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灵筠-求不得·画瓷》求不得·画瓷-第37章


我笑她终于知道害羞脸红了,原来她也有害怕的东西。
一日下了朝,呼延将军求见。
他其实是为皇后来求情了,可是丝毫没有求情的样子。尽管这两年他对我恭敬了许多,但是难免端出功臣的架子对我指手画脚。
此刻他站在我面前声如洪钟道:“老臣知道皇上是要对皇后小惩大诫,只不过这回惩的时日太久了些。骨肉分离之苦实在让皇后寝食难安。”
我耐着性子说:“皇后的性子需要收敛,从前是掌上明珠,娇纵难免。如今贵为一国之母就该懂得包容和谦让,朕不会像大将军一样宠她惯她。玲珑跟着皇后,朕和太后都不放心,于是与贤越放在一处养着了。”
“皇上不如早日立储,由太傅来教导太子,这样大家都放心了。”
我抬眼盯了他一会,慢悠悠说:“大将军,朕龙体安康,不着急立储。”话音一落,只见他的脸色急转直下,原本就黝黑的脸面绷得铁紧。
待他走后,我修书给母后将实情相告,希望母后能在我们之中周旋一下。
偷得浮生半日闲,我在丝绦的指点下做好了一个碗胚。
想叫她用这个碗胚雕米孔做玲珑瓷,她却嫌我手艺不精,挑剔了一堆毛病。
我两手尽是稀泥,巴巴望着她说:“做了十几个,这个算最好的。”
“底盘都歪了,放不稳。”她看也不看我,骄傲得像高高在上的公主。我喜欢她如此张扬的模样,仿佛骨子里天生有些不安分的东西。
我也一样,习惯将表象维持得波澜不惊,其实心里从不安分。
趁她看碗胚看得分神,我如饿狼一般扑过去吻着她的下巴和脖颈,手上的泥蹭得她两袖上皆是。她使劲推我,也给我身上蹭满了泥。
两个人摔跤似的在藤架下滚来滚去,在门外守着的太监统统转过身去避嫌了。
我本来只想亲近她一下,不过那些恰到好处的避嫌让我不安分了。打横抱起她来,奸诈笑道:“脏兮兮的,带你去洗洗。”
“去哪儿?放我下来,我自己走。”
我没答话,一直抱着她跑到寝殿后面的沿溪池,直接将她放进了水里。
原本在午休的侍女闻声而来,忙着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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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沐浴用的物件。
丝绦坐在池子里仰头望着我小声说:“我自己洗就好,不要人伺候。叫她们都出去好了。”
我点点头,转身吩咐她们备置妥帖了就退下去。接着自己也跳下去,一身的衣裳都湿透了。
丝绦避开我几步,怒道:“你要干什么?”
我伸手抚着池边镶金的龙头,叹道:“多么金贵的浴池,可不能浪费。”
“那就请皇上尽情享受,我不奉陪了。”她仓惶逃跑。
我倾着身子一把就将她捞了回来,“哪儿跑?”
“我……”她着急地在我怀里转来转去,带着哭腔央道,“你饶了我吧?”
“只是共浴而已,我不碰你。”我认真地、几乎是发誓一般地向她保证。当然这是诱饵而已,大鱼都落网了,渔夫会放生么?
我们都泡在浴池里,各占一边。我心怀鬼胎,琢磨怎么才能像上回一样自然而然。可是哪儿有那么多自然呢?只好直勾勾地盯着大鱼垂涎三尺。
侍女呈上茶水和糕点之后又退下了。
温水从龙头的嘴里淌出来,淅淅沥沥。
四周垂着帘幔,静止不动。这酷暑热得连一丝风都没有。
抬手抹了一把,发现额头上尽是汗。撩了几捧水往身上浇,可是越洗越热。不自禁朝丝绦看去,她安安静静地缩在一角闭着眼睛。
这样都能睡着,她真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我站起来,水只没到了腰间,慢慢地朝她那边挪过去,尽量不弄出声音来惊醒她。
走近了发现,她裹了一条白裙半躺在一张玉床上。花瓣随着水波荡漾,有些沾上了她的肩膀。
如此场面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真是折磨。我痛苦地捂住了眼睛。
忽而听见隐秘的水声,接着,发烫的掌心贴上我胸膛。
我惊讶地睁开眼,正对上丝绦那双云遮雾掩的眸子。那么近,我便顺势将她揽住了,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她的气息压得极沉,死死盯着我问:“你在我茶里放了什么?”
