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参透那么多,也不错了。”他确实是非常欣赏这个小女孩,不因为她聪明,不因为她有慧根,因为她和当年的她,非常相象……只是,人已然离开了,现在想来,又有何用呢?
“若儿……有一个请求……”
“你想知道他们如何了,是吗?”这个小丫头实在没有什么城府,一眼就能让人看透了心思……
“恩……”
“哎。我久居天机庄中,向来不过问江湖之事……”
“可是,师傅您洞察先机,通晓天文地理,现在局势如何,您怎么可能未洞察一二呢?”和天机老人学了这些日子,可不是白学的。人心这一方面,还算小有所成……
“呵呵……”这丫头倒也不算很笨,那么快,就懂得学以致用了……“没错,近日江湖有血腥之前兆,不祥啊……若儿你一心为了他人,可曾想过,也许是害了她……”
“若儿不明白……”这话的意思是,她会害了素明吗?
“有时候,逃离,也未必不是一个办法……你懂吗?人生在世,寻的,无非是清净二字。这世上的种种恩怨,管不了,理不清。”
“师傅也有许多无奈吗?”难以想象吧……小若倒是对他有些好奇了……
“这……说来也就话长了……”正要说下去,外边却传来了一阵声响,“发生什么事情?”这天机庄,不是谁都可以闯进来的……
“是一个男子……”小若匆匆跑过去,他似乎已经晕旋过去,很明显,是受了很重的伤,拼死赶到了天机庄,现在,可谓是精疲力尽了……
“城儿?快点!扶他进来!”
****
“玉屏姑娘,这么晚了,你还不歇息吗?”
枫慕感觉到一阵脚步之声,最后一根琴弦尚未拨动,这曲子就终结了……心中倒是未有不快,在这清凉的月色下抚琴,有时候,残缺,也是美好……
玉屏未免有些后悔,早知道枫慕公子的武功高强,听力更是异于常人,真是不该……可是,想走的话,不是更要被误会吗?
“玉屏姑娘,有什么难以开口之事吗?”
“这……”紧张,紧张,心在怦怦地跳着,下意识捏紧了手中的碧玉,“是公子掉下的……”略微颤抖地上前,将玉递了上去。
“谢谢了。”摸摸腰间的玉佩,果然是不经意间掉了,大概是白天练剑的时候……那么说,那个时候在偷偷看着的……是玉屏……突然间,明白了……保持微笑将玉接了过来。“这东西,对我非常重要,真是感谢。”
“这是奴婢应该的……”脸微微有些发红,等着枫慕接下来的话……
“这是我一个很心爱的女子所赠,如今,她已不在这世上,若连她最后的东西都无法保存下来,那么……我……”
“公子一定很爱那位姑娘吧……”那定然是个很美丽,很温柔,并且很高贵的女子……可是,她却死了……枫慕的心中,永远只有她而已了吗?
“她叫绝麟,我已经把她当成妻子看待了。她是为我而死,我的性命,等于是她的。”想起当初的一切,一切……
“枫慕公子……”突然明白,枫慕和她说那么多是为什么了……让她早些死心是吗?
“今天要好好谢谢玉屏姑娘帮我找会了碧玉,我为你弹奏一曲吧……”
玉屏不该有那么多的奢望吗?听着这幽雅的琴声,似乎真的应该满足了,万分的满足。这一生也就够了……
****
“逝水!逝水!”
“他口中一直在喊逝水姐姐的名字?莫非……是逝水姐姐曾经提起过的人吗?”小若静静思索着一二,很难想象,这人受了这样重的伤,还能支持着来到天机庄,破解种种的机关,真是……太厉害了。难怪逝水姐姐对他牵肠挂肚……
“他醒了吗?”
