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罗河三部曲之尼罗河之鹰》第3章


〃是。〃 
通讯完毕,往身旁因节能灯而折射出荧荧蓝光的玻璃罩扫了一眼,展琳掉头朝楼梯口走去。胶底鞋踩在大理石地面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就如同一只夜行的猫,这一点,让她颇为自得。 
走了两三步,无声无息的耳机里突然一阵凌乱的嘈杂,在这安静空旷的空间内,让她不由自主一惊。 
〃琳……〃电波干扰般的嘈杂声中,隐隐的,仿佛有个男声在叫她。 
她忙按住通话键:〃什么事。〃 
〃琳……〃 
〃什么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干扰了讯号,展琳一边对着耳麦略略提高声音,一边移动步子试图找到不受干扰的方位:〃有什么事?〃 
杂音尖锐地忽闪了一下,随即,突然停止。 
〃……老大?你在和我说话?〃耳麦里传出监控室小刘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干扰,清晰得就如同人在旁边。 
〃你刚才叫我?〃 
〃我没有叫过你。〃 
〃没有?〃 
〃没有。〃 
〃那别的线路……〃话音未落,展琳的声音却陡地止住,一手按着通话器,一只手条件反射般抽出擦在腰际的手枪。 
耳麦里再次响起一片凌乱的嘈杂声,隐隐夹杂一条男声,让她终止了想继续说出的话语:〃琳……回去……我们……〃不知道是哪个国家的语言,但绝对肯定不是中文,也不是今天在场的任何一名警员会说的语言。但她偏偏能够听懂,虽然,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这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困扰着自己的疑惑。 
似乎在她还未开始记事时,曾同会这种语言的人生活过一段时间,那时候,几乎天天说,不停地说……已经成了某种习惯。以至到了读书的时候,对同那会这语言的人生活过的记忆模糊了的时候,她仍会时不时冒出一两句这陌生的语言,即使她连那人的长相、性别、年纪都记不清楚了。至今还记得当时同学嘲笑她说土语,而恰巧听到的老师,对她所露出的困惑的表情。 
随着年龄的增长和记忆的模糊,那些语言在她脑海渐渐很少出现,她开始认为那一切是自己童年的错觉。每个人在年幼时幻想力都是惊人的不是吗,或许,那只是她将现实和幻想的一种混淆,希望自己与众不同,希望自己认识个特别的陌生人,就像《小公主》里的萨拉。 
她把这归咎于幼年综合症。 
然而,此时耳朵里重新听见那种话语意味着什么?头部受创所出现的幻听,还是…… 
〃小刘,小刘听到没有,听到请回答,小刘……〃拍了拍耳麦,耳机中依旧电磁干扰般嘈杂声一片,不算太响,只是没了那若隐若现的男声,亦听不见监控室里小刘的回答:〃小刘,小刘听到没?三线有没有人?四线有没有人?喂?〃声音抑制不住地渐渐提高,展琳边变换着站立的方位,边有些不耐地调整频道。 
突然背后有坚硬的物体一顶,令她蓦地停下了脚步。 
耳机里的杂音亦骤然间停止,凌乱过后的寂静,在这空旷巨大的厅堂内瞬间排山倒海般将她包围。 
几乎能听到自己心跳声的寂静。 
〃三号线在,一号请说。〃耳麦里清晰传来三线人员的说话声,与此同时,展琳看清了背后顶着自己的硬物,那是围在装着古埃及法老王黄金棺材的玻璃柜前,一排金属栅栏。 
她轻轻舒了口气。重新带上耳麦正要回答,冷不防目光触及玻璃柜上一闪而过的倒影,眼神骤地一凌:〃该死!〃 
闪电般将抢举起,对着天花板的方向,却哪里还来得及。 
一阵脆响。伴随冰雨般晶莹的玻璃碎片从头顶环形天窗纷扬洒下,一道漆黑色身影越过夜空,由上朝着展琳所处的位置直线下降! 
没有闪避的时间和空间,展琳出于本能抬起手,在那些玻璃碎片刀锋般刺落的瞬间遮挡在自己头上。与此同时,一股劲风掠过,后脑勺被一坚硬物体猛地被撞击了一下。 
来不及发出一点声音,她的眼前随之一片漆黑。 
烫,好烫…… 周身火烧火燎的感觉将展琳从混沌的黑暗里硬生生拉回。随着人渐渐地清醒,头裂开般的疼痛以及四周炎热的气温所带来的不适感,逐渐变得更为清晰和强烈。 这是什么地方。 睁开眼的一刹,她愣了愣。 炙热的骄阳照耀得死亡之海般沙漠一片耀眼的白,万里晴空,一只飞鸟都没有。沙漠……一望无际的沙漠?!市中心的博物馆怎么转眼成了沙漠?! 
