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樱花厉魂》第55章


李老伯老大不耐烦,道:“小子,你到底知道他是谁吗?不要在这里瞎搅浑了。”阿强却淡淡一笑,他知道何健飞其实是在打张君行的心理战术,逼它停止攻击,再逐一击破。果然,冲击波越来越弱了。何健飞道:“我如果现在说出他是谁,他肯定不心服,百般狡辩,所以要真正揭开他的假面具,首先必须揭开那根棍子之谜。”李老伯道:“对了,这个我也很想知道,为什么他要用一个棍子挑着头颅走路?一般的鬼走得都比它快。”何健飞道:“那根根本不是棍子!”说着望了望周围惊异的面孔,才缓缓接下去道:“比如我们中国,在古代,兵荒马乱的时候,经常有人死,没家属的或者曝尸荒野,或者胡乱掩埋,有家属的,因为无法拿出丧葬费,就想尽办法用其他形式代替。所以,产生了很多奇形异状的鬼体,也往往因此而获得比一般的鬼更大的法力,甚至作为一个独立的派别存在于这世上。”李老伯道:“什么叫‘比如我们中国’,我们这里不就是中国吗?”何健飞道:“因为我将要讲到的不是发生在中国的事,而是发生在一衣带水的邻邦日本。在昭和十年,日本普遍大饥荒,那时候,很多农村的家庭为了节省人口吃饭开支,通常将那些刚出世的孩子溺死在水中。人们可怜那些还没享受到生活的孩子,于是用木头做成跟孩子一样的小木偶,放在寺庙中为他们祈求冥福。这种形式被作为一种祭祀的替代品保留了下来。后来,到了二战,死的人更多,而且大多不是孩子,都是壮年人。如果做木偶的话,因为成年人的身形比小孩子要大得多,这样要消费很多木料。而且按照传统,成年人的骨灰是要保留下来的。于是,人们改变过去的做法,做了一个中木偶,把里面挖空,再把那个死的人的骨灰装进去,供在自家的神台上,以代替坟墓。日本法术界称之为‘人躯鬼心’。而且,这种鬼形只在日本出现过,还没有在其他地方存在的历史。张君行目前的形态就是一个木偶,只不过,它的下身稍微纤细,又有妖雾弥漫,所以看起来象一根棍子挑着一个头颅一样。张君行已经死了,他不可能自己将自己的骨灰装进木偶里去,所以它一定还有同党。而它的帮手就是一直潜伏在我们当中的内奸!”
说到这里,何健飞慢慢转过头来,将目光投在了刘灿利身上。刘灿利一张脸变得雪白:“你是说内奸是……我??”随即疯狂地叫起来:“怎么可能?我虽然上过手工制作课,但是是人都知道我手工很差的,尤其是削木头!!”徐传抢上一步说道:“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故意让自己看上去手艺很差,这样人家就怀疑不到你身上了。”刘灿利一愣,的确,这个反驳几乎变成反证的证据。李老伯脑子里乱糟糟的,刘灿利,张君行,他怎么也没办法把这两者之间画出一条线来。刘灿利呆呆地望着何健飞。刹那间,只听何健飞用低哑的声音问出了一句让所有人惊异无比的话:“告诉我,巩勇,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巩勇?!巩勇!是巩勇!!?所有人都惊呆了。刘灿利艰难地扭过已经僵硬的脖子,巩勇不知何时居然到了他后面。刘灿利一愣,又大叫道:“更不可能是巩勇,他是学生会主席啊!他有什么理由残害我们的同学?!”没有人理他,大家都静静地望着巩勇,只有何健飞用依然低哑的声音接道:“是啊,巩勇,告诉我,究竟是什么理由让你这样做?”巩勇站在那里,脸上出奇地平静,他目不转睛地望着何健飞,缓缓道:“学长,不可否认,我的确在日本留过学,但这并不能成为我帮张君行的证据。每个人都有可能阅读到关于这类的书籍。”何健飞叹口气道:“我早知道以你的性格,是绝不会轻易服输的。好,你要证据是吗?我就给你证据。我一开始见到你时,当老何向我介绍你时,我就隐约觉得我好象在哪里听过你的名字一样。但是当时我想不起来,可是后来我又想起来了。那是在去年的校报上,那时我大三,你才刚刚进来,校报上的勤工俭学的贫困生资助名单里清晰地印着你的名字。一般人都是在攻读完大学之后或准备攻读大学之际,前往外国留学,你却反其道而行之。穷得连学费都交不起,连生活费都要人资助,却有能力去日本留学。