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你左右》第18章


抗日战场上国军胜利的消息一天天传来,每次听到我们自己的军队势如破竹的消息,小荆都会很高兴,而在伊腾院长的脸上也写满了合不拢的笑意。随着日本军队的失利,他们疯狂的空袭更是变本加厉,每天好几次轮番轰炸我们这座城市,到了后来甚至连这家日本人开的医院都不放过。 
那天,当空袭警报响起的时候,小荆正准备和同事一起往后山的防空洞里躲避时,急症室送进了一个新的病人,是一个临产的妇女。小荆想了想后,决定放弃到防空洞里避险,留在了医院的手术室里为这位女人接生。顶着炮火的袭击,小荆如入定的高僧,没有护士,他就全部一个人做,烧水、消毒、准备器材,虽然身边充满了危险,可小荆一点也不害怕,他的工作就是这样的。 
终于,一个小时后,当解除警报的汽笛声响起的时候,一个婴儿的哭声也同时在医院的手术室里大声的响了起来。小荆笑了,可是当他看到这个婴儿的时候却愣住了。 
这是个怪胎,也是抗战期间很平常的。时间都缺乏营养,孕妇的营养没跟上,就会影响体内的胎儿。这个胎儿的四肢细细的,没有一点力度,如同刚刚发芽的黄豆芽。身上布满了青色的淤痕,头很大,非常大,大得比他的身体还大。没有眼睛,只有一条若隐若现的印记,像一条缝,却睁不开。哭声马上就停止了,小荆把自己的手指在婴儿的鼻孔前探了探,没有气息,没有任何一点生命的特征。 
当小荆把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产妇的时候,这个产妇很木然地接受了这个消息,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这一切早就在她的意料当中了。 
在以后的几天,产妇一直在病床上恢复,她的恢复其实就是在床上发呆,什么都不做,就连日本人的空袭来了,她也不躲,还是在床上坐着,一动不动,嘴里念念有词,似乎是在唱着什么歌曲,正是那个年代流行的软绵绵的歌曲。 
小荆凑拢了他的脑袋试图想要听清这个曾经的产妇在唱什么歌。当他的耳朵凑到了产妇的跟前,产妇的声音骤然加大,小荆清楚地听到了她正幽怨地唱着: 
“为什么你要离开我?我不会离开你的,我在你左右,我在你左右……” 
小荆听到这莫名的歌声后,一种冰冷的感觉从他灵魂的最深处勃发,他抬起头来,正好看到那个产妇的眼睛,布满了血丝,但在血丝的后面却掩不住扑面而来的恶毒,仿佛滴出了血一般。 
小荆的心里一阵核突的感觉,他觉得自己的心尖尖都在颤抖,他看见这个产妇的手里拿着一个瓶子,瓶子里是略带一点黄色的液体,满满的,粘稠不已,腻腻的。 
小荆连忙站了起来,可是已经晚了,这个产妇打开了瓶子的塞子,把里面的液体倾倒在了住院部的木地板上,然后掏出了火柴…… 
是的,那液体一到出来小荆就闻到了浓浓的气味,他知道,这是汽油!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凭着风势,火海迅速笼罩了整个医院,小荆在组织病人们离开医院时,只看到了一个模糊的女人的身影渐渐消失在了这片漫无边际的火焰的海洋中…… 
昭和医院在抗战胜利前,没有毁在日本人的炮火中,却毁在了一个失去小孩的母亲的手里。而这个女人也死在了这她亲手制造的火焰之中。伊腾院长在这次火灾后像是老了很多岁,但是没过多久他加入了另一家医院,继续帮助着中国人民。小荆参加了军队,当了一个战地医生,虽然动荡了许多,但是却让他兴奋更多。 
那个死了的产妇葬在了这个城市的南边的一个偏僻的荒野,若干年后,那里成了城市的中心,还在那里建成了一座高楼,取名商业大楼,就是那家叫地狱的鬼屋所在的地方。 
我在你左右 二十九
老荆慢慢讲完他的故事,虽然他不是像我这样的写恐怖故事的人,但是在他白描一般的叙述中,我却感到了一股深深的凉意,让我毛骨悚然。 
我屏住了呼吸,问老荆:“那个女人叫什么名字?” 
老荆吸了一口气,想了想,似乎在搜索他久远的记忆。“哦,好象是叫什么晴晴吧,姓什么我可真的记不得了。” 
晴晴?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怎么会这么巧呢?怎么也叫晴晴?我觉得我的心里悸动了一下,好疼! 
