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心_re》第38章


说着门都不关,穿着鞋跑进卧室里去了。
戚江渚站在走廊里,声控灯亮了他也没理会。过了会儿门内又传来有些焦急的脚步声,“哥?”
夏隽喊了一声人,灯亮了,他看到人才弯起嘴角,眼睛很亮。
他把一个纸袋塞给戚江渚,说道:“都是些小东西,送给你的。”
戚江渚拎着纸袋上了车,他坐上车,没有直接去发动车子,而是沉默地坐在驾驶位。
这轻飘飘的纸袋重得不可思议。
夏隽从阳台往下看,戚江渚的车子一动不动已经至少已经两分钟了。
怎么了?戚江渚不舒服吗?他心想道。
他有些担心,但也不敢太显眼地朝外面张望。
其实那纸袋里装了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班上同学送给他的书签,他觉得好看就放起来;碰到好用的墨水笔,他也要买两根,一根自己用,另外一根放进纸袋里;还有糖块和小袋的零食……
林林总总,都是些不值钱的小玩意儿,他攒下来的其实远比那一小袋多,但后来他觉得太多又干脆举办了次选拔赛,挑挑拣拣只筛选出那么一点点——
他知道戚江渚可能不会在意那些小东西,但他想给,把他觉得好的都给戚江渚。
夏隽把窗户打开,寒气钻进了屋子,楼下的车子发动了。夏隽安下心,目送戚江渚的车子驶离了小区。
周五没有晚自习。
夏隽放学之后买了张回小镇的汽车票,他在公路汽车站门口和一个小贩买的,不用身份证给钱就可以。
小镇离江州不远,但因为没有通铁路,所以他在路上耗费的时间是三个小时。等他在小镇的客车站下车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小镇的雪似乎比江州下得更大,这会儿积了厚厚的一层,眼看那雪要挨到脚脖了。
他走得深一脚浅一脚,不一会儿就热得直喘气。
戚燃的电话是在这个时候打过来的,刚接通,对方的声音就冒出来,“夏隽在哪儿呢?我在你家门口,你家怎么没人啊?”
“我……现在不在家。”夏隽说道。
“在哪儿呢?我让我哥去接你。”
“不用,”夏隽连忙说道,“我回家了。”
对面换了个人,夏隽忽然听到了戚江渚的声音,“回家了风怎么还这么大?”
“不是,我回老家了。刚下车,我在路上,风大。”夏隽伸出另外一只手企图挡那些寒风。
“一个人?”
夏隽迟疑了一会儿,在寒风中放任了自己,应了一声。
“到了跟我说一声。”戚江渚片刻后嘱咐道。
夏隽连连应下,挂断电话的时候手都冻麻了。他还不知道他在哪儿住,莽莽撞撞就回来了。他爷爷奶奶的住处也不知道夏执鸣有没有私自处置,就算他处置了也不会告诉夏隽,夏隽实在是对他没办法抱有任何好的期待。
回去之后没想到房子还是原样,只不过许久没人住到处都积了灰,水电都没停。他打了盆水刚放在地板上,忽然想起戚江渚说的话,他打开微信给戚江渚发了条消息,说他到了。
等了好一会儿,戚江渚发来消息要他发个定位消息。
夏隽没发过,他琢磨了半天才成功发了出去,对方这次很快回复了,一个简短的嗯字。
没想到的是两个小时之后戚江渚发微信给他,问他在几单元门牌号是多少。
夏隽地刚擦了一半,猛地站起来,水盆里的水溅出了一点,他愣了愣,蹲下来快速地把水擦干净了。
他飞快地从楼上跑下来,外套都没穿。
楼下的路灯都坏了,所有的东西在黑夜里都被一视同仁,都成了昏暗的影子。他四处张望,忽然从后面响起喇叭声。
两个人走到三楼,夏隽拿着钥匙开门,说道:“哥,家里有点乱。”
他说着把戚江渚带进了屋,屋里带着厚厚的灰尘味。
“哥,要不去旁边的宾馆住吧。条件不太好,但也比这里好点,很久没回来了,灰尘有些大。”
戚江渚环顾着四周一直没吭声,这是个不大的二居室,灯光很温馨。
夏隽不敢问,戚江渚怎么来了。他对此应该很清楚,他如果没有期望,就不会在戚江渚问他是不是一个人的时候,回答他那个答案。他是期望着的,是想要戚江渚来的。
但就算这样,他在见到戚江渚的时候还是惊讶了。
好一会儿,戚江渚收回了视线,脱掉外套卷起了袖子,问道:“吃晚饭了吗?”
