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秦]假日惊魂》第22章


“什么意思?”
余光回答:“我们顺着电线的路由往外找,一定会有另一个闸刀,那里也可以同样控制电路。这个闸刀一定在别墅外,那个人很有可能是躲在别墅外暗暗窥视我们,还向我们吹来了印着杀戮新闻的当日报纸。他想把我们逼疯,不过,我们可没这么容易屈服的。”
“现在出去吗?现在就出别墅去找总闸吗?”伊果有点迟疑,看着门外如妖眼般的黑暗,他心里隐隐出现了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
是啊,现在出去似乎太危险了,还是呆在别墅里吧,等到了天亮,再出去找控制电路的闸刀吧。
昨天一夜没睡觉,人的精神一直紧绷着,整天都处于了极度的焦虑紧张与恐慌中,现在还是在别墅里好好休息一下吧。
余光很是庆幸,在他滑下岔道时,肩膀上背着的背包还没有扔掉,现在他拉开了拉链,翻出了一些吃的。
“我们轮流休息,一个睡觉,一个放哨。”余光吃完了最后一块饼干,吩咐道。
可在这漫漫长夜,两人却都睡不着。
“你说,我们俩在这里,吴江晓瑟晓淼他们现在在干什么?”余光没话找话地问伊果。
伊果愣了愣,说:“我来之前,把所有的食物都留在了他们那里。现在,他们应该在野营吧。估计那间茅草屋他们是不会住的,也许他们会在那草坪上露营,也许他们也是轮流睡觉吧。”
“如果那个变态凶手现在去那草坪找他们的麻烦,你估计吴江老刘俩能对付吗?”
“不知道……”伊果一张脸黯然无色。
是啊,现在吴江他们怎么样了?
(13)
草地上冰凉凉的,草叶上竟已经聚集了露珠。吴江睁大了眼睛,在大家决定露营,并轮流睡觉时,他自告奋勇第一个值守。
他是个医生,他没有完全给余光说实话。直到现在他都是一个医生。去年的那次旅行,他的内心也曾挣扎过,可他担心那个老人会在他的手下死亡,他不敢出头。到现在余光都以为他只是在以前当民兵时学习过医学常识,但是他自己知道,他就是一个医生,一个真正的医生。不过,那天那老人的病,他根本就治不好,因为,他只是一个肛肠科的医生。他擅长的是帮病人割掉种种痔疮,解决后门的痛苦,但是心肌梗塞,他确实是不敢治疗的。不过,他毕竟是个医生,在哪个时候哪怕是一点点医学上的小常识,都有可能让来人不至于死亡,我也后悔过,他也不敢面对过。在这次旅行邀请他时,他也曾想过逃避,可不知道为什么,最终他还是决定参加。也许这是命里注定了的吧?
一阵风缓缓地掠过,卷起了点点沙尘。
吴江突然觉得眼睛里痒痒的,大概是有沙尘吹进了他的眼睛。他松开了握着刀的手,用手指揉了揉眼睛。当手指离开眼睛时,眼里涩涩的感觉没有了,随之而来的却是浓浓的睡意。
他打了一个哈欠,手臂不由自主地伸了一个懒腰。
“不能睡!我必须清醒!我要保护这里的人!”吴江在心里对自己大声地说。他把手指放进了嘴里,狠狠咬了一口,一阵钻心的痛。他不能睡着!
这时,他闻到了一股香味,悠悠地从远方飘来,在草地上徘徊踟躇。这香味很特别,像是古老国度的一种奇异的花香。这花香似乎以前在医学院里,教中医中草药植物的老师曾经介绍过,这是什么味道呢?
吴江觉得脑子里涨涨的,那个植物的名字好象呼之欲出,可到了嘴边却又活生生地缩了回去。过了良久,他那渐渐麻木的大脑终于记起了这植物花香的名字——野颠茄!
