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敛骨师》第49章

回玉盒子里。
很快，赵秦九做出了一个决定，不管自己会不会成为第四个被挖心的人，他都要把这些极具研究价值的宝物上缴，以告慰为这些东西而付出生命的人。
行至洞口，赵秦九突然觉得双腿沉重，接着，整个人“扑通”一声跌倒在地。
仅仅数秒，赵秦九的双眼剧痛难忍，舌头瘙痒，脸上和胸口有无数只蚂蚁，他的双手不受控制地抓着脸部和胸口……
隐约地，赵秦九发现前方站着一个穿着秦朝服饰的老者，拄着一根没有玉球的权杖慢慢向自己走来。
赵秦九坦然一笑，玉盒子在触手可及的地方，但他没有一丝贪念，所以，即便是马上死了，他也不会遭受良心上的谴责。
只是，有件事让赵秦九觉得非常遗憾，临死之前，他再也没有机会去寻找藏在青铜俑人内部的秘密了。
就在赵秦九快要失去知觉之时，耳边忽然传来一首古老悠长的歌……
“秦兵勇兮，以一当十；锐士难兮，一敌半千……战六国兮，百万骸骨；亡灵大兮，敛骨摄魂……十万丧兮，骨师为祭；隐天地兮，护赵秦九山河……”
敛骨师的诅咒，赵秦九终究没有走出这死亡的怪圈，成为第四个挖心之人。
半个月后，有关媒体报道，网络上炒得沸沸扬扬的“四号坑事件”取得突破，唯一活下来的当事人在医院得到及时救助，现已安全。
警方随后进行辟谣，那件传说中可以操控秦始皇千万阴兵的巫神法器，纯属某些别有用心之人的阴谋，这起事件实则系一起学术造假案造成。
出院之后，赵秦九选择了躲避，在向警方交代完事情，他获得了病假保释，他不敢轻易去见女友，而是一个人独自返回了乡下老家。
赵秦九想要远离这个不属于他的喧闹世界，躲避那些别有用心的人。
无奈网络的传播力和影响力实在是太惊人了。“四号坑事件”让他一夜之间成为家喻户晓的神秘人物，加上他一直没有通过媒体进行正面回应，许多人都在猜测他是不是因为独吞了宝物，才一直躲着。
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赵秦九第一次深刻感受到什么叫人言可畏，网络上几乎一天一个版本，无数网民更是积极参与其中，誓要将他“人肉”到底。
几天之后，赵秦九已经成了大家心目中公认的阴谋家，理由只有一个，他还活着。
山雨欲来风满楼，甚至有黑道大佬也敢公开放话，说要派人来找赵秦九谈谈，如果赵秦九不肯配合，就发江湖追杀令，追杀他一辈子。
毋庸置疑，宝物的诱惑是这人世间最致命的毒药之一，而赵秦九的存在让太多不愿走正规渠道发财致富的人觉得有机可乘。
其实，一直以来，缠绕赵秦九的噩梦，并不是世人的异样眼光，而是那些曾发生过的事实。
又过了一个月，赵秦九仍然被同一个问题困惑着。
警方根据赵秦九提供的线索，在发现赵秦九的地方进行地毯式搜寻，他们将整个山洞都搜了个遍，但并没有找到诸葛楚才和徐国峰的尸体，更没有发现蒋建国和张三枪的踪迹。
他们的尸体哪儿去了？
赵秦九清楚地记得，蒋建国和张三枪的尸体都是用帐篷布包裹起来，放在了山洞的一角。
赵秦九再次回到山洞，他无法解释这个奇怪的现象，因为，如果没有人去过那个山洞的话，便没有理由找不到尸体。除非洞里的尸体全都发生了诈尸，自己爬起来跑了。
此刻，赵秦九看到那堆已经熄灭的篝火，难道说，那块烤得黑乎乎的肉是从张三枪和蒋建国其中一个人的身上割下来的？
即便如此，那也得留下点儿什么，不可能连根骨头都不剩？
2
事实上，不管徐国峰手中拿着的是不是人肉，都已无关紧要，因为他已经彻底解放了。
死去的人，终将淡出公众的视线。
而赵秦九却被无数听风就是雨的人推到了风口浪头，苟延残喘地活着。
警方查不到证据，迟迟不能结案，只好为赵秦九找来国内最好的心理咨询师，希望通过心理咨询师一系列的心理辅导，让他能够从这段阴暗的回忆中走过来，再帮助找出遗漏的线索。
一个星期后，赵秦九接到一个电话，电话那头熟悉的声音让他呆若木鸡。这人正是赵秦九多年未见的父亲赵中原，他希望能和赵秦九心平气和地谈一谈。
