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轩若何》第98章


这场上美人那么多,此刻全叫他夺了风采。
姬长陵一见他现身,面上就现出一种古怪的神气,说不上是悲怆、欢喜还是痛惜。
明月心与江上秋对视一眼。“是玉玺,女帝居然把玉玺给了他!”
提剑纵身就想上屋顶。
“明月不可!”江上秋和小四两个几乎同时跃起,击落那一瞬间自四面射来的无数箭矢。
明月心惊怒之下,一声长啸,左脚在右脚一个助力,长剑宛若光蛇,直奔何其正。
我大骇。“小心!”
而姬长陵也跟着叫道:“小正快躲!你何苦回来!”
何其正目光淡淡扫她一眼,最后斜着看我,撇嘴,对电光火石般袭来的明月心完全视若无睹。而就在明月心剑光堪堪触到他时,左右突然闪过两个白影,四道雪色长绫同时卷向他身子。
也算明月心见机得快,立时回剑斩断长绫,但身形被窒,只得在他处着陆。
未及站稳,那两人又揉身而上,立时一团绯影,两道白光舞出绝丽战景。
小四和江上秋见状,相继跃上了屋顶,又出现几个白衣教众将他两人围住。
江上秋冷笑道:“好么,青丝教六大护法今日可算来全了。你们教主呢?怎么反不见人?”
何其正看看他,慢条斯理道:“你几时看见,杀鸡用牛刀的?”
真德性啊。虽然他嘲笑江上秋我很高兴,但这个小样,真是看了让人牙根发痒。
江上秋哼了一声。“暮成雪好大名头,我还真想会会!”
此时另一面传来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好,既然秋水庄主这么有雅兴,一会儿就会会你。”
极冷淡的声音,凛冽如冰凌,又脆若碎晶。
这声音我听过,循声望去,果然就看到右首屋顶上的暮成雪。
还是一袭白衣,梳着高髻,水晶缠头,面若冰霜,美得没有半分人气。一对玉掌落影纷飞,正与两人斗得着紧。目光转到那两人,又不由呆住。
一着珠灰,一着杏色,两个都容颜绝世,在傍晚霞光下,仿似瑶台双璧。
竟是谢清悠与谢清流。
我一时懵了心神。
我其实知道谢清流身有武功,只从来不曾亲眼见他展露,尤其与谢清悠一起。
他二人身法相似,都带着一股翩然之意。谢清悠手里是一对银色短剑,谢清流使一管碧箫,出手诡谲,招式灵动,只是对手太强,联手仍不能占到半点上风。
而看暮成雪意态悠闲,只怕未尽全力。
好几回暮成雪的手掌从极诡异的地方出现,仿佛白色魅影,直看得我胆战心惊,等到那一掌擦过谢清流面颊,终于忍不住唤了一声:“清流小心!”
他本是专心应敌,这一下太过意外,身子一顿,暮成雪一掌拍来,眼看就要正中胸口,我只吓得魂飞天外,却见烟色人影一闪,谢清悠低呼一声,替他挡下了这一击,立时呕出一口鲜血。
谢清流大惊,抱起他跃到一边。
这下激变突生,而江上秋与小四对视一眼,两个同时甩了对手,纵身奔到暮成雪面前,双剑齐出,宛如两道闪电交织。
暮成雪哼了一声,轻拍两掌,将两柄剑一一弹开。然受此一阻,到底不能再去追击谢清流,而这两人的功力比之方才的谢氏兄弟,其实犹有胜之。
小四的剑法犀利直接,使力全在手腕,快捷精准,迅如闪电,而江上秋的剑却大开大合,声东击西,又在肆意中带着转圜之道,让人应接不暇。
两人分明不是一个路子,然配合默契异常,双剑合璧之下,暮成雪的脸色渐渐凝重,脚下踯躅,出手也不若之前潇洒。
我在一边看着,徒然揪心,也不知道该担心谁,目光转向谢清流,他一心看着怀里的谢清悠,无暇理会旁人。想起刚才正是因为我喊的那一声,险些害他中招,也不敢再言语。
正怔忪间,有人自檐上跃下,行到我身边,不以为然道:“何其轩,你每次都这么没脑子么?”
我白他一眼。“你到底在搞什么?暮成雪是你找来的?这玉玺又是怎么回事?”
姬长陵则涩然道:“小正,你怎么还不走?”
我看看她,对着何其正道:“哦,不会是这人把玉玺给了你,叫你先走吧?”
然后你却不听她的劝阻,又巴巴赶回来?这也太狗血了吧?你何其正有这么仗义么?
何其正看也不看姬长陵一眼,嗤笑着举起那个锦盒,在我脑袋上磕一下,道:
“想什么呢?你当我是你么?”