吴江的脑海里慢慢浮现出当年那个叫中草药植物老师的模样,那是个总喜欢穿一身蓝色卡其布上衣的老人,戴着一幅很厚很厚的玻璃眼镜。直到现在吴江都记得那个老师抑扬顿挫的声音,他似乎听见那位老师站在讲台上,慢慢地告诉学生们野颠茄的习性。
野颠茄,直立形灌木,全株有纤毛和细直刺。叶阔卵形,两面有纤毛,叶脉和叶柄有直刺。聚伞花序腋外生,果实为黑棕色浆果,花为暗弱蓝紫色,花期夏、秋季,果期7月。
这在当年学习时他都记不住的植物性状,到了这个时候却莫名其妙地装满了他整个脑海。他开始觉得头疼了起来。
野颠茄,又名莨菪,花与果实有毒。嗅花香后,会导致瞳孔扩大,视线模糊,心率加快,皮肤发热。丧失方向感,产生幻觉,行为具有攻击性,呼吸加快,惊厥,昏迷,甚至死亡。
那个老师的话如同在吴江耳边细细述来,更令他胆战心惊。他想站起来,却发现身体软绵绵的,根本不受自己的控制。他想喊出声警告自己的伙伴,却发现喉咙像是被人紧紧掐住,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野颠茄,这个名字来源于意大利语,意思是“美丽的女人”,在文艺复兴的时候,意大利的女人会把这种主物的汁液敷在眼部,让自己的瞳孔收缩,显得更加迷人。天知道为什么那时候的女人会觉得缩小的瞳孔才是最美。正是她们的使用,人们才发现了,原来这植物可以让人昏迷不醒。
吴江感觉自己的身体在飘荡,他的眼皮像是灌了铅,沉重得抬不起来。他不想闭眼,可沉沉的睡意却不断涌来。终于,他闭上了眼睛。
在他闭上眼睛的一瞬间,模模糊糊地看到了几条人影在他眼前晃动。是几条人影吗?也许只有一条,那是因为他已经快昏迷了,在他的视网膜中出现了重影。
在吴江昏迷前,他听到了有人在笑,这声音是那么地熟悉。这笑声的主人一定是他认识的人,可到底是谁?他的记忆已经出现了偏差,变成了一片空白……
(14)
长夜漫漫,无心睡眠,可却不能不睡上一会。人生的悲哀莫大于此,想睡的时候睡不着,不能睡的时候却又有止不住的困意。
好容易熬到了天边露出鱼肚白,余光睁开了眼睛,望了一眼伊果,两人竟禁不住一起发出笑声。原来两个人一晚上都没睡好,眼睛里全布满了血丝,眼睑肿得像一个烟袋一般。
慌里慌张地胡乱往嘴里塞了一点东西,余光和伊果就走出了别墅。在阳光中,搜寻电线成了一件很容易的事。
事实上,这别墅并不神秘,只是在昨天那特定的环境里,两人都慌了手脚,才没有注意到山谷中的电线。
在别墅后的一面山的中央,有一截电线竿的顶端露在了树丛之间,两根电线直拉到了别墅的天台。
有一条小路从别墅围墙后通向那个电线竿,余光和伊果没有费太多的气力就来到了电线竿下。
电线竿上的电线旁,果然有一个电闸,上面布满灰尘,还留了一个清晰的手印,昨天一定有人拉过这电闸。一定就是那个变态的凶手,一定就是那个叫王老三的所谓更夫。
现在他到哪里去了?他会去找吴江他们的麻烦吗?在余光心里投下了一个最阴霾的影子。
那个凶手是怎么离开这里的?余光抬头望去,突然他发现了奇怪的东西。
电线竿上架着的,除了两根电线,还有两根粗壮的绳索,而在绳索上还掉着几截短绳,像是拉手一般。在绳索的一端,有一根更粗的皮带垂了下来,直通不远处的草丛。
余光走到草丛边,用手捋开野草,看到了地上竟埋了一样东西。
这是个马达!半截埋在土中,半截露在外面。并没有精心地掩饰,但却可以闻到浓浓的机油味,一定有人定期保养。
马达的开关就在最上面。余光蹲下身来按了按开关,只听到马达嗒嗒嗒嗒地运行起来,这根连在上面的皮带急速地转动。余光听到身后伊果“啊”地叫了一声,他回过头来,看到伊果正瞠目结舌地抬头看着电线竿。
电线竿上的那两根绳索正在运动,通过电闸边的一个滑轮,绳索正向山谷的上方缓缓滑行。
“原来凶手是这样上去的!伊果!我们快上去!”余光一边大叫着,一边爬上了电竿,双手抓住了绳索上的拉手。绳索的上行,正带着余光慢慢向上顶行去。
伊果连忙爬上电竿抓住拉手,他距离余光的身体只有几米远。
山间的风飕飕从身体边掠过,脚底是深深的山谷,几只乌鸦好奇地从他们身边飞过,冷冷注视着不速之客。
也许是几分钟,也许是十几分钟,也许是几十分钟。在云中的时间很难计算,总之,当余光和伊果松开手站在草地上时,他们的手被勒得又红又肿。连伊果的那把刀也从空中掉进了山谷。他们很后悔没有戴一双厚一点的手套,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他们又怎么知道应该把一双手套随身携带呢?
这片草坪距离伊果和吴江分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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