就在这个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我拿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示上是青蝠酒吧打来的,我按了按接通键。 
“喂,您好,这里是青蝠酒吧,你们昨天晚上去医院的时候把那位女士的坤包落在我们这里了,你什么时候有空来拿走呀?”是那个叫苏京的保安在说话,我一下就认出了他的声音,很阴郁,我总觉得他有点什么不对劲,可我却说不出来。 
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我却握着手机怔在了那里,可周易突然在这个时候发出了一声惊呼!我和老荆一起把头凑到了他的身边,我的天!摆在桌上的那个盒子打开了,里面真的是一个罗盘,上面的指针快速地转动着,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我大声地问:“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有邪气!”老荆沉着地回答。他抬头瞟了我一眼,说:“是你那个电话引起的!” 
我这个电话?可我这个电话没说什么呀?就是说狂吠的坤包留在青蝠酒吧了。坤包里没什么东西,出了狂吠的东西外,就只有我给她的稿件了,那篇叫《我在你左右》的小说。 
“打住!打住!”周易大声打断了我的话,说:“可能就是那篇小说不对劲,你说过,那篇文章是你的电脑自己打出来的?对不对?一定是那篇文章有问题!”他很坚决地说。“走,我们到那个酒吧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祟。”他站起来,摸到了他的那根竹竿就拖着老荆和我往外走。 
坐在出租车上,我的心忐忑不安,我不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按照我自己的分析,我总觉得有个鬼在我的身边,可到底是什么?今天听了老荆的一席话,我有点怀疑是以前那个叫晴晴的产妇在作祟,哎……为什么也叫晴晴呢? 
车开得很快,不一会就到了青蝠酒吧所在的位置,远远的,我就看到了一辆救护车就停在了酒吧的外面,一副担架抬着一个人正往车厢里送。怎么了?我今天怎么老是遇到怪怪的事?一大早才从医院里出来,怎么现在又看到了一辆救护车莫名其妙地停在酒吧外面呢? 
我下了车,一个陌生的脸庞走到了我的身边。“真不巧,我们的苏京领班刚刚生了急病,正送他去医院呢。” 
什么?苏京生病了?什么病?我诧异了。“休克,昏迷,就和刚才来的那位女士一样的症状。”这个服务员对我解释着。顺便他递给了我一个坤包,狂吠的坤包。我翻开看了看,我的稿子很凌乱地放在里面,我记得狂吠看完了是很小心翼翼地放在里面的,一定有人翻过这篇稿子。我有点不满了,作为一个作家,很介意有人在没出版之前看我的文章。我没好气地问这个服务员:“谁翻过我的包?看过里面的稿件?” 
那个服务员面上露出了一种难言的表情。“只有苏京看了的,他是当着我们的面清点里面的东西,可他看了之后没过多久就昏迷休克了。” 
我的心里泛起了不安,在周易手里的罗盘指针旋转的速度更快了,当他把罗盘靠近坤包的时候,指针甚至发出了忽忽的风声。 
我的心在战栗!我的这篇文章真的有问题!邪气!重重的邪气! 
我的眼睛透过人群,看到了担架上的苏京,他的脸苍白,没有一点血色。眼睛紧紧闭着,却在我盯着他的一瞬间,睁开了!死死地瞪了我一眼,我的心骤然紧了,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我突然觉得有个东西从我的脚边奔跑过去,我低头一看,是只猫,黑猫!没有一根杂毛的黑猫,像箭一样掠过我的脚边,然后消失在了一堆草丛中。 
周易手上的罗盘就在这个时候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一块一块,四分五裂…… 
我在你左右 三十
随着罗盘落地的一声响动,我的心紧了一下,恐惧不可抵挡地向我袭来。我声音颤抖地问周易和老荆:“现在我们应该怎么办?” 
老荆的脸上写满了凝重。“我们必须毁了这叠书稿,然后找到那个叫晴晴的女鬼!一定是她在作祟!” 
我从狂吠的坤包里掏出了那叠稿纸,他们两个看到后,连忙转过了眼睛,仿佛看到了天底下最邪恶的东西。 
我把稿纸叠在一起,然后用尽我全身的气力把纸从中间撕了开来。我找保安要了一个打火机,然后把撕碎的稿纸放在地上,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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