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左右》第5章


烂,衰败。 
我抬头一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刚才那三个和老人一起玩麻将的老头已经无影无踪了。 
我弯下腰,在老人的鼻孔前探了探,已经没有一点气息了。这未免有点真实得过分了,这间叫地狱的鬼屋真的邪邪的,我有点受不了啦。 
突然,我的耳朵边上传来了一种奇怪的声音,“嗡嗡嗡……嗡嗡嗡……”我头一抬,看见了无数的黑影,细小的黑影。 
“老公!好多苍蝇!”晴晴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脸已经从我的手掌后越了出来。当她看到我们面前的尸体时,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尖叫。 
果然是无数的苍蝇,在老人的尸体旁不停地盘旋,发出了令人讨厌的声音。苍蝇停留在尸体上,突然,我看见无数的苍蝇钻进了尸体的身体里了。真的,千真万确,是钻进去了!一只只苍蝇在我的眼皮下消失,钻进了老人的身体,一只跟着一只,前仆后继。 
猛然,老人的眼睛睁开了,吓了我一跳,一只长着恶心翅膀的苍蝇从他的眼皮里飞了出来,直冲向我的眼睛。我连忙恐惧地闭上了眼睛,一股钻心般的疼痛。我以为苍蝇也一样钻进了我的眼睛,我不敢想象。可我感觉到了疼痛来自于我的眼皮外,我的眼眶上,而不是体内。我竭力睁开了眼睛,还好,只是那只撞在了我的眼眶上,没有钻进我的身体。可奇怪的是,那只苍蝇飞行的速度并不快呀,怎么会撞击得我的皮肤是那样地疼痛? 
我再低头看老人的尸体,嗷!无数的蛆虫正在他的身上扭动着。白色的,肥胖的蠕虫拼命地显露着它丑陋的形体。蛆虫像泉水一样从尸体的眼睛嘴巴鼻孔耳朵往外冒着,源源不断。甚至从刚才苍蝇钻进去的地方也有蛆虫在涌出,连带着鲜血,把蛆虫的颜色染得白里透红,红里又泛着点点白色的幽光。 
我抑制不住呕吐的欲望,我使劲吞咽着唾液。可这是白费力,我已经闻到自己胃酸的味道。恐惧像一只看不见的大手,狠狠地把我的胃和肠子一点点揉成一团。“哇……”这不是我吐了,而是晴晴在我的身边先呕吐了。秽物全部都倾泻在了尸体身上,布满全身的蛆虫像是打了兴奋剂一般围拢在了秽物四周。一点点吞噬着不可名状的东西。 
晴晴看到这一切,身体不住地颤抖,是恐惧使然。看到晴晴恐惧的样子,我怜爱地抱紧了她。不知道为什么我呕吐的感觉在这一刹那竟然消失了。 
我搂着晴晴快速地跨过老人的尸体,冲进了花房,向着花房的另一个出口冲去。另一个出口在花房的另一边,黑洞洞的。我不知道又有什么样的新的恐怖在等待着我们。可我管不了啦,我只想离开。 
我在你左右 七
另一个出口门窄窄的,里面是深邃的看不见希望的黑色。晴晴站在门前,她再也不愿意进去了,我也不愿意进去,我已经厌倦了这场游戏。 
“老公,我们回去吧,我们不玩了,我们回家!”晴晴声音哽咽地拉着我的衣袖说。我也知道我们应该回去了,可回去的大门已经被锁上了,我们别无退路,只有沿着这条越来越恐怖的唯一的一条路继续走下去。 
我搂了一下晴晴的肩膀,我希望我的结实的臂膀能给她一点可靠的感觉。也许我是徒劳的,因为在这巨大的恐怖中,我已经无法自持。 
面对这扇小门,里面迎接我们的又会是什么?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也许当我们踏上红地毯的那一瞬间,我们就已经走上了一条不归路,永远没有后路可退。 
我们走进了这扇小门,地面凹凸不平,我们深一脚浅一脚,只凭着来自花房的一点光线往里面慢慢前行。渐渐我们的眼睛适应了门里的黑暗,这里并不是完全黑暗的。有一点点的光线,很淡很淡,不知道是从哪里发出来的,我们隐约看得见四周的东西。这个所谓的出口并不完全是个出口,说是个小小的房间更合适,屋里只有一点惨绿的光线让我们能相互看到彼此。 
突然,我听到“吱吱吱”的声音,很熟悉的声音,是镇流器发出的。在这一刻,屋里顿时光明一片,这突然而来的光亮让我们的眼睛无所适从。好刺眼,我和晴晴都忍不住用手遮住了眼睛。 
当我慢慢适应光线之后,我拿开了我的手掌。我看到了一幕我无法相信的情景。一双瞪得圆圆的眼睛!是的,就是一双眼睛,像铜铃一样,死死地盯着我,只有三分之一的眼仁,怪怪的,令人感到一阵说不出的恐怖。 
