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记事》第47章


陈家兄弟俩一听说虎子也在,两人还开了间点心铺就说要去看看,让飞仙居炒几个菜送过去。
虎子对陈家兄弟俩不是那么热情,怎么说当年还是打过一架的,还因为这个挨了张婶一顿骂,不过既然人家都热情的上门了,也不好再把人撵出去,虎子还是把他们迎进店。
陈家兄弟没有注意到虎子的不悦,对他这个店是赞不绝口,谁能想到一个心智不全之人跟一个差点被冻死的人能在京城开这么一家店,从人流来看也知道生意不是一般的好,特别是在唱过虎子做的点心后,所有印象全部改观,更是为当年的挑衅打架而羞愧不已。
飞仙居的菜很快就送过来,几乎是跟程珉他们一同进的店门,简单介绍后一同落座,说起陈老爷子这一路高升官运亨通,也说起去年的科举。
陈家兄弟两人脸上有些不自在,当年陈老爷子捐的官本来是个闲散官职,后来刚好县令出事被扯去官职后,朝廷新调派拍的县令也不呆的了几天就另派他用,这个空缺就刚好让陈老爷子给顶上了。捐官之前陈老爷子做的是布匹生意,从村子里的送货郎到能在县城开了好几家店的大财主,这心眼跟口才是必不可少的。
就从县令开始向上活动,又机缘巧合的破了一个陈年旧案,这官就越做越大最后到了京城。
但是到了京城后,老爷子开始藏头藏尾,这官也只是个闲散官职。至于成家兄弟俩的科举考试,随不是状元之类也总算是上榜,也是花了些钱,两人就在翰林院里跟那些老学究一起修书。
对朝堂上的这些事沈昕跟虎子不懂,两人埋头吃菜,樊文华听后就直点头,说老爷子聪明。
京官不像地方官,平日里见
不到皇上自己在一方独大,而京官几乎每天都能见到皇上,朝堂上各方势力又互相牵制,一个不小心就会惹来雷霆震怒而小命不保。散官的好处就是不用动脑子,只要在大臣们提议的时候说声“臣附议”就行了。翰林院修书就更好了,那些老学究真的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跟着他们能学到真学问,还没有朝堂上的勾心斗角,看来老爷子为自己为儿子选的路都是能这么一直平稳走下去的。
原来朝堂上竟然这么复杂,听的众人直点头,说完他们就又说起沈昕跟虎子,沈昕挑简单的无关紧要的说了一些,在听闻沈昕医术还不错的时候,陈木一拍掌说:“宫里在招太医,七天后考试,沈昕可以去试一下。”
樊文华也点头,“没错,我也就是听到这个消息就忙从宫里赶回来的,沈昕的医术我们清楚,只窝在这间小医馆里是在是太委屈了,太医院里的太医们都是饱学之士,你进去后既可以学医术又可以发挥自己的所长,怎么看都比在医馆里又前途。”
程珉也跟着说:“我觉得行,太医院其实还是不错的,要不是我是在跟那些老家伙相处不来,我也不会走,还有七天正好能准备下。”
这事由陈木起头,樊文华附和,程珉拍板,期间沈昕没说一句话,他去考太医的事就给定下了。
想归于去太医院考试,沈昕更关心的是虎子的治疗,七天后治疗进入第五个疗程也是最关键的疗程,会用到完整的药方也会按照上面记载的完整穴位施针。如果说前面的都是预热那这第五个疗程就是正是开始了,其实这七个疗程严格来说用于治疗的只有第五疗程,所以是成是败皆看此一举。
真的到了第五疗程,虎子接过药碗眉头都不皱一下的大口喝完,喝完还点评般的说:“这个没有前面的苦了。”
虎子的身子浸泡在药浴里,平日里挽着的发髻散开,墨色的发披在肩膀上,樊文华面色严肃手指在他头上来回动着确定穴位。一针,两针,三针,等穴位上都扎满银针后,能看到虎子的头顶开始冒出白气。程珉在香炉里放入煎药的药渣点燃,一股说不上是什么味道的气味在空气中散开。香炉摆在虎子面前,让他尽量多的吸入这种药气。
半个时辰以后,撤下银针,灭了香炉,虎子从药桶里走出来,沈昕急切的问:“虎子哥,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虎子摇头,又按照程珉说的动了动四肢,攥紧拳头,一切都跟平常一样没有
任何不适。晚上沈昕也不敢睡,稍有风吹草动就睁开眼,还不时的探探虎子的额头。一切如常,第五疗程的第一次治疗效果很好。
尽管第一次治疗很顺利不代表可以掉以轻心,沈昕整日黏在虎子身边,他咳嗽一声也担心,他打个喷嚏也要问上几句,就连虎子叹口气都能惊得他从椅子上跳起来。程珉说他是关心过度了,沈昕也知道自己有点太紧张,可事情真到了谁头上谁才能明白那种辗转不安的担心。
