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海花第一部》第31章


胖子看了看我的手滴得满地是血,就啧啧叹道:“太浪费了,你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啊!现在去哪儿?”
我道我们还得去小哥的院子那儿,胖子问为什么,我说:“不知道,我总觉得有小哥的地方会比较安全,他不在的话,至少有他的雕像也比没雕像好。”
胖子道你他娘的也太迷信了,说着倒比我先动身了。我忽然升起一个念头,心说为什么要给小哥立雕像,难道是因为小哥在这里曾经打退过虫兵?
反正在我心里,小哥雕像所在的地方,或多或少应该有些不一样的地方。
我们一路继续往前,整个喇嘛庙里其他地方都没有虫子,就一路跑到小哥雕像边上。因为天亮了的缘故,胖子第一次看到雕像的真面目,看了看就奇怪道:“我靠,为什么这里的小哥看上去挺悲摧的?”我说:“你先别管,先看看我伤得怎么样。”
我们进了一个房间,这里已经完全荒废了。没有炭炉,我们冻得面色发青。我用最快的速度检查了一下胖子和我的身体,发现虫子对我们的伤害并不大,它们的头虽然尖尖的,能钻进我们的皮肤,但它们似乎并不想真正把头钻进去,而只是想吸点血而已。胖子身上有几个虫子已经吸饱了血,被我用手拍掉,弄得一手的血。
而在我身上的虫子全部已经死了。我没时间依次清理它们,只好把看到最碍眼的直接掰掉。我背上肯定还有很多,但也实在没有办法了,边处理边心里想着:“他娘的,那个喇嘛真恶毒,让我们把衣服脱掉,好让虫子更方便地吸我们的血。”
胖子给我处理手上的伤口,我的手几乎惨不忍睹,血浆黏在手心,血还在不停地流出来。胖子用皮带死死捆住我的手腕,然后掰开我的伤口,就道:“你干吗不直接把手剁了得了,你看几乎切到手背了,这个得缝针,胖爷我虽然针线活不错,但这儿没设备,只能用土办法了。”
“你想干吗?”我看着胖子取出手枪,打开了弹匣,就开始用牙齿咬,“你又想用火烧那一套?”
“相信我,管用。”胖子把子弹头拧开,把里头的火药放到一边,先用裤子把我的血全部擦掉,把伤口压住,之后把火药全部倒了上去。
那种疼痛我现在都记得,那绝对不是伤口上撒盐可以形容的,比撒盐更疼的,是在伤口上撒火药。
撒完之后我几乎要昏厥过去了,胖子就问道:“火呢?”我掏出了打火机给他。他往火药里一点,发现完全点不着:“咦,这火药质量不好。”
我痛得直冒冷汗,往手心一看,发现火药全部被血湿透了,不过血倒是真不流了,心想就这样吧,想让胖子靠谱一回也真难。
此时,就听胖子道:“暂时安全了,你行不行,要不要歇一会儿看看能不能出去?”
我对胖子道:“现在这种情况,没有什么行不行,就算是痛死,咱们也得立刻走。”
胖子一下对我竖起了大拇指,搀着我走出去,一路上倒没再碰到其他虫子。接下来的行程变得非常枯燥,也不知道这样走——歇——走——歇一共多长时间,我只觉得膝盖痛得要命,肌肉都劳损了,一直走到黄昏,才从庙门跨了出去。
下面还有好长一段山路要走,我已经筋疲力尽,身上所有的皮肤都冻得发紫。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们没东西吃的话,即使没有虫子,也会被冻死、饿死的。
我们缩着身子,几乎是咬着牙不停地搓动,在接近零下的冷风里缓缓走下山去。如果不是这几年的锻炼让我的体魄增强了很多,也让我的意志非常坚定,我们绝对走不完这条路。
等到了山下那个酒吧的时候,我们身上的皮肤几乎都冻伤了。此时我竟然还保持着非常清醒的意识,我自己也非常惊讶。为了避免温度骤然变化导致血管爆裂,我还拉着胖子一直等到皮肤开始有知觉、刺痛,才打开门进去。
一直来到暖炉边上,扑面而来的暖流不像以前那样让我们昏昏沉沉,而是让我们身上所有的肌肉都颤抖和抽筋,皮肤火辣辣地疼痛起来。
一边的服务员看到我俩这样,都目瞪口呆。我和胖子坐下来还没开口说话,胖子直接晕倒在我的坐垫上,差点把暖炉也撞翻了,在扶她的一刹那,我也眼前一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第三十四章
