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沙奇缘 简暗 》第55章


“妈的!”
随着一声咒骂,往那暗涧一看,竟然是满脸灰尘的若问,他手里还抱着皇北霜,两人就这么靠着一支长枪,危险地嵌在两堵墙之间,黑暗里无法准确地估计离地面尚有多高,若是直接这么摔了下去,九成大凶!
“这什么鬼地方!”若问一边咒骂,一边往墙坑上挪,抱着已经不明生死的皇北霜,不知爬了多久,他的掌心不断被墙棱划破,血汩汩沿着胳膊往袖子里淌,终于,在他这条手臂报废之前,两人总算着了地。
他将皇北霜放在地上,便四处看了看。
长这么大,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地方,虽然很黑暗,却不知哪来的光线,透着柔和的红晕散在每一个角落。这应该是一座宫殿,墙壁非常高,虽然多处已经倒塌,但依旧令人惊叹于它的华丽和恢弘,墙门阑边,风不知从哪儿来,推着破碎的纱绸轻轻飘动。
这座破旧的宫殿给人的感觉太荒凉,仿佛带着说不完的秘密,道不完的忧愁一般,让人寒从心生。四处查看好一会儿,找不到一点人气,若问唇一抿,回身抱起皇北霜,他的手臂此刻刺疼的如同尖刀刻骨。咬咬牙,却颠颠簸簸地硬是将她抱到了这宫殿一块正墙下的床上,往上一扔,顿时黄灰飞动,“咳!”他被猛呛了一下,然后赶紧坐在床边狠狠拍着皇北霜的脸,可是,经过太长时间的沙漏,又曾受他一枪贯穿,皇北霜肺里吸入了太多灰尘,此刻几乎已是呼吸全无。若问看着她毫无血色的唇,在拍了很久依旧得不到回应的情况下,眼神终于暗了下来,带血的手指,轻轻抚上了她的脸,似乎想以血为妆,重新润色她的风采。
他轻轻地勾勒着她的唇线,忽然觉得吼间一阵哽,转过头,看着仍然插在她肩上的长枪,眼一冷,大手紧紧握上枪柄,好一会儿便是猛地一抽,长枪离身,和着热血被远远抛在了一边。“啊!”就在那一瞬间,皇北霜嗖地睁开了眼睛,看来是剧烈的疼痛将她最后一丝幽魂唤了回来,“咳咳!”嘶哑的咳嗽声,表示她的喉间依旧吸附着许多的灰尘。
“没死?”见她竟是醒来,若问有些惊讶过度,两手赶紧扯下衣服,撕成几条绑在她的肩上止血。皇北霜眼睑只能半开,看着若问,气若游丝地喘起气,喉管里的干沙灼得她意识不清,断续喃道,“水!”
若问呆呆看着她,忽然大笑起来。
她的命果然够硬,比谁都硬!
“这个地方叫做废都!”
不知过了多久,皇北霜靠在床上,手里还端着一个晶莹剔透的琉璃盏,盏里盛着意外清澄的凉水。喝了几口水,她总算好一了点,抬头环顾四周,竟是露出一脸无比惊讶的神情。
“看来,我们遇到的不是流沙!”
“不是流沙?”若问蹲在一边,不知从哪里找到了打火石,架上个坑,正在烧水。
“这叫落涧!”皇北霜道,“按照《大漠集卷》上说的,这应该是一千年前,天朝遗址。掩盖在黄沙之下,每当一个柱梁倒下,便会有一角崩塌,沙子就会往下落,造成落涧。若问!你的命真大,这样都弄不死你!”说着,她无趣地一笑。
若问猛地站起来,提着烧好的水,神情阴肃地走过去。看了她半天,什么话也没说,一把就撕开她的衣服,吓得皇北霜往后一倒,“你干什么?”
“哼!”若问没理,就着她的衣服放到水盆里,拧了拧,以温热的湿布为她擦拭起伤口,受这么重的伤,如果不好好处理,随时可能没命。擦完了,他重新给她包扎好,没看她一眼,又坐到一边,拾起地上的长枪,兀自沉默。
皇北霜象看着另一个人一样不可思议地看着若问,许久,终于忍不住探道,“你为什么要救我?”
若问抬起头,舔了舔枪上的血,笑道,“要我陪你?皇北霜,你真够胆,这一次,我看你还怎么跑!”
“还跑什么?我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了!”皇北霜靠在床上惨笑起来。“这里只有水,没有食物,梁柱又一根接一根倒下,饿死之前就会给活埋了!”
“我们不会饿死!”若问待她说完,却是肯定地答道,“这里有蛇!而且很多!”
皇北霜一呆,“你怎么知道?”
若问冷冷一笑,“看看你后面!”
