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谷女搜鬼实录 (第一部全集)》第82章


正文(四十六)
10月17日
“安全第一、安全至上、安全无价,”感觉巴渝生不像是那种苦口婆心的人,大概所有潇洒的人遇见我,都变成苦口婆心了,“我本来不想说这些的,但听你们讲起来,说是死里逃生一点也不夸张,所以只好劝你们,再也不要去那个什么云梦了,甚至,可以考虑不要再去那个世界。等到十一月四日那天……”
我必须打断他了:“问题是,那些日期都是他们胡扯的,他们才不在乎是哪一天杀人呢,都是假的,都是幌子!和他们只小小接触一下,我就知道了,他们可不是傻瓜,他们不会将自己的计划写在几块石头上让我这样的傻妞妞看见,所有这些都是他们迷惑我们的道具,掩盖他们真正作案的时间。”
“但前三起案子的时间都吻合……”
我说:“这正是他们狡猾之处,前三起的案子的时间和墓碑上的时间吻合,我们就会以为,所有案件都是按照那样的时间、那样的顺序进行!你想想,他们早就知道我有能力进入阴灵界,至少会担心我看到那些墓碑,那些秘密吧?怎么会对那些墓碑无动于衷,还让我们找到了那些人像?”
“那些人像究竟是什么意义?”巴渝生问。他至今还不知道我们这些死者和准死者都是搜鬼使候选人。
“没有什么意义!那个狗头军师说,埋下人像,同时用了一种咒,那些人的阴魂就不会来帮助我们这些活人,就不会捣乱他们吃人的计划。你相信吗?反正我是不相信。我至少可以证明,我的祖先欧阳瑾的‘阴魂’并没有被一个假墓碑压住。我想,他们一定猜到,我们这几个人,早晚会知道自己的所谓‘身世’,知道我们的祖上出过‘名人’,压几幅画像,只是让他们设的那些假日期显得更可靠。”
巴渝生沉默了片刻,问道:“既然你说欧阳瑾的‘阴魂’没有被压住,还出来帮了你,那么其他人呢?为什么舒桃、顾志豪、陆蔷他们祖上的阴魂没有出来‘帮’他们?为什么没能阻止他们被害?”
我一愣:是啊,为什么呢?“你这问题问得太太太好了。”
巴渝生脸上一点没有得意之色:“不是想为难你哦。只是我觉得,这里面的情况可能比我们想象中的更复杂……”
“啊?还更复杂啊?我怎么觉得已经复杂得我的小脑袋都装不下了呢?”
巴渝生说:“我说的复杂,不见得是错综复杂的‘复杂’,而是个体和共性之间的复杂关系。比如这个案子,基本上算是一个系列杀人案,我们会很自然地去寻找共性,比如,同样的墓碑、受害者同样的生日、类似的年纪、同样在江京的生活地点……但是,我们有可能忽略每个受害者的个体性,比如你的那个祖先欧阳瑾,会不会,她的‘阴魂’的能力高于他人呢?会不会所谓的符咒的确存在,只不过对欧阳瑾不管用呢?还有……”
是啊,欧阳瑾不是个普通的搜鬼使!她是个将两个世界搅得大乱,让古往今来的搜鬼使都没法活下去的大魔头!
巴渝生继续说:“……还有,墓碑上的那些日期,或许正如你所说,是幌子,是用来误导我们的虚假信息,只是一个个独立的不相关联的日期,但会不会,每个人还是会有个预定的死期,等待着我们寻找出共性。”
我捂着脑袋说:“真的希望有人能来给我开开窍。”又问巴渝生:“找到凶手了吗?或者那幅霍小玉临终画?”前些天,我已经将冯师傅手绘的嬴政画像给了巴渝生。巴渝生没有多问我从哪里得到的,知道如果我主动不提,他问了我也会用一番胡说搪塞。
巴渝生摇头说:“江京近千万人,即便有了图像,要很快找到一个人谈何容易,但我们还在努力。我担心的是,在下次作案之前,这位齐先生可能正躲在外省市……看来,你们在云梦并没有找到霍小玉。”
“我们没有更多时间在牢房中仔细寻找,整个过程中她都没有出现。我猜她在参与杀害舒桃前,的确在云梦中藏身,甚至,是在那个城堡中做客。目的也就是拖住我和陆虎的注意力。她的角色很重要呢。现在回想起来,那天如果我和陆虎二十四小时都守在舒桃身边,或许会有不同的结果。”我同时想,如果知道陆虎真正将被害的日子,我会保证二十四小时守在他身边。
“但她还是向你们发出求救信号,这说明,她现在可能不那么自由,否则,一定会出来见你们。”
“我担心的是,”我学着巴渝生说话时若有所思的样子,“她又被那个姓齐的人收进了画里,完全脱不了身,只有等下一次作案之前才会出现。但到那个时候,可能就晚了!”
