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亲仇爱红颜》第17章


“清泉?”冷傲天挑了眉,这名字好像很耳熟。
卫耀麟轻咳了一声,脸颊泛着不自在的红晕。
“你不记得这个名字了吗?”
“你是说堡主夫人?”冷傲天惊讶地瞪住他,脸中浮现的是一个清丽柔和的身影,没想到——他忧虑地叹口气,有些了然记起卫耀麟当年深恨着卫夫人的情形,想必也是因为早就有了爱,才会那样恨得深切。情字,果真是撩人哪——
“何必武之死到底是怎么牵连到爹的呢?”不想再承接他有穿透力的目光,卫耀麟尴尬地转移着话题。
“我听师父说,当年何大人奉皇命查庆王爷私吞外邦贡品的案子,事情稍有了些眉目,就突然暴病死了,连证据也都莫名地失踪了,而这案子就因证据不足,不了了之了。”
“也就是说,这密函还是送交庆王爷手中了?可为什么又会在我的手上呢。”
“你难道忘了卫堡主与江槐天可是结义兄弟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信一定是出于江老贼之手,却又因阴阳差错,落入了卫堡主之手,为勉事情暴露,才痛下杀手,以江湖争斗为名,掩罪行。”
“可是,我查过了,字迹与老贼的并不相符。”
“怎么会有这种事,难道是我错了?与庆王爷勾结的另有其人?”
两个人沉默地对望了一眼,神情颇为沉重。这件事情有太多的内幕,要追查清楚,也有很大的难度。
片刻,冷傲天开口:“下一步你怎么做?”
“除去剩下的四个护卫,引起老贼的彻底恐慌,我就不相信他还会不露出马脚。”
冷傲天难得地笑了,“没想到十几年过去了,我们还是有默契。一起动手吧,来个里应外合必须谨慎些,最好不要惊动江定雄。”
卫耀麟皱了皱眉问:“听说这个人武功了得。”
“在你我之上。”
“是吗?那对付起来可要小心了?”
冷傲天顿了下,抬头道:“这人不像他父亲丧尽天良,十二岁时,因为练功走火入魔,江槐天又让他乱吃了补品,心智一直停留在十二岁时期,只是练武,并不参与江老贼的勾当,何况——”
“何况什么?”
“小姐现在是他身边的丫环,江定雄对她言听计从,前些日子,还说要娶小姐为妾。”
“简直是胡闹。”卫耀麟一掌拍在桌子上,“有这种事颜儿竟然不对我说,一个傻子也妄想吃天鹅肉,简直是岂有此理。”
“你也别冲动。”冷傲天好笑地看着他咬牙切齿的样子,“小姐是个聪慧的女子,她怎么会让自己吃亏呢?反而是江定堆被她吃得死死的,你不要担心。”
“我怎能不但心,她虽然聪明机灵,但总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儿家,万一那个江定雄对她图谋不轨,她怕无计逃脱。不行,我得把她带回来。”
“你不要说风就是雨好不好?”冷傲天无奈地拉住他,“小姐不会有事,我敢拿性命跟你保证。而且那个江定雄也许还并不懂男女之事,毕竟在心智上,他只是个小鬼。”
卫耀麟瞪他一眼,驳道:“谁说十二岁的小鬼不懂男女之事,当年——”当年他十二岁时就喜欢上了清泉,而且从没有改变过。
“是,是。”冷傲天倜侃着他,“你算是极厉害的,江定雄怕怎么也比不上你的早熟。”
“去你的。”卫耀麟没好气地白他一眼,渐渐地放了心,希望那小子真如傲天说的老实,否则,他定会让他尸骨无存。
“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你觉得呢?”
“就明日子时吧,我为你接应。”
“那么,就这样说定了。”卫耀麟紧握着拳头,双眼泛着杀意,宛如一头伺机而动的豹,发出慑人的气势。
————
一大早上,江府上下就蒙上了一层恐怖阴影,江福颤颤抖抖地吩咐下人,不许随意走动,呆在佣人房里,哪儿也不许去。虽没说是为什么,但各人心中也有了些猜测。今年的江府多灾多难,不是死人,就是犯案,几个下人已收拾了行李准备不再做工了,钱可以再赚,但命却可只此一条。
香玉照样按时喂着香香和玉玉,轻声慢语地逗着,平静的脸上不因一大早异常的状况而有所忙张。
江喜坐卧不宁地走来走去,终是没有定力地开了口,即使他一直就看香玉不顾眼,但此时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说,少爷昨晚听到动静就没再回来,会不会出事了?”