赵秦九不清楚赵中原是如何得到自己的联系方式的，也不知道他突然找到自己有何用意，更不知道这个已经疯了多年的父亲现在怎么就变得正常了。
赵秦九虽然很希望和赵中原见上一面，说说心里话，但出于先前无法遗忘的惊异历程，他本能地拒绝着父亲的问话。
“儿子，还好吗？”
赵中原的一句问候，让赵秦九痛哭不止。
“嗯，你还好吗？”赵秦九问道。
擦干眼泪，赵秦九转心想，父亲是不是疯子已经不重要，他能在这个时候找到自己，一定是有什么急事要相告。
“为什么现在找到我？”赵秦九反问。
“不想知道挖心诅咒的秘密吗？”赵中原反问。
见父亲一出口就是一个重磅炸弹，赵秦九顿时惊呆了。
“难道你知道怎么回事？”赵秦九好奇地问道。
“诅咒是假的，金丝宝衣被人下了一种叫‘毒心’的剧毒粉末，蒋建国、张三枪、诸葛楚才和徐国峰，他们四人都是中了剧毒而亡的。”赵中原解释。
“不是诸葛楚才和徐国峰害死的？那为什么我会没事？”赵秦九问。
“你怎么可能会有事，你根本没有和金丝宝衣有过直接接触。”赵中原说。
见到父亲似乎什么都知道，赵秦九又将自己的经历一一说与他听，并重点描述了徐国峰用拳头打死诸葛楚才的血腥过程。
“自作孽不可活。”赵中原说。
“你为什么会那么清楚？”赵秦九问道。
“徐国峰是我派去的暗线，他知道你的身份，不可能加害于你的。”赵中原说道。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越来越糊涂了。”赵秦九感到异常烦躁。
“这件事情本来和你无关，是诸葛楚才担心半路上会遭遇不测，才故意带上你了……如果你看到卐字符，你的麻烦就断不了。”赵中原说道。
“不明白！”赵秦九说。
“还记得有人在暗地里偷偷提醒你吗……”赵中原提示。
“呀，是你，这到底怎么回事？”赵秦九又惊又喜。
“不急，以后你会知道的。”赵中原故意不告诉赵秦九，沉默了一会儿，他突然问道，“蒋建国的包在哪里？里面的东西都在吗？”
“东西都被我藏在山洞里了，放在有田鼠的那个山洞里。”赵秦九回答。
“是吗？那为什么独独缺少了卐字玉符和半截青铜俑人？”赵中原追问。
世人眼中只有宝物，高人感兴趣的是秘密，赵秦九更渴望有人来解答赵中原的疑惑，而不是为了寻宝解密。
赵秦九知道卐字玉符和半截青铜俑人在什么地方，但他并不希望它们这么快就被别人找到，因为他依然迷惑着。
“另半边青铜秦俑是不是在你那里？”赵秦九决定赌上一把，希望父亲能够解答自己心中的迷惑，“还有藏在俑人体内的秘密到底是什么？”
“孩子，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都是没有答案的，诸葛楚才阴差阳错带你找到了宝物，只能说明你和763探秘计划有缘，但他诸葛楚才想凭自己的个人能力解开敛骨师的秘密，只能是痴人说梦话，其实，关于763的终极秘密，只有一个人知道。”赵中原的语气充满嘲笑，好像又在忌讳着什么，“那就是你爷爷，他把真相全都告诉给了我，我只有装疯卖傻才能躲过劫难……另一半不在我这儿，但我知道在哪里，不过，你必须先告诉那些东西被你藏在哪里了？”
面对父亲的咄咄逼人，赵秦九只好选择沉默。
此时，赵秦九的脑袋一片混乱，如果说真是父亲赵中原救了自己，他为什么又要让警方发现自己，将自己逼到刀口舔血的地步？
“三天之后，我会去找你。”
赵中原见赵秦九迟迟不予回答，态度大变。
“我……”
不容赵秦九回应，赵中原主动挂了电话。
从赵中原的话中不难看出，他已是志在必得，可赵秦九并不希望拿命拼回的东西，就这样拱手交给别人。
赵秦九心想，若自己还待在老宅，必定躲不过这场劫难。亡命天涯，已成必然。
事实上，赵秦九并不贪财，只因他已深深迷恋上一段秦朝传说，那是一个古老而神秘的禁忌，与敛骨师有关。
迷惑中，赵秦九仿佛又看到那个拄着玉球权杖的秦朝老人，他继续哼唱着那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