门突然被敲响,然后探出一个渐秃的脑袋,是刑侦大队的图像专家黄海。
巴渝生问:“我猜猜,一定是来找欧阳同学的?”
黄海不好意思地笑:“找你们两个。听说她在向您汇报工作,我就跟过来了,有趣的发现,也许很重要,也许毫无意义……”
就用巴渝生的电脑,黄海通过刑侦大队的内部网打开了两幅图片,一幅是嬴政的法宝、谋杀三人组的群像;另一幅是前不久刚被发现的霍小玉单人像。黄海说:“我这些天,每天都要盯着这两幅画发一阵子呆——不是我变态哦,是巴队长分派下来的任务,要我看看这两幅画有什么值得我们进一步研究的地方。我找出了一堆,似乎都无关紧要,但昨天,我又发现了一点。首先要说明,画这两幅画的人,都是很注意细节的画师,你们看,屋里的陈设、霍小玉的装饰,都画得很细致,而且两幅画在这些方面都吻合。唯有一条,”他指着霍小玉单人像的头部,“你们注意,这幅画里,她的头发间有一支发钗,紫红色。”
“紫玉钗!”我叫了起来。
谁都知道霍小玉的紫玉钗,那几乎是历代传唱霍小玉悲惨命运的代表。
黄海说:“我猜也是,但是你们看,在另一幅画上,”他指着嬴政携带的三人群像,“霍小玉的头发上没有任何发钗的影子。”
描绘谋杀三人组群像的画师,将霍小玉家里的陈设和她的装束打扮都画得极为精确,没有道理漏掉紫玉钗这个重要的细节。比较大的可能,是在画这幅画和画单人像之间这段时间里,也许是同一天,也许隔了几天,总之紫玉钗不见了。
紫玉钗呢?丢了?
霍小玉的声音又在脑海里泛起:“救我……紫玉钗……”
拯救霍小玉,和紫玉钗有关?
猛然间,霍小玉原创的那首《忆秦娥》也跳出来:“……紫钗心锁,旧爱如昨。”
霍小玉,我到哪里可以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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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四十七)
10月22日
这个天下最隐蔽又最温馨的接头地点,是我的主意。
但也许我不用说,你也能猜出来。
空气里是熟悉不过的福尔马林气味,虽然已近期中考试,但毕竟是周末,十一点过后,就只剩我和双双两具僵尸了——至少最后离开的几位同学是用看尸体标本的深情眼神看我们的。
杨双双对解剖室的感情还是没有稳固地建立起来,她小鸟依僵尸般靠着我,轻声问:“你真觉得在这儿见面合适吗?”
“没有比这儿更合适了,正好是周五,守灵奴可以进城来赶集,去‘一茅留声’留个声,音乐餐厅里吃个晚饭,浴室桑拿里处理一下个人卫生……你看他住的那个地方,基本的卫生条件都缺乏……夜生活结束后,他可以来这儿重温旧日辉煌,多好呀。”
“又在说我什么坏话!”冯师傅粗糙的声音“砰”地砸过来,把我吓得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杨双双惊叫一声,摇摇欲坠,险些成为这里的一具标本。
我抗议道:“你这个老……老同学,进来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存心偷听我们说话,对不对?”
杨双双惊魂未定,却又开始啃书本:“不对啊,不对啊,根据《碎脸》的描写,和上回我们听见的,您应该有那种拖泥带水的脚步声啊,怎么没有了?”
冯师傅冷笑说:“我的脚步声,我来决定,想让人听见,就拖泥带水,不想让人听见,就行云流水。那个傻小子呢?怎么没来?”
我说:“我特意叮嘱他不让他来,这会儿一定在鸟巢开个唱呢……您不要对我瞪眼睛,不让他来是有道理的。他很可能是下一个受害者,所以我担心嬴政或者嬴政的帮凶,此刻正跟踪着他,确保他不会外逃到阿塞拜疆去。如果他跑来参加我们的小社团,就会把您也暴露了。感觉嬴政和您已经很久没一起喝酒了,对不对?”
冯师傅用奇怪的眼神看我一眼,好像今天才知道我原来也长了一个叫脑子的器官。他坚持嘴硬说:“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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