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红棺》第17章

“是不是你杀了王东？”旁边的林耀武一把揪住了蒋光的衣领。
“我说，我说，我全都说。”蒋光身体软了下来，拼命点头说道。
蒋光的确是个推理小说家，但是他不是庄秦。庄秦是他的偶像，更是他奋斗的目标。好像世界上总有这样的事情，无论你做的再好，却始终无法和别人平行。蒋光是一个为了写作抛弃了一切的人，因为写作，他的妻子和他离婚。他有家不回，一直流落在外面。
蒋光是一个爱慕虚荣的人，他空有一腹才华，却无人赏识。为了引起别人的注意，他在外面总是说自己是写推理小说的庄秦。庄秦的名字，向来在各大杂志都是只见其文，不见其人，所以，很少有人分辨出来。
这次蒋光来天龙镇，是受了别人的邀请才来的。邀请他的人便是威廉古堡的少堡主，天涯。天涯除了给了他一大笔资金，还请他设计了一篇推理小说。并且，请他亲自参与自己设计的小说。
蒋光设计的小说里的人物分别是一名医生，一名推理小说家，一个警察，一个司机，还有两名大学生。地点以及手段的设计，他参照了庄秦的《夜长梦多》。最初的开始，便是司机被杀，跟着，其他人一个接一个死去。
王东并不是蒋光杀的。他去找王东，只是想问问什么时候能达到威廉古堡。
“那，你的小说里，是谁杀了王东。”白若低声问道。
“是，是警察。”蒋光说着看了看林耀武。
林耀武一把掐住蒋光的脖子，“警察，是杀了你吧！”
“好了，你松开他。至少，他把他知道的告诉了我们。”白若拉开了林耀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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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蒋光的小说设计，接下来死的人是白若。凶手会利用白若去上卫生间的时候杀害她。
现在看来，这次的威廉古堡之行，并不是一次简单的旅行。白若和林谢天是因为从网上看到对威廉古堡的介绍，所以才一起来这里的。
林耀武和我一样，是来寻找苏颖的下落。
所有事情的背后，到底有什么联系呢？
墙壁上的钟摆一点一点的走着，外面的风沙声依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偶尔有飞过来的沙石敲在窗户上，叮叮作响。
“我，我要上厕所。”白若站了起来，她涨红着脸，看来已经憋了很长时间。
“可是。”林耀武迟疑了一下，说，“我们先进去检查下！确定没事，你再去。”
卫生间在楼梯的下面，像是一个阁楼。地板是木质的，除了一个马桶，一个洗手池，一面镜子，再无其他事情。林耀武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确定没事，然后，走了出来。
白若急忙走进了卫生间里。
“你确定没事了？”我看了看他，问道。
“嗯，除非凶手是隐形人。”林耀武点点头。
林耀武的话音刚落，卫生间里传来了白若的惊叫声，旁边的蒋光慌忙推门，门却纹丝不动。
里面白若的尖叫声越来越厉害，林耀武一脚踹开了卫生间的门。
只见白若躺在地上，全身急剧的颤抖着。她的身上湿漉漉的，一条电线拉在地上，正劈里啪啦冒着火花。
火花迅速蔓延到地上，跟着闪电般窜到白若身上。白若惊叫着，很快，身体被光电侵蚀，变成了一具烧焦的尸体。
“是食盐水，水是从上面流下来的。”蒋光脸色一变，指着上面说道。
“这，也是你小说里的设计吗？”林耀武阴沉着脸，瞪着他。
“是，不过，是在最后杀死医生时用的。”蒋光低声说道。
通，通。顶上突然响过一阵脚步声，我心里一动，转身说道，“上面有人。”
很快，我跑到了二楼。
二楼的走廊里静静的，空气仿佛死了一样。大厅的卫生间在楼梯的阁楼，能把食盐水直接从上面倒下去，那么，这个黄泉客栈应该是有夹层的。
我目光望了望，最后落到了楼梯边的一块木板上。那块木版微微凸起，似乎和别的地方不一样。
“找到了没有？”林耀武和蒋光跟着走了上来。
我没有说话，指了指前面，慢慢向木板走去。走到那块木板前，我猛地一下拉开了它。
一个人迅速从里面窜了出来，身后的林耀武慌忙朝着他开枪打去。
“别打，是，是谢林天。”蒋光喊了起来。
那个窜出来的人竟然是谢林天的尸体。我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谢林天的脚下面绑了一个弹簧。凶手把他的尸体强塞到下面，只要一打开地板，谢林天的尸体自然便会弹出来。
“凶手是什么时候把谢林天的尸体搬到这里的。”林耀武愣住了。
