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桑探案集白衣怪 作者:程小青》第18章


伊谈话。不过我默察玲凤的态度,却像有什么顾忌似的,往往故意引避。霍桑真像有先见之明,这一着当真被他料中了。寿康与玲凤,显然是有些关系的。那么,这件案子难道是他们俩合串着干的?但他们有什么目的呢? 
这时我又得到了一种意外的报告,更使我增加了无量兴趣。那老仆方林生忽而走到我的面前,向我挤了挤眼,又牵了牵嘴,像是一种暗号。我立即会意,使不露声色给他一个回复。木一会,他提着一把铜壶,从后门里出去。我也乘机一溜,悄悄地跟到外面。 
我走出后门时,林生已走到小弄回,向右转弯。我也跟出了小弄,见他在斜对面另一条弄口站住了向我把手。我走到了他的附近,他又问进了弄里去。我略略踌躇,索性跟进弄去。这小异很狭,名叫鸳鸯厅弄,车辆是不能通行的,的确很静僻。方林生站在一根电杆木旁,操着铜壶等我。他有什么情报?何以党如此诡秘?他等我走近他的身旁,先向左右瞧了一瞧,才低声向我说话。 
“包先生,我有几句话告诉你,不过这事情很危险,我有些害怕。从前小梅也是说了这种话歇生意的,但我若不说,又恐后来受说说的处分。”他说完了这话,眼睛盯在我的脸上,等我答复。 
我作鼓励语道:“你放心、如果有什么紧要的话,出了你的口,进了我的耳,决不会在外面宣扬。但你的说话可是关于这凶案的吗?” 
老仆点头道:“正是,我想一定有关系的。 
“那么,什么事?” 
“刚才有一位先生,不是问过我主人有没有女朋友的话吗?这一回事,在主人家里,谁也不敢实说。所以我那时也只能回答没有。 
我暗忖关于这一个问题,霍桑正在想法找寻那小梅,以便探听实情。现在这老头地意肯自动报告,真是俗语说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f。 
我说道:“这样说,你主人当真是有女朋友的,是不是?” 
林生皱眉这:“这怎么可算朋友?简直是姘头。。—一而且他的姘头不止一个,每隔十天五天,总有一个女子到他楼上去陪宿、这一回事,也许就关系他的这些姘头。 
“她们可是公开进出的?” 
“不,这些女子总是在夜间来的。你总已见过,后门上有一个电铃,直通主人的卧房。有时主人亲自下楼来开门,有时打发小梅去开。自从小梅辞歇以后,他总亲自下楼。这件事表面上虽然秘密.其实除了吴太太以外,家中人没有一个不知道。不过没有一个人有这样大胆,敢说出这句话来罢了。 
“那些女子来时,你每一次都瞧见的吗? 
“不,有时我偷开了房门,冒险瞧瞧;有时我只听得他们的声音;还有些时,他们进来时我已睡着,直到天明时小梅送出门去,我才知道。 
我见时机既已成熟,便立即把谈诏归到本题。 
我问道:“昨夜里木是也有你主人的姘头来过吗? 
方林生忽摇摇头。“这个我不敢乱说。作夜我不但没有瞧见什么女子,连开后门的声音我都不曾听得。不过推想起来,那后门既然开着,多分是有女子来过的。 
我虽不免有些儿失望,但霍桑的对于这问题的推理既已证实,未始不是一条线路。 
我又遭:“那末,你对于这些女子们.是不是都认识她们的面貌?和知道她们所住的地点? 
方林生又皱眉道:“这也不能。她们的地点我是没法知道的。认识的话,有一个我仍以识\年纪约在十八九岁,白醒省瓜子形的脸儿,常穿着长到足背的花色颀衫。这个女子来得次数最多。最先一次,寿康少爷陪着她进后门的时候,他的电筒的光,恰巧照在伊的脸分,所以我才瞧清楚伊的脸儿。 
我不禁作惊喜声道:“寿康少爷陪伊来的?他不是你主人的外甥吗? 
“正是他。他陪来的,不止这一个呢!”老人吐一吐舌,又向小弄回望了一望。 
我暗思我先前对于这少年的印象,认为有些浮滑,却想不到他足有这种“拉马一”的能耐。因这一着,我又记起一吴母所说的,甥舅的感情,联于父女的感情的话,那当然是有充分理由的。 
我又乘机问道:“你可知道这位寿康少爷,和你家的玲凤小姐有没有关系?” 
老仆忽仰起头来,向我呆瞧了一下,似乎一时不知道怎样回答。 
他反问道:“包先生,你说怎么样的关系?” 