其实这双眼睛并不在我的眼前,而是在离我起码五米远的地方,但我却觉得就在离我眼皮不到一公分的地方。这双眼睛属于一个长相极其怪异的人,他是个男的,头很大,他的额头占了他脑袋的三分之二,而眼睛占了剩下面积的一半。这个人的头侧贴在一张污秽不堪的桌面上,他的头发一缕一缕从他的额头上搭下来,遮住了脸的其他部分,油腻腻的,恶心之极。 
我虽然看见了他整个人,但是在我的脑海里却只有他那双眼睛,死死瞪着我的眼睛。他用手拨了一下他的头发,我看见了他的嘴巴。这确切地说,不应该叫嘴巴,因为他的上下两片嘴唇不知道被谁用针缝上了,只有一条隐约的缝,却被他的杂乱的胡子挡住了。 
他看见我在注视他,他笑了。他那哪叫笑?只是肌肉的牵扯,他被线缝上的嘴动了动,却咧不开,只是弯成了一个奇怪的半圆,在线缝的空隙中淌出了一滴一滴的唾液。他从桌子后伸出了他的手,他伸出的是右手,只有半截。他根本就没有小臂,只有一个铁钩,就像小说里形容的海盗船长。而那柄铁钩被磨得尖利无比,闪着斑斑寒光。 
“RING RING RING………”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像一颗定时炸弹在是身边突然爆炸。吓了我一大跳,晴晴也像看到毒蛇一样在我身边跳了起来。 
“小子!你不想活了?”手机里响起一个像炸雷一样的声音。我靠!是那个叫狂吠的杂志编辑。“小子,你说了今天交稿的,我在家等你的邮件等了一上午,打你家电话也没人接,你跑到哪里风流快活去了?”我都忘记这茬了,该死!我的小说还没写呢,拿什么交他呀? 
“小子,你今天下午无论如何要把稿子给我发过来,不然我飞到你那里来把你剁成一块一块的!我想很多人都乐意看到你的尸体一块一块躺在长江里化整为零的!”“啪!”电话挂上了。 
我心里那个气呀!我恨不得抢过那个奇怪男人手里的铁钩,等狂吠飞到我这里来时,往他的颈部大动脉狠狠地刺进去。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让他也知道哥们不是白练的。 
我的思绪还围绕着那个叫狂吠的编辑时,我听到我身边发出一声尖叫,是晴晴发出来的。 
我一抬头,我看到了难以置信的一幕。这个铁钩怪人,举起了他的右手,他的铁钩闪着寒光。猛然,他的铁钩狠狠地刺了下去,直插进了他的颈部大动脉。鲜血像一股箭一样冲我射来。我连忙闪身想要避过,可是已经晚了,鲜血全溅在了我的衬衣上。可怜我新买的白衬衣,100大元呀!鲜血溅在我的身上,我还可以体验到那股新鲜的热力,四射! 
铁钩怪人站了起来,鲜血不停地从他的颈子涌出来,他的额头上全是汗,他的头发凝在他的脸上,一揪一揪,结成了板状,肮脏不堪。他的四肢挣扎着,身体摇摇晃晃,似乎马上就要跌倒,可他不管怎样摇晃,可就是没有跌倒。 
他的嘴剧烈地运动,想要挣出被线缝上的禁锢。终于,他的两片嘴唇脱离了线的封锁,他的嘴张开了,血肉模糊。他的胡子上沾满了血,他的嘴巴只是一个大洞,里面一点点白沫往外翻涌着。他的眼神已经疯狂了,通红通红的,布满了血丝。 
他的嘴越翻越大,大得令人难以置信,几乎可以伸进一个拳头。从他血肉模糊的嘴巴里,我甚至可以看见他血淋淋的舌头和喉头。 
这个时候,他猛然把他手里的铁钩狠狠地往上一拉,他的头仿佛是腐烂了的一般,在铁钩的作用下,裂出了两半。白色的脑浆和红色的血液喷涌而出。他的一只眼睛从眼眶里落了出来,就吊在脑袋外,眼眶还不停地淌着血,腥红! 
铁钩怪人还在摇摇晃晃地朝着我和晴晴走过来,越来越近,在离我只有两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张着嘴,狠狠地吸了一口气。“哇!”一声巨响,从他的嘴巴里吐出了无数怪异的东西。 
我的天,是无数的甲虫,飞的,爬的,走的。有翅膀的,没翅膀的。脑袋大的,脑袋小的。只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它们都是无比的丑陋。全部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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