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轩若何》第109章


宝国!”
江晋久鼻尖出气:“好么,可是说出真心话了,慢走不送。”说完喝一声,“等等,我碰!”
谢清流头也不抬,只盯着牌面:“轩轩,你要去多久?”
小四倒看了我一眼。“公子,此去永宝流寇不少,路上注意安全。”继而把牌一推。“糊了。”
众人嘘声四起。“大奸人啊!”
我站在萧索秋风里,充分体会到了被忽视的怨。
叹口气,算了,我还是洗洗睡了吧。
才转身就被人一把抓住胳膊。
回头看着那目光炯炯之人,突然想起一事。“小叶子,你最近生意如何?”
叶归人笑:“巧了,我也正要跟你商量这个呢。”
想到有钱拿,我精神一振。“得了钱也留些自己用,不要都交给何求那小气鬼。”
叶归人揽住我。“是了,何求的确小气,不过问她支半年月银,死活不肯,你帮我去说说?”
我身子僵在他怀里。“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这我帮不了你,借钱倒是可以。”
“你们好好吃饼赏月,我自己转转。”
我说完这句,拎了瓶桂花醇,径自走到府里后院。
那里有小小一个荷塘,伴着几株桂花。
我倚在树干,临水喟叹。
这些日子,我算是明白了,什么东西,都不是多多益善。
喜欢的,也不必非要带回家。
这美人啊,娶一个,是良人。娶两个,是烦人。
娶三个,是磨人。娶四个,是非人。
你看我表面风光,妻主妻主,实则根本是个妻奴。
要说这四个小子,哪一个单独拿出来,都是百里挑一,各有可人体贴,然而圈养在一处,立时脾气古怪,喜怒难测。我本性散漫,如今整日做小伏低,真是不胜其烦。
可是一不留意,家暴啊家暴。
不是武力,是冷暴力啊。
日子过得像扫雷一样。
或者我真的跑路吧,你看那些人,全有半分挽留的意思。
对,说走就走。今儿是中秋,回头琉璃问我宿在哪里,又得头疼。
也不知道这算什么道理。明明穿到女尊国,怎么我就不能像那些公王爷一样,爱睡谁睡谁,叫你侍寝是看得起你,反而每回临幸了谁,就觉得对不起另外三个。
长此以往,我会不举的吧。好吧,我本来也没什么可举的。
但是跟美人亲热,竟已经沦落成一种负担。
很多时候,为了都不得罪,我只能独守空房。
白瞎着四房沉鱼落雁,情何以堪啊情何以堪。
妈的,走吧!
走吧走吧,看看沉香去,看看流光去,或者找李襄阳耍一阵子,或者,就没有目的地闲逛,说不定,我还能碰到那个人。仰脖灌一口酒,擦了嘴角。
轻风缱绻,吹落点点碎金,落在肩头发上。
第一次见那个人,好像就是这样天气。
秋意浓浓,别绪种种。
我低声念道:“地白树栖鸦,露冷湿桂花。月明人尽望,秋思落谁家?”
正怅然间,突听到右首围墙上有人轻笑。
“秋思落谁家?”他顿一顿,问道,“何其轩,你是在想我么?”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码字1W3,MARK一记。
另,写到番外,我深深地觉得,NP真的不是我的菜……
小白乙无语举牌——明日改错字
番外【三】
“臣以为此举欠妥。”
我看着站在大殿中央这人,心中耐不住好奇。
雷锋董存瑞什么的,那是如雷贯耳的励志故事,现实中显然遇不到。至于高风亮节、书生傲气什么的,这朝上也总有人爱演,但看的演的都知道是假的,所以没当回事。可是这个人当面拒绝女帝的封赏,那干脆利落——我仔细端详她眼眉间的淡淡清明,连带那说话的口气,无不在传递一个信息。
她是真心的。
“吴爱卿何出此言?你母女二人为凤起立下军功无数,怎么赏都不为过,只是赐下新的府邸,何来不妥?”姬少陌脸上头疼诧异兼而有之。
“臣不需要。”
这一瞬间,我看到吴月眉头闪过一丝轻蹙,心里一颤,又同情地看向小九。
完了,小九妹,她不但是真心的,而且已经开始觉得无聊。
姬少陌也是倔脾气上来了,坚持唱本:“吴爱卿,这是凤起国对功臣的表示,你目下领了上将军位置,又新封一等忠孝侯,如何能没有相应的排场——”
“回皇上,臣住惯了以前的宅子。母亲也有遗训,祖宅不可弃,圣恩不可忘。”
“朕又没要收你祖宅,就是赏多个院子给你——”
“臣不需要。”
姬少陌的脸青了又白,白了又青,以我对她的认知,那是怎么都要发脾气了。
可底下这人是谁啊?面上虽是漠然,言谈举止又实在恭谨有礼,还是民心所向的大功臣,骂是肯定不能骂的,瞅着她憋气憋得两个杏眼都瞪圆了。
我在边上看着,又是骇然又是好笑,再扫下周围,那一张张明明八卦得要死,又故作镇静的脸,更加忍俊不禁,估计此时堂上百官,人同此心,都是又怕有热闹,又想看热闹。
姬少陌胸口起伏,盯着下面纹丝不动的人影看了半日,终于一甩凤栖水袖。“退朝!”