“我觉得他时常要和你家小姐亲近。” 
“对啦!有一次他竟闯进小姐的房里去,小姐便高声呼叫。主人曾因此把他骂过一顿。” 
我私念这话如果不虚,很像寿康有意诱惑玲凤,玲凤伊却未必有心,否则伊也不会喊起来。这样,我刚才假定的这两个人合谋的推理,又似乎发生了阻碍。 
我又问道:“你主人对于他女儿的感情怎么样?” 
方休生道:“包先生,你总已知道,他们本不是亲生的父女啊。我看他们的感情不见得好,小姐似乎很畏怕主人,平日父女俩难得接谈。” 
“你能不能举一件事实?” 
“我记得有一次主人叫伊上楼去,不多一会,伊忽胀红了脸,急匆匆奔下楼来,主人却在楼板上拍桌顿足地大骂。我们都吓得什么似的,但大家又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霍桑曾说过,他们的家庭问题非常复杂,现在看来,不但复杂,却还非常黑暗。 
我索性问道:“那末,你对于前两次的鬼怪,和这一次的凶案,可有什么意见?” 
老仆缓声道:“我没有见过鬼。但这一次凶案,我以为那些淌白女子,说不定有些关系。” 
我略一思索,忽而引动了另一种意念。 
我又问道:“你们楼上的那位吴先生,你有没有看见他下床走动过?” 
老仆摇摇头答道:“他是患风病的。他不能走动。”接着他呆住了瞧我,似不明白我的问句的意思。 
我急忙岔开道:“好。除了那些女子以外,你想你们家里的人,有没有人和你的主人过不过去。或是——” 
这时我忽听得有人在小弄口大声呼叫。 
“林生,你在干什么?法官要找你问话,你却溜在这里闲谈。 
我回头一看,那架寿康正站在弄口,他的右手叉着腰部,架子十足地厉声呼喝、那老头儿却吓得脸色灰白,低倒了头,提着铜壶,赶紧走出鸳鸯厅去。 
我处在这种情势之下,照我的本意,很想发作起来。因为寿康这种盛气的态度,直接虽对老仆,间接也就是对我、不过我此刻是来探听案情的,不必要的闲气的争论,是理应避免的。所以我耐足了气,重新回进裘家去。 
检验的工作已完毕了。据检验吏的报告,死者是受惊而死的。死者的心脏很衰弱,当时他受了强烈的刺激,或被凶手推倒,或是受惊后他自己倒地。因着跌倒的震动,心脏便立即停止活动,结果就丧了他的性命。他的胸部和肩部的血晕,就是心脏掉然停顿的明证。他的头部的血,证明是从鼻子和牙齿里流出来的,那唇部和界部都显有伤痕,很像是他倒地时覆面跌伤的。这根杆和霍桑所说,凶手行凶时不曾费多大力量的假定,也已证实。 
不多一会,法院里一行人们都已离去,但临行时却把老仆方林生带走。我明知这定是梁寿康从旁播掇的结果。他私下告诉了我几句话,不幸竟自已被累,我一时又不能替他解围,很觉不安。因此,我越觉得梁寿康的可疑。他很方林生多说,分明就怕这事实的真相因此显露出来。那么,他的关系也可想而知。但时机没有成熟,我这时还不能奈何他,只索再忍一忍气。 
一会儿,区里派了一个警士来,传令唤裘玲凤去问话、我知道这就是霍桑的预定计划。玲凤似有些恐惧,但又不敢违抗。寿康也显着很关心的样子,却也没法阻拦。 
他送到伊门口,作安慰语道:“表妹,没有事的,你走一趟吧。如果他们有什么难为你的话,你马上打电话给我。我是聘定了常年法律顾问的。 
他说话时的态度,处处表示一种“有恃无恐”的神气。我越觉得这个人的可憎可鄙,可是还捉不住他的把柄。 
这时孝堂已布置完成,中间挂一大幅白馒。裘海峰帮同着仆役,准备将尸体移到楼下来成殓,所以楼梯上上落很忙。因为这天天气很热,尸体不能延搁,他们准备当日棺殓。我坐了一会,觉得已没有留在这里的必要,正打算也到三分区里去听听霍桑问话。不料三分区里先有一个电话给我,那电话是汪银林打的。他说玲凤已到区里,霍桑却还没有来,所以问我他曾否到过裘家。我回复他了,又乘势和他谈几句话。 
我告诉他道:“关于女子问题的事,我已得到了一种意外的发展。你对于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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