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第37章


钱,在夏敏出事的地方,含着泪烧了,恶梦就远离了他。 
兰芳想,就在今夜,她也要去买些纸钱到夏敏出事的地点去焚烧,让夏敏放过她的好妹妹安蓉,如果有效的话,她可以经常去烧纸钱给夏敏,只要安蓉平安无事,兰芳什么事都愿意去做。 
张洪的姗姗来迟让兰芳十分光火,她对张洪说,你他妈的到底去哪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张洪傻笑着,哎,别提了,所长找我有事。 
兰芳质问道,什么事? 
张洪说,你知道的,我们有纪律;有些事情是需要保密的。 
兰芳说,屁大的事也保密,不会是陪你们所长去娱乐城找三陪了吧。张洪急了;哪能呢,你可别冤枉人。 
兰方突然发现了朗干朝自己投来的不安的眼神,她联想到了朗干说他老婆的话,马上就笑容满面,朗副主任,我们习惯了这样说话,没什么的。 
张洪也笑了笑,她就这脾气,刀子嘴豆腐心。 
朗干说,这样好,不要豆腐嘴刀子心就好。 
他们决定马上出发。朗干说,我也去吧,许久没给她烧点东西了,挺对不住她的,况且,我还知道她出事的准确地点。 
兰芳说,那就和我们一起去吧。 
问题是,现在是深夜了,到哪里去买纸钱呢? 
还是朗干有了主意,我们先到殡仪馆,那边有几个很大的花圈寿衣店,里面一定有卖纸钱的。他们赶到殡仪馆孩门口;那里所有的店面都关门了。看着那些店面黑色的招牌,兰芳想,这个现代的大都市里,只有这个地方还完好地保留了民族的传统气息;有些东西是外来文化无法替代的。 
看着那些紧闭的门,兰芳给张洪下了命令,张洪,敲门。 
张洪面有难色,这不扰民么? 
兰芳说,你又没穿警服,况且我们是买东西,又是让你查户口,扰什么民呀。 
张洪嘟囔了一声,搞什么鬼名堂呀。 
朗干说,让我去试试吧。 
兰芳盯了张洪一眼。 
朗干敲开了一家花圈店的门。 
店主是个脸色煞白的中年妇女,她把铝合金的卷帘门拉了个半人高,睡眼惺松地说,钻进来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来买东西。兰芳说,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你了。中年妇女说,没什么对不起的,做死人的生意,本来就不分昼夜,要什么东西你们自已进来挑吧。 
他们就挨个挨个钻了进去。 
店铺里只要和死人有关的东西,应有尽有,堆满了店铺的货架,店铺里散发出浆糊和纸张的气味。兰芳买了些纸钱,朗干买了一件白色的纸衣,兰芳想了想,也买了一件纸衣。 
然后,他们就离开了,他们买东西时,张洪一直没有说话,他搞不懂兰芳在搞些什么。 
中年妇女在他们离开后,哗地拉下了卷帘门,她说了声,现在鬼也该睡觉了。 
当他们三个赶到夏敏出事的地点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时间总是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悄悄地飞快地流逝。兰芳没想到出事的地点离钢琴酒吧那么近,也就是只有三百多米远。这时的街道上车辆已经十分稀少了,钢琴酒吧也该打烊了。朗干说,夏敏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出事的。 
兰芳说,我们赶快行动吧。 
于是,兰芳就在夏敏出事的地方烧起了纸钱。 
朗干也烧起了纸衣。 
红色的火苗往上窜着。 
燃烧是无声的,就像逝去的生命。 
兰芳边烧着纸钱,边说着什么。 
朗干也在说着什么,火光中,他的眼中噙着泪水。 
张洪站在那里,他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他们,他不相信这是出现在现代都市的情景,尽管这事在百姓中间并不鲜见,老百姓有自己解决问题的方式或者说有自己的心灵寄托。 
他不明白的是这是两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在做着这样的事情。 
他们烧完东西,正要离开,一辆出租车飞驰而过,把那些纸的灰烬卷起来,纷纷扬扬,像是满天的雪花。 
兰芳不知道,他们赶到这里时,安蓉刚离开不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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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蓉进入了电梯,她又闻到了那股狐臭的味道。她用手捂住了鼻子和嘴巴。电梯很快到达了三楼。哐当一声,电梯门开了。安蓉逃也似地出了电梯的轿厢。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跺了一下脚,走廊上的感应灯亮了。 
安蓉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背对着她站在她面前。背影看上去很像那个死去的邻居李老太。安蓉往地上看了一眼,地上没有影子。老太太慢慢地转过了头。安蓉抑制不住地大声尖叫起来—— 
老太太转过了身,她的手捂着胸口,你叫什么呀,吓死我了。安蓉定眼一看,原来不是她原来居住地的邻居那个死去的老太太。 
安蓉问,你是谁。 
老太婆松驰的脸皮抖了抖,我还没问你是谁呢,你三更半夜叫什么,吓死我了。 
安蓉说,我叫安蓉,是人民医院的护士。 
老太婆笑了笑,哦,你就是安蓉呀,你现在住三零八房是吧,我叫柳朝阳,是居委会的。三零八房三年没住人了,你住得还好吧。没看到什么吧? 
