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情缘_楼心月》第13章


的,虽然从不曾对一个人——尤其是女人——兴起如此深切的呵护念头,但,他并
无任何不适应的感觉,好像极自然的便接受了这种情感,好似——应该的。
这种情形究竟是好是坏?他已无力分辨了。
第五章
耿季桓向来极少到前厅用餐,除非有特别的日子,否则,他绝大多数的时间都
在房中或赏莲亭中进餐。
赏莲亭位于偌大的池水中央,池中种的依旧是他最钟爱的白莲。
限来晚膳的怜儿,见亭中的他出神地凝望水中朵朵灿然的莲花,心头不禁想。
世上怕再也寻不着如他这般爱莲成痴的人了。
「少爷,饭菜取来了。」怜儿边说,边将一碟碟的饭菜摆上石桌。
耿季桓回过身来。「一起吃吧!还有,不许再叫我少爷。」
「那怎?行!」怜儿惊叫。
他微扬起眉,「你指的是前者,还是后者?」
当然是两者!怜儿怀疑他在装迷糊。「我们身份有所差别,就当区分清楚。」
他无奈一叹。「守礼的女孩,这是我的命令!」不得已,他又搬出头衔来压她。
「怎??你敢不听?」他有趣的瞅着她左右?难的模样。
「我不敢!」
「唉!你真别扭。」他不得不亲自动手将她按在石椅上,又将一碗白饭塞进她
手中,威胁道:「再不听话,我翻脸罗!」
莫可奈何的怜儿只得听命。
耿季桓见她乖乖进食,这才满意的捧起眼前的饭碗,吃了两口,他轻声道:
「其实,我一直很希望有人能陪我说说笑笑,一同度过用餐时刻。」
怜儿闻言?起头,愕然以视。「那你?什?……」她犹豫着该不该问出心头的
疑团。
「你是想问,?何我不愿到前厅一同用餐,反而宁可孤单的对着成群的白莲进
食?」
莲儿迟疑的点头,「无法给你回应的莲花,会强过一个能说能笑的人吗?」
「也许吧!」迎视到她打着问号的眼眸,耿季桓释然地笑道:「千万别以?我
是因?不受父亲重视才会有这种想法,事实上,我父亲很疼我,而且我是他膝下唯
一的男丁,他岂会不重视我?我只是不愿处在那种明争暗斗、冷嘲热讽的环境
中。」
「争斗?嘲讽?有吗?』
「怜儿,你太善良,太纯真了,所以感受不到人性的阴暗面。我爹他妻妾成
群,除了我娘,其余的妻妾们净生女儿,在没法生个儿子以保障地位的情况下,哪
个人不是勾心斗解,卯足了劲想得到我爹的青睐?所以在我娘离世后,我便再也无法勉强
自己坐在那种没有一丝温情的地方了,我宁可面对一朵又一朵的白莲倾诉心事,
至少,它不懂人世间的尔虞我诈,纯洁得不染一丝尘世间的庸俗险恶。」而
今,他自小以来便对莲花的怜爱,似乎在无形之中,渐渐转移到了怜儿身上。
怜儿出神的聆听着,「你很爱莲花,所以几乎萧湘苑中见得到的池子中,种得
全都是莲花,但,?什?呢?世间的繁花有千百种,?何你独独钟爱莲花?」
他的视线缓缓栘向池中的莲花,目光深幽迷离。「我也说不上来,从很小的时
候,我就偏爱莲花,它……怎?说呢?总是有一种很难言喻的吸引力,牵动我的
心,仿佛在很久以前我曾深深?它着迷过。」
「我——不懂耶!」怜儿偏着头,他的话听起来好深奥。
「算了,不求你了解。」他挥挥手,「吃饭吧!瞧你瘦成这样,多吃点,知道
吗?」
「可是,我好想了解你。」
「了解我?」耿季桓错愕地指着自己,「?什??」
怜儿天真的眨着眼,「是不是不可以?」
「当然不是。」他笑了,笑得神清气爽,愉悦轻松。「要了解一个人,不是只
看外表,而是要用心去感受,你明白吗?等你哪天真正懂我的时后,再来告诉
我。」
「嗯。」怜儿慎重其事的点头,又问:「你也会了解我吗?」
「也许。」他温柔地道:「你给我的感觉,就好像这池子里的莲花,出淤泥而
不染,濯清莲而不妖,纯洁典雅得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怜儿很用心的听着,并且很「用力」的想着,然后她眨眨眼,偏着头直望着耿
季桓。
「听不懂?」他怜爱地?她抚去落在颊边的乱发。「你读过书吗?」
「没有。从前我家隔壁住了个夫子,我偶有空闲,便会站在外头听他讲学,所
以识得几个大字,其余的都不是很懂。」
「你很喜欢读书?」他又问。
