂能不来?太子的船过江时水大浪急,被风吹斜了,舵失灵,吹到下游十多里,正往这赶呢。”朱棣哼了一声。
身旁的朱高煦说:“太子妄自尊大,听陈瑛说,他自比汉高祖。”
朱棣怒道:“你别又胡说。”这时朱高炽的船到了,他在船头上跪拜:“父皇征战辛劳,儿臣来迟。”
朱棣当众训斥说:“你应懂人臣之礼,你不明白‘私觐太子’是违制的吗?你居然私见解缙,还有,按例,你不能处置官员,你却令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