安蓉奇怪,这么一个老太婆,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想干什么呀,她问道,你怎么不睡觉呀。 
老太婆说,人老了,神经衰弱得厉害,我老是听见有什么声音,吵得我睡不觉呀,在地上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干脆到下来走走。这是什么声音呀,都三年了,吵得我三年没睡好过觉,三年了,唉。老太婆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安蓉说,老太太,你没事吧。 
老太婆没有理睬安蓉,桨一般一摇一晃地走上了楼梯。 
安蓉看着她的背影问道,老太太,你怎么不坐电梯上去呀? 
老太婆停住了脚步,她回头对安蓉说,我从来不坐电梯,走楼梯好,踏实。说完,她诡异地朝安蓉一笑,松弛的眼皮抖了几下。 
老太婆的话里好像有话。 
安蓉实在琢磨不出老太婆话中的深刻含义,还有那个诡秘而意味深长的笑,安蓉没有往下细想,她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口。 
她又看见了一束红玫瑰。 
她拿起那束红玫瑰,从花里抽出了一张纸条。上面什么字也没有。她进了屋,刚关上门,就听见了电梯门开的声音。她回头一看,走廊里没有人,她听见电梯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安蓉关上了门,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朝她的房门口压过来,沉重而迟缓,一步一步。 
安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是谁? 
兰芳休息了
王子洋心里又忐忑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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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洋的眼圈发黑,他的两边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痛。 
他早上七点就离开了安蓉的家,昨夜,他到处找都没有找到安蓉。他就决定去安蓉的家门口等待安蓉,没想到安蓉已经回到家里了。一进屋,他就抱住了安蓉,边亲吻着她边说,亲爱的,你跑哪去了,你吓死我了。 
我真耽心你出了什么事,安蓉嗔怪他,说是他把她扔下了。 
看到了眼前真实的安蓉,他没有和她争辨。反正人已经回家了,谁是谁非并不重要,他说,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把你扔了。安蓉用小拳头敲着他的胸膛,你坏,以后再把我扔了;看我怎么处置你。他们就相互楼抱着倒在了床上。 
王子洋上班后他在想,如果昨天夜里不和安蓉做爱,兴许他的头不会那么痛。 
他一进医生办公室,就看到小沈姑娘在向主任汇报一件事,好几个医生边穿白大褂边听小沈护士说着一件事。 
王子洋在挂钩上取下了自己的白大褂,面无表情地边穿衣服边听她们说话。小沈护士的脸色不太好,她的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时地掠过一丝惊恐的神色。 
王子洋穿好衣服,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看着自己分管病人的病历卡。他听了一会就听出了小沈护士说话的大概内容。 
原来昨天晚上下半夜是小沈护士当班,本来是安蓉的班。 
安蓉因病休息,小沈护士就顶上去了。 
小沈护士交接完班后,就在各个病房巡视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异常,就回到护士工作站,按医生开的处方配药,她必须配好药到明天早上下班前分发到各个病房。她正在配着药,突然警示灯亮了,她一看是十七床有事。她就急匆匆地赶过去。她不太喜欢十七床这个小伙子,他的脾气很坏,动不动就骂人,她还被他骂哭过。她一进十七床的病房就问他有什么事。十七床说,我要小便,小沈护士就把尿盆放在了他的下面,十七床完事后对小沈护士说,谢谢。小沈护士诧异极了。 
今晚是怎么啦,十七床还会说谢谢。小沈护士的心情顿时睛朗起来。她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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