「是很想啊!可是,我娘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不喜欢我懂太多,有时我还真希
望自己是个男孩子,这样便可和一群人一起读书识字了。」她据实以答,毫无隐
瞒,单纯得不曾深思他问这些问题背后的用意。
「既是如此,我教你读书,如何?」
「这……」怜儿又慌了,「这怎?……」
「可以。」他像是在接她未完的话,又像是给她肯定的回答。
「怜儿……资质鲁钝,不是读书的料,怕辜负了你的好意。」她自卑的垂下了头。
「可是你喜欢,不是吗?」资质好不好,他倒不是很在意,只要她喜欢便成
了。
「可是。。。。。。」
他打断她的话,「没有可是。你就当是陪我打发时间,而你又能得到知识,这
样不好吗?」
「好……吧!」
怜儿知道他待她好。这份心意,她会小心的放在心中典藏着,一生不忘他的
好。
清晨一线阳光洒进屋内,耿季桓睁开了眼,下床伸伸腰杆深吸了口气。他走向
窗口,推开窗子,让阳光充分的照入屋内,正巧望见端了盆水经过窗边的怜儿。
「早啊!怜儿。」他愉快的向她打着招呼。
「早安,少爷。」望见他不苟同的瞪着她,怜儿立刻知道问题出在哪里,随即
改口道:「好吧!季桓。」
「这才乖。」
怜儿笑而不语,移步往门口走去,耿季桓也跟着去打开房门,让她进屋。
她放下水盆,将毛巾拧干了递给他。
「你又来了。」耿季桓一脸无奈,接过毛巾抹了抹脸,道:「告诉你多少遍
了,你不用做这些事。」
「我知道你对我好,但就是因?这样,我更要时时刻刻提醒自己、约束自己, 不可忘却自己怕本份,我的身份这?卑微,你的另眼相待让我——受之有愧,我又
怎能如你所言的随心所欲,放任自己?」
耿季桓挫败而无奈的低叹,朝她伸出了手,「怜儿,你过来。」
怜儿立刻顺从的走向他,他握住她的手一同坐下,很有耐心的告诉她:「怜
儿,不要妄自非薄,出身高低并不代表什?,你也知道我从未把你当婢女看待,而我
也不需要一个小心翼翼、战战兢兢的婢女来伺候我,我要的是一个朋友,一个可
以听我谈心的知己,否则,我又何必送你我最钟爱的莲花,何必对你倾诉我的心事?」
「这些怜儿都明白,但主仆之分……怜儿怎敢逾越?!」
耿季桓倏地沈下脸,她口口声声谨守地位身分的分别,一次又一次的刻意在他
俩之间画上清楚的界线,莫非对她而言,他们之间只是主仆?其余什?都不是?
他无法解释?何这种情绪会令他快快不悦,怒火满腔。
「你的意思是,扣除了主仆关系,我们便形同陌路?」他沈下脸,语调冰冷的询问。
他无法解释?何这种情绪会令他怏怏不快,怒火满腔。
「我。。。。。。」怜儿咬着唇,无言以对。
这要她怎?说呢?对方是京城首富的当然继承者,而她,只不过是个小小的丫
鬟,够资格当他的知己吗?能说她其实好喜欢他、好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吗?
「就因?太清楚身分的悬殊,所以,我只敢把你当少爷,小心伺候着,其余
的,怜儿岂敢不自量力的妄想太多?」这?回答,该是正确的吧?
又来了!
耿季桓闻之气结,气得不知该如何措词。
「你又来了!我已经不知道该怎?说你才会懂!」他烦躁的提高了音量,「算
了,由你去吧!对于一再重复的话题,我烦了,也厌了,我再也不要绕着这个无聊
的问题打转了!」
他的样子,显然很不开心。
「你。。。。。。生气了吗?」她怯怯地问,是她惹他生气的吗?
「对,我生气了,非常生气!」他闷声朝她吼道。
怜儿垂下头,紧咬着下唇。
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心头也烦闷得无心探究她的心情。
委屈的眼泪在眼框里打转,她不发一语,默默地转身住房门口走去。
他讨厌她……因?她又惹他心烦、令他生气了。他说……他非常生气,是气她
吧?那?,他肯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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