7。六角铃铛的作用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突然发现有点不太对劲,我闻到了一股特别熟悉的气味,我花了好长时间才慢慢恢复了记忆,眼皮重得像灌了铅一样,根本无法睁开,只能靠嗅觉和触觉。
怎么回事?身上并没有刺痛的感觉,皮肤似乎也没有被冻伤?我知道这并不是一种特别好的迹象,如果皮肤冻伤得太厉害,皮肤会死亡溃烂,浑身发黑,反而只能感觉到真皮组织的疼痛。
如果只能感觉到真皮组织痛的话,我可能已经被用了麻醉剂,所以我现在什么都感觉不到,也可以说通为什么眼皮睁不开。
这么说,我被送进医院了?太好了。我昏昏沉沉地很快又睡了过去,但这一次只是秒睡,几秒钟后我再次惊醒了过来,这次我的眼睛终于可以睁开了。
我眼睛一睁开,就发现自己并不是在我想象的医院里,我没有看到白色的天花板,看到的是非常古老的建筑顶部。再仔细去看,我就意识到那是喇嘛庙的结构,再转动眼珠看了看四周,就看到张海客、张海杏、大喇嘛都坐在离我不远的地方。
我躺在木地板上,四周挂着毛毡,胖子就在我边上躺着。我慢慢坐了起来,这时候他们发现我醒了,互说着什么就走到我边上。我问他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下山了吗?不是庙里全都是虫子吗?”
张海杏摇了摇手里的一个铃铛,我看了一下就觉得很是眼熟,辨别之下才发现,那竟然是之前在古墓里经常看到的六角铃铛,发出非常清脆的声音。
张海杏不停地在我耳边摇晃着铃铛。我越听越清醒,慢慢地,脑子里有阴沉的附着之气散开来,接着我就看到在我和胖子中间,摆了一个奇怪的架子,架子上面摆着七个奇怪的六角铃铛。
“怎么回事?”我的思路清晰起来,就问张海杏,“你晃铃铛干吗?”
张海杏就道:“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这是一种我们很久以前就发现的技术,通过这种不同铃铛的组合,可以让人产生各种各样不同的幻觉。这些幻觉非常真实,如果我不告诉你问题是这样产生的话,你就会觉得一切都是真实发生过的。”
张海杏还有点得瑟,继续说他们张家人对这东西进行了很长时间的研究,已经得到了十二种用法。
“刚给你使用的那种是效果最轻的。”她笑吟吟,不知道为什么,看起来有些幸灾乐祸。我想起之前到各种各样古墓里的经历,知道如果这种东西使用不当的话,很可能会产生灾难性的后果,但我并不觉得他们对我用的就是最轻的,因为那种痛苦和虫子咬的痛楚历历在目。
他娘的,我隐隐约约意识到,之前那一切似乎是一个测试,我就问道:“你们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那些德国人呢?
张海杏道:“这个,等下我哥哥会解释给你听,不过我可以恭喜你,你们通过了一个普通人很难过的关。”
我看了看胖子,问道:“那么他呢?”
张海杏道:“他比你稍微差点,但有他陪着,你会更加安心些,所以也算过关了。”
我问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种铃铛,有些人中招之后是醒不过来的,比如说,你看他。”张海杏指了指胖子,“你却不一样,你能自己清醒过来,说明,你之前经历过比这几个铃铛的级别更加可怕的幻觉,你想想你是不是经历过一段非常不符合逻辑的情况?”
我皱起了眉头,张海杏马上补充道:“真实,但似乎绝对不可能发生的情况。”
我心里咯噔了一声,心想,老痒?但我没有再想下去,一方面头痛欲裂,另一方面,我希望听张海杏继续说下去。
张海杏道:“进到雪山里,对这种铃铛的免疫力很重要,我们需要知道你是否具有抵御一切变化的能力。因为虽然我们不知道在你的幻觉中会出现什么样的情景,但肯定是你心中最害怕的东西。
你非常绝望,而这种绝望会引起极端的痛楚和排斥反应,在这样的情况下,你却顶了过来,这相当不容易。我们由此知道,你是一个可以接受任何困难,并且不会因为这种困难而自暴自弃的人,你是一个能够解决任何危机的人。
最难得是,你在幻觉消失后自己清醒,而很多人就此就醒不过来了。”
我想对她说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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