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夫入瓮 末果》第425章


感到他身子一沉,以及象是被生生撕开,大声嘶叫,“容华,你敢死,我就把你忘得干干净净,也不会告诉若若,有你这么个浑蛋爹。”
他身子僵着,半晌,唇边才扯出一丝浅笑,“你做不到的。”
白筱喉咙哽住,到这时候他还拿话堵他,哭骂道:“你这个浑蛋,我说到做到,只要你死去,我就做给你看。”
他的笑慢慢浅去。
白筱感到他的身体已冷如寒冰,记得许久以前,他身体也是慢慢冷去,闭眼前对她说了句:好想再听扣你唱歌。
于是她就唱了,没想唱了没一会儿,他又睁开了眼,一直将她看着,后来对她说,他听见她唱歌,便不舍得走了,所以又回来了。
她想到这儿,两滴泪滚下来,张嘴轻唱:
花枝轻摇,与君剪烛花,偷看墙影,对影双双……
第三卷 第008章 舍
她痴看着臂弯中眉心微拧着的俊颜,幽幽的唱了一遍又一遍,怀中的人已冷得没了一丝温度,再没醒来。
她将他紧紧的搂在怀里,仍不住的唱着,一刻也不肯停。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她坐着没动一下,歌声却仍一直没断……
仿佛她要这么一直坐下去,也要一直唱下去,到得后来嗓子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却仍一遍一遍的唱着,眼里的泪也一刻没停的滚落。
她声音柔和婉转,曲子本是极轻快,这时从她口中唱出,却催人泪下。
古越眼一眨也不眨的看着前方一坐一躺,紧抱在一起的人影,也如石化般,任冰冷的雨水打在头脸上,一夜不曾动弹。
心里痛和恨交杂在一起,越拧起紧,到后来,已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只知道心里堵着的那口气,怎么也顺不下去,只恨不得将心脏生生的挖出来放进兄长的胸膛。
雨不知何时已经停下,被雨水洗净的夜,越加的冷。
直到远处传来一声鸡鸣,才赫然惊醒,深叹了口气,向一直没换过姿势的白筱走去。
她已经唱不出来了,却仍不肯停下的低声轻哼着那个曲子。
他心里酸楚难耐,握了她的肩膀,“回吧。”
白筱木纳的抬起头来,怔怔的看着他,良久才道:“他会醒的。”
古越眼眶一热,泪蒙了眼,微仰了头,将差点滚落出来的泪强忍了回去,深吸了口气,才重新看向她无助的眼,违心的点了点头,“或许,或许会醒来。”
他实在不忍再撕破她存下的那一点奢望。
她眼里闪过一抹喜悦,然仅是一闪而逝,又垂下头去看怀中人,轻抚他的脸庞,泪滴在容华惨白的脸颊下,顺着他的脸颊滑下,“他骗我,你也骗我。”
古越喉咙即时哽住,咬紧唇,闭上眼,额角青筋轻跳,强压心中痛楚,猛的睁开眼,“既然知道他再醒不来,何必如此?”
白筱身体一僵,怔住了。
“回去。”古越伸手过来拖拽她。
她死抱了容华,将脸埋进他肩窝,怎么也不肯起来,“我不走,我要等他回来。”
“走。”古越再无法压下内心的痛楚与悲愤,臂上用力将她一拽。
她抵不过他的力气,被他拉扯起来,感到怀中容华象是要离她而去,悲急之下,回身拖拽着被古越紧紧扣住的手腕,企图挣脱他的束缚。
古越的手如同铁箍一般,她哪里挣脱得了丝毫,急情之下,挥掌向他削去。
他轻易抓住她挥过去的手,竖了眉头,“要动武吗?”
