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林梦》第7章

我说，是来祭拜先人的。
他问我，年轻人，你叫什么？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显得正式一点。我说，我叫残阳，这是我的妻子沩姗。
这老头眼睛扫了一眼，他又问我，这死的人是女娃子的父亲，还是什么？
我回答说，是父亲。
老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节哀。
我说，看天色不早了，您老也该休息了。
不知怎么的，我就是觉得这老头给我带来了一种毛骨悚然多的感觉。不知道是因为环境的原因造成的还是其他的原因。
那老头，咧咧嘴，应该算是笑了一下。他说，还早，再说，我刚刚睡好午觉。
那老头停顿了一下，又说，小子你是飞花谷的吧？
我点点头说，是的，我是飞花谷的高级成员。
那老头眯着眼睛看了一下我腰间挂着的刀，说，这刀是飞给你的吧？
我说，是的。
那老头忽然说，我叫坟。
我弯腰行了一个礼说，坟前辈。
坟抖动了一下的他那乱糟糟的胡子，说，我已经好多年没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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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说没有怎么在武林中混过，但是，一些武林的规矩我还是明白的。比如说，一位武林前辈说他很多年没有动手了。
那就意味着一件事，前辈手痒了，想试试你的身手。
所以此刻我立即反应过来了，恭敬地说，坟前辈，我马上把飞叫过来和您过过招。
我不喜欢这种无谓的战斗，因为这种整天打打杀杀多的，我们的生活又去了哪里呢？
坟很直接地说，年轻人，我要你来和我打！
我急中生智说，啊！我的肚子我的肚子好痛！
我弯下腰捂着肚子叫，姗，姗！快扶我回去……啊，坟前辈，对不起，失陪！失陪！
正当我要撤退的时候坟动了！他双手握紧铁锹的柄处，大喝一声，铁锹直像我的头砸去！
这个时候，我再想撤退也来不及了。
只能手握上了刀柄，然后将刀拔出！迎了上去，刀和坟的铁锹撞在了一起。我和坟都被震得后退了一步。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又大吼了一声，一铁锹挥了过来！我看他气势极猛，硬碰自然不是什么好办法，于是我很灵巧地闪到了一旁。
由于巨大的冲击坟的那一铁锹直接就插在了土里！我见机会大好，连忙提着刀冲了上去。没想到的是，就在这种形式大好的情况下，我竟然还在坟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狰狞！果然……
坟一铁锹将沙石铲了起来，瞬间我的视线被铲起的沙石遮挡住了。
虽然我刀法似风，但是我遇到了我最大的难题，我不知道我似风的刀法应该落在哪里？
我知道这个时候，我已经败了！
我将刀收回了刀鞘中。我说，我输了。
坟却摇摇头说，年轻人，你至少能和我打成平手，因为是我偷袭你的。
我说，毕竟你最后是赢了，而我最后还是输了。
坟他笑了笑对我说，很好，你有这样的觉悟很好！
我说，因为只有这样的觉悟才能活下去。
坟说，好，好！现在的年轻人都缺少这种觉悟。
我朝坟微微弯腰行礼，说，前辈，既然你已经活动好了筋骨，我可以走了吧？
坟说，你叫残阳吧？飞没和你说这把刀的秘密？
我又一次拔出了飞给我的这把玄木刀，漆黑的玄木刀身，我没有看出来什么不同寻常的东西。
坟对我说，把这把刀给我一下。
我把刀给了坟，我到不怎么担心他会把我的刀给夺走，刚刚他完全有能力把我杀了，他要我的刀的话完全可以把我杀了，然后夺走。
坟接过了刀，他将这把玄木刀放在了地上。双手用力地握紧铁锹，接着让我吃惊的是他一铁锹狠狠地砸在了玄木刀上！
无数的火星飞溅。
这把玄木刀倒是没有任何变化地躺在地上，而坟的铁锹的边上却卷了起来。
可坟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又是一锹砸下去！然后，一锹接着一锹，砸啊，砸啊。坟的额头上汗珠密集了起来。而玄木刀上也出现了密集的裂纹。
我看着他又砸了数十下。沩姗紧张地挽着我的手。
我平静地告诉沩姗，我说，不要担心，坟前辈是个有个性的人，他爱好破坏神兵利器啊！
说着，我自嘲地笑了笑又说，而我也很有个性，爱好把神兵利器送到前辈手里，给他破坏。
忽然，“轰””的一声巨响，伴随的一阵强光，我只能闭上眼睛。
过了许久我才缓缓睁开眼睛。强光已经退去了，四周变得一片寂静。只有风在耳边呼呼地吹着。我看见坟蹲在地上，他那把可怜的铁锹也变形了，更适当的形容就是铁块。
而原本那把玄木刀已经消失了，取之而代是一把透明的刀！
飞很随意地把这把刀扔给了我。
这把刀像是没有重量的一样，虽说拿着它，但是，我却丝毫感觉不到手里拿着一把刀。
坟站了起来，拍掉了身上的灰。说，小子这把刀是你的。
我一惊说，我的？
坟点点头说，是的。我将原本在外面的玄木打掉了。
我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个样子啊！