香玉在玉玉的水槽里添子些水,一声不吭。
“喂,我在同你说话,你聋了不成。”
香玉不想理他,只一动不动地与玉玉对着眼,还不时地以手指招惹着它,引得玉玉吱吱地叫着。刺客当然没有抓到,否则府里戒备不会如此森严。
“妈的,李香玉你真聋了。”江喜气得暴跳如雷,这个丫头傲慢让人想送上一拳。
“你在同我说话?”香玉不经意地瞟了他一眼,继续玩与玉玉的对眼游戏。
“这屋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不跟你说难道我疯了,跟蝈蝈和松鼠说?”真是气死人了。
“少爷怎么会偏偏选中了你来当丫头。选中了就罢了,少爷热了不知道扇扇子,冷了不知道给他拿衣服,每天早晨起得比少爷还晚,睡得倒比少爷还早。没事的时候就蜷在椅子上看书,让少爷在一旁伺候着。嘿嘿,说实话,我江喜打记事就是给人使唤的,但可从没见过你这等公主式的丫头。”江喜像是久积了怨气,现在寻着空挡,一股脑儿地发泄出来。
“干卿何事?”
香玉冷冷地睨着他,起身到竹椅里坐下。
江喜一口气提不上来,险起憋死。勉强压下滔天怒火,深吸口气,狠瞪着她道:“的确不干我什么事,但我江喜就是看不顾眼。我告诉你,别以为少爷纵容,你就可以为所欲为,你给我记住,以后少给我玩小姐气派,否则——”
“否则怎样?”香五抬了头,一双深不可测的水眸直直地望着他,无一丝波动。
江喜一时之间为之所震慑,竟嗫嚅着说不出话来。这也正是他讨厌她的原因,明明只是个丫头,偏偏有这种凌厉的气势,还有那双眼睛,仿佛一把利刀,能直接插入人心,将人心看得彻底,没有逃避的机会。
一个丫头,就该有丫头的本分,即使再有能耐,也无法改变已定的命运。
“算了,懒得理你。”他撇了撇嘴,头扭到了一边。
“懒得理谁呀?”
温柔的话音刚落,裴然一脚已跨进了门,好笑地看着屋里老是不对盘的两个人。
“咦,裴然。”江喜自椅子上跳起,有些结巴地问着:“你,你怎,怎么来了?”
“来给你们送吃的呀。”说着绕过江喜将手里的托盘在桌上放下,转身走到香玉的身边,“少爷怕你饿着,吩咐江管家准备的,说你昨晚心神不定胃口也不好,要我看着你把这些东西吃下。”
“要他多事。”香玉看了眼桌上的乌鸡汤,罐恶地皱了眉,也微微松了口气,他没事。
江喜脸皮抽搐着,碍于裴然没有发火。
裴然欣羡地看着她,“少爷从没对人这般好过,老爷、夫人都不曾受过这种关照,今儿个他对江总管吩咐的时候,还把他吓了一跳,不敢相信少爷会要他做这种事。来吧,别辜负少爷的一番心意。”
“我不想喝,你搁着吧。”一早让她喝乌鸡汤,存心倒她的胃口不成。
“你,你实在是太过分了。”
他江喜跟了少爷十几年,从没有过这种好事,这个死丫头竟然还不领情,她可真懂得惹人发火的绝窍。
“那就赏给你了。”
“李香玉——”江喜吼了起来,恨不得吃了她。
“你在瞎喊什么?”裴然忿忿地推了他一把,“香玉是你随便吼的吗?别看人家一副好欺侮的样子,就整天张牙舞爪的,若是被少爷知道了小心剥了你的皮。”
“我哪有欺侮她?”江喜立刻放低了声音,不敢再招惹她,心里也懊恼着,为什么不忍一忍呢!
香玉反常地接了口:“他就是瞧着我不是多嘴的人,才会一次又一次给我脸色看。裴然你也将眼睛放亮点,这府里,比江喜好的人可不少呢!”
一席话说得裴然红了脸,江喜咬牙切齿,没料到平日不声不响的香玉会挑这个时刻整治他。
“你看府里的那些护卫怎么样,有个叫常春的,好像不错,护院比小厮地位要好一些,我常听某人在我耳边喊着要紧记自己的身份,想必这身份地位是极重要的,你说是吧,江喜?”
香玉悠闲地聊着,有趣地看着江喜脸上青一阵,白一阵,一副悔不当初,不该惹火女魔头的神情。
“常、常春有什么好,经常往花街柳巷跑。”江喜流着冷汗,频频往裴然脸上瞅,“裴然才不稀罕那种人呢。”
姑奶奶饶了我吧,今天算是见识到你的厉害了,再也不敢乱说话了,您就只当我放屁,听听就算了吧!
裴然早已红透了一张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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