忍着头强烈的晕眩,展琳跌跌撞撞站了起来。 
放眼看去,四周一片苍茫,片片黄沙内没有一丝一毫有生命的迹象……这是怎么回事?被打昏后,一夜间怎么会被人丢到了这种地方?想起了什么,她急急忙忙从上衣的口袋中摸出一只小巧的手机。 
昨天因为工作关系,所以一直把它关着,但愿现在这电池所剩不多的手机能让她打通求救电话。有些颤抖的手摸索了一会才按到开机纽,按下,屏幕亮了起来。 
页面停留在搜索网络状态好一会儿,就在展琳觉得有些心焦的时候,一行冰冷的字滴的一声跳出画面:抱歉,搜索不到网络。 
不知道是因为阳光过于强烈,还是因为气温过高,她觉得自己的头更加晕了。胸中有种强烈的感觉呼之欲出,这个久违了的感觉叫……惶恐。 
第二章 被捕 
〃看一看瞧一瞧,全凯姆?特最好的香料!比黄金还要珍贵的香料啊!〃 
〃蜜瓜!上好的蜜瓜!〃 
〃看看布料啊!宫里才有的最上等的布料啊!便宜了! 
耳边充斥着无数混乱嘈杂的话语,伴着空气中脂粉和烤肉混合的熏香,陌生却又异样熟悉的话语,那从童年时就萦绕在自己耳边,挥之不去,却又时常被自己大脑刻意忽略的话语。此时此地,展琳终于明白这话语源自哪个国家了,他们叫它凯姆?特语,而当她见到眼前这片巍峨的城池以及城池中随处可见的,庞大而又无比熟悉的雕像和浮绘时,当她看到人来人往那些拥挤的路人身上的打扮、头上的独具特色的装饰时,她明白了,原来凯姆?特就是古埃及人对他们国家的称谓。而她眼前这座繁华热闹的城市,正是位于尼罗河上游的古埃及大都市之一……底比斯。 
怎么会突然跑到这种地方来?到底是梦境还是真实?想了已经有好些天,展琳依旧没有想明白过来。 
无法理解,无法明白。惟一能做的只有不停地思考,不停地前行。饿了就想办法弄点吃的,渴了路边就是饮牲口的槽,然后再继续不停地思考,不停地前行……似乎这样才能让自己已经逐渐不堪负荷的大脑不至于崩溃,不,不是似乎,是确实。 
继续走着,沿路目光闪烁,不比头顶的阳光少多少。展琳不以为意,已经有点习惯了,那些好奇的,但也同样并无恶意的目光。无暇再去管顾,脑子太忙,忙着琢磨接下来她到底该怎么办。 
突然眼前熙攘祥和的街道有点混乱起来,因着前方一队骑兵模样的人,正排开人流杀气腾腾地朝展琳兀自发呆的位置直冲过来。 
周围的人群早已四散,可正在混乱中煎熬思索的展琳却象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还在漫不经心迎着他们过来的方向继续走着,一点避开的意思都没有。而那队骑兵似乎也并没有因为前面有人而把马的步伐放慢的打算,眼看人和马就快要撞上,围观的人群都发出了压抑的低呼。 
几乎是一刹那间,只见展琳微晃身形,抬右脚往飞奔到面前的烈马肚子上轻轻一点,扭腰,腾身,翻转落地,一连串动作天衣无缝,落地的时候毫发无伤,边上的人群忍不住啧啧惊叹。而那匹马受她脚轻轻一点,顿时受惊抬腿嘶鸣,几乎把马背上的骑手翻下马来,跟在后面的几个骑兵因为前方的变故而急忙勒住了马匹的步伐。 
〃混帐!!当街拦阻迎接巴比伦公主的仪仗,你是不是不想活了你!〃险些从马背上滚落的为首的骑士涨红着脸,气急败坏地用手中的鞭子指住展琳大吼,而展琳一副充耳未闻的样子令他气结:〃喂!和你说话呢!你知道延误我们的时间该当何罪吗?〃 
〃哦?〃展琳终于意识到对方在和自己说话,抬起头,努力把视线的焦点对准马上的骑士。刚才完全是出于本能闪过了马匹的撞击,此时的她已经因为极度疲乏和精神打击而摇摇欲坠。然她的这副样子在对方的眼中看来却是极为不屑和藐视的神情,且她一身怪异的服装和暗红的发泽又令人觉得可疑。 
骑士身后赶上来一骑人马,附在他耳边轻轻到:〃大人,你看这女子服装怪异,不象我们所知道的任何一个民族的打扮,而且发色妖异,现在不少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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