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溃》第27章


么,但隐隐约约地,听出来那是女人的声音,而且是熟悉的女人的声音,可他不能够准确地判断是谁。
张文波仿佛又听见父亲张默林那句沉重的话:“提防你最亲近的人!”
张文波顿时清醒过来,猛地挺身而起,坐在床上,张文波发现卧室里的灯开着,床边站着一个人,一个女人。那个女人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看不清她被散落的头发遮住的眼睛,但可以感觉到她的凝视,可以感觉到一种冰冷的令人窒息的逼仄。
女人穿着那件染满狗血的白棉布睡袍,“叽叽”地笑出了声,笑声像老鼠打架时发出的叫声,尖锐而恕?br /> 女人手中握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她把匕首慢慢地举过了头顶,停顿在那里。
张文波的心提了起来:“你想干什么?”
第九章 花园被浓雾死死地遮蔽起来(1)
他们一定认为我疯了,有时,我也认为我自己疯了!在这个家里,我如果不疯是我的造化!我总是问自己:你为什么要赖在这个家里?是呀,这是为什么?我没有办法回答自己。离开了这个家,我又能够到哪里去呢?我对自己渐渐的失去了信心。我很清楚,在很多时候,我必须自救!
在张文波和曼丽的事情发生后,我和张文波的感情已经出现了不可弥合的裂缝。我想到过弥合,但是一切无济于事。我想起他和曼丽在床上的事情,我就觉得恶心,就有一把刀子在割着我的心。我试图迎合张文波,尽管他对我十分的冷漠。我想到了那条黑色的丁字裤。也就是那条黑色的丁字裤,让我发现了张文波在外面有女人的秘密,他竟然把那条黑色的丁字裤藏在了家里。那条丁字裤是曼丽的。我没有见过曼丽穿那条黑色的丁字裤,我也不知道她穿上那条黑色的丁字裤有多么的风骚,但是我知道,曼丽穿黑色丁字裤的样子一定深深吸引着张文波。
那个晚上,我沐浴完这后站在了张文波的面前。张文波半躺在床上看一本书,他心里在想什么我不得而知。我在张文波面前脱掉了睡衣。我没有戴胸罩,只穿了一条粉色的蕾丝的丁字裤。为了买这条丁字裤,我找了好几家时尚内衣店,而且,我也试穿了好几次,在镜子面前,我发现自己穿上丁字裤也是那么的性感那么的充满诱惑,这是让人消魂的欲盖弥彰的诱惑……我有些紧张,我不知道自己穿上丁字裤,会不会让张文波刮目相看。
张文波的目光还是在书上,他似乎对我不屑一顾!
我叫了一声张文波的名字,我的声音在颤抖。他终于放下了书本,看了我一眼,那一眼充满了困惑,充满了不可名状的不解。他冷笑了一声:“你怎么也穿这样的东西?”我呆了,他怎么会这样无动于衷?
说完那句话,他没有再理我,还是继续看他的书去了。
我突然感觉到自己十分的羞愧,十分的无耻!他根本就不会在乎我的感受。在他的眼里,我算什么东西?我已经再也吸引不了他了。他宁愿到外面找别的女人,迷恋别的女人的丁字裤,也不会想多看我一眼,那怕我把自己打扮成为一个荡妇来迎合他,希望缓和我们的夫妻关系!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想法是多么的幼稚!
我脱下了那条丁字裤!
我找出了一把剪刀,愤怒而疯狂地把它绞得粉碎!
丁字裤的碎片在房间里蝴蝶一般飞舞,那是死去的蝴蝶在飞舞,那是死去的爱情在飞舞,那是我彻底破碎的心在飞舞!冷漠的张文波没有看到飞舞的碎片,他的视而不见伤害了我残存的一线希望。
丁字裤的碎片在房间里飞舞的时候,我似乎听到了门外传来的冷笑声。那是梅萍的冷笑?还是这个老楼深处的幽魂传来的冷笑?
——摘自李莉博客《等待腐烂的稻草》
49
这是个浓雾弥漫的早晨,赤板市在大雾中渐渐的苏醒。陈山路那幢花园别墅的女主人梅萍正在穿衣起床。她还没有穿好衣服,就听到了一声惊恐万状的叫喊!梅萍穿好衣服,来到阳台上,隐隐约约地看到浓室中的香樟树下站着一个女孩子。
梅萍淡淡地说了声:“可怜的阿花!”