当然,你可以反驳说,你可以半公半读地去,但是依照那样的水平,你连车船费都出不起。我于是秘密托了人去日本调查,调查的结果是你根本就不是在日本留学,而是寄居在日本。你在两岁时被抱到日本交给你姑妈抚养,小学,初中,高中,你的成绩都异常优秀。然而到了考大学那刻,你放弃了东京大学送来的免试保送书,放弃了50万日元的奖学金,不顾你姑妈他们苦苦的劝戒,只身来到中国,并且指定要考这一所学校,宁愿过靠资助的生活,这对于自尊心很强的你真是不简单。可笑的是,当刘灿利爆出你曾经留学日本之后,你恐慌我会找到这些致命的资料,竟然抢在徐传之前把学生转学资料撕掉了,以为可以瞒天过海,难道上届学生会主席没有告诉你学生会办公室还有一份备份的吗?这还是校园双雄当年定下来的规矩。还有另外一件事让我怀疑的就是你送给巧儿的那个木偶,相当的精致。尤其是我了解了你当初拼命拉一点都不感兴趣的刘灿利去学手工制作课的时候,我就开始将目标锁定在你身上。不可否认,你的手工相当的精致,而相反,刘灿利却做得相当糟糕。是因为你有天赋而他没有吗?不,我找到了当年你们一起第一次制作考试的木偶,刘灿利的水平要略高于你。但是为什么在后来你会反超刘灿利呢?只能说明你经常在练习,以木偶为名拼命练习人心鬼驱的制作。你试图以此埋下伏笔,并且拖刘灿利下水,使我们轻易怀疑不到你身上,却再想不到最初的作品让你彻底露了馅。不过,那时我虽然对你起了疑心,但是同时我也在怀疑刘灿利,真正让我开始确定是你在弄鬼的时候是在我得知那根棍子是张君行之后。张君行被埋葬在了红石顶上。要获得他的骨灰,只有上红石顶。但是通往红石顶的路已经被封掉了。我正因为总是找不出怎么去到红石顶的方法而被你牵着鼻子走。”
巩勇的脸上出现了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道:“那么,现在,你猜出来没有呢?”“猜到了,连接校园和红石顶的路就是‘哥哥道’旁边的那条小径!不过那时,它还不叫‘哥哥道’。一连串的命案其实是因为那条小径而起的,但是一直到徐传出事以前,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将罪过归咎于‘哥哥道’,而对所有死者惊人一致的倒卧地点附近那条小径不闻不问。人是在那条路死的,人们没有怀疑到小径也在情理之中。可是后来几起命案中的死者的手指都非常巧合地指着同一个方向,非常明显地指着,那个方向正是小径。到了那时,仍然没有任何人怀疑那条小径。这不是很反常吗?是对它讳莫若深?不,那是因为他们根本不知道在‘哥哥道’旁边还会有一条小径!!一直到那个传言出来,校园里所有人都毫不知情!‘哥哥道’是我宿舍到校门的唯一捷径,我走了它四年,旁边一花一草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可是我也不知道有这么一条小径。我在第一次进去的时候,不知拨拉开多深的野草,如果不是你告诉我,我绝对不会以为那里面是一条路,而会误认为是花圃。”
李老伯也若有所悟道:“对了,我进去那时,一开始也以为前面是死路,谁知后来竟然可以一直走下去。”巩勇慢条斯理道:“既然如此,我这个刚从日本回来的人就更不知道了,学长应该去找那个散播谣言的人,那个知情的人,而不应该是我。”何健飞注视着他道:“在一般情况下,常人都没有知道的可能。但如果换了有心人,结果就不同了。那条小径在我们这代是确实湮没的了,在阿强前辈那代,这里还没有路,而且那时通往红石顶的校道还没被封,根本用不着这条小径。那么知道这条小径存在的就只局限在介乎阿强前辈那代和我们这代之间了。我打过电话去问一些老校友,结果发现自1965年起,至1982年的人都去过或者听说过这条小径,尤其是1976年的校友,对那条小径的方位知道得都比其他届的校友清楚。我奇怪地问了个究竟,才明白原来1976年那年的学生会主席是地质系的,对校园的地理非常感兴趣,为了不让外来的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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