在众人“吾皇万岁”的拜送声里,我眼珠子打斜,偷摸看着右前方那个颀长的身影。她举止井然,全无得罪女帝的惶恐。好胆色,果然不愧为凤起战神之后,如今掌握全国三分之二兵马的上将军,早在关山的小茶馆里,就让我如雷贯耳的小吴将军。
今日朝上第一次见面,就印象深刻。
我照例去得晚了,站定了又照例打个哈欠,身边的户部尚书也照例笑我没个官样,不同寻常的,是对面那两道如许清冽凛凛的目光。
我揉揉眼看去,张大了嘴。“怎么老薛长变样了?”
平日我对面站的是刑部尚书薛文道,纵然年轻时候也算个英俊少女,然岁月赋予她的救生圈和天生的招风耳,是我上堂无聊时的打趣对象,可是眼前这人穿的跟薛文道一式的凤起武将朝服,却是身段修韧,岳峙神行。一张蜜色面容,五官明秀,说不上多漂亮,但平淡的眉间眼底,隐带风雷。不过一个年轻女子,这通身的气派,却是生平仅见。
我正寻思这人的来历,身边的户部尚书轻轻一笑,凑过来低声道:“何相居然连她都不认识,这是吴将军啊。”
呃,居然是她。说起来我这个右相虽做了数年,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传说中的人物。这会儿存了心打量,更觉此人出奇,没有咄咄的锐气,眉目也不过清晰,却无端令人心折。
嗯,皮肤挺细,多年征战生涯不曾给她留下风霜,是因为用了关山的绵羊油么?举手投足里显出兵戎岁月中练就的利落飒爽。身量不比我高,也不比我强壮,但我自知如果站在她边上,必然像只着锦带绣的家养犬。
从上朝看到下朝,我一面乱想,一面竟不自觉跟着她走。
直到前方人影突然停住脚步,才瞿然一惊,我这是要干嘛?
此时听到有人忿忿喊了一句:“吴嘉嘉!”
诶?这声音很熟啊。还有,吴嘉嘉,是谁啊?
只听吴月轻笑一声,转过头来。“陛下,是您在唤臣么?”
虾米?还真的是姬少陌,她叫住吴月是要干嘛?我急忙缩身在附近一根宫柱后面。
“吴嘉嘉你少装蒜,亏你还是个将军呢,做人恁的小气,不就是那年抢了你两姐弟的芙蓉糕么,你给我惦记到现在!”
姬少陌着实气急败坏,难为她刚才在上面忍那么久,原来是要到这里来算总帐。听这口气,这两只以前认识,好像还有旧怨。
“陛下说的什么?臣不大明白。”
“你少跟我打官腔!忒不痛快!你弟弟我都娶进门了,还记着这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作甚!”
“陛下谬矣。当年陛下如何夺了珊珊的芙蓉糕,咬了两口又吐掉,又如何推他落水,臣真的全然不记得了。”
我擦把汗。这细节历历在目的,还全然不记得了,真有诚意,另外,这什么珊珊又是谁?
等等,方才小九叫吴月嘉嘉,多半是她的小名,那这个什么珊珊,我擦,我咽了口口水,不是吴钩吧,不是吧?恶灵退散,我默默挥舞双臂。
姬少陌怒道:“吴嘉嘉!我告诉你,你一日不收我赐下的屋子,我一日不翻你家珊珊的牌子!”
啊!卑鄙,太卑鄙了,连我这样几乎没有正义感的人,都在柱子后面,忍不住鄙夷着某人凤袍下的小。
半晌,听吴月冷笑道:“陛下,最近云上那边颇有些蠢蠢欲动,或者臣应该去探探景氏的用心。”
姬少陌:“你,卑鄙!”
我:……
吴月温言笑道:“姬少陌,你费心了,我是真不想要宅子。家里伺候人本就少,弟弟进了宫,我又常年在外,何苦破费国库,总之你姬家江山,我必定好生看着。这几日劳顿,容我先告退了。”
我听着她这话虽不客气,倒还实在,正想着要不要出去安慰下某人,就听姬少陌喝道:“何其轩你给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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