白筱怔了怔,看着眼前含痛带怒的眼,咬了唇,停了下来,“他以前也曾这样,或许真的会醒,再等等……”
古越狭长的眸子满是纠痛,终低吼出声,“他的魂散了,不会再醒了。”
他的声音并不大,落在白筱耳中却如同头顶惊雷,整个人懵住了。
古越一把将她拦腰抱起,走向马匹。
白筱看着容华的身影渐远,一个激灵醒来,就算他死了,也不能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扭着劲要挣身下地。
然她为了赶回来,几个月在路上披星戴月,本极是辛苦。
眼见快进京,本指着暂时放慢行程,好好筹划个方案,不想迎面奔来一匹快马,竟是香巧,径直将她拦下。
香巧说容华要去见北皇,北皇阴险,他这一去必然凶多吉少,要她快去将容华拦下,而见面的地点只有古越知道。
白筱从与香巧认识,二人便是各打主意,彼此相防,虽然心里暗惊,却也不能轻易相信她。
香巧见她没有反应,急情之下误认为她对容华仍存着芥蒂,不肯去搭救容华。
竟然说出,白筱离开京城在‘熙和轩‘所见是她和瑜水,图的就是白筱误会容华,这一走便不再回来。
白筱这才信了她,匆匆赶往南朝,进了宫才发现被迷晕过去的古越弄醒古越死赶着过来,终是晚了一步。
她悲痛到极处,又被雨淋了一夜,又挣不过古越。
痛楚,焦急,绝望各种情绪一起涌上,直冲头顶,加上一路上的辛苦,身体极度虚弱,再无法承受,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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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子在云层里一会儿坐,一会儿站,不时的往云层下瞅上一阵,无片刻安静。
抬头见龙君负手立在身边,面色沉静,只有眼底深处能隐隐看到一抹没能完全掩去的痛楚和焦虑。
不由的眉头轻皱,当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伯父,万一容华的魂魄不从这里上来,那岂不是…”
龙君紧抿着唇,眼里浮上一抹凄然之色,神情却仍然淡定。
六子忙闭了嘴,恨不得给自已一嘴巴子,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如果容华的魂魄不从这里上来,就再无处可寻,那散在八荒之中,就不可以再避免。
自已这个外人,都会担心,何况他是容华的亲生父亲。
正想寻个话题扯开。
听龙君慢慢开口,“本君相信二皇子的天眼之能,如果他的魂魄当真不往这处来,那只能是他命该如此。”
六子张了张嘴,也寻不到什么好话,干脆闭了嘴,过了会儿开口问道:“伯父,冥王做出这等丧尽天良的事,为何不能治他?”
龙君长叹了口气,“当年我和炎皇也是驻守上仙台的成员,冥王当年飞升上仙,他醒来进了死局,再不出来,偏偏那时的引路仙出了个漏子,放生物入劫的门户没能关拢,被他发现,从那狗洞里出来了,所以他虽然飞升上仙,却是终是欠下一劫。
恰好那时邪魔入侵,炎皇的父亲战死,他退出上仙台,继承父位出征,而家父命我退出上仙中成亲竖天网护着九重天,于是上仙台仙位空缺,而众远古神只均不再愿淌这浑水,于是冥王飞升上仙台,由于他的妻子娘家的关系,直接补了那个空缺。上仙台不可离人,所以他那劫便一直欠着。上仙台暂时不能再运行,而小儿命劫中免不得要其他神仙介入,他主动请命下凡,得到许可。其实上天的意思,这一趟是小儿的命劫,却也是让他补上上仙台欠下的一劫,既然是劫,上天便不能随意再插手此事,一切得命数到了才能见分晓。
第三卷 第009章 收魂
龙君沉默寡言是出了名的,想从他口中知道别人的八卦,比登天还难。
今天竟将这些那些陈年旧事和着冥王现在补劫之事一起道给他听。
六子静静听完,眸子一亮,念头闪过,摇了摇扇子,“天上有天上的规矩,天上的事固然不能往凡间搬,不过这天上也没说不许去凡间游玩,探亲戚,我偏偏又是个好动的,去这凡间玩时,不小心丢失了什么东西,也是难免,大不了日后花些心思,寻回来便是。”
龙君微微一笑,白止帝的这个小儿子,果然是极聪明的,从袖中取出一粒花生粒大小鲜红欲滴的珠子,“不管任何东西,只要与这珠子放在一处,可保永世不坏,这珠子赠于贤侄做个扇坠玩玩。”
六子将珠子拈在指间,扬了眉梢,“龙君好玩意果真不少。”眼角处见一道刺眼的五彩琉璃光芒直冲上九重天,与容若的祥光快速的交合在一起,分不清哪里是先前容若的祥光,哪些又是才升上来的琉璃彩光,参参错错,刹时间照亮了半边天。
眼眸一凝,低呼了一声,“来了。”
片刻后,星星点点的魂魄碎渣飘飘忽忽的向这边游来。
那些残魂碎片裂得何止千万片,弱得几乎让人难以察觉。
龙君心头一惊,脸色惨白下去,眼里慢慢溢上泪,他这是没给自已留下后路啊……
这时六子雪白的阔袖一扬,与袖边几乎融于一体的白皙手掌上聚起一团浅黄的光球。
龙君身子一震,眼里露出一丝诧异。
紧张的看着那些弱得象是随时散去碎魂,再看六子掌中凝着的那团光球,面上淡定从容终于出现一道裂痕,垂在身侧的手微微的颤抖,难以把持。
随着那些碎魂慢慢靠近,额头渗出汗珠,以及砰然乱跳,后脑崩得发痛。
六子等了一阵,也不见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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