第36章 好的坏的
楼下的小超市还没关门,夏隽买了袋挂面、一盒鸡蛋又挑了两个西红柿才出门。
这一场迟来的雪一直没停,断断续续下了好多天,把黑夜都下成了白昼。他进屋的时候,帽子和肩膀上全都是雪。夏隽进了屋才注意到,只得退出门去伸手把雪都拍掉了。
厨房里传来烧水的声音,白雾慢腾腾从里面冒出来。
“哥。”夏隽脱掉鞋子,拎着食品袋往厨房走,结果扑了个空,屋里没人。
他在卧室找了一圈,人也不在,他又喊了一声,没人应。
忽然夏隽屋内传来闷闷的有节奏的声响。
他抬起头看到戚江渚站在阳台里和人通电话,分割着客厅和阳台的玻璃拉门关着,戚江渚注意到夏隽在看他,又抬手敲了敲那扇玻璃门,声音和方才他听到的古怪的声响重合了。
这天晚上是夏隽煮了面,两碗,一人一个荷包蛋。
夏隽从柜子里翻出来一盒茶叶,他翻来复去看,也没找到生产日期,虽然没拆过封但他也不敢拿来泡着喝,最后只倒了两杯开水。
戚江渚的电话讲完,夏隽的面也煮好了。
他进了厨房,夏隽把筷子递给他。夏隽吃着面,总分心去看戚江渚的表情,他吃不准,他是做得难吃还是好吃——
他自己判断不出,无法作出合理的自我评价。
“哥,好吃吗?”他问道。
“嗯,”戚江渚停住筷子,说道,“之前不知道你会做饭。”
夏隽说道:“没去江州之前,我都是自己做饭,很多菜我都会做的。我奶奶很会做饭,都是她教我的,我学得不太好。”
吃过晚饭,夏隽把卧室的地板擦干净,又把被子和褥子全部换了一遍,灰尘味终于被赶走了。夏隽把紧贴的两床被子分开一点,伸手拍了拍,出了卧室说道:“哥,我屋里床很大,一点都不挤……”
他绞尽脑汁,没想出别的词来,最后冒出来一句,“行吗?”
到底是什么行不行,夏隽自己也没弄明白。
戚江渚却看懂了,夏隽是怕他走。戚江渚点了点头,夏隽抿起的唇放松了,嘴角也弯起来一点。
卧室里摆着的那张床,的确足够大。
那是夏执鸣和汪婧新婚时候买的,后来他们都走了,夏隽就继承了这张大床。卧室不大,三分之二的空间都被这张床占据了,其他的位置见缝插针地摆着衣柜和书桌,这房间容纳两个人就被塞满了。
快到凌晨,夏隽才轻手轻脚地躺进了被子里。
灯关着,这里有着小城镇特有的宁静,尤其在夜里那种静是在城市里难以寻觅的。
静到他可以听到戚江渚的呼吸声。
夏隽刚洗过澡,身上都是香皂味,不难闻但也没那么好闻。
他静静地听了会儿,翻了个身,小声地问道:“哥,你睡了吗?”
闻言,戚江渚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怎么了?”
夏隽问道:“哥你以前来过这里吗?”
戚江渚说道:“第一次来。”
“我们镇子特别小,出趟门能碰上好多个熟人。今天谁家出了事,到了傍晚全镇子的人都知道了……赶上集会的时候街上特别热闹,还有一年过年的时候放烟花,哥,我还是第一次知道一个小镇子也能有那么多人,黑压压的,还好烟花是在天上,要不然就看不到了。”
那是他初三的时候,年还没过完,镇政府组织的一次烟火大会。夏隽很少有机会参与这样的活动,没人邀请他。那次也一样,他只不过是恰好路过了,在烟火腾空的时候他被吸引住了,不由自主地站进了人群。来看烟火的人真的很多,多到不会有人去注意这么多的人里面有个被排挤的夏隽。
在热闹的新年里,他意外的被“宽恕”了,那时候他可以全心全意地想未来的事情。
“哥,如果你能吃一次我奶奶做的菜就好了,真的特别好吃,我特别想再吃一次。”
夏隽说了很久,把以前很小的事情都翻出来说,讲他小时候犯过的蠢、提起他装了一小箱的奖状和证书、奶奶做的菜还有他爷爷的老花镜。后来有些倦了,但至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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