“哦……还没有。”不知不觉,天机老人已经走在她后面了。
“是吗?没想到,城儿如此高的武功,也遭了这样的暗算。”
“他叫做……”
“龙城。你应该听过吧。现今的武林盟主的二公子。很少有人见过他的真面目,他也就是你的大师兄了。”
“啊?”这世界上,竟还有如此巧合之事……逝水姐姐的心上人,也就是她的师兄了。
“可惜这小子,生性桀骜不逊,无论是我或是他父亲的命令,他都不愿意遵从。只愿在江湖中体验人生。”这也是他的独特之处。当日传授于他全部绝学,也是冲着这点,自然也没有想过,让他做什么天机庄的传人。只是脾气如此,将来却定然能将武功放在正道上。
“逝水是什么人?”好象是听见了龙城口中一直念着的名字,立刻是明白了几分。
“逝水姐姐是千绝宫,除了夕舞姐姐以外,最好的人了。”
“哦?没想到眼高于顶的城儿,也已经有了心上人了。”这个小子……还真以为他是没有感情呢。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逝水姐姐她……”现在想来,当初在客栈里的事情,真让人毛骨悚然。逝水独自对抗高手,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或许现在逝水已经……不!不会的!她的武功那么高,不会有事情的。而且,那些人明明可以杀了她们,却没有动手,说明也不会对逝水下手的。但是,现在逝水到底怎样了呢……
“她叫逝水?”刚刚还没有注意到,这个名字,怎么像是……
“怎么了?”
“没什么,你好好照顾他。”
“是的。”
****
“逝水姑娘已经昏睡了那么长的时间,真的不送她回宫去吗?”
“没有办法,若没有雪灵姑娘,世上谁也没有办法救她的。还有二皇子。我们‘谜楼’会不得安省的。”泠很反常地喝着清茶,悠然地欣赏着夕阳的美景。
“可是……”
“那间密室被封了。”确实。发现了他出入那间密室,并且见了明秋夕后,父亲就将密室完全地封锁了。其实,封了也没有用处,明秋夕已死,那样一个地方,已然没有了意义。不是吗?
“雪灵姑娘她……”
“他不会对她动手。我了解。只是……纯粹的不能面对。雪灵现在,该是已经自由了。只是,同样没有办法面对,只能不让任何人找到了。”
“哎……”冷夜像是已经有了决定,径直向楼中走去。
“你想干什么?”泠迅速放下了茶杯,档在他前面。
“或者你应该庆幸,雪灵的困境,并不在夕舞身上,但是千翼他……你能了解不能救自己心爱之人的痛楚吗?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
“我懂……”因为他们爱的,是同一个人,同一种伤痛。
“所以……”等待他的答复。
“我已经给他服下了解药,并且夕阳一过,他就能安全地离开了。至于逝水姑娘……”她又该如何呢?无疑,一直留她那么久的原因,是她身上怪异的血。
“我了解那位的命令。不过,让我感觉到疑惑的是,当初与她接触之时,竟然会没有发现。她与夕舞相比,无论武功与才貌,都是略逊一筹,却不知道她身体里有这样的血。难道夕舞一直没有发现……”
“这件事情,就算发现恐怕也没有什么用处。”现在想想,他们的目光向来不是都只能集中在夕舞的身上吗?甚至真的没有发觉过,原来逝水拥有这样奇怪的血液。
而在此刻,一直在谜楼中沉睡着的逝水,缓缓睁开了眼睛……
****
“孩子,一切都看你的造化了。”一个穿着华丽,典雅的妇人,毅然地走到了断崖旁,手中抱着一个幼小的婴孩,不住地啼哭着。
“逝莫无情!把你手中的孩子放下来!”身后传来的,是一阵无情冰冷的声音。妇人没有回头,相反的,缓缓扬起了得意的笑容。
“结果,你还是来了。代表着,在乎。”
“逝情。你我已经这样错了,不能让错误继续。把孩子给我!”
“不!”猛地转过身去,崖边的几颗碎石落下,其声音是那般让人心惊。“孩子是我的!也是你的!”
“不!难道你忘记了,我们是……”
“对!我们身上流着同样的血……同样的血……”一行清泪缓缓落下,转回身去,不再看他。不能再看他了,因为,真的会不舍得。为何命运总要这样作弄呢?可笑啊,可笑……
“逝情,你……”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想干什么……
“既然上天不容,那么我便和孩子一起死了,来抵抗是上天的不公!”若相爱不能在一起,那么只等来生,他们若再是兄妹或是其他,便再等下下生……总有那么一世,他们能够在一起的!
“你别冲动!”
“我既然有了选择,就不会后悔了。就算是现在,我依旧不后悔嫁给你,为你生下这个孩子。永别了。”话刚说完,纵身落下了崖底,抱着这个尚未满月的孩子,就这样,落下……来不及抓住,来不及抓住……
***
“不!”结果,还是抓了个空。
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睡着呢?这是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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