然后，我开始细细抚摸刀身，透明的刀身光滑无比，突然我摸到了一点突起，仔细一看。上面有三个字。
神刀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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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问坟，我说，坟前辈，这把刀是神刀谷的？
坟点点头，说，没错，这是他们那里一个小兵的武器。那个小兵死在了中原。于是就留下了这把刀。后来武林中人，每一个人都想得到这把刀，于是展开了一段血腥的纷争。
坟顿了一顿，目光看向远方，他又继续说，之后有一个武林高手得到了它，为了结束这场风雨，他将这把刀熔入了玄木之中，而他用的，是他的鲜血才使得把刀完全被玄木所封印住。
我问道，那这位高手呢？
坟笑了一下说，死了。
我看着坟，我看到了淡淡的忧伤，我说，你认识他？
坟一震，缓缓说，是挚友。
我将刀收好，说，那你为什么要破开玄木？
坟说，因为你是神刀谷的。你的刀法，是神刀谷的。这把刀在你手上自是最好不过。
我说，可是现在它也不会重显江湖了，因为我恐怕会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一辈子了。
坟没说话，他沉默了许久，才摆摆手，对我说，你走吧！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我弯腰说，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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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坟是飞花谷的一方守卫。这就足够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问沩姗，还有几天才到春节啊？
沩姗回答我说，三天。
我问，这里还不下雪？
沩姗说，也许是要过了年后才下吧。
我问，会下得很大吗？
沩姗笑笑说，会的，很大，很大。你喜欢雪吗？
我说，挺喜欢雪的。
沩姗问我，为什么？
我说，因为我师傅也喜欢雪。
沩姗似乎来了兴趣，她问我，你师傅厉害吗？
我说，厉害。要是他在这里的话，他就是最强的。
第7章高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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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沩姗带回了我在飞花谷的家。期间我们没有说一句话。
对我们来说，我们似乎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开口方式。
至少，我知道沩姗已经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他们欺骗了我。同样的，我知道沩姗她的父亲死了。我也不知道我该说什么，是指责这样的一个悲伤的女人呢还是什么。
我觉得在江湖上总会有人死去，每一天都会听到各种各样的消息，关于谁谁被杀了，又是谁谁杀的。
我曾不以为然，心中想着：啊，不就是死了一个人吗？
但，现在我却知道了，一个人死了。是他一辈子最不平凡的事情了，这是人生中的大事。我知道皇帝登基天下同乐，但是总会有些人是了乐不起来的。而皇帝驾崩，天下总会同悲的。
现在一个熟悉的人在我面前死了，他比我先一步去了另一个世界。我知道，这个世界至少会有两个人为他悲伤的。一个是沩姗，另一个则是我。
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对这样一个欺骗了我的人产生悲伤的感觉。
我只知道死的渲染力很强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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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家了，我给沩姗弄了点东西吃。
她也只吃了一点。吃完后，我们对坐在桌子的两侧。桌上有一盏油灯，灯火跳跃着。
终于还是沩姗打破了我们之间的沉默，她开口了。这么多天不见，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沙哑，有些久远。
她说，我父亲死了。
我苦笑了一下，我说，我被你们骗了。
到头来的是两个人都受伤了，那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谁都不是，归结到最后也只有所谓的命运了。
沩姗沉默了一会儿说，对不起。她的声音很低，头快要埋到胸口了。
我告诉她说，我想要离开这个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