皇北霜闻言,顿时冷汗直冒,她没有回头,只是竖起两耳,听着身后声声交错蛇吐信的声音,然后,两眼直直地看着若问,一动不动。
若问看着她,他就喜欢看着这样的她,害怕,无助,眼里映着他的影子。啐了一口口水在地上,若问走过去,一枪刺上,只听叽的一声,再抽回来时,上面已经串着三条灰色的蛇。就着这个姿势,他压住呆掉的皇北霜,笑声里带着戏噱,“怎样?喜欢哪条,粗一点的?还是细一点的?”下流的气氛,顿时蔓延。
“滚开!”皇北霜回过神,本能地往后挪。
“呵呵!”若问看她一脸凶样,倒是觉得无比开心,讪笑的声音越来越大。然后,拎起那三条蛇,便是到一边忙活,乍一看,还真有些火夫的调调。
她坐在床上看着他,忽然想起了擎云,约了七日再相见,现在却连外面是昼是夜都不知道。死了还一了百了,现在这样反而是场折磨。想着,她缩成一团,看着若问在那不亦乐乎地煮蛇汤,竟不自主地问道,“你怎么这么轻松?一点也不怕吗?”
若问背对着她道,“怕什么?死了就死了,没死就好好活着,饿了就找东西吃,困了就睡觉,死了以后是怎样的我是不知道,起码我知道活着的时候想要做什么?”
皇北霜听着他的话,忍不住扑哧笑了起来,“那你都想做什么?”
若问回头看着她,“玩女人,喝好酒,吃好肉,看见谁不爽就干掉他!就是这样!”
皇北霜闻言一愣,别过头,再没有看他。两手紧紧抱住膝盖。
“冷吗?”若问看着她,她摇摇头。
若问是残忍的,可他也是单纯的,
若问的欲望,每一个人都有;
若问是错误的,可他也是正确的。
若问的爱恨,比所有人都清楚;
对着这样一个人,你还能说什么?
那天她吃的蛇汤很恶心,没有味道,腥气很重,若问挖了完整的蛇胆逼她吞下,然后,爬上床,紧紧抱着她。
“放开我!”她低吼,尽管她已全身冷得像一块冰。
“如果这样不能让你暖和一些的话,我们还可以做点别的!”若问一笑,按住她就是重重一吻,两个人的嘴里都是蛇肉的腥气,唇舌之间,瞬间纠缠成结。皇北霜被迫逐渐往后倒下,毫无抵抗之力。
……
擎云的吻,总是徐徐诱惑,令她情不自禁地放开自己,令她难耐地渴望更多!
若问的吻,却相反,他总是粗暴的,如果她没有反应,就算令她受伤也无所谓,非要吻到她张嘴回应才会罢休。
“皇北霜……”细语喃喃,竟是来自若问。紧紧抱着她,他一手伸进她的衣服,带着些虚汗的手掌,死死握住她的左胸,掌下,是狂跳的心。
“你的心跳,很快!”他流连地嗅着她脖子间的馨香好一会,才抬头俯视着怀里的女人,她一脸潮红和惊慌,好象上了妆一般明媚动人。
“对你,我有很多事情的想做,这是其中一件!”说着,他紧紧压住她,令她清楚的感觉到身下的躁动。
皇北霜吓得一动也不敢动,灰色的眼看着他,擒满泪水。和擎云那近一个月的云雨,她深深地了解男人的欲望是一种怎样的波澜。
若问看着她的眼睛一片汪洋,不由皱起眉头。她有伤,如果勉强挣扎一定会扯动伤口,会死掉。可是,他真的好想要,想得连开口说话,都觉得那是别人的声音。
烦躁地斟酌了好一会,他忽然抱着她坐起来,嘶哑地说道,“在你伤好之前,我不碰你!”
皇北霜闻言一愣,以为自己幻听。
“不过,与之交换的,你必须吻我!任何时候,只要我想,你就要吻我!”若问看着她的眼睛,一点一点将唇凑过去,“现在开始!”
皇北霜看着他,紧紧握拳,眼里的泪水终于夺眶而出,再不受任何压抑,随着颤抖的手轻轻捧起若问的脸,她的唇带着咸咸的泪贴上他的,从那一瞬间起,她的哭泣再不是抽噎,再不是嘤咛,而是撕心裂肺的痛哭,伴着这个若问喊停才能停下的吻一起,淹没了她心里最后一块绿洲……
黑暗中,若问的手紧紧圈住她的腰,尝到的泪水似乎依旧无法止住他的干渴,她一直在哭,泪如雨下,而他一直闭着眼,反复地说着,“不许停……”
……
森森夜欲如暗海,
卿卿美人似锦绸,
缠绵一刻,耗尽一生!
即使来世,也无法忘记,
此时你柔软的唇,
此时你刻毒的血,
爱人,你可知道?
只消一吻……
我便会记忆世世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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