我一懵,脑子稀里糊涂的,摇头说:“不是我,不知道。”
“小人!”她咬牙切齿骂我。
可是转眼间又软绵绵地倒在了我身上,女人真善变。
上朝的时候腰酸得厉害,回去便找丽妃替我揉了揉。
昨夜里我百般解释说这事不是我吩咐让人干的,因为我也遭了暗算。可是丝绦不信,指天起誓说今后再也不喝我的茶,然后气鼓鼓地卷铺盖睡到偏殿里去了。
我愁眉苦脸和丽妃说:“那秘药的确是好东西,不过朕似乎不需要。”虽然我平日里不喜床第之欢,敬事房隔三差五就献药来,但却从未用过。
丽妃抱歉道:“谁知道哪杯茶会给她呢?为万全,臣妾只好都放了药。皇上放心,那药是无害的。”说着,她脸又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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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低声问,“这回如何?皇上觉得她喜欢么?”
我挠了挠满是吻痕的脖颈,谦虚道:“尚可。”
岂止尚可,简直妙不可言。想及此,脸颊又烧了起来。
盛夏时光在畅春园一晃而过,我只觉得这日子欢快到了顶点,担心将来会每况日下。至少回宫以后我不能与她夜夜同眠,不能想见就见她,也不能看着她画瓷发呆。
就好像失去了自由,一颗心都被禁锢了。
不过皇宫历来就是个禁锢人的地方,我在这里度过了许多年,没道理直到现在才觉得不习惯。或许有些习惯的养成不需要积年累月。
母后早已知晓我在畅春园干了什么好事,虽然很不高兴,但她也没说我什么,还在考虑怎么样才能让丝绦名正言顺。毕竟察德才被软禁半年,母后仍然希望我谨慎些,反正人已经得到了,再迟个两三年册封也不打紧。
我不情愿地摇头:“莫非要等两三年后朕才可以堂而皇之与她在一起?万一她有了身孕呢?”
母后冷笑道:“如若怀了龙嗣,当然可以册封,就看她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我暗自想,这不是看她的本事,而是看我的本事。
作者有话要说:宾馆的宽带出问题了,昨天没更新,抱歉。
关于那个什么什么的疑问,打个比方,一个俄罗斯男银和一个中国女银在一起,刚开始的时候 X生活肯定不和谐,身体构造决定的撒。可以慢慢适应,不过也有的女人无法适应。虽然咱皇帝不是俄罗斯人,不过匈奴人的后裔也是十分高大威猛的。哦漏~CJ的池子流鼻血了,捂脸奔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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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几道宫墙,我的思念与日俱增。
政务繁忙,加之心情有些不顺畅,偶尔去佛堂坐上一会,看一看丝绦安静而自在的身影。
我想就这样安宁地度过这一年,明年开春定要想办法给她个名分。
深秋,京中出了件大案子。
镇国将军府中遭了劫,呼延大将军与匪徒搏斗时摔下荷塘意外溺水身亡。
我清楚地记得那夜是新月,正站在窗边发呆,值夜的小应子连滚带爬冲进来禀告了这个消息。我回头盯着他问:“真死了?”
他的神情十分惶恐,连连点头。
呼延将军生长在北方大漠,不习水性。母后的手段果然高明,不动声色就除掉了他。
这时齐安也来了,禀告说:“皇上,那一伙匪徒已潜逃,呼延小爵爷带了亲兵要出城缉拿。可过了子时已经宵禁了,守军不放行,小爵爷召了更多兵马来,正与城门守军僵持不下。”
我反问齐安:“私自带兵夜闯城门,这是什么罪?”
“是……作乱。”
我点头微笑:“那便传朕旨意,捉拿呼延硕,生死不论。”
他呼延家手握的兵权再多又怎样,呼延硕毫无威信,更没脑子。这个时候他悲痛交加,一心捉拿匪徒,自然不知道贸然行事的后果是什么。
偌大个将军府竟无军师提点他,可怜可悲。
黎明时分,呼延硕被乱箭射死在城门外。
我一夜未眠,精神仍然好得很,梳洗之后便去上了朝。
这一日的朝政都在商议呼延将军的丧事,至于呼延硕的所作所为,似乎被忽略了。
若按法例论处,呼延全家逃不掉被革除贵籍贬为庶民的惩治。可是朝野上下竟无人奏本。我漫不经心听着他们左一个提议右一个提议如何将呼延将军的丧礼办得声势浩大,忽然间心灰意冷。
即使除掉了所有隐患,我仍然不得人心。
夏臣认为我重用汉臣是背弃了他们,汉臣则认为我受制于人、昏庸无能。
所以即便我花费了再多的精力别人也看不见,那我又在为谁辛劳?
呼延手下的一名武将高声道:“臣以为,镇国大将军乃三朝元老,开国功臣,理应举国守丧百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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