这幢楼里,除了住在医院里的张默林,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阿花的叫喊。阿花的叫喊声浓郁的大雾中慢慢地扩散。阿花每天早上都是六点钟准时起床。今天也不例外,闹钟一响她就起来了。
阿花起床后,觉得自己的眼皮又不停地跳,一会左眼,一会右眼,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要发生,好事还是坏事?如果是好事,她希望自己中个大奖,她和芳芳一起买了福利彩票,这一期是今天晚上开奖。坏事呢!阿花不敢深想。
阿花洗完脸刷实牙,她就准备做早餐。
做早餐前,她照例把底楼的大门打开,让新鲜的空气透进来。阿花刚打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怪味,怪味十分刺鼻,她说不上这是什么味道,但她可以肯定这股怪味是从花园的某个位置传来的。
透过浓雾,阿花的目光在花园里搜寻着。
阿花发现香樟树下的那块草地上有一堆新土,黄色的土堆在雾中若隐若现。
阿花似乎还看到一只小狗在雾中的草地上奔跑跳跃,这花园里还有狗?
阿花正在疑虑,那只小狗倏地消失了。
阿花被那堆新土吸引,鬼使神差地走过去。
阿花来到那堆新土旁边,草地被挖开了一个坑。那个坑就是当初李莉埋小狗时挖出的坑,坑里装小狗的尸体被打开了,小狗尸体不羽而飞。
是谁会挖开这个坑,把小狗尸体弄走呢?
阿花的心扑扑地跳着,满眼迷雾。
突然,阿花听到了两声小狗的呜咽,她扭头望过去,在土堆另一边的草地上,躺着小狗的尸体,小狗的头慢慢地抬起来,盯着血红的眼睛,朝阿花咧了咧牙,吐出了长长的舌头!
阿花惊恐万状地喊叫了一声。
听到阿花叫喊后第一个下楼来到花园里的是张小跳。
他看着那散发出臭味的死狗,笑了一声。
阿花惊讶地问他:“小跳你笑什么?”
张小跳也斜地看了她一眼:“你管得着么?”
张小跳抬起头望着被浓雾笼罩的香樟树的树冠,他的目光在驱散着迷雾,搜寻着什么。
梅萍没有下楼。她只是站在卧室的阳台上,向花园里凝望,她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
第二个下楼来到花园里的人是张文波,他显得十分憔悴。
来到香樟树下后,他看到了阿花他们看到的一切。
他没说什么,拉起张小跳的手朝楼里走去,边走边说:“还不快去洗涮,一会要上学了。”
张小跳怪怪地说:“上什么学?”
张文波说:“尽说废话!”
张小跳又说:“什么是废话?”
张文波无奈地说:“你今天怎么这么烦人呀!”
张小跳就不再说话了。
张文波牵着张小跳上楼时,碰到下楼的李莉,李莉脸色苍白,头发凌乱,穿着那件沾满狗血的白棉布睡袍,耷拉着脑袋,一步一步地走下楼,她的步履显得拖沓而沉重。
张小跳站住不走了,张文波也停住了脚步。
张小跳看着母亲李莉的背影,他又笑了一声。
张文波被儿子的笑声惊住了。
李莉仿佛没有听到儿子的笑声,继续下她的楼梯。
张文波怔了一会,继续拉着儿子往三楼走,到了三楼,张文波把儿子张小跳推进了盥洗室里说:“好好把你那张脸洗干净!”
张文波回到了自己的卧室里,卧室里有股隔夜的馊味,这种馊味是他和李莉制造的。
张文波走到窗前,拉开了窗帘,推开了窗,雾气丝丝缕缕地飘进了房间。
张文波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顿时感到肺叶鲜活起来。
又被折腾了一个晚上,张文波的太阳穴钉扎般地痛。
想到夜里李莉握着匕首站在床边的情景,张文波有些后怕。他要不及时醒来。那把匕首会不会割断自己的脖子?张文波对李莉说:“我没有杀你的小狗,没有!那天晚上,我服了安眠药整个晚上都和你躺在一张床上,我怎么可能杀你的小狗呢?”李莉把举着的匕首放了下来,冷笑地说:“要使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血债还需血来还!”她转身走向沙发,靠在沙发上睡去。张文波觉得此时的李莉是那么的丑恶!他重新躺在床上时,感觉到了巨大的危险!他怎么样才能解脱,张文波现在真切地体会到了内忧外患的滋味……
张文波想到了那把匕首,那是他多年的珍藏,那是他在云南上山下乡时,当地一个朋友送给他的,那个朋友用这把匕首杀死过一条大蟒,救了他一命,张文波拉开了那个抽屉,匕首不见了,他在卧房里翻箱倒柜地找起来,他没有找到,一定是李莉那婆娘藏起来了。
墙上那幅《危险的关系》的油画上裸女紧闭的那只眼睛仿佛睁开了,微笑地看着这个焦头烂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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