“一定是趁我们在卫生间检查的时候。那个时候，蒋光，你去了哪？”我忽然想起来，那个时候，我和林耀武，白若都在卫生间里。独独，蒋光没有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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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光的脸上全部是汗，沾在胡子上，显得格外拖拉。
“我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再说不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我就把你当凶手办了。”林耀武说着，拉开了枪上的保险栓。
“我，我，我当时也不在大厅。真的。”蒋光哀怜着看着林耀武。
“那，你到底去了哪？”林耀武似乎失去了耐心。
“我，去拿这个了。”蒋光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的袋子。
林耀武迟疑了几秒，打开了袋子。袋子里竟然是一部GPRS卫星导航电话。
“你，你拿这个干什么？”我愣住了。
叮，叮。这个时候，林耀武手里的电话突然响了。
林耀眼顿了顿，按下了接听键。
“破坏游戏规则者，死。”电话里，传来一个沙哑的声音，带着一股令人不寒而栗的冷气。
“看看谁先死。”林耀武愤怒地把电话往地上摔去。我刚想拦他，电话已经摔到了地上。
“你这是干什么？电话坏了，我们怎么和外面联系？”我看了他一眼，生气的说道。
“我要亲手杀了这个混蛋。”林耀武的眼里冒出了火，他说着，举起手里的枪，向大厅走去。
我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向楼下走去。
“谢林天，是你杀害的，对吧！”身后，忽然传来了蒋光的声音。
我顿了顿，转过了身，“怎么说？”
“当时灯熄灭的时候，你就站在谢林天的身边。墙上的梅花，也是你搞的鬼。我在你房间里找到了这个，这是一种红色的隐性药水。你事先，把它画在了墙壁上面。等到一定时间，它便会自己显示出来。如果，我猜得不错，你也是天涯少堡主邀请的对象吧！”蒋光朗声说道。
我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凡是进入古堡的人，必须要让双手沾满别人的血。我和你一样。所以，我选择杀了白若。我们都是罪人。”蒋光继续说道。
“也许是，不过，有时候罪恶对一个人来说，并不是一件坏事。”我微笑着说道。
那天晚上，王东并不仅仅跟我换了房间。他还跟我讲了另一样事情，如果要进威廉古堡，必须要杀一个人。
没有人知道，威廉古堡为什么会立下这样一个规矩。
王东说，“我这辈子，最讨厌警察。所以，你的警察朋友，我会亲手杀害他。”
我当然明白王东的意思，他不仅仅是一个客车司机。他和我一样，都是觊觎红棺。黄泉客栈，同样不只是让我们住宿的地方，更是考验我们的地方。
楼下传来了林耀武的惨叫声，还有王东的阴笑声。
王东没有死。他不过是服了一种可以假死的药而已。那朵梅花，同样是为了配合我的梅花而出现。
任何时候，我都不会忘记合作。如同我和余艳合作，让心理诊所扬名立万一样。
走到大厅，我看见林耀武倒在了王东的脚下。这个时候，黄泉客栈的大门开了。成老板走了进来，他拍着手，笑着说，“恭喜三位，顺利通过考验。你们可以，进入威廉古堡。”
王东看了看我，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诡笑。同样，我看见蒋光在擦自己的额头。
我知道，真正的危险并不是这里，而是在威廉古堡。
人性本是如此。我蹲下身，拍了拍死去的林耀武，“放心，我一定会帮你找到苏颖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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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的树木越来越多，路面似乎也有些崎岖。车子时不时会剧烈的颤动几下。成老板坐在前面开车，王东，蒋光和我三个人坐在后面。
黄泉客栈的事情，让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敏感。虽然，我和王东通过合作才顺利通过了考验。可是，如同成老板所说，能通过考验的人都是沾上别人鲜血的人。古堡里的考验，不能再相信任何人。
“究竟，天涯少爷所说的事情是真的吗？”蒋光打破了车里的沉默。
“当然。”王东厉声说道。
威廉古堡的规矩，我当然更加明白。如果谁能顺利通过古堡的考验，那么就可以见到传说已久的红棺。红棺的作用，除了传说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