第三天的治疗开始了,一如既往的顺利不过谁都不敢放松,时刻盯紧虎子头上的银针和他的脉象。突然的,谁都没想到虎子在这时开始流鼻血,樊文华赶紧就撤针,针还没拿下来虎子一口污血喷出来,人趴在药桶边不省人事。突如其来的状况让三个人慌了阵脚,当初那本旧书上只写着最后如果治不好会发生什么样的状况,可没说在治疗中会突发的状况。
这次治疗本来就是摸着石头过河,如今这种状况他们一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能是凭着本能继续摸石头。
把人从药桶里弄出来,樊文华给他搭脉,这次脉象发沉,乃是气血阻滞阳气不畅之表现。虽然都不明白怎么脉象会如此,也还是决定先通气血后再做定夺。
虎子幽幽转醒,想动胳膊却被按住,“别动,胳膊上有针。”
第一眼看到的是樊文华,下意识的转动眼睛找沈昕,樊文华笑着说:“别急,沈昕去给你煎药了,马上就好。”
说话间房门推开,沈昕端着药进来,一抬头正对上虎子黑亮的眼睛,几步上前,“虎子哥你醒了,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的?”
虎子微笑着摇头,“阿昕,我没事。”
沈昕还不放心的上前搭上虎子的脉搏,已经从沉脉变为平脉,指腹感受到的是脉搏一下下平稳有力的跳动。所有人都长长出了一口气,虎子还是把那碗药喝下,在是否继续治疗的问题上又犯了难。
如果继续治疗谁知到会不会再有吐血的症状,如果不治前面的四个疗程就白费了,也等于是放弃了能治好的希望。
虎子这时插话说:“都听阿昕的,我没事,总不能让辛苦白费。”
程珉跟樊文华没听出来,沈昕可是听出来了,先不说这心智不全到底能不能治好,虎子说话利索多了。以前三个字就要停顿一下,后来练习着四五个字再停顿,刚才,他一口气说了八个字,这份喜悦完全足够安抚刚才的不安。
激动的什么都顾不上了,一下子就扑了个满怀,作为被扑的虎子神色一愣,马上就回手抱住,程珉一挑眉,看来不光说话利索了,某些方面也能又点觉悟了。
沈昕这番话也给了他们继续治疗下去的勇气,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再治疗的时候银针扎入头皮虎子就会浑身打颤,扎三根他就会晕厥,治疗彻底没有办法再继续了,而时间也到了去太医院考试的时候。
考试
不是沈昕不把太医院的考试放在心上,而是他的心思都被虎子牵走了,一颗心全都放在治疗上,治疗终止了他才有心思干点别的,这已经是考试的前一天了。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再加上沈昕本来的底子不错,这临阵磨出来的枪是既快又光。
程珉还埋怨樊文华不给沈昕透漏考题,这可真是冤枉了,不是他不透漏而是出题人不是他,他也只是一介小小太医,出题的是院丞。不过陈木倒是来了一趟,是来给沈昕透考题的,太医院院丞出完题后要走个过场给翰林院过目,这差事就落在陈木头上。
本来是早就要过来的谁知道皇上抽的什么疯到翰林院来视察修书的情况,这么一折腾就折腾到现在。对于他的好意沈昕心领了也不胜感激,不过他不准备知晓也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来检验下自己的医术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太医院可以说是全国医术最高最权威的地方,如果能顺利通过这次考试那自然是好,如果通不过只能说明自己过于沾沾自喜了,过于高估自己的水平。其实陈木来之前还真没想到沈昕会拒绝,想当年他们考试的时候谁能来透题他简直就要三拜九叩了,转念一想,自己那水平能在榜上就已经是烧高香了,沈昕人家可是真才实学,不过他临走前还是告诉他,这次监考的不光有太医院的人还是翰林院的人,其中就是陈树。
沈昕起了个大早,其实不是他要起这么早,而是虎子起的太早。打开房门冷冽的空气一下子就卷走市内的温暖,站在门口的人不住的打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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