“嘶——”这一下颇有些痛,我怒目而视。“那你回来做什么?”
何其正笑道:“明知道会赢的赌局,怎么可以不来摸一把大小?”
我还没来得及嘴抽,眼前人影一晃,有个声音在耳边轻声说:“是么?你这么确定你会赢?”
这声音很是陌生,却意外得好听,醇和如酒。
再定睛看去,却见何其正依然削立原地,面色发白,盯着自己空无一物的手心。
而两步之外,不知何时立了一人,绀青色书生袍,身量颇高,手里握着镏金泛彩一物,正是那个不翼而飞的锦盒。
“这里面装的,就是玉玺?”
是个中年男子,温雅似珏,看了眼手中锦盒,突然回头一笑,夕阳下风致无双。
第五十八章
两步之外立了一人,绀青色书生袍,手持锦盒,笑如旭风。
“这里面装的,就是玉玺?”
场上三人,完全不知他何时出现,又何时从小正手里夺走了锦盒,只觉眨眼的功夫,此人已好整以暇地站在那里,一似闲庭信步。
江湖中的高手我大概耳闻,这人身法已臻化境,到底是谁?
“师傅!”伴着明月心三人异口同声的一记呼唤,我登时恍然。
原来是他,怪不得有这样的功夫。只是这般风度,哪像个黑社会老大,根本是个高级金领。
只见他眉宇轩洁,步履悠游,笑吟吟地对着何其正道:“想不想开大小?”
何其正瞥他一眼,面上虽仍是倔强,嘴唇抿着,却不曾回答。
这人言笑晏晏,身周却有一层无穷气压,温和浅淡的眼波扫来,叫你如沐春风之余又感如芒刺背。连他这样漫不经心的人,也不敢过于放肆。
“且从容,你别动他!”而冰山美人暮成雪,一见此人现身,脸色陡变。双掌交挥,运足十成功力,将江上秋与小四逼退几步,即刻舍了那两个,也不管背后空门大开,一个鹞蹿,仿似一只巨大纸鸢飞扑而至。
且从容偏头笑道:“小雪,这少年是你什么人?”突然伸一指对着何其正,而另一指屈起。
“小正闪开,那是无形指剑!”暮成雪双目圆睁,竟在空中改道,水袖甩出,试图卷起何其正。
何其正仿佛呆住一般,一动不动立在当场。我不及细想,一个转身,将他扑翻在地。
“嗤嗤——”两下,却是且从容临时易位,凌空一指,对正身悬半空的暮成雪。
所谓关心则乱,因牵挂何其正心切,她空中变道已运了全力,未料且从容项庄舞剑,意在沛公。弹击何其正是虚,攻击她是实。这一下闪躲不及,无形剑气直入胸腹,暮成雪修眉轻皱,手捧着心口,悄没声息地跌落,未几,即见猩红血花渐渐漫出白衣前襟。
屋顶上一众青丝教众见教主受伤,立时万箭齐发,射向且从容。
而此时江上秋三人也随暮成雪跟至,分站在且从容外围,成三角之势,将箭矢一一击落。
又有数十名玄衣人陆续出现,与屋顶上的青丝教众混战起来。
“啧啧,”且从容对周围箭雨视而不见,冲暮成雪温和一笑,道,“小雪,你身手分明不差,怎么在我手里都走不了一招?”低头俯身看着她,“你可知道自己输在哪里?”
顿一顿道,“要成为一个高手,绝不能让什么东西什么人牵制了,不然就落了下乘。”
他说话的口气模样,都仿佛邻家温文可亲的大叔,然每一句,都听得人起鸡皮疙瘩。
暮成雪看他一眼,未能答言,显是受伤不轻。
“你是我很看好的后辈,我今日定要拉你一把。”且从容言毕起身,走到我与何其正面前,“这个少年,我就帮你除了吧。”
“不要!”暮成雪蓦的抬头,面白如雪,满眼惊惶。“且从容,算我求你,莫难为他——你若应了我,日后青丝教供你得意楼驱策不怠——”
且从容面露诧异之色。“小雪,你居然如此在意这个少年?”若有所思地打量我两人,何其正此时已经坐起,与我两个一起瞪着他。
“双生子么?”他微微笑着,“这小子也不见得多帅,还不如我家小弟子。死了也不可惜。”突然伸指一弹。
这个狡猾的老变态!如此身份如此武功,居然还搞突袭。
好在方才看过他对付暮成雪的手段,我一直暗自戒备。
说时迟那时快,举起之前捡在手里的缅刀一挡。
但听得“当——”的一声,我只觉一股巨力袭来,虎口剧痛,那刀立时脱手而飞,擦过何其正面颊,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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